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比較可愛。”李菊苦想了半天,乾脆還是說名字:“她叫宋一恬,你有印象嗎?”
“原來是一恬啊。”
“你記得?”
“怎麽不記得?我當年撿到她的時候,她的繈褓裡還有一張紙條,就寫了她的名字。”
“她現在在哪兒?”
見夫婦倆露出了期盼的神情,唐彬便問:“那麽多年過去,你們為什麽現在才來呢?”
“我們也是剛查到她的下落。”宋飛面不改色,像是忘記了他們當初遺棄孩子的事。
“這樣啊。”唐彬沒有拆穿。
他示意兩人坐下,緩緩講起宋一恬幼時的事情,就連她跟其他孩子打架,都未曾遺漏。
宋飛卻不想再聽下去。
他往前探了探,眼底閃過貪婪:“我家一恬是不是改姓了?”
“誰告訴你的?”
“我在網上看見一個姓紀的孩子,跟一恬長得很像。”他劃開手機,試著找出那張照片。
但星辰的公關不是蓋的,哪怕紀九梨上了熱搜,過不了多久也會被撤下去。
通常僅留緋聞,不見照片。
見他半天沒找著,李菊都坐不住了。
她看向唐彬,重複地問了一遍:“院長,她是不是改姓了?”
“的確改了。”不等他們雀躍,唐彬又道:“但她不姓紀。”
“什麽?!”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說的是絞絲旁那個紀,不是季節的季。”
宋飛激動到,直接在手機上打出紀字,懟到他臉上給他看。
“她姓何。”唐彬推開他的手,神情依舊和善:“你們想見見她嗎?她今天正好休假。”
宋飛的美夢,碎的稀巴爛。
他無力地摁熄手機,那所謂的期盼在唐彬認真地眸光下,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他沒心思再待下去,倒是李菊好奇道:“她現在在做什麽?”
“紡織廠當女工。”
“結婚了嗎?”
“結了,還有兩個孩子。”
“這樣啊。”她嘴角的笑意垮了下去,甚至還有一絲嫌棄。
唐彬執起鋼筆,在紙上寫下一串電話:“那孩子過得苦,你們做父母的能幫就幫一下吧。”
李菊敷衍地應了一聲。
她接過那張紙,揉了揉塞進兜裡:“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唐彬頷首, 目送他們離開孤兒院。
等那兩道身影再無蹤跡時,他推開了隔壁的房門,跟坐在沙發上的九梨,相視一笑。
“他們死心了麽?”九梨把玩著他的茶壺,指尖在那抹褐色的襯托下,更顯白皙。
“死心了。”唐彬想起那夫婦倆的模樣,搖了搖頭:“他們品行不正,你不認親是對的。”
他之所以會講她年幼的事,不過是為了測一測他們的反應。
誰知,他們毫不關心。
“他們隻想要我的錢。”九梨放下茶壺,纖長的手搭在膝蓋上,姿態愜意。
唐彬暗自歎氣:“那樣的父母不要也罷。”他也不想看她受委屈。
九梨笑了笑,她拎起沙發上的包:“我還要去一趟橫店,改天再陪您喝茶。”
“行。”唐彬對著她的背影,念叨一句:“早點兒找個男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