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我們?去獸皇手底下救人?!”
舒蘋徽瞪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他人也俱是表情錯愕,連鏡映容都顯露出了少許好奇和疑惑神色。
余閑一擺手:“我知道你們肯定有很多問題,咱們路上慢慢說。正好范掌門送了我一隻飛葫,咱們就坐那個趕路。”
飛葫是醉夢峰出產的一種小型載人飛行法寶,未啟動時只有手掌大小,事先往裡面儲夠靈力,飛行速度視其靈力儲量和精純度而定。
余閑拿出來的這隻飛葫,啟動後迅速變大,平放於地,兩個圓腹前小後大,中間縊細。後面較大的圓腹上面堪堪能坐下他們六人。
飛葫緩緩升空,到達一定高度後停下,接著葫蘆嘴噴出白霧,開始加速向前行進。
“我先把最關鍵的一點告訴你們,十絕府那名弟子現在還活著,獸皇暫時不會對他動手。但是如果出動高階修士搶人,他的下場就說不準了。所以這次只能智取,要騙過獸皇把人‘偷’回來。”
余閑頓了頓,補上一句:“再說現在本門也沒有閑著的高階修士。說白了,本門應下了十絕府的求援,但也不可能為了救他們的一個人就分出足夠威脅獸皇的戰力。總而言之,咱們盡力。”
舒蘋徽點頭不已:“明白了。那麽,被抓的那個弟子是誰啊?哪個獸皇抓的?”
余閑:“被抓的這人我估計你們都認識,至少是聽說過他的名字。”
她指尖泛起一簇靈光,點在玉簡上,玉簡射出一束光華,凝成了一道虛幻的人像。
此人的眉目如畫,稱得上俊美無儔。
舒蘋徽:“咦,這人好像是……”
鏡映容:“顧瀛兮。”
舒蘋徽:“對對對,就是他。容容你看過他出演的仙演錄?”
鏡映容搖頭。
比起當初她在十絕府的飛舟上看到的那幅畫卷,眼前這道影像中的顧瀛兮並非那般脈脈含情風流魅惑,神情反而有些冰冷,看上去不易親近。
鏡映容道出此人的姓名後,一旁本來有些茫然的三位男性都反應了過來,確如余閑所說,他們仨對這個名字都不陌生。
余閑:“嗯,顧瀛兮,關於他,具體的我就不多說了,那些都不重要。抓他的獸皇是幻魅,幻魅獸皇,論實力,在獸皇之中當屬下遊。之前她率部下直取摧心殿一處轄地,顧瀛兮當時正好在那兒,於是就落入了妖獸手裡。後來顧瀛兮以宗門秘術傳回消息,說自己被獸皇軟禁,行動受限,但暫無性命之危。”
巫曜宸:“那之後幻魅獸皇可有繼續攻伐摧心殿?”
余閑:“沒,她攻下那處轄地後就停那兒沒走了,手底下的妖獸都沒亂跑。巫師弟你是不是想說,她就是衝顧瀛兮去的?”
巫曜宸頷首道:“正是。摧心殿不過一個小門派,委實用不著堂堂獸皇親自出馬。更何況我記得,摧心殿的轄地,和幻魅獸皇的領地,可離得不近。”
余閑:“對,十絕府和本門都是這個結論,不過最主要的推斷依據不是你說的這兩點。”
巫曜宸:“哦?那應該是什麽?”
余閑還沒回答,霍修茂就舉了舉手:“這個我或許知道,我曾經聽師尊提起過,幻魅獸皇最是喜愛相貌出色的男子……”
他說著說著,聲音突然小了下去,拿眼偷瞄著余閑。
其他人也是把目光轉到了余閑身上。
余閑:“你們看我幹什麽?!”
舒蘋徽:“和你挺像啊余師姐……”
鏡映容:“是同道中人嗎?”
余閑:“誒等會兒,舒師妹說的也就罷了,鏡師妹你這句怎麽回事?‘同道中人’能這麽用?是,我是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但我也就看看,絕不會乾這種強迫別人的事啊!”
這時候,一直安安靜靜的尹雪澤突然來了一句:“那你哪來的道侶?”
余閑:“尹師弟你……是沛兒主動追求我的!”
“……”
場中一片寂靜。
余閑以手捂額:“……鏡師妹你為什麽是那種表情?”
相較於其他人一臉的懷疑,鏡映容面上則是明顯的驚訝和困惑。
鏡映容:“因為我知道,你沒有說謊。”
余閑:“那……”
鏡映容:“所以我更加想不通。”
余閑:“……”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在余閑為自己解釋之前,舒蘋徽忽地伸手指向下方,道:“看那兒,好像有人在交手。”
眾人循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依稀看見大地上的某處閃動著各色光芒。
余閑:“都什麽時候了還打架,哪個門派的啊,吃飽了撐的。”
鏡映容驀地道:“是本門和無鋒劍派的修士。”
余閑:“……”
余閑當即催動飛葫向那個位置飛去,嘴裡罵罵咧咧道:“這算個什麽事!”
待來到近處,戰鬥已經結束。只見兩撥人相對而立,氣氛劍拔弩張。
無鋒劍派那邊有六人,加上地上的一具屍體的話,原本應當是有七人。太初觀這邊也有七人,無一人死亡。此外還有一人,躲在太初觀的七人後面。
飛葫降落的動靜驚動了兩撥人,當看清到來的人是太初觀一方後,無鋒劍派那六人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尚未走近,舒蘋徽就訝道:“那是高師姐吧?”
鏡映容看了眼站在太初觀隊伍最前方的那名女子,“嗯”了一聲。
那眉眼狹長的女子便是上次被通聖道君收為座下弟子的高戎。當時鏡映容擔當侍者,舒蘋徽她們幾個都在現場觀禮,因此均認得對方的長相。
高戎手持一根暗紅色長鞭,她本是挑著眼角斜睨來人,當發現領頭的是余閑後,才將身體轉過來正視對方,不卑不亢地道:“余師姐。”
余閑:“高師妹,你們這是……”
“你就是余閑?”
無鋒劍派那邊為首之人忽然問道。
余閑:“是我。敢問道友,你們因何而起爭端?”
對方重重一哼,長劍直指高戎面門,滿腔怒火地道:“我師弟只是說了句連冒犯都不算的話語,你的這位高師妹,竟然就痛下殺手。你們還講不講道義!”
聞言,余閑用詢問的眼神看向高戎,卻聽高戎冷笑一聲:“道義?”
她踏前一步,勾起的薄唇邪氣肆然。
“殺你就殺你,要什麽道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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