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趙吉在商會的餐廳用過早飯後,還到後院裡練習了一會兒劍術,搭配盾牌的劍盾也沒有落下,一起練習了一會兒。在喂食驢子的商會夥計和驢子們都看的入迷,驢子們都盯著趙吉猛瞧,看起來十分好奇這個人類在幹什麽。而商會夥計則好奇的在喂完了驢子後過來說,他也想體驗一把用木劍互相打來打去的感覺。
趙吉聳了聳肩,無所謂啊,正愁一個人練習沒有意思呢,這就免費來了一個陪練。幫著給商會夥計把訓練用的木製裝備佩戴好,為了能簡單有趣一些,趙吉給對方配了劍盾,他自己則隻用一把單劍。
戰鬥訓練一開始,趙吉就發動了進攻,用手中的木劍啪嚓、啪嚓、啪嚓的猛擊對方的盾牌。那個商會夥計雖然不知道怎麽使用盾牌,但也知道吧盾牌牢牢的挺在身體正面,防禦基爾的猛攻。
等到趙吉攻勢暫歇,商會夥計興奮的低呼一聲:“輪到我了!”就猛地用木劍劈向趙吉。
怎麽可能會被他這動作緩慢,破綻眾多的一劈打中。趙吉小步後撤幾步,就閃開了對方的攻擊,然後在趁著對方重劈落空的破綻,向前突進到商會夥計的面前,用腿一鉤,胳膊一推,把對方摔了一個跟頭。
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麽倒下的商會夥計被基爾拉起來,這回他把盾牌立在身前,右手的木劍則刷刷刷的在盾牌旁邊來回舞動。
趙吉微笑著繞著他轉了半圈,對面也跟著轉動身體,把盾牌朝向基爾,右手的木劍甩的更是用力了,口中哈哈笑著嘲笑基爾拿他沒有辦法了。
趙吉也笑了起來,繞著對方的速度逐漸加快,身子橫著小幅跳躍,甩開了對面轉動的速度,繞到了商會夥計的背後,用手中的木劍一下敲在了木製頭盔上。
“哎呦,怎麽回事!”摸不著頭腦的商會夥計想要尋找攻擊他的基爾,可不管怎麽原地旋轉尋找,基爾都不見人影。
趙吉站在他的背後不遠處,瞅準對方轉動身體的動作,也隨著對方轉動的方向移動著,讓他找不到自己。
旁邊圍欄裡的驢子看的樂呵極了,紛紛‘嗯呃~嗯呃~’的喧鬧嘶鳴著,嘲笑著一隻給它們喂水的商會夥計。
經常照顧驢子的那個商會夥計哪能聽不出驢子的叫聲代表了什麽,知道哪些牲畜在紛紛嘲笑自己,乾脆把左手的盾牌頂在頭頂,右手的木劍則向右猛揮,身子也隨著木劍的揮動旋轉起來。
看到對方的這樣一個搞怪的動作,趙吉樂的停下了腳步,不再試圖閃到對方的背後去,而是用手中的木劍抽在對方旋轉的木劍上,順著對方的旋轉動作給他加上一把力。
轉了十幾圈後,不停旋轉的商會夥計一股腦的趴在了地上,暈了。
驢子們叫的笑的更歡了。
趙吉幫他扶起來挪到商會的台階上,讓他穩穩休息一下。自己則玩耍夠了,打了一桶清水,把自己身上出的汗洗刷一下。
“基爾,你剛才是不是在玩我啊?”緩過來的商會夥計小聲的質問著趙吉。
趙吉一邊擦著胳膊一邊回答著他:“哈哈,哪有!你剛才最後的那個動作不是挺好的嘛,你是自己暈倒的,我最後可沒有攻擊到你。不是我不想攻擊,而是我做不到呀。”
商會夥計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是嗎?看來我還是挺有天份的嘛。”
“對對對,你可是天份型選手,靈機一動勝過苦練百日的那種。好了,我練完了,你要是還想自己對著假人玩耍的話,
一會兒玩完後把訓練的東西放在餐廳就行了,或者直接放到我的屋子門口也行,我回來後自己收起來。你先玩吧,不過你得先把那些驢子教訓一下,你看它們還在嘲笑你呢!”趙吉把衣服穿好,抱著訓練的頭盔和木製劍走了。 而商會夥計看了看對面的驢子們,驢子們也都瞧著他,發出了陣陣嗯~呃~嗯~呃~的叫聲,笑的大牙都露出來了。
把東西放回屋子,趙吉前往工匠區。他現在去取自己的全套皮製裝甲防具,本來應該可以早點去取的,但前兩天要不是在城外農莊裡,就是在城裡喝水度日,要麽出城狩獵一批粘液怪,要麽調查殺人案。
這兩天倒是挺忙的,趙吉邊走邊想著,他得決定一下最近的工作,要不然這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看似忙的很,其實都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看著越發熱鬧的街道,趙吉決定先把這個豐收節好好的過了,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大的節日,怎麽著也得熱鬧熱鬧啊。
至於工作的事情,他得好好安排一下順序。思索中,路過了製皮鋪子,製皮鋪子裡的許多本地學徒都已經回家過節去了,只有著普尼卡工匠和幾個家在遠處的學徒還在堅持工作。說是堅持工作,其實也沒有什麽好乾的,只是幫著一些業余戲劇演員們處理一下馬上演出要用的含有皮子的各式戲服而已。
看到基爾路過,普尼卡工匠叫住了他。一邊把基爾拉進鋪子裡,一邊詢問著基爾什麽時候再去弄一些粘液怪回來。
看普尼卡工匠這麽熱心這件事,趙吉當即開口回答道:“我打算豐收節一過,就主力忙這個。”
普尼卡工匠點點頭:“那你得抓緊了,等到天氣冷下來的時候,沼澤裡面就不怎麽有粘液怪出沒了。最好能在今年冬天來臨前搞定它們,這樣等到明年春天,洪水一過後,田裡的粘液怪肯定會大量減少的。”
“沒問題,我已經清理到了沼澤的東南邊了,算一下的話,再集中忙上個三個晚上,全力擊殺粘液怪的話,就能搞定全沼澤了。而且我可以叫上農神教會的一個牧手一起來幫忙,讓他召集些節後閑著的農夫一起來幫忙。速度肯定能更快一些。”
“嘿,這可是好消息啊,那我就等著你的粘液怪了。”
“好!”
告別了普尼卡工匠,趙吉就直接從製皮鋪子的後門穿了過去,來到了工匠區的內部。
許多跟農業種植養殖有關的鋪子工坊此時都歇著沒有活乾,而一些偏門的工坊則在這時候買東西的人絡繹不絕。
許多的學徒抱著大堆的東西來去匆匆的跑來跑去,一些裝飾物品是趙吉看到最多的東西了。看來,各家各戶的居民們都在想方設法的裝飾自己的屋子,漂漂亮亮的過一個豐收節。
趙吉也順手買了兩個裝飾物。一個是用不同顏色的蝴蝶翅膀做的項鏈,一個是用白兔子做的翻皮白兔帽。
前者是把蝴蝶翅膀放到樹膠裡冷卻形成的透明項鏈,項鏈用小鐵環連接著每一個橢圓形的樹膠團,每一節的樹膠團裡面都包含了一種蝴蝶的翅膀,很受肯德爾男女老幼的歡迎。可惜的是,好看的蝴蝶翅膀很少,多數都是些普通的單色蝴蝶翅膀。那種顏色絢麗的多彩蝴蝶翅膀聽旁邊的人說都在富人區的店鋪裡高價售賣呢。
而且趙吉仔細發現,他買的項鏈裡面不僅有普通蝴蝶的翅膀,他運氣不好也沒仔細挑選,這條項鏈裡還混入了一些撲棱蛾子的難看翅膀。
趙吉不好意思再去換一個好看的,畢竟買之前,工坊的學徒已經高聲宣傳過了:一旦售出,概不退換。
另一個白兔子的翻皮帽,這個趙吉非常喜歡,直接就戴在了頭上。他買的時候,就專門挑了一個最白的兔子皮帽。
這個皮帽是用一整隻兔子剝皮做出來的,外面是兔皮,裡面是用一種重量很輕的木材做的框架。填充了野外一種發出香味的野草的兔頭在帽子的最前邊,四個長長的兔子腳被輕木條做骨架,橫著搭在趙吉的頭的四個角落,向外伸出。兔子腹部的柔軟絨毛給趙吉頭部提供了出乎意料的保暖,看來冬天的時候,戴著這個東西肯定很舒服暖和。
趙吉撥拉著頭上的四個兔腳,裡面的木材很有彈性,隨著趙吉的撥動兔腳,兔腳會很快的彈動回原樣,他玩的不亦樂乎。
趙吉又接著撥動兔頭上的兩個兔子耳朵,可惜的是,兔子耳朵雖然做了防腐處理,但畢竟太薄了,在兔子死了後,就不能支棱起來了,只會軟踏踏的搭在兔子頭上。
來到防具工坊鋪子,甘納工匠正修補著一個衛兵的皮質盔甲,而趙吉訂做的那整套盔甲,就在甘納身後的假人身上穿著,作為展示。
甘納看到基爾來了,就趕緊過來引導著他卸下假人身上的整套盔甲,說這是能讓他熟練穿脫盔甲。
“你可算是來了,我一早就給你弄好了,結果一直等不到你的人。”甘納抱怨著說道。
趙吉撓撓頭,卻碰上了白兔皮帽:“前兩天事情太多了,這不,今天一有空閑,就過來取了嘛,我也想早點穿上這套盔甲的啊,你得信我。”
“這個的確是沒錯,畢竟是你自己設計的,又是自己要用的,肯定想早點穿上。”甘納點點頭,幫著基爾一起把假人身上的盔甲卸下。
甘納又從旁邊拉出了一個半大不大的木箱子:“這是你存放盔甲的箱子,平常你不用它的時候,就擦拭好後,放在箱子裡面。偶爾取出用油仔細的擦拭一邊就可以了。好好保養,能用上幾十年呢。”
趙吉把一件件盔甲零件放入木箱子裡:“如果要用上百年怎麽辦?許多騎士家族我聽傳說都有著家裡幾百年前傳下來的盔甲寶劍什麽的。”
甘納笑了一下:“那就得用我師傅說的那種魔材盔甲了,甚至是魔法盔甲了。我給你說個秘密。”
趙吉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你說。”
甘納悄悄地說道:“神力盔甲什麽的,反而不能存放上百年後再使用。”
“為什麽?沒有道理啊。”
甘納聲音更是小的說道:“我師傅說,他也是聽他的師傅打聽來的。說是長時間存放後,如果不使用,神明忘掉了那件盔甲或者武器的存在,那個神力盔甲什麽的,就沒有效果了。”
趙吉挑挑眉頭:“好家夥,先不說你是聽你師傅說的,你師傅也是聽他師傅說的,而你師傅的師傅更是聽其他人說的。這消息可信嗎?大哥,你拍拍自己的胸口,能給兄弟我保證一下你說的話做數嘛。 ”
甘納尷尬的笑了笑:“這我可保證不了,我一說,你就一聽得了。如果你有可能在以後接觸到這種神力盔甲呀什麽的,記得問問,這說法是不是真的。”
趙吉擠眉弄眼的笑著:“神明忘了,神力盔甲就不頂用了,好吧,聽著好像挺有道理的。可是哪個神明不都是存在了成千上萬年的嘛。我估計,不應該一百多年就不可能不頂事的呀。”
“我猜啊,應該是跟神力盔甲上神力的多少有關的吧。我之前一段時間參加農神教會的祈福活動時,就親眼看到了教會神職人員身上有著不同大小的神力。你想啊,既然神職人員身上有著因為職位不同的不同大小神力,那神力裝備也應該是加持了不同的神力產生不同的效果了。”
甘納點點頭:“神力多的存放時間就越強越久,神力少的存放時間也就少一些。有可能啊,有可能,這個想法我覺得準確多了。”
“我也覺得更有可能。行了,那我走了啊,甘納,你可得好好磨練你的技術啊,我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要弄一身鐵甲穿穿了。”趙吉把木箱子的蓋子合上,木箱子上面還有一個卡扣,可以掛一個小型的鎖具,趙吉覺得沒啥用處,就先用一個木條卡住卡扣。
“走了,鐵甲可不輕呐,你得先練練身體,要不然穿著鐵甲也跑不了幾步就累趴下了。”
“好的,好的,我會注意的,走了,甘納工匠。對了,我的這個帽子怎麽樣?”趙吉抱著有些分量的木箱子走出了防具工匠甘納的防具工坊。
“哈哈,節日時戴上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