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宜寒,作為武英宗宗主長子,身兼宗門長老,同時又是蘇宜聰的大哥,他可不會被眼前的陣仗嚇倒。
在他看來,目前唯一有威脅的,不過是那個氣息看起來同樣是元嬰期的傀儡而已,至於那幾千隻妖獸,在他眼裡就是還沒變成靈石的財物。
更不要說築基期的朱琪,一個指頭就能碾死的螞蟻罷了。
“請等一下,我有話說。”
眼見著寬大的雪橇隨著妖獸大軍的移動行至附近,蘇宜寒身影一閃,穿過大群的妖獸,來到雪橇前,大聲對著雪橇說道。
蘇宜聰和武英宗的修士見他行動便跟了過去,鹿家的五名修士互相點點頭,也一同過去,只有鹿笙兒待在原地不動,她不想再見到周林。
雪橇停了下來,所有的妖獸如同接到指令,也都停下腳步。
朱琪一下子被這麽多高手攔住,心裡有些慌張,但想到周林鬼神莫測的能耐,於是強使自己鎮靜下來,說道:“請問你們有何事情?”
蘇宜寒雙手抱拳,說道:“我等乃是京都武英宗門下,老夫蘇宜寒,聽鹿姑娘所說,那位殺人越貨,強擄財物的妖修是被周公子所殺,請問可有此事?”
朱琪道:“是我主人把他打敗的,不過死沒死我不知道。”
蘇宜寒道:“那好,可否請尊上出來一見。”
“姑娘,我們五個是南海鹿鳴宗門下,得知你家公子救了我家小姐,我等特來感謝。”
鹿家人看出武英宗的人意在討要蘇宜聰被奪財物,想到周林救了鹿笙兒,於自家有恩,於是搶先亮明立場,打算兩不相幫。
他們也看出鹿笙兒對蘇宜聰的態度,想到兩個人同時遇到壞人,為何他姓蘇的安然無恙,而自家大小姐卻險象環生。
幸虧遇到了這位周公子,否則後果不堪想象,若不是蘇鹿兩家素來交好,可能這幾人轉身就加入了周林陣營,一起對付武英宗。
蘇宜寒看了幾個鹿家人一眼,心中十分不快,他原本指著鹿家也能出手相助,現在看來這幾人是不打算幫自己了。
“那你們稍等,我去問一下。”
朱琪轉身回了暖房,還沒張口,周林便說道:“你告訴鹿鳴宗的人,謝就不必了,我喜歡清靜,他們可以走了。”
朱琪等了一會發現周林沒了下文,愣了片刻,轉身出去,對鹿家人說道:“主人說不必謝,他現在不想見客,你們請回吧。”
“如此我們便告辭了,請姑娘轉告周公子,他日若駕臨南海,請務必通知我宗,好讓我等一盡地主之誼,告辭!”
說完幾個人衝雪橇深深一揖,然後向蘇宜寒告了罪,轉身尋了鹿笙兒,一同離開。
蘇宜聰眼見鹿笙兒離去,有心想跟上去,可又惦記著自己的東西,喊了兩聲,見鹿笙兒沒理他,也隻得作罷。
蘇宜寒也是等了半天,見朱琪沒了下文,皺了皺眉頭,問道:“我們呢,周公子怎麽說?”
“啊,主人說不想見客,你們有什麽事麽?”
蘇宜寒心中氣惱,大聲道:“我家公子的儲物袋被妖修所奪,既然妖人被周公子所治,那可否將我家的公子的儲物袋歸還。”
朱琪心裡撲通撲通亂跳,她不知周林給她的袋子是否就是別人討要的物件,幸虧她嫌不停的穿脫衣服麻煩,沒把儲物袋掛在腰上,不然這些人對她發起狠來,她可沒辦法支應。
“那你等著,我再問問。”
朱琪一溜煙回了暖棚,
一進去周林就說道:“告訴他們不可能!叫他們走開!” 朱琪歎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麽出去傳話。
其實周林的談話外面眾人聽得一清二楚,蘇宜寒臉色變得很難看,說道:“周公子除掉妖修,原本是做了件好事,卻為何拿著小孩子的東西不肯放手,這種行為於妖修何異?”
話音剛落,暖棚裡傳來周林懶洋洋的聲音:“你跟他們說,誰拿了他們的東西,讓他們找誰要去,跟我沒關系。”
蘇宜寒哪裡受過這等閑氣,立刻說道:“尊駕如此不講道理,莫非是沒把我們武英宗放在眼裡?”
周林呵呵笑了,仍是對著朱琪說道:“這個武英宗你聽說過麽?反正我是沒聽說過。”
朱琪緊張的腿都軟了,她怎麽可能沒聽說過武英宗。據說那是京城一個非常大的宗門,裡面高手如雲,當年她入道之時也曾有過去武英宗拜師的想法。
可惜以她的資質,根本就沒有機會,運氣好的話,頂多做個外門弟子,日後可能被哪個長老看上,收入房中做人家的侍女,說的好聽點叫陪修。
聽周林如此說,想來是真不把武英宗放在眼裡,朱琪只能小聲說道:“沒……沒聽說過。”
蘇宜寒怒極反笑:“呵呵呵!說的好!今天真是碰到硬茬子了,居然敢跟我武英宗叫板,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話音一落,九名修士立時散開,將雪橇圍在當中。
蘇宜聰眼見要動手,立刻騎著狼跑出妖獸群的范圍,見遠處有不少看熱鬧的武修,便趕緊撿人多的地方湊過去,人越多他越安心。
他一過去,自然就有人打聽發生了什麽事情,蘇宜聰就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講了一遍。
眾人聽他說完,看法卻出奇的一致,你東西被搶,只能找搶你的人拿回,如果別人把他殺掉拿走,那就沒辦法討要了。
除非你跟人家好好商量,人家高興了可能給你,但真若不給,也是一點辦法沒有。
武修界一向有這樣的傳統,修士技不如人被殺了,那身上財物自然歸獲勝者所有,至於裡面財物是從何而得,誰會在乎。
如果有人跑來說裡面有他的東西,應該還給他,估計會被當做神經病。
但是武英宗的人顯然不這麽想,他們認為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不管過了幾手,還是屬於我。
既然我比你有實力,那你就應該把東西還給我,不行就打到你還。其實這也是一種變相的搶奪,只是他們更理直氣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