稍稍思索了片刻後,許浩便按照他之前在幻境中見過的場景,走到了村子的一顆老槐樹下。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初村長存放羊皮卷位置,應該就在這裡。
根據幻境發生的事,不難猜出,那張羊皮卷,應該就是導致整個村子被屠滅的誘因。
也就是說,只要找到了羊皮卷,或許就能弄清楚,那男子滅掉整個臨港村的原因了....
許浩拿起鋤頭開始刨地。
當許浩挖了近兩米左右的深度時,一張沾滿了灰塵和泥土、破舊不堪的羊皮卷出現在坑中。
看來,幻境中發生的事都是真的。
許浩將地上的羊皮卷撿起,仔細觀看著。
這張羊皮卷上,似乎畫著一張地圖....
這羊皮卷本身的面積並不大,但這上面所畫的地圖,其內容卻十分詳細。
許浩甚至還能在地圖上,找出臨港村以及仙宗城的具體位置。
不過。
這地圖上的村莊以及仙宗城,居然都縮在了地圖的右上角,它們隻佔了整張地圖的四分之一大小。
至於地圖的其余部分,則畫著大片的海域。
這很可能是專門用於航海的地圖....
許浩看著這張羊皮卷,心中感到有些不解。
如果只是為了一張地圖的話,那名男子應該不至於屠滅整個村子才對....
就算這張圖對那人很重要,可以他的實力,直接動手搶過來還是不成問題的,幹嘛非得傷及無辜呢?
想到這裡,許浩心中很快便有了一個猜測。
一般來說,屠人滿門這種情況,要麽是為了斬草除根,要麽....就是為了滅口。
幻境中,那男子不過是動動手指,就殺掉了村中的兩名孩童。
顯然,他肯定是不會害怕村中之人報復的。
如此一來,那名男子滅門的理由便只有一個了——那就是滅口。
所以說,這張羊皮卷上,隱藏中某種十分重要的秘密麽....
許浩繼續看著手中的羊皮卷。
突然間,他的雙眼定格在了羊皮卷上的某個位置。
這是....
許浩在這個位置,看到了一座島,一座面積不算很大的孤島。
海域中會畫有島嶼,這很正常。
可這座島卻有些特別,因為它被人用毛筆給圈了出來。
不僅如此。
許浩還發現,這座島嶼的形狀,和他當初乘馬車離開的那座韭菜島,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不對,這本就是許浩當初待過的那做島嶼!
發現這一點後,許浩也已經明白,整個臨港村為什麽會被那男子給滅門了。
很明顯。
白衣女得到的這張羊皮卷,記載著那座韭菜島在大海上的具體位置。
在她將這一消息帶回自己的村子後,那穿有仙字衣袍的男子也緊隨其後,一路跟了過來。
不過,他應該是沒找到那張羊皮卷。
為了永遠地保住這個秘密,那男子便出手屠盡了整個臨港村的村民,殺人滅口。
這樣一來,只要那男子還有備份的地圖,羊皮卷能不能找回來,也就不是很重要了。
許浩估計,那座將人當牲畜一樣圈養的韭菜島,絕對隱藏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
三天之後。
雨過天晴,三輛馬車被一字排開,正行走在泥濘不堪的官道上。
由於雨後的路面實在是太過惡劣,
這些馬車在前進的同時,車輪還會不時地向後方帶起一些泥水。 被這些泥水濺到後,鄒行武從路邊拽過一把青草,一臉厭惡地在腿上擦拭起來。
作為一名鏢師,他最煩的就是在走鏢時遇到下雨天了。
車隊走的慢不說,他們這些跟在車後方的鏢師們,還會不可避免地被濺上一些泥水。
鄒行武用手拍了拍前方的馬車,向那趕車的男子問道:“鏢頭,還有多久能到城裡面啊?”
聽到鄒行武的話後,馬車上的鏢頭並沒有轉身。
他目視著前方,口中則向鄒行武回道:
“按我們這速度,一般來講,最多四天就能到仙宗城了....但現在趕上下雨的話,最起碼得六七天吧。”
二人正閑聊著,突然,一陣慘叫聲從車隊後方傳來。
這慘叫聲聽起來並不是很大。
很明顯,這聲音的主人是在有意識地壓抑著。
可即便如此,鄒行武等人卻還是能聽出來,這聲音的主人,似乎是在承受著某種巨大的痛苦。
聽著後方傳來的慘叫,鄒行武心中感到有些瘮得慌。
他歎了口氣後,對身旁的鏢頭說道:“唉,估計是後面那人頭疼又發作了....”
“不用管他....反正他付了錢的。”
馬車車廂內。
大約過了十分鍾左右,許浩腦海裡那如潮水般的頭痛,才開始逐漸消散起來。
他靠在車廂內,心中感到有些無奈。
自許浩將臨港村的怨念吸收之後,他在休息時,便不會被傳送回臨港村附近了。
不僅如此,在那股怨念的強化下,許浩的整體實力也足足提升了三倍左右。
許浩在離開韭菜村時,其戰鬥力本就已是常人的三倍。
而現在兩相疊加之下,他的戰鬥力已經增長到了普通人的十倍左右。
可他也遇到了一個新的問題。
那就是頭痛。
怨念能夠為許浩帶來強大的戰鬥力。
但同時,它們也在無時無刻地催促著許浩,逼迫他盡快找到那穿著‘仙’字長袍的男子,並將其殺死。
這種催促所呈現出的最直接表現,就是頭痛。
這三天裡, 幾乎每天許浩都會有一次頭痛的症狀出現,而且這種頭痛所持續的時間,也一天比一天長。
這頭痛,就像是一道催命符一般。
如果許浩不盡快找到那個男子,將其徹底殺死以安撫那股怨念的話,他遲早會被這頭痛給活活疼死....
從那男子所穿的‘仙’字衣袍來看,他很可能與仙宗存在著某種聯系。
更何況,仙宗城本人口眾多,三教九流魚龍混雜,在這裡更有利於情報的獲取。
因此,在支付了少量的錢幣後,許浩便搭上了這支通往仙宗城的車隊。
…
突然間,許浩感覺到馬車猛地停了下來,同時,前方還傳來了陣陣馬匹的嘶鳴聲。
他探出頭,向身旁的鏢師問道:“前面是什麽情況啊?”
“噓....”那鏢師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指著車隊的正前方,小聲道:“是銅魑。”
銅魑?
那是什麽東西?
許浩順著這鏢師所指的方向看去。
在車隊前方,一隻長相極為怪異的生物,正抱著一匹馬瘋狂地啃噬著。
那怪物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被剝去了皮膚的人類一般。
雖說如此,可這怪物的體型卻比人類足足大了一倍不止。
它體表的血肉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看起來十分惡心。
銅魑進食的速度很快。
不過幾分鍾的時間,那匹馬便已被它吞得連骨頭都未剩下。
將馬匹吃完後,這怪物便轉過身,緊盯著一旁的許浩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