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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神在》“第381章 感同身受是有屏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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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說的......

 再看絡央的時候,亭雲眼中已經有了點別的意思,就好像一個老人,看一個會誇口的小姑娘一樣,又是覺得好笑,卻也是那種是善意的好笑。

 也不怪亭雲,絡央即便是背著一個誇口的身份, 說到底也就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家,而且人間界也不是什麽玄門秘術之類的邪邪乎乎的地方,特別好解釋,就是大夫唄。

 一夥大夫,能夠成為組織,也不奇怪,行行出狀元,各行各業, 為了規范自己的門楣,都會有一些祖師爺或者規矩的,就比如木匠,還有魯班門呢,但是一夥木匠,又能作起什麽風呢,人家想要做個門,就給唄。

 道理就如同醫者界中一樣,一群大夫,能興風作浪嗎?而且大夫基本聚體不了,因為矛盾太多歷史太長,各自信奉的祖師爺不同,你信孫思邈,我信華佗,別的還會跳出來說只有我覺得李時珍才是最厲害的嗎?一邊還有人嘴上不說,心裡卻不服氣,暗暗的把張仲景的神位在心裡供奉的更高......

 太夫這一行,同行相殺的水平,比較那些文人還厲害。所以就如同沙一樣, 兩手抓起,就從縫隙中滑落。這人間界也是一個樣子,出師之後,就各管各自的,人間界不給你兜底,你要想分一點臉面給師門,師門也接著。但是若是犯了事,師門也是直接一個關門謝客。

 .......

 亭雲回想一番,到現在為止,好像也只有佛門一家,在百姓心中位置,並肩皇權了吧?

 那也沒辦法,人根據佛門的意思,佛陀存在的時間比人都早,更何況皇權,世上先有神靈,之後神靈塑造了人,才有了人間——這人要是想要推翻神明,這不就等於是端起鍋吃飯,放下碗罵娘了麽。

 再說了神佛一向超凡脫俗, 最不喜歡沾染銅臭和權利,覺得這是塵埃,還是很重的那種,一旦沾染了,是會影響自己的身體的輕盈的,妨礙飛升。

 ........想到這裡,亭雲在看絡央,就有點樂了——這人間界,就沒法說世上先有的大夫,再有的人。畢竟誰都知道,這第一個大夫,就是神農,神農嘗百草嘛。而且神話故事兜兜轉轉,說的天花亂墜,都把神農氏和炎帝混做一起,簡單來說,那也是個上古神靈,說白了,就是上古的神靈下凡,在凡間生活一段時間,然後親自嘗試了人間的百草,把這些經驗教授給了凡人,這才有了醫藥與農。

 大夫在人間,只能說是神靈的徒弟,不能夠說是後人。

 這和“天子”“真龍轉世”來說,差了一大截。

 既然不是神靈,一個肉體凡身的,怎麽就能夠做到“不驚動百姓”,而滿城搜捕那些怪物?

 聽了亭雲的疑問,絡央卻看了看趙南星,道:“這個麽.......還需要君侯大人配合。”

 趙南星似笑非笑,看著是一副已經要猜到的表情,眼中卻帶著俏皮的困惑:“我?”

 當然是君侯。

 君侯需要下令,派遣府衙中以及喬裝打扮的捕快差役已經士兵,在入夜之後全城查看,看看有沒有入夜時候偷偷點燈夜讀的學子:把燈吹了;看看有沒有在水邊洗衣的婦人:防止一頭扎進水裡溺死;還要看看有沒有一些在外納涼的農人:雖說已經入了薄秋,入夜逐漸寒涼,卻也依然有人貪屋外的涼意,搬了竹床在外納涼安睡......這些,都要一一處理了。

 然後,各處關門關窗,府衙封門,衙役兵士警戒,沿著全城圍牢,將整個青果城,團團圍住,不亞於當年開戰攻城。

 當然,這一場攻城,受難的絕對不是百姓,也沒有廝殺之聲。

 聽起來十分的有趣,亭雲躍躍欲試摩拳擦掌:“如此美妙?需我做什麽?”

 趙南星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轉移到了絡央身上,結果反問絡央:“你需要他做什麽?”

 結果絡央茫然的看了亭雲一眼,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趙南星道:“你去問問孟百川,需要做什麽吧。”

 亭雲:“......”

 亭雲差點氣死——別人也就算了,絡央也就算了,難道這趙南星還不知道他的底細嗎?他可是堂堂一個......堂堂一個連大國師都要刻意歸攏的人,結果到了一個小黃毛丫頭面前,竟然一時半會想不出可用的地方?簡直是叔叔可以忍,嬸嬸都忍不了。

 亭雲非常氣憤的走了,一路背後,都跟著絡央和趙南星的目光。等到亭雲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後,絡央這才收回目光道:“孟將軍應該會讓他去看著紅袖吧。”

 紅袖?

 趙南星道:“紅袖被關押的很好。想要救走並不容易。”

 絡央搖了搖頭,道:“紅袖只是個容器,紅袖活了,證明實驗算是成功了,那紅袖肚子裡的腦子,就可以裝在任何人的肚子裡了。他們想要奪走的,如果不是紅袖,而是紅袖肚子裡的東西,該怎麽辦呢。你想想看,那個關押紅袖的籠子,能夠關的住一團腦子嗎?”

 趙南星道:“那麽,你要想一想,亭雲之前可是江湖人出身,江湖人心中有一股勁,寧可玉碎不能瓦全,他若是發現不能全然護住紅袖,那麽在最後關頭,他是會直接把紅袖連同那些怪物要奪走的東西一起毀掉的。”

 絡央道:“這不好嗎?只要那些怪物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進程就會變慢,無論是毀掉他們的東西,還是傷了他們的人手,對於我們來說,都算是勝利的一種,不是嗎?不好嗎?”

 趙南星說不出不好,也說不上很好,不過他依然還是點了點頭,笑道:“我現在有些明白,為何當初人間界會選擇和江湖交好了。”

 絡央飛快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明白了?我不明白。”

 趙南星依然笑:“江湖人有些衝動,喜歡憑著一口痛快來判斷下一刻要做的事情和方向,這種隨心所欲,其實是朝廷之人最為忌憚的,並且對於江湖人的那些痛快,朝廷的人實在是想不通——畢竟有些事情,痛快就相當於衝動,衝動是會引發後續無窮的事端的。但是這些事情,一向同樣自由的人間界,卻能夠明白。”

 絡央不緊不慢,道:“其實也不是這樣一回事,因為有的不平,你看不到罷了。比如就好像你,算了不說你。”

 於是不說他。

 “比如孟將軍,到孟將軍這個位置,他要領軍,要做統帥,要施加威嚴,那麽他的面貌就會變化,大家形容將軍,都說是虎虎生威,或者什麽三頭六臂之類,都是說這人的氣場,對吧?”

 趙南星點頭,他已經明白絡央要說的意思了,一個人的面相,是會根據自己生活的環境和職能發生變化的。就比如朝廷中有些人能夠從每年上京述職的官員的官袍判斷這個人是正直還是狡猾,就從那位官員官服的縫線大小區別就能看出這人是剛正不阿還是卑躬屈膝。

 而作為將軍的孟百川,本身就十分的威嚴,即便是穿著尋常的裝扮來一個“深入民間”,那其實也是自己認為的表面功夫,他的眉宇,身量,走路的姿態,以及生人勿進的氣場——但凡是一個有些眼力勁的街頭無賴,都不會自己上前去挑釁。

 一些話本中,最愛說一些世家的小姐出門與民同樂遇到無賴調戲,然後同樣富貴出身的公子出手相救,其實這個事情在尋常中根本不會發生。那些市井無賴雖然無賴,確實最會看人下碟的,什麽人能夠招惹,什麽人最好遇到了就繞道,有的時候不需要看人,看周圍的仆從,馬車,轎子就能夠明白。如何會去找死,調戲大家閨秀呢?

 如此一說,也代表了一個情況:位置做到孟百川這樣的人,能夠遇到一些在江湖人和人間界的醫者來看算是尋常的不平事,他們都遇不到。

 即便是遇到了,也只是作為旁觀者,無法真的感同身後對方被無賴和瑣事不厭其煩的纏身的痛苦,也就無法理解那當時衝動的痛快。

 有的時候,平民百姓面對無解的糾纏和麻煩,看不到頭,也無法後退,逼到絕境時候,那一股痛快,確實可以和之後菜市口的那一刀相互抵扣了。

 ......

 絡央看了趙南星一眼,眼神中無形的透漏出一種複雜的情緒,反正歸根到底就是:你這個上位者,怎麽能夠理解尋常百姓遇到無奈之事的無奈呢。

 對此,趙南星也很是無奈。

 他很想說自己也遇到過這種事情,也能夠明白這種無奈的無奈,不過他運氣好,即便是沒有這個身份傍身,也得到了一次被人路見不平的機會,事後,他也去抹平了那不平之後的痕跡,防止那種衝動帶來的無窮後續。

 但是這種善後,也就是自己可以為自己善後。旁人,誰能明白呢。

 趙南星說道:“是啊,當年,謝明望謝師叔,不也是遇到了這種無解的無奈麽。他當時若是遇到個仗義執言的江湖人.......啊,也不一定是好事。”

 絡央也說:“對,不一定是好事。不是隨便一個江湖人,都能夠明白謝師叔當年的固執的緣故的。”

 江湖人也分地位,尋常的江湖人不需要考量很多事情,說一就是一,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時候也不用顧慮太多,若是名聲或者地位在江湖上還不牢靠,也沒有重大的師門在後面作為牌匾,那就更加不需要忌諱些什麽了。

 但是若是顧悅行,亭雲這樣的,若是當年遇到固執的謝明望,許還能夠坐下來,耐心的聽一番謝明望的解釋,同時,也或許有機會去理解謝明望的堅持。

 可是,謝明望當年並沒有運氣去遇到顧悅行或者亭雲——顧悅行在當年事情發生的時候,還是個江湖世家的小少俠呢。地位不在位置,思考的方向也是不同的。

 在當年那個十幾歲的小少俠,若是遇到了當年固執的年輕醫師,許也會交個火。

 所以說來說去,討論這個事情,基本上也是一種無解的。

 趙南星無奈笑笑,說道:“算了,白日裡好好休息,等到這日頭落了,咱們就有事情了。”

 這話聽著藏了點東西,絡央道:“白日裡,有別人有事情嗎?”

 趙南星道:“陳知府的案子,還沒審完呢,這城中茶余飯後,還有的聊這事。”

 ......

 果然應驗,陳知府一碗早飯還沒來得及下毒,趙氏那邊就咚咚咚的拍了門,知府府衙門口有驚堂鼓,專門為了百姓狀告的那種。但是這種驚堂鼓不是誰都能敲的,一定需要是重大冤情或者大事,而且敲了驚堂鼓,代表告的范圍就很大,以下犯上的那種。下官告上級,百姓告官等等,這種屬於大不敬,二話不說就要拖進來打個十個板子。

 趙氏明白其中道理,不肯再屁股遭殃,直接拍門。

 拍官府的門也是大不敬,門剛剛被打開,那個負責叩門的下人就被狠狠左右開弓甩了兩個耳光。那下人被打到一邊,同時接過了趙氏丟過來的一貫錢,當做是補償。

 趙氏這一次,告的還是人間界。

 這告訴一出,圍觀的早起百姓都驚了:這趙家,真是每每出手,都是大動靜。上一次告陳知府,也就是自己的父母官,這一回,告了人間界。

 厲害啊厲害。

 誰看到了不說一句厲害?

 眾人議論紛紛,很快議論聲都要蓋過趙氏的控訴了,陳知府不得不久違的拍了一下驚堂木示意圍觀者安靜,不過他的神情輕松多了,畢竟告的不是自己,他跳出了圈子,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他心頭松快多了,當然,五髒廟的抗議多少減少了這樣的輕快。

 陳知府咳嗽一聲,知道速戰速決回去繼續吃飯是不可能的,隻好認命,問案:“堂下趙氏,因何種緣故,狀告人間界?”

 趙氏看起來精神不佳,很像是幾日沒睡一個好覺的倦怠,昨天還是白白胖胖的一臉福氣的樣子,今日兩眼之下的烏青卻十分的明顯,仔細一看,趙氏兩眼無神,一副老氣橫秋的倦意。

 陳知府心裡一個咯噔,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趙氏一聽,眼淚頓時滾滾落下,他開口,聲音也嘶啞的厲害:“我,我要告那個公孫庸醫,他口口聲聲能夠替草民治病,結果,收了診金,現在,不知所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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