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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萬古共主》第3章 渡氣,習武
  “最後……一次……雙修?”

  陸沉琢磨著話中意思,頓覺不妙,下意識看了過去。

  沒成想視線甫一接觸,就感到遍體生寒,像是掉進了冰窟窿。

  咚!

  如同被巨錘擊中!

  腦袋發出嗡鳴之聲!

  他連武道大門都未邁入,哪裡抵抗得了魔師那雙勾魂奪魄的冰冷眸子。

  整個人變得僵硬,宛若生鏽的鐵器,完全動彈不得。

  片刻後,連所思所想都凝滯下來。

  “天命宮中英傑、奇才也有那麽幾個,可本座瞧來瞧去,竟沒有一個比得上你。”

  那一襲紅衣,美豔絕倫的女子。

  膚如凝脂的豐美嬌軀,依靠在陸沉的懷裡。

  明眸閃爍,變幻不定,就像這位魔師的性子一樣。

  時而柔情蜜意,時而殺氣騰騰,讓人捉摸不透。

  陸沉只聽到對方輕笑了兩下,一雙玉臂環住自己的腰身,用甜到發膩的嬌媚聲音道:

  “先天道胎之體,實在難得一遇,就這麽丟了,本座還真是有點舍不得。”

  溫香軟玉在懷,陸沉卻沒有絲毫享受之意。

  他的心頭好似壓了一塊巨石,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魔師的輕聲細語,宛若鐵釺穿腦,震得自己心神都要崩散。

  那張清俊無雙的年輕臉龐,不由流露出痛苦之色。

  嗡!

  藏於袖袍之內的那枚陰陽雙魚玉,霎時有了異動。

  像是受到刺激,散發出一股溫潤冰涼的感覺。

  仿佛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陸沉陡然驚醒,擺脫魔師的控制。

  “這就是性命操於他人之手的滋味麽?”

  陸沉很快冷靜下來,轉而開始思索,魔師為何要突然發難?

  “我為鼎爐,助她修行……”

  “七年之內,渡氣相交六十余次……”

  “縱然魔師神功大成,也沒道理對我生出殺心!”

  “無論是繼續囚於後山,作為禁臠……還是當成物品隨意轉贈,都比取我性命來得有利!”

  “更何況,大盛、大虞休戰已久,這些年來,道宗一直想要把我這個質子帶回神京,為此暗中打通關節,不知花費多少金銀……”

  頃刻之間,陸沉就把其中的利害關系想得清楚,轉而好像明白了什麽。

  他俯視懷中的天命宮主,蓋世魔師,腦海裡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是最後一次雙修,還請宮主原諒我的放肆。”

  陸沉心神沉靜,硬生生頂住那股凍徹骨髓的殺伐之意。

  唇角勾出一抹弧度,低下頭去,狠狠攫取。

  換做往常,他絕不敢如此任意妄為。

  可眼下沒有必要再循規蹈矩。

  反正鼎爐雙修的第一步,本就是渡氣。

  想到之前,都是魔師本人用各種手段撩撥自己。

  直到勾起他心中的欲念,方才作罷。

  今夜,陸沉偏要反客為主一回。

  “嚶……嚀!。”

  這樣的變化,讓本名“羽清玄”的美豔女子愣住了。

  她隻感覺,像是有一道鐵騎洪流闖入。

  對自己的唇舌,肆意交纏索取。

  雖然說,以羽清玄通天徹地的武功修為。

  縱使任憑陸沉施為,也未必破得了自己的防。

  可這種好像被侵佔的古怪感覺,卻是她從來不曾體驗過的。

  一時之間,竟沒有阻止。

  “先天道胎之體,

當真這麽厲害?本身毫無武功,卻能擋住我的懾心之力?”  眼神迷離了一會兒,羽清玄嘴角微翹,詫異想道。

  隨即,舌尖微卷,源源不斷吐出極寒的太陰之氣。

  這股精純的氣息,與陸沉渡進來的太陽之氣。

  互相交融,不分彼此。

  最後匯入羽清玄的體內。

  這便是渡氣雙修。

  采補鼎爐體內的精純氣息,攫取先天道胎的那一縷靈韻。

  “呼……真是叫人沉迷!道胎之妙,實乃難以表述!本座真恨不得一口吃掉你!”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辰,這番唇舌交纏的旖旎渡氣才算完了,羽清玄臉色緋紅,忍不住說道。

  陰陽之道,本為人欲。

  即便羽清玄的武功修為,要遠勝於陸沉。

  可在這番雙修中,她是采補的一方。

  故而,所受到的衝擊更強烈。

  反倒是陸沉,因為攻守不同,被人采補。

  產生的影響微乎其微,足以保持靈台清明。

  “宮主對我,本就有生殺予奪之權,隨心所欲之能,想要怎麽處置,我受著便是。”

  陸沉適才渡氣,身體有些虧損,話音也顯得虛弱。

  他到這時候才稍微放松,適才魔師流露的殺意。

  只是故意戲弄自己罷了,並非真要取他性命。

  “哎呀,你這小冤家,怎麽還記仇呢。”

  羽清玄手指抹過朱唇,轉眼就換了一副我見猶憐的柔弱面孔。

  “天底下還有能比你更稱我心意的鼎爐麽?我又哪裡舍得殺你!”

  “只不過,平素看你少言寡語,冷淡對人,天生的君子風范,沒想到內裡……卻像一團烈火似的,燒得我心兒都化了!”

  剛才還殺氣騰騰的魔師,此刻又成了千嬌百媚,勾人心魂的可人兒。

  纖纖玉指放在陸沉的胸膛上,來回撥弄著,盡顯小女兒姿態。

  “難怪外界傳言魔師喜怒無常,看她這番表現,簡直是一人千面,捉摸不透。”

  陸沉面色平靜,心裡卻暗自想道。

  七載以來,每次面對魔師。

  他都像是萬丈懸崖上走鋼絲,很是忐忑。

  “你想不想習武?”

  過得許久,羽清玄似是從雙修余韻中回過神來,輕聲問道。

  “習武?”

  哪怕做了七年鼎爐,打磨出一顆堅固道心。

  陸沉聞言,仍然不免心頭震動。

  他本就是道宗首席,掌教親傳。

  加之生來具有先天之體,前途無量。

  若非遇上大盛、大虞兩國交戰。

  陸沉應該是天機樓兵器譜副冊上的有名人物,年輕一代的江湖翹楚。

  可他為質子兩年,做鼎爐七載,哪裡有機會接觸武道。

  這麽空耗天賦,平白度日。

  陸沉沒有自暴自棄,甘願墮落,已經算是心志堅定。

  “區區大虞質子,階下之囚,鼎爐之身,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自然全憑宮主的意思,哪裡輪得到我自己做主。”

  陸沉神色平淡,心如古井無波。

  這幾年來,他與魔師鬥智鬥勇,逐漸摸出了一些訣竅。

  對方的本性,其實有些像頑劣孩童。

  你越想要什麽,她偏不給什麽。

  “你呀,每次都能猜中我的心思,總是不上當,太無趣了。”

  果不其然,羽清玄語氣中透出失望之情。

  她穿好那襲滑落至香肩的紅衣,坐起身來,揚手一抓。

  似有無形氣勁盤旋,掀開紗帳珠簾,將置於桌上的玉冊吸攝過來。

  “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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