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太過謙虛了,”博斯科笑著搖頭,“是自己的本事,就要勇敢承受應有的誇讚,明白嗎?”
亞羅從善如流的道:“好的,我會謹記導師的教誨。”
看著亞羅乖巧地模樣,博斯打趣道:“你這個油滑的小子。”
博斯科:“好了,既然已經說完了優點,我們再來說說這個的缺點吧。”
缺點?
亞羅不由一愣。
還有什麽缺點?
難道是指控制難度?
這對自己而言,可不是什麽缺點。
難者不會會者不難,而自己,依靠著個人努力,已經將這個學會了。
雖然有些不以為然,亞羅卻還是恭敬地請教:“請導師指點。”
博斯科轉而問道:“你知道‘代稱’嗎?”
代稱?
亞羅冥想法的三個核心,借用的就是三位元素之靈的代稱,他如何能不知?
亞羅點了點頭。
博斯科解釋道:“大多數基礎戲法,因為流傳非常廣,再加上還有不少強大的巫師所用,這些基礎戲法某種程度上,也就擁有了強大者代稱的效果,可以抵禦很多克制和打斷的效果。”
博斯科又問:“你知道,什麽巫師之間,最記恨別人窺探他的知識嗎?”
亞羅若有所思道:“懼怕別人知道自身法術的運行原理?”
“對,就是這樣,”博克斯讚賞的點頭,“就像你這個戲法,表面根本沒用掩飾,正式巫師稍加注意,就能看穿你所用的原理。”
博斯科:“你的結構的確精妙,但很多時候,越是精妙細致的結構,就越容易破壞和干擾。”
破壞和干擾?
《魔打術》本就是在借助超過自身控制的力量,本就如同小兒在掄大錘,如果真要被人干擾了結構的輪轉,恐怕不必等別人動手,自己就原地自爆了吧?
亞羅連忙追問:“導師,有什麽彌補的辦法嗎?”
在計算過這個招式的威力後,亞羅實在不忍將其放棄。
博斯科:“簡單點的辦法,可以用能量掩蓋,將深淵之力覆蓋在全身表面,別人看不透你戲法的底細,自然也就不知道如何破壞,但這樣也就會隔絕空氣,你還只是學徒,無法離開空氣進行戰鬥,所用我推薦你用另外一個辦法。”
“用其他生物的血脈力量進行掩蓋。”
亞羅疑惑地問道:“用為什麽血脈力量可以掩蓋?”
博斯科解釋道:“雖然在戲法中添加血脈後,這個戲法也就等於匯入了那種魔物血脈的力量,得到那種血脈力量的庇護。”
“這表面不是描繪了一隻鳥嗎?你可以就尋找焰鷹、鬼面鳥、三頭鳥……等等之類的血脈,將其融入這個戲法。”
“你再釋放這個戲法的時候,首先冒出來的就是那些生物的氣息,這些氣息首先就能迷惑敵人。”
這與上一個辦法有些相似,都是在給戲法裝上外皮,讓別人無法看穿。
亞羅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博斯科揚了揚手中草紙,又提醒道:“你要記住,因為這個戲法不是用血脈之力當做核心所用,吸收的血脈隻用作迷惑,所以你這個戲法的內部信息,不會被血脈完全吸收,但也因此不會得到血脈力量的庇護。”
“這些信息必須要隱瞞好,今後不要再將這些東西寫出來了,這些紙,也你早點將其處了。”
博斯科說著,就將《魔打術》遞回給了亞羅。
《魔打術》困難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其中所蘊含的知識,反而困難在自身操作的水平。
博斯科這些正式巫師,確實可以依靠自身魔力水平,強行釋放這個戲法,但又有什麽用?
魔打術之所以能夠擁有強大的力量,就是因為用了自身弱小的魔力,以一兩撥千斤的方式,調動了遠超自身的深淵之力。
強行釋放,還不是用一分力氣做了一分的事?
根本就是在浪費表情。
既然如此,即便這些知識,被血脈之力融匯了又如何?
亞羅稍稍一想,還是選擇釋放‘熱熔術’,草紙上迅速燃起一團火焰。
事無絕對,自己護身手段,該做的隱藏還是要做的。
博斯科安靜地看著火焰燃燒,等到火焰熄滅後,這才抬頭詢問:“深淵契約術學會了嗎?”
“當然!”
……
亞羅心滿意足地走了。
博斯科看著亞羅離去的背影,沉穩地端起了桌上,一杯冒著濃厚熱氣的茶杯。
“吸溜~”
一飲而盡的博斯科,突然瞪大了雙眼。
“主人,這杯茶剛剛才端上來,還沒涼呢。”莉莉安提醒的聲音遲遲傳來。
博斯科意識微動,寒冷的氣息迅速湧入咽喉,而後長籲了一聲,嚴肅地回頭道:“我就喜歡喝熱茶。”
“主人,您的杯子已經結冰了,需要再給您加熱嗎?”
博斯科臉上掛不住,沒好氣地道:“好了,你退下吧。”
“好的,主人。”莉莉安恭敬地退到了牆角。
隨著這以打岔,博斯科的心情也平複了不少,他抬頭看著虛空,好似又看到了那位少年的背影,歎服地搖了搖頭。
僅僅隻用了一天。
不,應該說還沒用一天。
亞羅是早晨來的,走的時候天都還沒黑,這時間連半天都還沒到。
如此短的時間,亞羅不但學會了‘深淵契約術’,甚至還自行研究出了一個嶄新的強大戲法。
所以,這就是天才的世界嗎?
其實當亞羅拿出《魔打術》的時候,博斯科其實就已經消去了對亞羅的懷疑。
因為……靜室中雜亂的草紙還在,通透那些草紙,能夠清楚的分辨出,亞羅推理調整的全部過程。
那種跳躍性思考的方式,一般人根本跟不上他的思路,也只有這種思維方式的人,才能提出前面那兩種超乎尋常的‘光速測定方法’。
所以博斯科其實早就打算,如果亞羅說沒有學會,就再給亞羅幾天時間,卻不想亞羅的答覆超乎了想象。
“設計新戲法的時候,順便把‘深淵契約術’給學了。”
當博斯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中複雜的感覺,根本就無法用言語描述。
等到亞羅真用出‘深淵契約術’之後,博斯科差點失態驚呼,只是為了內心的尊嚴,強行壓了下去。
“既然你這麽出色,那麽原本的想法也要轉變了。”
博斯科低頭看了看,桌面角落整齊放置著一堆信紙,上面清晰寫著‘妮可·安妮絲’近二十年出現的地點。
“或許……不需要用這個嚇唬他,而是要用這個,和他拉近關系?”
“文德爾巫師學院?”
博斯科輕笑一聲。
“和貓頭鷹巫師學院有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