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隨著不斷回憶,一段簡易奇詭的召喚儀式逐漸在陸曦衣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他不再遲疑,當即原地盤腿坐下,伸出一根食指。
暗紅色的血液從陸曦衣的指尖滲出,他屏息凝神,輕輕將食指摁在地上。
手指按照想象中的圖像移動起來,剛一開始,陸曦衣就有了一種得心應手的熟悉感覺。
很快,一隻栩栩如生的血紅色眼睛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下。
陸曦衣對此並不奇怪,前世的4號就經常以繪畫來消遣時光,說起來,這些東西最開始還是6號教給他的。
反倒是自從穿越以來,他還沒怎麽動過筆。
畢竟有新的東西填充了他的生活,這也許就是改變吧。
“……”
不再多想,陸曦衣集中注意、手上加速,很快又在周圍添加了更多的眼睛圖案。
這些眼睛無不給人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看起來像是在極度怨恨之時刻意瞪大的樣子,非常人所能做出。
不錯,它們正和麻鬼身上所畫的那些血紅色眼睛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在進行描繪時,陸曦衣需要一邊聯想著麻鬼的樣子,一邊醞釀自己的情緒,要爭取把一身的怨恨都畫進那一隻隻猩紅的眼珠中。
他的想象越是生動,心中的情緒越是強烈,這些眼睛與麻鬼的聯系就越是緊密,麻鬼所能降臨下來的能力也就越真實具體。
只是……
陸曦衣打量著眼前的五六隻血紅眼珠,心中緩緩升起一絲疑惑。
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按理說其實只需要畫一隻眼睛就夠了,但他剛剛見效果不佳,便以為是自己心中的雜念太多,又連忙多畫了幾隻。
可還是沒有變化。
難道是自己的感情不夠強烈,聯想不夠生動?
陸曦衣思索片刻,感到有些為難。
他本來就屬於那種感情缺如的人,要讓他憑空宣泄出不存在的情感,實在是有些難以做到。
要知道,他就連恐懼感都並不強烈,之前在灰燼之地裡能夠快速適應,多半也是依靠了這一點。
沒想到如今反而要栽在這裡。
之前希爾維雅告誡他說情感的力量不容小覷,看來還是有點道理的。
等等,希爾維雅是……?
陸曦衣皺起眉頭,感覺自己的記憶還是有些混亂,但這就像是沒睡醒時短暫的迷糊,應該無傷大雅,現在明顯不是該在意這方面的時候。
就在陸曦衣感到糾結之時,他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朽?你果然在這裡!”
朽毫不意外地轉身看向背後,那裡剛從樓梯口爬上來兩個人,正是之前的羅恩和阿卡莎。
之前的戰鬥中他們一直都呆在下面一層,雖然受了些驚嚇,但總體上沒有什麽大礙。朽記得他們應該是在研究離開黑域的辦法。
“朽!我們擔心你好半天了!”
“嗯……”
朽回憶了好半天才想起眼前的兩個人都叫什麽名字,然後沉著地點點頭。
羅恩見狀還想上前,這時他感到身後的阿卡莎在輕輕拉自己的衣角。
他回過頭,正看到阿卡莎一臉為難地對自己輕輕搖了搖頭。
“……?”
羅恩剛想開口詢問就反應了過來,連忙閉上嘴巴。
是朽有問題?
一邊安撫著阿卡莎微微顫抖的肩膀,羅恩回身看向朽的方向。
只見朽還是身穿那一套熟悉的黑色骨甲,他此刻正盤腿坐在地上,身前的地面上那是……
是一顆顆血紅色的眼珠!
像是察覺到羅恩窺探似的,那一堆濕漉漉、血淋淋的眼珠突然齊齊轉向他,那些漆黑的瞳孔誇張地一縮一漲,散發著某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惡意。
“!!!”
那是……什麽?!
羅恩心神大震,險些沒一屁股坐到地上。
那些眼珠是哪裡來的?難道是朽從別人的身上……
他眨眨眼,卻又發現那堆惡心驚悚的眼珠突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只有幾隻栩栩如生的眼睛圖案被畫在地上。
錯覺?
可為什麽……
羅恩按了按自己的胸膛,突突直跳的心臟漲得他胸腔發痛。
這真實的感覺……他那無往不利的直覺,剛剛好像也把那副景象當真了?
“有什麽事麽?”
朽那令人印象深刻的低沉聲音突然傳來,打斷了羅恩的胡思亂想。
“哦……是,對了!我想我找到了離開這個鬼地方的線索了!”
不知道為什麽,一被朽那透過面甲的目光盯上,他就變得無比緊張,有些顧不得其他。
“離開的線索?”
朽微微一頓,他當然記得自己的最終目標既不是從白影人手上活下來,也不是看麻鬼如何降臨,而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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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域。
聯想到羅恩那超乎常人的可怕直覺,朽不禁懷疑,難道在這麽短的時間裡,他就已經找到了離開的關鍵?
看來自己當初找上他們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朽心頭微動,表面卻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是什麽?”
“是……”
見羅恩還要開口,阿卡莎咬咬牙,又扯了扯對方的衣角。
她從剛剛見到朽的第一眼,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朽之前不是在三層和什麽東西戰鬥麽?為什麽突然就沒了動靜?
消失的太陽和朽有關系麽?
他剛剛盤坐在地上是在做什麽?地上那詭異的、如同邪教儀式的一幅幅血色眼睛畫痕,又意味著什麽?
尤其是那些眼睛圖案,讓阿卡莎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憶。
她還記得自己之前被蜥蜴女追趕著逃進了一處細長的狹窄甬道之中,在那甬道的中途,有一個狹小的房間,裡面的牆壁上畫著幾幅簡易的壁畫。
其中有一幅壁畫,那上面的白色太陽曾被一隻血紅色的眼珠所代替!
雖然只有一瞬,但因為實在是太過驚悚,所以阿卡莎一直對此耿耿於懷。她本以為那只是自己的幻覺,沒想到,如今居然在朽的手下又看到了同樣的圖案!
和那幅壁畫上閃現過的那隻眼睛一模一樣!
怎麽回事?
朽, 他到底是什麽人?
他真的可信麽?
“別鬧…”
羅恩被朽的“視線”看得頭皮發麻,他輕輕打掉阿卡莎的手,沒有注意到對方焦急的神色。
阿卡莎心裡苦,因為事到如今,她根本不敢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我發現的線索,就是來自於壁畫!”
說出這句話時,羅恩對朽露出一絲自信的微笑,每當談到自己的發現,他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無論是對誰,或是在什麽環境下,都可以滔滔不絕。
“那些壁畫的內容,你們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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