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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神在》“第110章 人間1場醉”
顧悅行目瞪口呆,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立刻又閉上了嘴,身形未動可是卻把目光瞥到了冒霜臉上。

 冒霜的臉上青筋暴起,看著十分的痛苦,仿佛接下去馬上就要暈倒。

 顧悅行剛剛想要把她扶起來,沒想到冒霜的動作比他更快,立刻飛撲過去緊緊保住顧悅行的大腿,她道:“少俠!大俠!求你!這些丫頭,是我們部落最後的希望了,求你們,我們的南山之神會保佑她們的!”

 顧悅行嚇了一跳,差點下意識竄上橫梁,但是冒霜死死抱住他的腿讓他寸步難行,不僅如此,之前面對他時候還一臉孤冷的冒霜如今滿臉是汗,嘴唇發白,渾身抖的不成樣子,像一塊瑟瑟發抖的冰塊。

 顧悅行也仿佛被凍到,不由自主的跟著冒霜打哆嗦:“什麽?什麽意思?”

 冒霜哆嗦道:“求你,把孩子們送到南山嶺,山神會庇佑她們平安,會讓她們活下去......她們有神靈保佑,神靈也需要信徒......不能讓神死掉......”

 顧悅行聽她斷斷續續說話,表情也快要暈倒,顧悅行抬頭,問孟百川:“她......”

 孟百川皺眉,對冒霜道:“你胡說什麽呢?你是中毒,被人故意下毒壓製你們的天性和本領。這應該找人間界,怎麽去找你們的什麽所謂神靈?”

 冒霜搖頭,非常虛弱的搖頭:“人間界是你們的神靈,不是我們的......我們的神靈,在南山嶺......只有我們的神靈才會救我們......只有我們的神靈......只有我們的神靈......”

 孟百川居高臨下看著冒霜,說:“你們的神靈看起來虛弱的很啊,是因為信徒減少,所以靈氣虛弱,才不能夠走出那個南山嶺,親自過來拯救你們嗎?”

 冒霜沒有什麽反應。

 但是顧悅行卻聽著覺得不是滋味,孟百川嘴也太毒了,這不是等於在貶低人家的神明麽?你換個人,跑去寺廟中對著信徒說佛祖不行啦!看會不會被信徒一頓暴打。

 孟百川繼續道:“看你的反應,那昨夜的哭聲,並不是你故意的,而是毒性發作,你無法控制,這才哭泣的吧?”

 顧悅行立刻看冒霜,冒霜點點頭,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顧悅行傻乎乎道:“所以當時在小柿子面前,你是.......”

 他沒有再說透,很快閉了嘴。

 反而是冒霜,自己開口接下去講了:“我不能讓那些孩子看到我要死,所以才告訴那些孩子,每晚上我都要故意發出些哭聲或者痛苦的嚷嚷,都是為了嚇唬人的,讓她們別害怕。”

 孟百川道:“實際上是你體內的毒開始發作了,或者說,是體內的毒,開始壓抑不住天性,彼此開始爭鬥,你體內的天性和毒藥開始互相壓製對方,倒霉的就是你。”

 顧悅行急忙道:“什麽?什麽毒性?”

 隨即他反應過來:“難道是瘴氣?”

 這瘴氣一時半會是不會要人命的,因為是瘴氣而不是毒氣。除了會令體弱之人很快生病之外,對於身體健壯的人不太會產生什麽作用。瘴氣多生南方,南方山林尤其多見,而山林中也會有山寨,部落,獵戶等等。他們身體強健,常年適應,自然對瘴氣已經習以為常應對自如。

 而身體一看就很柔弱的冒霜卻不行,她這個年紀,吸收的瘴氣定然要比小柿子多,所以會提前發作也不奇怪。但是孟百川很快否定,說:“不是,是一種壓抑他們這個部落的族人天性的一種毒藥。這種毒藥,十五年前就在南燕消失了,是南燕皇室專門為了他們部落而有的。”

 顧悅行從未聽說過,一聽到是十五年前,那就不奇怪了,十五年前,南燕,他一個宋國地界的江湖少年又從何聽說?

 但是他沒聽說不要緊,孟百川是將門世家啊。

 顧悅行急忙問道:“那你肯定知道!”

 孟百川卻說:“我怎麽可能知道?”

 顧悅行茫然:“那,這事誰知道?誰能解決?”

 ***

 “所以,這事你是知道的,對吧?”趙南星拈出一粒黑子,想了一瞬,才落子。

 對面的絡央手上白子仿佛等候多時,立刻毫不猶豫的跟著落下棋盤,道:“我知道,那東西霸道極了,但是極其有用。會很快的激發醜人男子的天性和潛能,令醜人部落的男子在戰場上橫行無忌殺敵立功。但是時間不長,只有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之後,力氣就會泄盡,若是那個時候,醜人部落的一個壯年男子,或許連北地部落的一個孩童都製服不了。”

 一道小巷之隔的秋宅那裡顧悅行和孟百川在大眼瞪大眼,明明說好了不計較前塵,如今他們兩個人卻困在了前塵中無法脫身,以至於遲遲不能夠速戰速決。

 而蓬萊閣這裡,趙南星和絡央卻仿佛已經完全拋下了恩怨,當做前世過往一般,平平和和地坐下開始下一盤棋。甚至還能以局外人的身份,聊一些與他們仿佛無關的過往。

 “這也不是什麽難事,既然只有一炷香,卻威力無窮,那就分批好了,這一批一炷香力竭,立刻換上第二批......如法炮製,不愁不勝。”

 絡央點頭,道:“當年南燕皇室的將軍確實是這樣做的,也確實是贏了,一箭雙雕。”

 輪番上陣,這不算是什麽聰明的點子,其實當年南燕皇室用醜人去對付北地,聰明的不是這個戰術,聰明的是同時消滅了兩個蠻夷部落。

 雖然醜人部落當時並沒有表現出來任何想要傷害南燕百姓的做法,但是既然北地部落開了先河,那麽天生擁有猿人血脈的醜人部落也被朝廷列為了防范的目標。而且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醜人部落會忽然覺醒全部天性攻擊無辜百姓,那不如,尋個理由,找個借口,把這個潛藏的麻煩給拔除了。

 偏偏,那秋宅躲藏的冒霜就證明了,當年南燕拔除的沒乾淨。留下了秋宅的這些醜人部落的女子。

 絡央道:“我查過,當年南燕的那個人牙子,除了獻出了醜人壯年男子之外,還提了一個條件,就是要求南燕的太醫院給他一種藥,可以去除掉醜人女子身上的天性,令她們溫婉賢良。結果沒想到,太醫院真的給了做出了那味藥。有趣的是,做出那味藥的,是當時太醫院院首的兒子。估計,當時,肯定是一片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讚譽了。可是.......”

 “可是那些人卻不知道,那個院首的兒子,年輕的太醫做出來的,其實是一味毒藥。”趙南星一邊苦思下一步的走勢一邊道:“人的天性是不能去除的,只能壓抑,但是壓抑早晚會迎來爆發,所以要分壓抑的能耐,有的呢,一輩子都或許發作不了,那麽這種壓抑時間久的藥方,就變成了良藥解藥。如果半途發作,那就是虎狼之藥,神醫也會成為庸醫。”

 其中這種例子在醫者中十分常見,很多先天性有疾的人,是根本無法根治的,有的只能常年用藥吊著,有的就是用藥物壓製,有的醫者的藥方開的很妙,足夠可以那個頑疾在病患體內壓製五六十年都不會發作,五六十年啊,在當今普通百姓五十知天命的歲數上,這已經完全可以成為是“藥到病除”了。

 但是這種藥,根治起來,是不會前腳服藥後腳就可以跳下病榻扭起來的,而是需要長時間慢慢的服藥,讓藥性緩緩滲透機理,緩緩麻痹得了病的髒器另其倦怠和麻痹。所以病者起碼要有幾年的時間來做個緩衝器。

 對方先天有疾者都這樣。

 更何況是壓製天性。

 趙南星道:“若是要緩緩壓製醜人部落的猿人血性,那麽前後多年,這些部落的百姓就會難免潑辣,暴躁,易怒,會常和人起口舌紛爭甚至打架等等......但是這對於猿人本性來說,已經算是緩和太多了。可是若是如此,那不符合良妾的作為,所以,下的藥就太猛了,一下子遏製住了本性,那麽壓抑的很快,爆發的也會快,血性當年一下子被壓抑,猝不及防,待到反應過來之後,比如是來勢洶洶,對於本體的折磨就會十分痛苦——因為藥性也霸道,血性也霸道,兩者霸道在一起,嚴重的會把本體活生生折磨到死。”

 絡央道:“這不就是毒藥麽?”

 她笑了一下:“這事的起因我多少聽聞了——當年南燕太醫院中,以人間界的弟子為尊,難免就打壓到了外來的弟子,那太醫院的院首無辜仇視人間界,就連其家族的弟子都不許去人間界求學,想方設法要在人間界的弟子面前掙出頭臉來,結果果然成了,他的兒子出了一張可以克制天性的藥方,而且還成功了——這可是不光是太醫院的大師,還整個杏林史上的大事,想想吧,若是真的天性可壓抑,那那些殘暴、殺人如麻的惡魔,豈不是可以大大遏製住麽?一想到這個,那可就是龍顏大悅,人間界都跟著震蕩了。”

 趙南星又落下一子,順便拈走了好幾枚白子,引得絡央從思緒中抽離,嚴肅對待棋盤。

 趙南星明知道絡央在思索下一步的走法,卻故意在這個時候說道:“可是壓抑天性若是真的,那誰能保證,壓抑的是什麽天性呢?人的天性有好有壞,有的多情,有的寡情,君王不能多情,為人父母子女不可寡情——以身份不同,而情分不同,這些變故種種,尤其是一張藥方能夠分辨的?”

 絡央遲遲沒法下下一子,莫名煩躁起來,她索性擱下白子,正視趙南星道:“情,你說對了,人間界根據那張藥方,研製出來了醉蓬萊和醉人間。”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趙南星:“我的醉蓬萊,你的醉人間,其實都不是一種連根拔除的良藥,只是令你我在人間一場醉,渾渾噩噩,對情感的事情上,或者遲鈍或者無解一些而已。”

 晌午的日頭從窗外灑落,正好落在了二人對弈的棋盤之上,趙南星宛如大病初愈,面色還是蒼白的,明明還是暑熱,身上卻披著一件厚實的星藍色的罩衫,星藍色襯的他的臉越發的白,唇幾乎無色,這也顯得他的眼睛越發的明亮,每一次趙南星用這雙眼睛看絡央的時候,她都覺得心裡很悶,透不過氣,宛如一種溺水的感覺。

 絡央不知道為何自己會有這種情緒,畢竟她從未溺水過,也不記得她有過溺水的經歷。

 因為這種感覺,令她不由自主的需要深呼吸,並且長歎了一聲。

 這畫面在趙南星看來,解讀成了她被冒霜的一行人的求救覺得十分苦惱。

 趙南星道:“我有個問題想要問。”

 趙南星沒說那句後綴的“當講不當講”,那就表示他這個問題是要講的。

 絡央道:“你講吧。”

 “這到底,是秋宅先來,還是蓬萊閣先在?”

 絡央一愣,似乎沒想到趙南星問的問題是如此容易的,越是容易的問題,反而越要想一下才能回答:“雖然看起來是蓬萊閣,實際上這個蓬萊閣的原先住家是旁的,後來因為瘴氣搬離,棄了。之後,此城中的牙行耍詐,把秋宅原址賣給了一個不知情的外地富商,有了秋宅,但是在秋宅落成之前,人間界的蓬萊閣就選了這裡。 其實原本,秋宅的主人是不必搬的——若是當時主人求助蓬萊閣,那麽,蓬萊閣會告訴這家主人,只需要每年冬天另尋他處就可以。反正此地不南不北,夏日還算是涼爽可是到了冬日又冷又濕又無雪,沒什麽看頭。”

 所以不求助,蓬萊閣就默默不說話,看著那個商人自認倒霉,暴跳如雷的棄宅而去?這若是被謝明望知道了,只怕又要想辦法去罵一通曾寥寥。

 趙南星道:“瘴氣也是天生,所以無法完全拔除,只能克制。天性也是如此,天生娘給,也無法根除。那麽,那秋宅中不管是已經發作的冒霜,還是尚且沒有發作的那些小姑娘們,都只能緩緩治去了。”

 絡央點頭,道:“若是能夠尋到當年下藥的方子,或許還有機會來得及救那個冒霜一命。”

 絡央想到這裡,又說道:“不過,孟將軍會露出馬腳嗎?顧盟主聰明的很,若是被顧盟主知道,孟將軍其實早就清楚了那些女鬼的底細,會不會大怒?”

 趙南星笑:“他是武林盟主,武林盟主不會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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