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答案。”九梨挽著婁焰坐在沙發上，一臉平靜:“她有證據，最好直接承認。”
　“我不跟她對話了，你們誰接一下?”寸頭男坐在另一邊，揉著翻滾不止的胃部。
　“換一個有戀愛經驗的人吧。”
　“這還得要經驗啊?”
　“嗯。”胡英貼近溫飛鵬，尋找一絲安全感:“他剛剛的回答太生硬了，都沒感情。”
　“那我來，我經驗多。”於正豪輕咳兩聲，開始表演:“寶貝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眾人:“......”過於油膩。
　他們沒有說話，將視線放在紅衣女人的身上，靜待她的回應。
　“所以呢?”她苦笑一聲:“認了錯，就能當作沒發生嗎?”
　“怎麽可能?我以後肯定好好對你，用下半輩子向你證明，我隻愛你一個人！”
　“那孩子呢?”
　“什麽孩子?”於正豪又沒拿劇本，一時之間反應不及，連腦子都嗡了一下。
　“我們的孩子，你不要了嗎?”
　“不、要吧?”
　“到底要不要?！”女人驀然抬頭，用那張被長發遮住的臉對著他，情緒有些激動。
　於正豪最怕這種沒臉的鬼怪了。
　他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點頭:“要，我怎麽可能不要?”
　“那你過來抱抱他。”
　“啊?我不敢。”
　“你身為他的父親，連抱一下都不肯嗎?”女人又哭又笑，周身散發的黑氣，越來越濃。
　這下，於正豪也不敢接話了。
　他轉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那群人:“換人換人，我膽兒都快嚇破了，更別提抱孩子了。”
　“你們誰去?”胡英的視線在一眾男同胞上遊走:“最好換一個心理強大點的人。”
　窩在角落的壯漢，瑟瑟發抖。
　他看著那道愈發熟悉的身影，心底閃過一個猜測，但又不想直面這個猜測，唯有裝聾作啞。
　九梨恰巧將他的怪異收盡眼底。
　她囁嚅了兩下唇，剛欲讓他去試試，就見楊圩邁開雙腿，徑直走到了那張長桌旁邊。
　“給我吧。”楊圩朝女人伸出手。
　他很冷靜，也不像於正豪那般花言巧語:“我剛剛沒過來，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麽抱。”
　“真的?”
　“嗯，我第一次當父親。”
　“那我教你。”女人拉出桌下的嬰兒車，情緒逐漸緩和下來。
　她抱起那個被睡袋包裹住的嬰兒， 給他示范了一下，便小心翼翼地，遞到他的臂彎裡。
　楊圩沒看清嬰兒的模樣，也不敢看。
　他將掌心覆在睡袋後方，輕輕拍了兩下:“帶他累不累?”
　“不累。”女人感受到他的關心，周身的黑氣散了一些:“老公，你喜歡我們的孩子嗎?”
　“喜歡。”
　“那你為什麽不看他?”
　“我怕掀開睡袋會凍著他。”楊圩的神情很自然，仿若已經代入了一個父親的角色。
　“沒關系，他也很想看看你。”
　“那我就掀了?”
　“掀吧。”女人親昵地靠著他的手臂，如一對恩愛夫妻般。
　她身上的寒意，教楊圩汗毛豎起。
　他緊了緊拳頭，在她期盼的眼神下，一點點掀開了睡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