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的人都不傻。
聽到那陣倒地聲後,銷售男立刻就明白過來,他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不會又有人死了吧?”
因無法承受這種壓抑,女學生已當場哭出了聲來。
大約過了10分鍾左右。
隨著車廂內的黑霧逐漸褪去,許浩看到了一年約六七十歲的老頭,正捂著脖子躺在地上。
他脖子正不斷往外滲著鮮血,看起來已是離死不遠了。
很明顯。
在第二波黑霧襲來後,老頭也同樣被人利器割開了脖子。
數秒後,老頭突然猛地抽搐了一下,便再也沒了聲息。
老頭,卒。
僅不到半小時的時間裡,就已接連有兩位老人遇害,這使得車廂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起來。
此時的車廂裡還剩下:許浩、廢土三人組、銷售男、女學生、黑絲女、阿爾夫以及一老一少兩名士兵。
那兩名士兵身穿製服,應該還未退役。
因為有著較強的紀律性,那二人之前一直都不怎麽說話。
可眼下車廂裡已連死兩人,面對如此離奇的事件,年長的士兵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我估計,這應該是無差別殺人!”
老兵身上穿的迷彩服,到底還是有些分量的。
他一開口,就吸引了車廂裡所有人的目光。
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老兵便接著說道:“無差別殺人,就是指凶手殺人的時候,沒作案動機,他們就是單純想殺人。”
老兵掃視了所有人一眼後,繼續分析道:“你們看,我們這些人裡面,就屬那兩個老人年紀最大,凶手在沒動機的情況下,肯定是先挑最弱的、最好殺的人動手!”
老兵不愧是專業人士。
他這一通分析,的確是有理有據、令人無比信服。
聽完老兵的分析後,就連許浩也忍不住微微點頭,讚同老兵觀點。
銷售男、女學生、黑絲女等一眾乘客,則變得鎮定了不少,就好似慌亂的人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三人組中,一人向老兵問道:“如果真是無差別殺人,那凶手最有可能是哪個呢?”
“這個我還不能肯定,不過我覺得....”
說到這裡時,老兵看向了女學生和三人組。
——可能是距離老人的位置較近,女學生和三人組中的一名瘦子,身上沾染到了老人的血跡。
人被割開了脖子後,血液必然會四處飛濺....在黑霧彌漫的情況下,凶手在殺完人後,不可能不沾一滴鮮血。
據此,老兵說道:“我建議,先把這兩個人捆起來,畢竟他們兩個人的嫌疑最大。”
“不是我,真不是我....”
一聽老兵說綁住自己,女學生剛剛止住的淚水,又再次從眼角滾落。
三人組自然是幫著瘦子同伴說話:“不可能是瘦子啊,他是什麽樣的人,我們還能不清楚?”
老兵則表現的無比冷靜:“無論是從距離,還是衣服的血跡上來講,他們兩個都最有可能是凶手,我的建議還是先控制起來比較好。”
阿爾夫看向三人組,意有所指地說道:“那黑霧那麽古怪,你們怎麽能保證,瘦子沒被黑霧影響呢?”
這....
三人組面面相覷,一時竟無言以對。
別說。
那些黑霧不僅能使人變異,還能影響人的心智....自己身邊的人,還真有變成殺人狂魔的可能。
更何況。
在‘噩夢世界’裡,你怎麽就能一口咬定,你身邊的‘同伴’,就真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在阿爾夫的暗示下,三人組已不再有所抗拒。
三人組裡的瘦子,
甚至主動站了出來,向眾人說道:“行吧,為了證明我沒問題,你們把我捆起來就是!”見三人組已經妥協,女學生也已停止了哭泣,並表示願意配合。
在眾人達成一致後,老兵便用指甲刀將衣物撕成布條,並用布條將瘦子、女學生綁在了地鐵座位上。
緊接著,老兵又自告奮勇道:“為了保證這兩個人安全,我和我戰友就負責守著他們兩個,這樣大家應該放心了吧?”
“不用了。”
三人組明顯不信任老兵:“瘦子就有我們兩個看著就行。”
如此,兩名士兵便負責女學生的安全,而三人組中另外二人,則負責瘦子的安全。
時間流逝。
沒過多久,黑霧便再次向眾人湧來,車廂內也已陷入了黑暗當中。
這已是車廂中第三次出現黑霧了。
為穩定眾人情緒,老兵重複了一遍許浩說的話:“所有人都不要說話,保持安靜,注意聽....”
黑暗中。
老兵話才剛說到一半,便立刻戛然而止。
這貨似乎是除了什麽意外。
幾秒鍾後,許浩等人就聽到了‘咚’的一聲悶響....那聲音,就像是人在倒地時發出的。
老兵似乎遭到襲擊了。
“劉哥!劉大勇!”
年輕士兵似乎也猜到了這一點。
他語氣裡帶著一絲恐懼、帶著一絲憤怒,在黑暗中拚命喊著老兵名字,但卻始終無任何回應。
老兵的死,令車廂內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
一時間,除年輕士兵外,車廂內已無任何一人再敢出聲。
槍打出頭鳥。
眾人很容易就能想到:
那老兵之所以被殺,必然是因為主動出頭,站出來為眾人出謀劃策,才被凶手盯上的。
老兵體型壯碩,那一身腱子肉一看就練過。
像他那種級別的戰力,都在瞬間就被凶手殺死....那麽作為普通人的銷售男、黑絲女等人,就更是不用多說。
在死亡的威脅下,誰也不敢再去學那老兵做出頭鳥。
十分鍾過後,黑霧褪去,車廂內再度恢復明亮。
地面上,老兵的屍體則已倒在了血泊中。
他雙目圓瞪,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顯然,老兵到死也沒弄明白,凶手是如何在黑暗中殺死他的。
老兵的死,證明了女學生、瘦子並非殺人凶手。
但同時,他的死也讓部分人處在崩潰邊緣。
“不行,這樣我們遲早都要死!”銷售男似乎是有些急了,他衝到車廂末端,試圖打開被封住的車廂大門。
“別、別。”
阿爾夫見狀,立刻上前阻止道:“那黑霧肯定是有問題的,你現在出去就是落單,落單必死這道理你懂吧!”
銷售男聞言,動作變得猶豫起來。
作為一名現代人,銷售男自然看過很多懸疑、恐怖題材的電影,這些電影中都著有一個共通的特性——那便是落單必死。
多少恐怖電影中的龍套、配角,都是在落單的情況下被殺死的....唯有跟著大部隊走的人,才能爭取到一線希望。
想到這裡,銷售男又回到了座位上,歎道:“確實,剛才是我太衝動了。”
車廂裡。
許浩正在心中,冷靜分析著當前局勢:
從老兵的死便不難看出,凶手無差別殺人的順序,並非是根據人的強弱來排列的。
否則再怎麽排,也不可能輪到老兵才對。
當然。
凶手的殺人順序,也同樣不是‘誰出頭,就先殺誰’的規律。
若真是‘槍打出頭鳥’,那之前大出風頭、做出了各種分析的銷售男,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凶手殺人,必然還有著某種別的、特殊的規律。
許浩倒是也想過,用以力破巧的法子,讓黑甲蟲把整個車廂的人全都殺了....如此,凶手自然也會跟著死亡。
但這樣做也同樣有著隱患。
萬一,凶手根本就不是車廂裡的人呢?甚至,凶手根本就不是跟人呢?
除去許浩,現在車廂裡一共還有八人。
若是凶手真不是活人,那麽剩下的八人,就有著替許浩擋刀的價值,這能為許浩爭取更多時間。
若是將這些人都殺了,那麽下一個被襲擊的,就必然是許浩了。
這並不值得。
殺掉所有人,去賭凶手一定在眾人當中,這麽做實在是太莽撞且無腦....除非是萬不得已,否則許浩不會出此下策。
不過。
一直不作為也不是個事兒。
隨著車廂裡的人越來越少,許浩遲早也會受到襲擊,他必須盡快找到破局的線索才行....
在許浩思索之時,黑霧再次
湧入車廂。
有了老兵的前車之鑒,這次的黑霧襲來時,已無任何人敢開口說話了。
黑暗中。
就在許浩保持著高度警惕時,他突然感到脖子一涼....下一秒,他整個人就因脫力而倒向地面。
這是車廂內第四次出現黑霧。
這一次,輪到許浩被襲擊了。
但與其他人的不同之處在於,許浩所操控的軀殼,到底是被‘血肉之力’所強化過。
這一刀,並不足以要了這具軀殼的命。
退一萬步說,就算許浩真死在這兒了,那也隻意味著他‘入侵’失敗了而已,許浩本體是不會死的。
在沒有危急到自身性命的情況下,許浩即便被人劃斷了脖子,也仍能保持冷靜,臨危不懼。
他雙眼緊閉,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始終不發一言。
許浩這麽做,自然有著他的目的。
或許是受到了某種限制。
從那兩名老人、以及士兵被襲擊的過程上看,凶手在殺人時,往往都只會出一刀。
只要許浩一直裝死,不出意外,凶手是不會去補上第二刀的。
時間流逝。
約摸過了十分鍾左右,車廂裡的黑霧再一次散去。
許浩的判斷果然沒錯。
通過裝死,許浩成功混淆了凶手的判斷,逃過一劫。
他大口喘著粗氣,滿身是血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為了盡量不讓凶手看出端倪,許浩在裝死時,甚至還刻意減小了呼吸的頻率,這讓他微微有些氣喘。
車廂裡。
許浩重傷的樣子,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三人組中,那瘦子率先開口詢問道:“你怎麽樣了?你現在還好吧?”
許浩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暫時無法說話。
黑霧中的那一刀,直接傷到了許浩的喉嚨,許浩還需休息一段時間,傷口才能徹底愈合。
但許浩也沒就此閑著。
趁著黑霧褪去的這段時間,他輕拍腰間儲物袋,並從中取出了四架精密儀器。
——這四架儀器,是許浩在‘入侵’第一個寄生蟲世界時,從大世界的寄生蟲勢力手中奪來的。
這是一種用於布置陣法的設備。
這些儀器,可使修士布置的‘靈光陣法’變成淺藍色,即‘藍靈光陣’。
許浩這一手‘憑空變物’的能力,引得車廂內眾人驚歎連連。
三人組更是對許浩產生了懷疑:“你到底什麽人?這噩夢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應該知道的吧?”
許浩嗓子有傷,只能含糊回道:“別吵,過會你就知道了。”
“不行!你必須把話說清楚!”
可能是擔心許浩會使壞。
三人組中,那瘦子扯住了許浩胳膊,怒道:“你要是不把話講清楚,那我們就先把你綁起來。”
許浩看都不看那瘦子,只是淡定吩咐道:“小黑,動手吧。”
“蕪湖!”
黑甲蟲從許浩的衣服裡飛出。
它放出觸手,直接將三人組中的瘦子卷在半空中,並囂張道:“記住了,老夫是飛天甲蟲大人!”
“救我!”
半空中,瘦子露出滿臉的驚恐之色,並不停地掙扎著。
但瘦子只是一普通人,又怎麽可能掙開黑甲蟲的束縛?
那黑甲蟲雖能與人交流,可行事態度過於囂張....黑絲女、女學生,都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些許。
銷售男呆愣了兩秒後,則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將目光轉到許浩身上,心中已有了計較:所以說,這個脖子被割斷、但卻沒死的人就是凶手麽?
他之前殺人,都是靠那隻蟲子辦到的?
許浩可不管其他人怎麽想。
眼看黑霧就要再度襲來了,許浩抓緊時間,從儲物袋中取出數枚靈石,並按某種特定的順序置於地面上。
許浩所布置的,是修仙界中最常見、也是最簡單的靈光陣法。
靈光陣中,靈石表面的靈氣翻湧。
數秒後,一道透明的白色光罩,出現在地鐵車廂當中,並將在場所有人都籠罩其中。
唯獨阿爾夫被留在了光罩外面。
發現這一點後,阿爾夫愣了愣,他露出一臉迷茫的表情,似乎想向許浩說些什麽。
但許浩卻並未給對方解釋的機會,他向黑甲蟲指揮道:“小黑,把他給我吊起來。”
“好!”
黑甲蟲飛到阿爾夫頭頂,直接用觸手將其吊在了半空中。
“你幹嘛?”阿爾夫面露驚恐之色。
他看向許浩,怒道:“趕緊把我放下來!”
其實不止是阿爾夫。
在許浩令黑甲蟲動手的同時,三人組、銷售男、年輕士兵等人,也都將目光聚在了許浩身上。
這些人沒有立即動手,是因為不清楚許浩的目的。
一旦許浩有任何異動,這些人必然會一擁而上,利用人多的優勢,嘗試將許浩與黑甲蟲製服。
靈光陣裡,許浩面容沉著。
他盯著被吊在空中的阿爾夫,笑道:“你應該不是阿爾夫,對吧?”
阿爾夫聞言,臉上露出了迷茫、驚恐的表情:“你這什麽意思,我就是我啊,我沒任何問題!”
“哼、”
許浩冷笑一聲,向眾人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早在老兵被殺死時,許浩就已對阿爾夫有所懷疑了。
因某種未知原因,許浩能看到人類散發出的‘情緒之力’....譬如說紫紅色的‘恐懼之力’,以及黑色的‘痛苦之力’。
在進入‘噩夢世界’後,許浩就已發現:車廂中的大部分人,都在無時無刻地散發著‘恐懼之力’。
眾人是因地鐵上發生的詭異事件,而感到驚恐。
但有那麽幾個人,卻是例外。
這幾人分別是:死去的兩名老人、老兵,以及阿爾夫和許浩。
那兩名老人沉默寡言,疑似患有輕微的老年癡呆,他們後知後覺,沒感到恐懼倒也正常。
老兵軍伍出生,意志力較為堅定,再加上他心中並無‘噩夢世界’這一概念,暫未感受到恐懼也在情理之中。
許浩身為化神期修士,更是不用多說。
但阿爾夫也感受不到恐懼,這就讓許浩有些疑惑了....知道越多的人,應該越是害怕才對。
比如說那三人組。
作為‘噩夢症’感染者,他們深知‘噩夢世界’的恐怖之處。
三人組表面上鎮定自若,實則內心已是慌得不行。
這時候的許浩,也僅僅是感到奇怪,但並未對阿爾夫產生懷疑。
然後車廂裡黑霧彌漫,並開始不斷出現死者。
在兩名老人、老兵接連死去後,許浩很快就發現了規律:這些被殺死的人,都是無法感覺到恐懼的。
對此,許浩倒是想到了一種可能。
對於‘魘’這隻不可名狀來說,它將許浩等人投放在地鐵上,並安排殺手,無非就是為了收割眾人散發的‘恐懼之力’及‘痛苦之力’。
那麽殺人的順序,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最先死的那兩名老人,是感受不到任何恐懼的....感受不到恐懼的人,於‘魘’而言,就像是不產奶的奶牛,不生蛋的雞。
與其留在車廂裡,倒不如殺了給其他人看,以勾起其他人內心的恐懼。
按照這種思路。
感受不到恐懼的人,應優先受到襲擊:在兩名老人死後,意志堅韌的老兵也慘遭毒手,然後許浩也跟著遇襲。
一切看上去都十分合理。
但別忘了,老兵還提出過第二個殺人規律——凶手會根據殺人者的強弱程度,來進行殺人。
許浩強於老兵,而老兵強於那兩名老人。
因此,在以上幾人都沒有恐懼的情況下,自然是最弱的老人先死,其次是老兵,最後才是許浩。
這是在不考慮阿爾夫的情況下。
若是算上阿爾夫,那順序就大有問題了:
經過了‘噩夢世界’的歷練後,相對於普通人來說,阿爾夫的身手是要強上一個檔次。
但面對受過專業訓練的老兵、面對許浩,他一個普通人不可能打得過。
阿爾夫,理應排在兩名老人之後,老兵之前死亡才對。
但車廂裡的殺人規律,卻像是將阿爾夫‘遺忘’了一般,竟直接無視了他的存在。
通過這些疑點,許浩已對阿爾夫產生了懷疑,但還尚未斷定,阿爾夫就
一定是殺人凶手。
但在這之後,許浩又陸續發現了更多疑點:
在老兵提出,要綁住三人組中的瘦子時,阿爾夫曾說過這麽一番話:“那黑霧那麽古怪,你們怎麽能保證,瘦子沒被黑霧影響呢?”
阿爾夫再說這番話時,是以‘夢魘世界感染者’身份說的。
因為只有夢魘世界的感染者,才知道那陣黑霧的特性....也就是說,三人組知道阿爾夫的底細。
阿爾夫與三人組同為夢魘世界的土著,此前可能有過一面之緣,這倒也說得過去。
但在老兵死後,許浩又發現了一個疑點:當銷售男要離開車廂時,阿爾夫曾向對方說過‘落單必死’這四個字。
這就有些離譜了。
像許浩、銷售男這些現代人,知道‘落單必死’的道理很正常,因為恐怖片裡就是這麽演的。
但阿爾夫卻不應該知道這一道理。
阿爾夫不過二十多歲,而夢魘世界的‘噩夢症’,已爆發了近整整346年之久。
他出生的年代,早已沒有恐怖片可看了....庇護所裡確實有電腦,但也只能用於存儲資料。
退一萬步說。
就算阿爾夫的運氣逆天,在‘噩夢世界’中弄到了一部手機,那手機上又剛好緩存了一部恐怖片。
可一個末日世界的土著,僅僅只看一兩部恐怖片,又豈能明白‘落單必死’這一道理?
不是現代人,是很難理解這個‘梗’的。
阿爾夫知道的太多了....無論是他應該知道的、還是不應該知道的,他都表現的一清二楚。
這無數的疑點加在一起,已足夠許浩對其動手了。
車廂裡。
聽完許浩的一番論述後,三人組、銷售男、女學生等人的腦子,很明顯已是不太夠用。
作為‘夢魘世界’的土著,三人組中有人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些人都是現代社會的人,他們都是真人?”
合著這三人組,竟一直以為銷售男等人都是‘假的’。
作為‘噩夢世界’的土著,銷售男則是一臉迷茫:“我還是沒聽懂,你們說的噩夢什麽的,到底什麽意思?”
年輕士兵亦附和道:“我也聽不懂,但我感覺,好像有點兒道理。”
眾人交談間,黑霧已再度彌漫開來。
許浩急道:“小黑,弄死他。 ”
‘噗’!
隨著許浩的一聲令下,黑甲蟲觸手微微發力,瞬間就絞斷了阿爾夫的脖子。
就和許浩猜想的那樣。
這東西果然不是阿爾夫。
他的脖子被絞斷後,整個身體竟仍舊在地上掙扎著,並於傷口處長出了數把長刀。
阿爾夫用手捧起地上的腦袋,並試圖將其插在傷口的長刀上。
這種怪物許浩之前也見過。
這是一隻長刀怪,這東西是殺不死的....隨著長刀怪的傷口愈來愈多,這東西體表的長刀也會越生越多。
長刀怪的猙獰模樣,令車廂內眾人不斷向後退去。
許浩則保持著冷靜,繼續朝黑甲蟲吩咐道:“小黑,再補上幾下!”
“哦!”
為防止這怪物詐屍,黑甲蟲便再次揮動觸手,直至將阿爾夫屍首抽的四分五裂,方才作罷。
與此同時。
黑霧也已徹底籠罩在車廂之中。
許浩向眾人說道:“都不要亂跑,我之前弄得那個屏障,能保你們不被怪物殺掉。”
黑暗中。
三人組中的瘦子,語氣裡帶著恭敬,向許浩打探道:“請問,您是哪個庇護所的人?”
這種事倒是無需隱瞞。
許浩如實答道:“63號。”
瘦子也跟著自報家門:“我們三個都是1號庇護所的....您可知道,為什麽我們到同一個夢裡了?”
“我也不清楚,但你們先別管這個了。”
許浩向三人組警告道:“剛剛那隻怪物叫長刀怪,那東西是打不死的....如果找不到‘噩夢之源’,我們還是會死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