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問問安塞西婭關於外側的事?
“……”
陸曦衣皺起眉頭,理是這個理,但他沒有可以向她尋求幫助的理由,難道到頭來只能再麻煩一下赤犬?
可如果赤犬早就知道外側的問題,為什麽不在上次的情報中直接提醒自己?
正煩惱著,陸曦衣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後已經貼過來了一個人。
“嘿帥哥,有煩心事?”
一隻纖細的手臂從身後伸來,將一杯淡金色的酒放在了他的面前。
陸曦衣愣了愣,下意識地抬起雙手想要拒絕,然後抬頭正看見一道靚麗的身影已經坐在了自己的對面。
這是一位富有氣質的女人,一身輕薄的皮甲將她曼妙的身材完美勾勒,一頭暗紅色的長發帶著自然卷,搭在對方高聳著的胸前。
她的眼瞳是淺褐色,此時正與陸曦衣四目相對。
“哦,沒想到居然是一位外域朋友,你長得……蠻有韻味,我不討厭”
注意到陸曦衣兜帽下被隱藏起來的面孔,暗紅發女子揚了揚眉毛。
“……呃。”
陸曦衣感到了棘手,這種搭訕在酒館裡還是很常見的,只不過他沒想到這次的主角居然是自己。
“……我不喝酒,你有什麽事麽?”
他擺擺手,想要盡早遠離對方。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我看你經常一個人在這裡,蠻孤獨的呢。”
女子前傾身子,順手舉起桌上的巧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後又吐出些許酒氣。
“……”
陸曦衣搖了搖頭,幾欲先走,可他又不好直接扔下女子不管。
看到陸曦衣乾脆以不變應萬變,活成了一塊木頭的囧樣,女子突然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噗哈,你還真是可愛,沒事,姐姐也不逗你了,我叫西提艾洛達,是一名賞金獵人。”
賞金獵人,和傭兵有一些不同,他們主要以暴力解決問題,專門獵殺那些被掛了賞金的可憐蟲,比起為了錢什麽都乾的傭兵那是凶殘了不少,他們隻殺人。
而西提艾洛達這個名字……
陸曦衣眯了眯眼,他似乎聽過一點……
自報家門的西提艾洛達沒有在意陸曦衣的輕微反應,依舊自顧自地道:“你似乎在搜集什麽資料?你是要去什麽地方麽?”
“……你應該已經猜到了。”
陸曦衣閉上眼睛,平靜回應。
“是……柏斯太爾?對嗎?”
“……”
他要去的是柏青根,不過這兩者也差不多。陸曦衣點點頭,雖然他在向安妮姐詢問資料的時候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舉動,但是眼前這個女人,居然只因為這一點線索就找上了自己?她想幹什麽?
“不要緊張哦,我沒有惡意,只是你如果要去柏斯太爾的話,我們可以順路”
西提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終於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這裡得到了消息,再過幾周會有一個商隊經過這裡,我有渠道可以讓他們免費送我們到柏斯太爾,甚至還有薪水拿哦。雖然沒有什麽危險,但需要不少人手,你要是有興趣,隨時可以在這個酒館找我。”
賞金獵人西提盯著陸曦衣的雙眼,一幅十分讚賞對方的樣子。
“我會考慮的。”
陸曦衣點點頭,不願多。
“好,那麽下次見了,帥哥?”
西提笑了笑,緩緩站起身,離開了陸曦衣的桌前。
“……”
陸曦衣看了看桌上剛剛被對方喝了一口就留下來的酒杯,歎了口氣,然後也站起身,離開了酒館。
他剛剛本來是想要拒絕對方的邀請,但一個發現讓他臨時改了口。
這個自稱西提艾洛達的女人,她身上正帶著什麽難以描述的東西。
不是渦流那種混亂扭曲的感覺,而是一種沉穩的,合乎法則的存在。
一塊奇怪的石頭。
它的材質令人難以理解,外貌也無法辨認,只是同體被濃鬱的陰影所包圍,看起來應該漆黑一片。
頗像前世物理學中被描述的“絕對黑體”。
那又是什麽東西?
這個西提艾洛達,她背後所牽連的東西可能和她所表現出來的外在一樣危險。
陸曦衣不喜歡摻渾水,但對方提出的條件是在是太有誘惑力了。
只要加入到這趟免費的旅行之中,陸曦衣的一切計劃都將得到有效實施,畢竟一個人從這裡一路趕過去的花銷根本不是他短時間之內能承擔的起的。
讓他敢於前往的另一個因素,就是自己體內那不斷膨脹的力量。
他的實力,在無數余燼的滋養和時間的錘煉之下愈發的可怕,幾周之後?那時的他估計已經可以和灰燼之地裡面的那隻最強怪物叫板了,而不再是被對方的掌風隨便打得粉身碎骨!
既然已經決定參與這次事件,那麽他就要開始立刻收集相關的情報,並且抓緊把自己的新招式“雲繚”進行一波改進。
想到這裡,走在大街上的陸曦衣不禁加快了腳步,悠閑的日子所剩無幾,他又要開始新的征程了。
“嗯?”
他突然注意到,赤犬居然碰巧站在不遠處的街道旁,旁邊還有安塞西婭。
起來,最近這幾次見面,安塞西婭似乎都把頭髮扎的整整齊齊,衣服和妝容打扮的也像模像樣,是要見什麽大人物麽?
算了,這些和他也沒什麽關系,隨意地和驚喜發現自己的安塞西婭打了個招呼,又和威爾斯先生示意了一下,陸曦衣迅速回到了藥店,開始了日常的修習。
……
色漸晚, 窗外熱鬧的街道也逐漸安靜下來,整個鎮慢慢陷入了沉睡。一片黑暗靜謐之中,只有陸曦衣身前的燭火還在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
陸曦衣心神突然一顫,猛地驚醒過來,他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修煉,發起了呆。
搖了搖有些昏沉的大腦,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屋外。
一片灰暗,一片寂靜,只有自己的身後,還有極遠處能夠看到幾點孤獨的光火。
好安靜啊。
陸曦衣不禁又發了一會兒呆。
有點累了……
自從離開灰燼之地來到這裡,沒有了生死之間的壓迫感,不應該輕松不少麽?
起來,他是為了什麽在這裡日複一日的修煉、變強?
有點無聊了……
陸曦衣突然回想起了在模糊的記憶中,自己身處灰燼之地,身旁總是圍著幾個一起面對危險,一起度過難關的身影。
他們……都在哪裡?
夢中那個身材窈窕,不時和自己開開玩笑,語氣隨意卻總是帶著點謙遜的鏡花姐,她在哪裡?
甚至在更久遠的過去,自己的前世,在基地裡生活時那些有趣的家夥們,他們在哪裡?
他們都不在了,都不在這裡。
這裡只有我,我自己。
所有真正與他親近的人,不是在夢裡,就是在回憶裡,而現實中,這裡空空如也。
究竟哪個才是夢?哪個才是真正讓自己留戀的地方?
陸曦衣伸出手,一把抓滅了眼前搖曳的火燭。
呼。
整個房間徹底沉入了黑暗之中,他安靜地站在原地,也融入了黑暗之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