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魅抱住腦袋,尖耳都被手掌壓平。
“小兮,其實小容他是——”
“我不聽解釋,快選!”
幻魅看向李沐容。
“小容你跟他說……”
李沐容執拗地:“我就要住這裡。”
幻魅:“……”
幻魅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近乎歇斯底裡地大叫一聲,嚷嚷道:“我還有事我不管啦!你們兩個自己商量吧!”
說完就把自個兒尾巴從顧瀛兮手裡抽出,一溜煙兒地跑了。
李沐容撩起紗幔望了一眼,回頭對顧瀛兮道:“逃遠了。”
他話音剛落,一抹流光忽地從顧瀛兮袖中飛出,懸浮在亭中,顯現出一杆小幡。
無形的能量波動從幡面擴散而出,籠罩住整座涼亭。
李沐容盯著小幡看了片刻,重新看向顧瀛兮,眼神起了變化。
顧瀛兮像瞬間變了個人一般,跌回靠椅,蜷縮成一團。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他嘴裡喃喃著,呼吸急促,指尖微微發顫。
李沐容看著他,眼裡卻是浮現幾許欽佩。
“你裝得很像,幻魅完全沒有懷疑。”
“這叫演技!你當我是……”
顧瀛兮下意識地反駁,話說到一半猛地反應過來,收住話頭,轉而正色道:
“該怎麽稱呼你?容姑娘?”
“……”
鏡映容摸了摸自己的臉,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軀。
“我哪裡露了破綻?”
顧瀛兮:“你沒有破綻,是我對老賀的手法太熟悉,所以瞞得了別人瞞不過我。我曾在《仙影無雙》和《道旅圖鑒》中飾演女角,為我塑女身的就是老賀——你看過這兩部仙演錄沒有?”
鏡映容搖頭。
顧瀛兮有點失落的樣子,隨即轉了話題,指了指半空中的小幡,道:“一炷香時間內,幻魅如果窺探這裡,只會看到我們吵架的場面。所以這段時間裡,我們不必有顧忌。”
鏡映容“嗯”了一聲,問道:“你是因為看破了我的裝扮,由此在一開始就猜出了我的來意?”
顧瀛兮:“對,但我沒想到你如此直接,害我差點亂了陣腳,只能順著我之前塑造的性格演下去,還好幻魅沒真的在你我之間選一個。”
鏡映容:“為什麽要演?如果她不喜歡你的真實性情,也許就會放你走。”
顧瀛兮:“這個,要怪我平時習慣了對外表現出那副做派。她抓我時,我不知她偏生就喜歡那種類型,以致錯失暴露本性的機會,後來,呵,騎虎難下了。我不繼續演,萬一她覺得自己受到欺騙,一怒之下吃了我怎麽辦?唉……對了,你是受老賀之托來救我的?”
鏡映容:“不是。”
她隨後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大略講述了一遍。
顧瀛兮聽著聽著,眉頭漸鎖。
“你們想出來的所謂辦法,就是讓你接近並勾引幻魅,再尋機把我救出去?”
“嗯。”
“那你可有詳細計劃?且不提城內到處都是幻魅的手下,光是這座宅邸,沒有幻魅的允準,我們就無法破開禁製離開。”
“沒有,目前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鏡映容回答得無比坦然。
顧瀛兮臉上像開了染坊。
鏡映容沒有注意到顧瀛兮的臉色,因為她此時想起了一件事。
她再度捏碎了一顆聯璧珠,隨後對神態恢復正常的顧瀛兮解釋,此舉是向外面余閑等人傳達兩人順利會面這一消息。
顧瀛兮:“她們就在外面等著?”
鏡映容:“嗯。”
顧瀛兮:“我只能靠你了?”
鏡映容想了想,誠懇道:“你也可以靠自己。”
顧瀛兮:“……”
他往後一仰,有氣無力地道:“死定了。”
鏡映容:“不會讓你死的。”
顧瀛兮:“不死就得永遠做幻魅的籠中鳥,還不如死了算了。”
鏡映容:“會把你救出去的。”
顧瀛兮拿手背搭在臉上:“我怕在你想出辦法前幻魅就耗光耐心強行汙我清白了。”
鏡映容:“原來你沒有獻身?”
“獻身?獻什麽身?”顧瀛兮把手放下,一頭霧水地問。
鏡映容:“作為讓幻魅放走賀宗桃的交換條件,我以為你選擇了獻身。”
顧瀛兮嘴角抽動:“你……”
鏡映容:“那你做了什麽?”
顧瀛兮正要回答,卻神色一動,轉頭看了眼小幡。
“沒時間了,下次再說。總之你趕緊想辦法吧,一天天擔驚受怕的,我快演不下去了。”
鏡映容:“她的樂園需要多長時間修建完成?”
顧瀛兮:“不清楚,她好像不著急。你如果想等她帶我們去外邊兒玩的時候找機會,可能會等很久。”
說話間,顧瀛兮收回了黯淡許多的小幡,接著小聲嘀咕:“你住我側殿,有個照應。萬一幻魅獸性大發,我好替你解圍,誰叫老賀做的那玩意兒中看不中用……”
……
另一座宮殿內,幻魅頭枕在一名男修的大腿上,手撫摸著另一名男修的腰肢,一隻光裸的玉足揉踩著第三名男修的敏感處,尾巴也在掃來掃去。
她剛剛吩咐玉角蛇把一批珍寶送到顧瀛兮住處,想以此安撫對方。
此處的三名男修皆是容貌上佳氣質清冷之輩, 舉止矜持克制,面泛紅潮,卻又神情隱忍。
幻魅眼眸微眯,浸潤在瀲灩波光中的視線在三名男修之間轉來轉去,似乎在考慮先從哪個“下口”。
正在這時,她忽然皺了皺眉,看向門口。
手杵拐杖的老者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外,滿臉陰沉地瞪著她。
幻魅撐起身,倚在身後男修的胸膛上,懶洋洋地道:“什麽風把您老給吹來了呀,也不事先知會我,眼下只能怠慢您了。”
老者沒有答話,陰冷的目光一掃三位男修,手中拐杖似欲有所動作,卻異變橫生。
他的拐杖上,綻放出了朵朵桃花。
幻魅抱住自己的大白尾巴,吐出粉嫩小舌舔了舔尾巴尖,眼神迷離如醉,仿佛對老者那邊的異況毫不知情。
“有的妖呢,一把修為了,隻敢拿別人的玩具泄憤示威。那麽有本事的話,怎麽不去嚇唬寅山,殺兩個寅山的手下,看看寅山是會怕得立刻討伐人修呢,還是會先撕了他?”
幻魅慢條斯理地說著,眸子一轉,瞥見身旁的男修面有不安,便輕笑著伸出手去撓他下巴,道:“小秋不怕,我雖然弱了些,但絕不會讓你們受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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