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炎北和仲子文黑著臉回到炎北的洞府,一同坐在石床俱是沉默無語。
新洞府,論環境肯定比原來要強上一些,兩人從來也沒有太多的布置,所以一切和原來並沒有什麽不同。
“太過分了!”這回是仲子文嚼著草葉一臉的沮喪和氣憤,“我們都他媽的跪下了,再加上二千積分都不肯,這已經是我們的全部家當,這鐵公雞還想怎樣?”
炎北忽地一拳擂在石床,血紅灌眸,沉聲道:“子文,給人下跪這種事以後再不要做,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不論任何時候,我們都不要輕賤自己,除了應跪之人,沒有什麽人值得我們這樣做!”
仲子文噤聲,好半晌幽幽的歎了口氣。當時他們兩個從討好,到苦苦相求,後來再大義凜然,一切事先想好的招數都使了,誰知,那柳執事有一百張不同的面孔在等著他們,他當時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索性嘗試一下,誰知炎北一把扯起他,一直黑沉個臉回來這裡。
“小北,我只是……”
“子文……”
炎北扳過仲子文的雙肩打斷他的話,“我五歲那年所有的族人在一場詭異的暴風雷雨中不見了,我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那一晚,我的娘親在最後的時候,讓我牢牢記住族規中的幾句話:好男兒,要祭天地,敬神明,永無畏,守道節,折不彎,膝難跪,諾千金,淚如血!這些年,我秉承著這些話一直在堅持,所以,我不許你為我這一跪,我們是兄弟,同甘共難,但不能受辱人前,血可以流,但氣節不可以丟!”
仲子文雙眸早已經濕潤,“小北,你說的,我全都記下了,以後我也一定以此為志!”,淚水終還是掉了下來,他急忙擦拭。
“小北,那現在怎麽辦?只看鐵公雞的態度再笨也知道,你的那五塊石頭絕不是陣石,閱經樓的陣石才五百積分一塊,我們出兩千積分,他連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隨著炎北的苦笑,洞府內再次沉默下來,仲子文還在默默的思索其它的辦法時,炎北突然一拍他的肩膀,“子文,你知道這個柳鐵奇是什麽修為麽,平時的人緣怎麽樣?”
仲子文道:“剛入學宮時我就知道他了,這個家夥鐵公雞的稱號人如其名,那個時候就廣為人知,當時聽說是靈淵境第七重吧,現在就不知道了,估計也就強不到哪去。”
仲子文又撇了撇嘴,“要說人緣,這個家夥恐怕掰指頭都數不出一手之數,據說他這個執事位置是個肥缺,花重金買來的,也不知真假啊!”
“哦!”
炎北點頭,複又坐下,“我想到一個辦法,但要冒點風險,更需要找個人來幫我們。”
“哦?真的?”
仲子文精神起來,炎北將心中想法輕輕的述說了一遍,仲子文雙眸急劇的擴大,最後瞪得溜圓,“小北,這太難了一點吧,萬一要是穿幫,我們可是會很慘的!”
他的臉都僵了,完全被炎北天馬行空的想法給嚇住了。
“信我吧,如果不成,大不了那五塊陣石不要了!”
炎北將思路再整理一遍,感覺可成性非常大,他再拍仲子文的肩膀,“我五歲就曾扮過月刃風狼,並斬殺了一隻,這個柳公雞肯定不如那隻風狼有智慧,我們真的很有機會。”
“好吧,大不了一塊死吧!”
仲子文一臉的無奈,炎北的計劃風險太大,有一環出錯,肯定吃不了兜著走。不過,炎北執意如此,
他還是開始進行籌備,這件事既然做,就盡可能的完成它。 秋鳴山,炎北一直懸在心口的大石陡然落地。好久不見的天葵老頭斜臥在石台,這道身影現在看起來居然那麽的親切。
“天葵老……前輩!”
炎北一臉的笑容將天葵從頭到腳的打量一番,滿意的點點頭。
激靈的坐了起來,天葵一臉的戒備,“你個混帳小子又在打我什麽主意,老葵我可是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怎麽會……”
炎北笑容可掬的一拜,“小子是來求您幫忙的,需要您幫個大忙,這事成之後……”
天葵擺手,“別事成之後,先把我的五塊石頭拿來,否則一切免談!”,他隨即氣哼哼的背對著炎北。
炎北不以為意,道:“你看你,這麽大的歲數著相了不是,不就五塊垃圾石頭麽……”
“垃圾石頭怎麽了,你先把垃圾還我!”天葵伸出手坐了起來,看樣子一直對這五塊石頭耿耿於懷。
炎北也有些沉不住氣了,一把打掉他的手,道:“天葵老頭,別那麽勢利行不,我要有那五塊石頭我來找你?那東西被人搶了去,找你就是想辦法要回來。”
“好嘛,我說呢……”
天葵蹦了起來,數落道:“你說你這個小娃,遭報應了吧,騙人東西早晚要吃大虧的,現在把我的東西弄丟了,才想起找我老人家來了?想的美你, 哼!”
炎北不甘示弱的跳起來道:“不幫是吧,那就一拍兩散,反正現在東西沒了,不過就五塊陣石,如果你真的心疼,還你兩千積分好了,陣石麽,不就五百積分一塊!”
啊呸!
天葵大怒,掐著腰怒罵道:“狗屁五百積分,老子那石頭是五元裂陣石,隨便一塊五萬積分都不給你,你還敢說……!”
天葵突然打住,瞪圓眼睛看著炎北恍然的模樣,一拍腦門,“啊呀,栽了栽了,又著了道了,我怎麽碰上你這個天殺的小混蛋,啊呀,我真是老糊塗了,真是他娘的氣死我了!”
“不行,我得趕緊走……”,天葵收拾著東西,“和你這個混蛋小子一起,我不定還得損失什麽東西呢。”
“老頭,那個什麽五元裂陣石真不要了?其實你只需要幫我一點點,就一點點,打扮一下,露個臉,然後扮作高人說幾句場面的話,這五元裂陣石肯定就拿回來了,非常的簡單。你要是不幫我呢,我肯定是不會告訴你這東西被誰搶走了的,這石頭就誰也得不到了,還便宜了外人,你說呢?再考慮一下!”
炎北當然不死心,還在苦心的勸。
天葵遲疑了,“真像你說的這麽簡單?打扮一下,露個臉就行?”
“當然!”炎北信誓旦旦。
“好吧,你小子要是敢騙我,我……哎,你放手,搞什麽,我老人家身子骨很單薄的,慢一點!唉,我他娘的怎麽碰見你這個克星,你真他娘的是個災星啊!死小子,再慢一點,摔著我老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