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九梨一抬手，幫他們裝回去，省得待會兒砸到她。

惡鬼:“......”

這他媽裝回去還怎麽嚇人?

惡鬼們嗚嗚嗚地哭，像是失去了清白一般，幽怨地看了九梨一眼，又驀地跑遠了。

九梨的腦仁兒跳了跳。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戲精的鬼。

戲精到……有點可愛?

“主子。”文樞從另一邊過來，瞧見他倆手牽著手，都驚了。

他支吾了半天:“您、您二位?”

“她是我夫人。”

“！！”

見他怔愣在地，九梨曲著指節，輕輕撓了撓藺君的掌心:“你幫他恢復一下記憶?”

“好。”藺君散出一縷鬼氣，悄然鑽進文樞的耳廓，直襲腦海。

刹那間，文樞的眼前出現了千百幀不同的畫面，尤其是……尤其是與梵肅相處的二三事，讓他的臉頰及耳尖，紅了個徹底。

“你想到什麽了?”九梨眼神揶揄，嗓音亦噙著一絲笑意。

被打斷思緒的文樞，將那些沒羞沒臊的回憶拋諸腦後:“沒什麽，就突然有點熱。”

許是在小世界待久了。

幾人都一樣，交談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就變成了現代世界那般。

“這個天還熱?”九梨上下打量他，眼神似要將他看穿:“你該不會在想江逾林吧?”

“……他不叫江逾林。”

“那叫什麽?”

“梵肅。”

“原來你真的在想他啊。”

文樞的臉更紅了。

若不是去了小世界一趟，他都不知曉梵肅還有那種心思。

他攥緊拳頭:“我先回去了。”

“晚上一起吃飯?”

“好、好吧。”

他前腳剛走，梵肅又根據藺君的氣息前來:“主子，您醒了。”

“嗯。”藺君攬著九梨，繞過那座孤冷老舊的拱橋:“有事麽?”

“無事。”他隻為確定他安危而來。

梵肅默默後退幾步。

剛欲給他們騰地兒，就被那道清麗的嗓音喚住了:“你為什麽不幫他恢復記憶呢?”

梵肅腳步一頓。

他遲疑了良久:“我還沒想好。”

亦或者說，他害怕文樞在擁有記憶後厭煩他、恨他，所以他不敢，不敢冒這個險。

“有些事，還是說開比較好。”

“怎麽說?”

“你怎麽想，就怎麽說。”九梨把他們當朋友，自然不想看到任何一方，苦受折磨。

她拍拍他的肩，在接收到一記醋意濃濃的眼神時，又立即收回。

梵肅倒是沒注意他們的互動。

他簡單告別後，前往文樞所住的那間宅子，站在門口好半晌，都沒有進去的勇氣。

倒是文樞發現了在外晃動的身影，沒多久就打開了那扇門。

四目相對時，說不清的曖昧在兩人之間縈繞，連周遭的空氣都彌漫著桃花的香味。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

這份特別的默契，讓文樞的心臟胡亂跳動，都快不知曉今夕為何夕了。

他低下頭:“你先說。”

梵肅深呼吸:“之前陪主子去小世界的事，你還記得麽?”

“記得。”

“我替你恢復記憶，可好?”

文樞的腦子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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