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蕭肆並不介意。
他不再與那茶葉較勁兒,執起茶盞,用那股溫熱的暖流,澆熄喉間的灼熱感。
見其神情無異,蕭承琰這才放心。
他抓了幾顆丫鬟剛端上來的落花生,一邊咀嚼一邊感歎:“希望母后這事兒莫要被父皇發現罷。”
這番話,讓蕭居衡連連失笑。
他意味不明的睨了對方一眼:“你是怕,日後再也吃不著皇后自製的東西了吧?”
“怎會?!”
“那你說說,是為何?”
“我是覺著,母后她人挺好的。”蕭承琰就是不承認,他是貪人家手中的方子。
許是為了證明,他連身子都坐直了些:“若你不信,待三哥要到方子,我便直接交予你。”
“此言當真?”
“當、當真。”
“好,那我便替你收下。”蕭居衡蹺著二郎腿,瞧他的眼神帶著些許戲謔。
見他這般,蕭承琰那叫一個悔。
偏偏這說出去的話又如潑出去的水,如何都不能再收回了,唯有認了。
他如同嚼蠟一般,咀嚼著已經失去味道的落花生,煩悶的撐著下巴往那院門口瞧。
就在蕭居衡於心不忍,欲要收回先前的那句話時,一道由後方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
“十三弟,你可叫我好找。”蕭拓邁著大步,踏入了許久未曾親臨的院子。
他拂了拂衣袖,於桌旁的空凳坐下,舉手投足之間攜著一抹風度翩翩之姿。
“三哥,您找我何事?”蕭承琰對他,始終有一種說不清的生疏感。
他倒了杯茶水推過去,言行舉止始終不如與蕭肆兩人相處時,那麽自在。
“我來,是想告知你一聲,皇后娘娘抱恙了。”蕭拓想起在中宮等了那般久,眉眼間的煩悶便揮之不去。
他瞥了眼那杯味道不佳的茶水,沒去碰:“你那方子,只有我改日再去討了。”
“母后怎麽了?”
“應當是昨夜染上風寒了罷。”
“......”
蕭肆的視線在那杯未曾被碰過的茶水上,短暫停了幾秒,神情瞧不出喜怒。
他聽著二人寒暄,不發一言。
倒是一旁的蕭居衡,刻意的插了句話:“三哥,承琰說他不想要那方子了,你也不必再替他討了。 ”
聞言,蕭拓一愣。
他看向蕭承琰,掛在嘴角的笑容漸漸僵硬:“十三弟,你不是很喜那味兒嗎?”
“如今不喜了。”
“為何?”
“膩了罷。”蕭承琰想著,反正那方子到頭來也落不著他手裡,索性也不要了。
這猝不及防的一出,讓本想借此去靠近中宮那位的蕭拓,徹底沒了笑意。
他平複了一下心緒,微微頷首:“既如此,那我也省得多跑一趟了。”
“麻煩三哥了。”
“不麻煩。”
“嗯。”蕭承琰見他的態度越發敷衍,也懶得用熱臉去貼那冷屁股了。
他掰著落花生,自顧自的吃著。
直到對方融入不了這個氛圍,尋著借口離開,才恢復了先前那副悠然的模樣。
“十三弟,你這變臉如翻書啊。”蕭居衡見其狀,嗓音含笑地調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