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敵人還-沒有離開,將‘她’消滅在這裡,不單單是對之前事情的一個復仇,更是能保障自身的安全。
敵人說離開了,她就離開了?
敵人說將信息傳遞出去了,她就傳遞出去了?
這些信息都出於敵人的口述,亞羅對它的真實性保持質疑。
可問題在於, 雖然不信,但怎麽也找不到敵人藏身的位置!
“談什麽?就我之前說的那些。”教堂中,‘她’饒有興致的說道,“你就像狼群裡混入的一隻綿羊,不但沒有被狼群撕成肉塊,反而還將狼窩給掀了。”
“你不是出身巫師家庭嗎?你為什麽會這麽做?你為什麽敢這樣做?”
“還有……”
“剛才你為什麽要科裡子爵優待那些農奴?你是在可憐那些他們嗎?那你為什麽不乾脆要求科裡子爵釋放了他們?”
“你難道不知道,他只是簡單的口頭答應, 即便你居住不遠,他也可以在私下做很多的小動作?”
面對教堂內拋出的各樣問題, 亞羅沉默了許久,最後才說道:“如果,有剛才那位巫師的證實下,科裡依舊不相信我的實力,那麽我自然會對他進行懲罰。”
“至於為什麽不讓科裡子爵釋放那些農奴……”
亞羅微微搖頭:“先不說這樣必然會引發一系列的矛盾,單說被釋放的農奴,又該怎麽處理?”
“糧食、衣物、住所,甚至更多的問題都會接踵而至。”
“而且,他們身上都有農奴的標識,一旦進入其他領地,也一樣會被當做逃奴抓捕,那他們應該呆在哪?繼續待在子爵領?還是去深山老林?”
“他們人數不少,後續的問題太多太多了,我不可能將自己的一生都耗費在這裡。”
亞羅早就考慮過這些問題。
他畢竟只是一個過客,在這短暫的時間中,如果要求越多、期盼越多,後續反彈的問題也就會越嚴重。
到那個時候, 這些農奴又會是什麽下場,誰也說不準。
所以,與其要求那麽多,還不如追求一個最實際,也最可能達成的目標……松一松他們脖子上的緊繩,給他們一個人樣就好。
“本來,科裡子爵如果做得不好,我隨時能抽時間過來,我隻管罰,沒時間、也沒那麽多精力來管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科裡都已經被我殺了。”
教堂中女子的聲音歎息著道:“天真的出發目的,老練的做事風格——你的行事方式,真是充滿了矛盾!”
“是啊,天真!”亞羅深以為然的點頭。
花園中的花朵之所以嬌嫩,正是因為它的成長空間太過安全。
至於老練,卻在於閱歷。
當知識不再被封禁,當自身擁有足夠的時間去實踐這些知識,那麽老練,自然會被培育出來。
所以在外人看來的矛盾,在亞羅的認知中,卻不過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他雖然出生於巫師家庭, 但他的三觀骨架卻來自於前世,幼年時所學的知識,只是附著於這個骨架上,對自身行事方法的一種填充,而不是從根本上的一種改變。
“你好像認為天真是一種誇讚?”教堂中的聲音有如老友般詢問。
亞羅惆悵地回答:“不是嗎?‘我祝你永遠天真’,這不就是對人最好的祝福嗎?”
“永遠天真是最好的祝福?”
教堂中的聲音品味了許久,這是‘她’從未聽過的說法。但是認真思考一下,如果一個人能永遠天真,那需要多麽苛刻的條件?
從未有過挫折,所遇所見的永遠是單純美好。
然後,一直、一直的維持……
“真是——太難了啊!”教堂內性感的聲音也有了一些低沉,這是曾經有過天真,之後卻又遺失的人,都會有的一種懷念與惆悵。
天真的日子,那是多麽的輕松與愉快。
一時間,教堂內外都陷入了沉默。
“我好像有些理解你了,”很快教堂內的性感聲音,再次打破了這片刻的安寧,“我很佩服你的勇氣,更佩服你的堅持。”
‘她’好像理解錯了什麽,但亞羅卻又聽懂了‘她’這句話的意思。
“不過我不會學你,同樣,關於你的那一千枚魔石我也不會拒絕。”
亞羅看向了昏暗的教堂,疑惑地問道:“你一直在說一千枚魔石,難道叢林之家發出的懸賞中,只要尋找到我就能獲得一千枚魔石嗎?還有,我的懸賞金是不是就是五千魔石?”
之前那句乾屍就說過,‘她’拒絕了五千魔石,但不會拒絕一千魔石,所以亞羅才會問五千魔石是不是他的賞金。
“放心,既然您回答了我的問題,我自然會將我能說的一些情況解告訴您。”女子聲音停頓了片刻又道,“從我將信息傳回去的時候開始,您的處境就很危險了。”
“叢林之家對您的懸賞金額確實也是五千,包括我們的懸賞金額,也是根據叢林之家的安排得來的。”
“畢竟,我們對您的了解肯定不如叢林之家,對您了解來的深。”
說到這裡‘她’又頓了頓,輕笑了一聲道:“但在我看來,五千魔石的額度對於您而言還是太少了, 根本不足以匹配您的戰鬥力。”
“你們?你們是誰?”亞羅微微皺眉,他沒有在意,後續那些算是誇讚的話。
他們和叢林之家難道不是一股勢力嗎?
還有誰在找自己?
“當然,我們不屬於叢林之家,甚至某些程度而言,我們與叢林之家還是敵對的。”
教堂中的聲音解釋道:
“我們雖然與叢林之家不對付,但我們主要的活動區域也在叢林之家的地域中,所以與叢林之家的下屬許多勢力也有一些勾連,我們得到的消息,其實某種程度上而言,叢林之家也會得到,而且我們也不會吝嗇於利用叢林之家的勢力。”
“所以我才會說你的處境很危險。因為很快,不單單是叢林之家,還會有更多你意想不到的危險到來,如果我是您,現在也該想辦法盡快離開了。”
亞羅沉默了許久,他不知道該相信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