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得漂亮,”佩雷內爾對莉莉絲點頭一笑:“還等什麽?點燃蠟燭試試!注意蠟燭的燃燒情況,通常來講,需要進一步的解讀。”
學生們點燃了蠟燭,沒過多久,大家驚奇的發現燃燒的蠟燭出現了方方面面的情況。
莉莉絲的蠟燭火焰反覆出現耀斑、斜角。
唐克斯的蠟燭燭光發出嘶嘶聲、爆裂聲等雜音。
利昂的蠟燭燃燒過快,幾乎是點燃蠟燭的一瞬間,他的蠟燭“刷”得燃燒了三分之一。
馬庫斯的燭火跳動著,漸漸的形成一種螺旋狀的火苗。
索爾達亞的蠟燭燭芯打“結”,形成了雙火焰。
其他小組的蠟燭也出現了奇奇怪怪的現象:傑裡科的蠟燭蠟油飛濺,差點迸射到傑裡科的眼睛裡,塞德裡克的蠟燭立不起來,只要一松手就會倒下。
而大多數小巫師們的蠟燭冒出大量的、淡淡的煙霧,有白色的、黑色的、紫色的,甚至還有綠色的。
學生們手忙腳亂的與自己的蠟燭較勁,看到這一幕,尼可?勒梅眼中閃過一抹感懷,誰還不是個煉金術學徒呢!
直到他看見莫裡亞蒂的蠟燭四平八穩地立在桌上,徐徐燃燒,臉上露出了笑容:“很好,莫裡亞蒂,我們可以看到,你的蠟燭與眾不同嗎。現在,輪到你給我一個理由了。”
“我想,是精神力導致的結果。”莫裡亞蒂沉聲答道,在座的學生中不乏魔力堪比成年巫師的小巫師,與他們相比,莫裡亞蒂的二十年魔力並不突出,但只有他的蠟燭最正常,說明莫裡亞蒂身上其他學生沒有,或者欠缺的一種能力。
尼可?勒梅肯定了莫裡亞蒂的回答:“是精神力,孩子們,牢牢記住!精神力是煉金術公式中最基礎的要素之一。”
“莫裡亞蒂的蠟燭之所以正常與他穩定的精神力有關,”佩雷內爾為學生們解釋道:“通過冥想,莫裡亞蒂與蠟燭之間有了一種獨特的聯系——事實上你們也有,這是屬於宇宙對巫師的饋贈!
而當莫裡亞蒂穩定的精神力包裹蠟燭後,點燃蠟燭就像給蠟燭換了一種生活方式,別看蠟燭在燃燒,最終它會消失隻留下一灘蠟油,實際上在煉金術的概念中,它只是變成了另一種形態。”
莫裡亞蒂問道:“氣態?”
“是的,”尼可?勒梅看著他:“鄧布利多對我說起過你在變形術上提出的三態變形理論,這個理論只要稍加修改,變成三態轉化理論,同樣適用於煉金術。
不過這涉及到實用的煉金術道具,顯然,與我們的課程無關,下課後我們詳談。”
說完後,尼可?勒梅走到講台上,發現莉莉絲舉起了手:“教授,費爾奇先生的煤油燈是你為他提供的煉金術道具嗎?”
尼可?勒梅與佩雷內爾相視一笑:“我們來到霍格沃茲後,費爾奇先生對我說,他很難抓住你們中的調皮搗蛋份子。
他總是不厭其煩的請求我們給予他一些幫助,於是——你知道的,我給了他一盞煤油燈,幫助他破除隱身、定身,還有一雙鞋,可以在短暫的時間內,令他可以追上夜遊的調皮孩子。”
“原來是這樣!”學生們恍然大悟,隨即發出一聲哀歎,現在他們知道李?喬丹被抓住的原因了,而且以後溜出去夜遊不得不小心費爾奇。
“好了孩子們,閑話少說。”佩雷內爾坐回了躺椅,她讓學生們把蠟燭複原,然後重新點燃,直到將燃燒的蠟燭變平靜。
“教授,我想我可以進入下一階段了。”莫裡亞蒂舉手示意,尼可?勒梅簡短的說:“是的,讓我們開始嘗試塑形。”
莫裡亞蒂再次閉上眼睛,冥想。
在精神力高度集中的狀態下,莫裡亞蒂調動魔力,在他的腦海中,蠟燭與玉米的形狀逐漸重合。
不到五分鍾,莫裡亞蒂完成了塑形,一小截蠟燭已經變成了一小截玉米。
尼可?勒梅把莫裡亞蒂的實驗品握在手中捏了捏,“你對變形術的理解幫助你快速的完成了塑形這一步驟,接下來我們要做的是轉化,將蠟燭轉化為真正的、可以食用的玉米。”
莫裡亞蒂看著他:“改變本質是否是煉金術與變形術最大的不同?”
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莫裡亞蒂嘗試將“魔法月”的信息與玉米聯系在一起。
在玉米月把蠟燭轉化成玉米聽起來似乎是一件容易完成的小事,可莫裡亞蒂上手操作才發現,魔力、精神力、魔法月的自然力量、玉米與蠟燭的本質,這四種要素之間有無數種排列組合的方式!
而當他嘗試導入魔力時,又會引起排列組合的變化,對於煉金術來說,控制變量法是行不通的,只有將以上四種要素的質量、數量、能量同時確定到某一數值,才能完成本質轉化!
尼可?勒梅之前提到的煉金術公式就是用來解決這一麻煩的一種計算工具。
而對於初學者來說,必須經過一次次的嘗試,試出最正確的排列組合與數值,才會成功。
了解到這個情況後,學生們崩潰了,這要試到猴年馬月?如果運氣不好,每次嘗試都無法達到正確的數值,不就意味著要把一輩子都蹉跎在蠟燭身上嗎?
這就是煉金術?多麽可笑!
學生們不幹了,傑裡科把蠟燭狠狠地摔在地上:“如果若乾年後我的孩子問我在霍格沃茲學了什麽?難道我要回答他——爸爸一輩子都研究把蠟燭轉化為玉米!什麽狗屁玩意!我們原本有更美好的選擇!幹嘛非要學習煉金術?”
大多數學生表示讚同,他們說無法接受的是明明有煉金術公式,為什麽不讓他們使用!
尼可?勒梅與佩雷內爾卻好整以暇的躺在躺椅上,輕輕搖動,一個光球從黑布下飛出,飛到他們頭頂,散發出小太陽般的光芒,很快,兩位老人露出了愜意舒適的表情。
“麥格教授?”鄧布利多突然開口:“你能幫我們變出一些蠟燭嗎?我想做一做這個煉金術實驗。”
密室頓時變得安靜下來,前面的學生齊刷刷地轉過腦袋看向鄧布利多。
麥格教授變出了十多個小蠟燭,分給了鄧布利多與教授們。
鄧布利多閉上眼睛,幾秒後,點燃了蠟燭,燃燒的蠟燭正常無異——全體教授同樣完成了這一步。
然後是塑形,這對鄧布利多與教授們同樣毫無壓力。
“啊,接下來就是難倒我們斯萊特林繼承人的本質轉化,嘖嘖。”鄧布利多托起蠟燭,來來回回地看。
小巫師們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鄧布利多口中的“斯萊特林繼承人”說的是全體學生!
學生們,尤其是小蛇們。羞愧地夏低下了頭,他們作為斯萊特林繼承人,在斯萊特林密室裡抱怨艱難、害怕困難!
如果薩拉查?斯萊特林知道了會怎麽想?戈德裡克?格蘭芬多知道了又會怎麽想!
“嗯?不簡單、不簡單……”鄧布利多發出了一聲感歎,他罕見地扶了扶眼睛腿,眼中閃過一道思索。
學生們看到鄧布利多掌心上的蠟燭表面隆起了很多疙瘩,然後爆出了許多爆米花!
鄧布利多捏起一個爆米花,放到嘴裡嚼著吃了:“唔,有一股蠟油的味道,要我說,得加糖!”
“哈哈哈……”學生們被逗笑了,鄧布利多顯然是失敗了,但卻拉近了與學生們的距離,學生們發現教授們在本質轉化這一步驟上都出現了一些小問題。
這令學生們變得輕松起來,不再害怕失敗了。
尼可?勒梅光憑聽爆米花爆出來的聲音已經知道鄧布利多哪一步做錯了,他搖頭笑道:“阿不思,你還是改不了魔力大過精神力4.56%的習慣。那是1890年,你把魔力灌注給一條匈牙利樹蜂,龍血不受控制地從它的口鼻初噴了出來。”
想起曾經研究龍血的經歷,鄧布利多也笑了:“你這麽一說倒是讓我想起了紐特,他總是與我相反,那個篤信心靈力量大過魔力的孩子。”
尼可?勒梅與鄧布利多旁若無人的交談起來,而學生們聽呆了,莫裡亞蒂倒是抓住了幾個關鍵詞與細節。
鄧布利多發現了龍血的12用途。
紐特是指赫奇帕奇的學長,紐特·斯卡曼德。
魔力大於精神力4.56%。
這時候,鄧布利多結束了與尼可?勒梅的交談,他站了起來,高大的身材走在密室裡。
“很少有人知道,霍格沃茲的校長還是阿芒多·迪佩特先生時,時任變形術教授的我曾建議阿芒多校長開設煉金術課。
我記得當我敲開校長辦公室的門並和阿芒多校長道明來意後,阿芒多校長盯著我看了一分鍾,接著,他讓我不用魔法,用手寫的方式,給魔法部與學生家長回信。
我當然是拒絕的,隨即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再也沒提煉金術這個詞。”
學生們思考著這個故事,然而鄧布利多沒有給他們留下思考的時間,他拍了拍手,吸引了學生們的目光。
“聽好了孩子們,煉金術的初期是苦澀的、麻煩的、充滿困難,我們的教授不讓你們使用公式等簡便方法,是有充足的理由。
兩位教授是為了你們的未來——只有當我們經歷了千百次失敗仍不放棄堅持練習學下去,直至獲得成功,煉金術實驗才算完成。
經歷過漫長的實驗過程後,你們就會發現,煉金術公式與魔法符文,乃至製作一個煉金術道具,輕而易舉。
煉金術,乃至神秘學擁有廣泛的前景,你們同樣可以在這片天空下擁有一片屬於自己的土地。
霍格沃茲的煉金術課不是煉金術師速成班,將知識一股腦的灌輸給你們、讓你們死記硬背?相信我,那不是魔法!如果我們那麽做了,梅林與四巨頭會氣得從棺材裡爬出來狠狠地給我一發索命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