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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神在》“第227章 鍋多了好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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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未等絡央有什麽反應,趙南星就示意自己話還沒說完:“之後嘛,他們在人間界是病人,而且在人間界中並沒有犯罪。可是他們在之外的地方犯罪了呀,那麽自然就是治好了,交給官府處置就是了。一路上有骸骨,衣冠塚也在那裡,夫子的襯衣也是物證。這還需要我煩惱嗎?”

 絡央說:“治好了,再殺嗎?”

 豈不是浪費?

 曾寥寥說過,那些人原本的疾病並不難治,之所以會發展到後面長了膿瘡痛苦不堪,是因為食了同類導致的。

 很有趣的一點是,萬物中,其他的同類,比如老虎吃了老虎,狼群吃了其他的狼這種,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萬物中,只有人,相食同類,才會產生十分可怕的後果。

 這大概就是人類成為萬物靈長的一定代價。

 這種屬於“天罰”的病因最是令人頭痛,簡直是在和閻王奪人。而且這奪的還十分的無理。——這都吃人了,自然是喪心病狂了,即便是大災之年的“兩腳羊”也說不上是什麽被迫之舉,因為兩腳羊,通常都是老弱婦孺,而且即便是封城時候,也會由城中將軍,先帶頭殺了妻兒,再殺老人。

 絡央想過,大概就是弱肉強食的直接表現了吧。一開始這個成語,應該就是一個簡單的字面意思。

 弱肉強食,弱者的血肉,被強者瓜分。

 這又豈能不屬於天罰?既然屬於天罰,人間界的做法估計連閻王都迷惑——人家都快走到閻王殿門口了,人間界的太夫非要跑來去把人死活拽回去,然後等到閻王還沒反應過來的是,那人又被一腳提到了閻王殿的門口。

 估計閻王看到去而複返的魂魄,估計心裡都要萬馬奔騰了。

 “即便是人間界的醫術,醫治那種頑疾也是十分辛苦的,辛辛苦苦,還要耗費無數珍貴的藥材,去治好那些不值得的人,再馬上,把那些人送上斷頭台。真是矛盾極了。”

 ......其實絡央的意思趙南星是明白的,絡央的矛盾他也懂,花費了巨大的人力和物力把罪惡滔天的人治好,交給官府懲治,若是官府判了斬立決,那絡央的心中自然痛苦,覺得那些人罪有應得,可是又迷惑於既然要要死,何必要浪費時間和精力讓他們恢復如初?反正證據確鑿,判刑也不過是時間問題,只要稍微延緩一些時間,讓他們聽到宣判豈不是兩全其美?既可以懲治壞人,還不用浪費藥材和心力。

 還有就是,若是官府輕判,並不判死,那麽,把那些人救活,豈不算是助紂為虐?他們原本可以被天罰至死,結果人間界辦了一件壞事。

 絡央說:“好心辦壞事,是非常讓人討厭的一件事情的。”

 趙南星笑,他一直是坐著的,也一直沒有讓忽然到來的絡央招呼她坐下,他們就這樣你來我往的說些事情,而剛剛送來亭雲消息的陳染已經悄悄的退了出去。倒是並沒有走遠,只是站著門外院中,趙南星抬頭就能瞧見,卻也保持了一個十分愉快的距離。

 趙南星說:“官府斷案,見過的那些原本罪惡滔天殺人如麻的人何止一二?那些在苦主嘴裡囂張跋扈的家夥們,到了公堂上十個有八九個都會痛哭流涕,懺悔、知錯、磕頭、求饒......一個個說著請求官府從輕發落,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雲雲。但是誰能信呢?父母官難道不清楚?那些堂下的人哭泣的理由並不是知道自己過錯,若是知道了,自己都能把自己凌遲了。他們是後悔自己當時輕敵被抓,後悔自己當時太過於大意,若是從來,若是能夠僥幸逃過一命,一定會吃住這個教訓,不再落入官府手裡。”

 趙南星還說:“所以這種案子一般都是公審,任憑百姓圍觀,為什麽會有秋後問斬?白日天光之下,由官府一一誦讀那些死囚罪狀,然後劊子手砍頭,有的還會把人頭高舉給百姓看,僅僅只是為了讓百姓看看官府的作為嗎?”

 絡央好奇:“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趙南星說,“圍觀的人什麽人都有,官府只會維持秩序防止鬧事——想一想,若是普通百姓圍觀,為何要防止鬧事?一定是因為官府知道,圍觀的不止是百姓,還有犯人的同夥,當街問斬,就是為了給那些同夥看,還為了警示——不要輕易犯罪,否則人頭會被高舉。”

 趙南星抬頭看絡央,說道:“我雖然說著話有點.......嗯.......”

 他“嗯”了半天也沒說出到底有點什麽,不過接下來說的話,絡央倒是立刻就知道,他到底是有點什麽了:“還是請神官大人,相信官府的公正和公平。”

 絡央也看他,她是站著的,若是要直視趙南星的視線,就要微微低頭,她果然低頭,看著微微抬頭面帶微笑的趙南星,忽然很想喝一杯茶:“人間界速來和江湖交好,而江湖,速來覺得官府不太作為。”

 她慢慢說完這話,盡量不露痕跡的抿了一下發乾的嘴角。

 她一向不愛裝扮,平日裡甚至基本不施脂粉,她來到人間,見過女子往唇上塗抹一種香味發甜的唇脂,確實很好看,原本粉嫩的唇色因為多了一層蜜香的唇脂變得紅潤透亮。

 她此刻忽然想起那日聞到的香氣,想起看到的女子取了蜜脂塗抹在唇上的模樣,那是她當時偶爾搭救的一個姑娘,那姑娘自小體弱,上香途中犯了病,正好被她遇到——軟轎中婢女的哭叫實在是令人無法忽視,於是她便就做了一出意外的“路見不平”。

 那姑娘姓劉,先天不足,家中原本生活富裕,為了姑娘的病,家中的積蓄遲遲無法再進一步,時間久了,姑娘也灰了心,每個月的上香也是乞求來世的康健,不再對今生抱有希望了,誰能想到峰回路轉?在路上都能遇到人間界的神醫呢?劉姑娘之後痊愈,劉家全家對她千恩萬謝,這一份恩情,自然都疊加給了人間界上。她和那劉姑娘相處了兩日,那姑娘有一日拉著她去看新送來的脂粉,給她展示用桃花花瓣和蜂蜜做的口脂,用新鮮花瓣做的花鈿,還有用研磨的珍珠做的敷粉等等.......她唯獨記住了那個蜜一般香甜的味道。

 劉家姑娘頑疾消除,父母也按下了憂心,言語中已經開始操心自己家女兒的婚事。婢女打趣姑娘,抹了這樣香甜的口脂,是不是要甜暈未來的姑爺?

 那樣的閨房話語,讓劉姑娘粉面含羞,氣色都好了不少。

 她那個時候還說,若是要完全痊愈,心情愉快也很重要,也覺得姑娘的父母開始操心婚事這個主意不壞,不過......“要選個兩情相悅的。別叫她在鬱鬱寡歡不展笑顏了。”

 那姑娘笑起來十分的美,此前就連姑娘的父母都不曾覺得自己的女兒美貌,可是自從女兒痊愈之後,姑娘越發的美貌驚人起來,相看的媒婆都看呆了,求親的人自然隨之踏破了門檻。

 她未曾留下喝一杯喜酒,因為人間界的醫者治好了劉家的女兒的頑疾的消息傳出之後,除了登門求親的,還有的就幾乎都是上門問診的。

 若非絡央離開得早,劉家的門檻就真的要被踏破了。

 這一段相遇,或許對於劉家來說,是一段奇遇,但是對於絡央來講,不過是千萬連月城途中的匆匆一撇。

 她無法久留,因為前路有要事等候。她寫了一張枝條,拜托本地官衙去請來人間界其他的弟子來此坐診幾日。之後便告辭了。

 之後她撿到了木呦呦。再之後,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能夠控制是否可以成為匆匆一撇的存在了。

 絡央忽然有點懷念那一路上的隨性。

 於是她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怪不得人間界愛和江湖往來,江湖的隨性自在,實在是令人羨慕啊......”

 這有點無形中的拉踩了,不過作為朝廷的人,每次都會被江湖人嗤之以鼻呆板不知變通等等,也算是習慣了。

 即便是如此,趙南星還是苦笑一聲:“其實倒也算是想通?人間界入世的弟子不也是遊歷四方隨性自在?”

 故而如此,人間界的弟子才會有契機得到江湖人的一路相互,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可是還有一句話: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是非。那麽互相通融一番,豈不是就等於:有江湖人的地方,就有是非?

 那麽有是非,就會有衝突,有衝突,這不就需要太夫了嘛。

 只要跟著一個愛路見不平的江湖人走走,人間界的弟子基本是閑不下來的。

 這絡央不是自己就是個例子嘛,她在連月城遇到了顧悅行,之後就沒有閑下來的一天了。倒是江湖弟子顧悅行自己給閑下來了。

 絡央歎氣:“我還沒來得及享受幾天的隨性自在呢,就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過來,忙忙亂亂的。”

 趙南星又是一陣苦笑:這忙亂的原因可真不止是顧悅行的原因,絕大部分的因素都在自己這邊,雖然嚴格來說,是朝廷的因素,但是既然自己是是朝廷的一員,那這鍋就別想甩掉。

 本著背就背反正一口鍋兩口鍋的也不再話下再說鍋多了好做飯的原則,趙南星十分的順從的順著說了下去:“辛苦神官大人。”

 絡央涼涼道:“神官大人當然辛苦.......白白站了那麽久不說,連一杯茶都得不到。”

 趙南星恍然大悟,進而立刻賠罪:“哎呀哎呀,疏忽疏忽,是我待客不周!該死該死!”

 隨後抬高聲音:“陳染!送茶來!”

 隨後陳染在外應和了一聲。

 熱茶要稍後,趙南星先起身賠罪,他倒是痛快且誠意十足,直接起身讓了位置——把原本書桌後的主人位讓了出來,還回身換了個新的軟靠,做了個“恭請”的手勢。

 絡央也不睡真的生氣,她也知道趙南星知道她並不是真的生氣——若是真的不滿於趙南星待客的散漫,絡央大可冷面,一言不發的告辭離開就好,不必親自開口,就是為了討要一杯茶。

 再說了,這裡還是她的地盤呢。她討要什麽茶?這茶說來,還是趙南星借花獻佛呢!

 沒錯,她就是那尊佛。她比佛還厲害,人家借花獻佛,是有所求,而趙南星借茶獻佛,只是為了道歉。

 ......

 熱茶來得快,一路上送來,掀開蓋碗,也還是燙嘴,不過吹拂之間,茶水的水汽撲來,已經適時地濕/潤了她的雙/唇,她感覺到自己連同面頰都被水汽很好的撫慰到,已經算是起到了目的。

 趙南星似乎要為賠罪進行到底,十分的察言觀色,還未等絡央親自擱下手中茶盞,他就伸手接了過去——一下一下,輕輕的開始用茶蓋撇茶,試圖盡量讓茶水冷卻的快一些。

 絡央覺得有點好笑:若是自己真的如此著急,早就把他手邊那一盞紋絲未動的涼茶一飲而盡了,也不必等到現在。

 不過既然趙南星願意,她覺得倒也不錯。

 於是就心安理得讓趙南星站著“伺候”,她又摸到了那面前的那塊亭雲留下的石頭,她拿在手上點了點,石頭此前一直被趙南星握在手裡摩挲,此刻入她手中,還能感覺到石頭上殘留的暖意,她盡量忽略手心中陌生的熱度,目光鎖定在石頭上,問道:“這東西......怎麽得來的?亭雲不是被抓了嗎?還有時間在石頭上刻字?”

 那石頭看起來並沒有太多的異常,拳頭大小,略圓,但是並不是什麽漂亮的石頭,甚至有點不起眼和粗糙,就是因為這兩者,所以猛地看過去,並不能夠發現石頭上的端倪。絡央也是學著趙南星無意中的摸索,才能知道那石頭上畫了什麽東西。

 看來在她來之前趙南星已經摩挲了很久,這才一一把石頭上的圖騰描畫到了紙上。

 她不動聲色,一一對應了過去,還真是一點不錯。

 第一幅畫,是一對手拉手的小人,第二幅,是一堆的小人,到了第三幅,那些小人統統被胡亂的抹去,可是並沒有完全抹去,因為到了第四幅中,第三幅的小人就完全被打亂,拚湊成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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