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煌，當年，你是如何成就九神之一的?”

炎北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這決定了他今後努力修行的目標和方向。

“我的恩師央笑為我指點前路，再加上我一直為這一目標而努力，恰值九神之一的洛家老祖輪回轉世，我藉此上位，成就了九神之位。”

羅煌倒也有什麽說什麽，對他來講，之前的那番話已經算是拒絕了炎北的提議，現在也沒什麽可好隱瞞的。

不過炎北卻從中聽出了話外之音，羅煌這個九神之一其實是憑借央笑的紐帶上位的，說到底，這裡面可能夾雜著央笑的私心。

“那你清楚來到神界之後，會有九聖之說麽?”

炎北看向羅煌，他覺得羅煌之所以心灰意冷，是因為他的目標就是奔著九聖去的，而今成為階下之囚，這不光彩的經歷將會成為他的大道阻礙，只有殺了他炎北，羅煌才能除卻心魔，所以萬萬不能答應炎北的條件。

“知道，怎麽會不知道?”

羅煌並不意外炎北知道九聖的存在，變得有些激動起來，這是他難得的積怨釋放，怨毒的眼神中帶有幾縷灰敗的氣息。

“如果我不知道九聖，又怎麽會收集信仰氣運，如果我不知道九聖才是神界萬道的主宰，又怎麽會四處布道信徒，這是胸懷天地的格局，也是掌控天地規則的神秘聖力的根源，要不是知道九聖之位的存在，我又如何能遭遇今日的死劫，這樣都是命數，都是命數啊！”

“你的意思是說，信仰之力能掌控神界的天道規則麽?你四處布道，讓洛家忠心於你，都是為了收集信仰之力?”

炎北從羅煌的這番話捕捉到一些重要的訊息，這些是之前所沒想到的。

“沒錯！”

羅煌情緒再起波瀾，“九聖，是人族至高無上的存在，雖然神位並不在少數，擁有神位的人一樣能超越天地的局限，獲得這一紀元的永生，但唯有九聖才能掌控神界天地的神秘聖力，這種神秘聖力的本源，乃是由信仰之力積累而成，也是成為九聖的必要條件之一。我多方布局，樣樣俱備，然而卻沒想到在你身上栽了個大跟頭，致永無翻身之日，所以我恨，我恨這天地不公，我恨自己傲慢大意，我也恨你，恨你有這麽多的好東西都不肯放我出去！”

羅煌兩眼血紅，帶有某種絕望之下的瘋狂情緒，將鬱結在心中的話一股腦的傾倒出來。

不知道為什麽，炎北心中忽然一松。他從未對羅煌有過半分的輕視，所以即使在自己完全掌控的空間中，面對羅煌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在這一刻，炎北看著眼前的羅煌忽然就沒有了威脅之感，在他的眼中，羅煌甚至都比不上昔日裡被他困在空間世界中的洛十天。那個時候，他的空間界規則尚不齊全，洛十天一樣在裡面參悟了生死之道，哪怕當時洛十天沒有肉身，尚是元神之體，仍然邁過了修為上的桎梏。

眼前的羅煌和洛十天相比，根本不可以道裡計！

“羅煌，我記得你有一柄佛鏟，是你的本命法寶，一直沒有拿出來！”

炎北忽然間就對羅煌失去了興致，淡淡的道，“再加上你之前承諾的那些寶物，可以用來贖你的自由。不過，我現在並不是在神界，而是在妖界，無法放你離開，等回神界之後，我會放你出去！”

“什，什麽?”

羅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炎北顯然沒有再說一遍的意思。

“炎北，你是說，我把佛鏟拿出來，再加上之前的那些東西，就能交換我的自由是嗎?不用再立誓了?”

“沒錯！”

炎北點頭，

覺得羅煌現在就是一個可憐蟲，當決定準許他離開的刹那，這個人對他再沒有了任何威脅，也多了一種明悟。羅煌的神位獲得，根本就不是實力之爭。“行，可以！”

羅煌喜出望外，絕地求生，生的希望忽然就擺在了眼前，讓他有些茫然。

“我什麽時候可以走?”

羅煌隨即想起炎北剛才的話，“你剛才說你不在神界，而是來到了妖界，這是怎麽回事?”

“一言難盡！”

炎北覺得這件事還真不容易說清楚，“總之，東西你暫時也不用給我，等回到神界，我放你離開時，我們再進行交易。我想你應該知道，佛鏟是你的本命之寶，被我煉化之時會傷及你的神格，屆時最好早做準備！”

“我知道了，這是很公平，至少比起讓我立下天道誓言要公平一些！”

“這樣吧炎北，我會把有關九城的秘密告知於你， 算是對你放任我離開的回報，如何?”

羅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希望，忽然之間不想欠炎北的人情。

炎北突然改變主意，讓他有些想不明白。要知道，他一直在矛盾中掙扎，就是因為陷入大道和誓言的死結之中，所以才無比的絕望，炎北這麽做，總感覺太過突然。

而更重要的一點，是炎北說要回到神界才會放他出去，為了保證炎北不會改變主意，維系好目前的關系，至關重要，給予一些回報，實是一舉雙得。

“可以！”

炎北直接就答應下來。來而不往非禮也，他也給羅煌的禁錮空間拓寬了百丈大小。自己的空間世界還是有很多秘密的，不能讓他隨意的探索。

幾天的時間對於炎北來說仿佛只是眨了眨眼，當交易的日子來臨，他悄然鑽出空間世界，出去繞了一大圈才回到妖墓所在。

遠處，連接神界和妖界的傳送界門仍然釋放兩色的妖韻，氣勢恢弘。這個傳送界門為什麽每隔萬年貫通一次，炎北估計誰也說不明白，但他知道，這個傳送界門每開啟一次，都意味著神界的一次浩劫。

再次見到計尤，炎北第一個感覺就是他變得強大了。

這種強大並不需要實力方面的驗證，而是他的道心真真切切的感受。這種感受是多方面的，首先是計尤身上的道韻不如之前那樣澎湃，更趨於內斂，然後是他身上的大道氣息更加圓融。

短短八天，計尤的實力就上升這麽多，炎北忍不住懷疑這個家夥也擁有時間規則的寶物，否則絕對不可能提升的這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