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吉一夥人閑聊著走向工匠區的製皮鋪子。
其實沒多遠,從貧民區出來,穿過大路就到了。工匠區依舊繁忙,學徒們一大早的就開始打掃自家鋪子的地面,還有的正在門外面舉著斧子劈著木材,有的正升起火爐,有的支起被染得發黑的遮陽帳篷,有的正準備著工作的材料。
木匠學徒們正收拾著用來編織麻繩的麻草,鐵匠學徒們正撿拾著大小合適的煤炭,石匠學徒們已經開始用鑿子雕刻著一座石質墓碑,製皮學徒們則清洗著昨天剝皮時弄得血呼啦差的剝皮架子。
他們的師傅們此時都坐在自家的工坊內,監督著學徒們的工作,不時響起一兩句呵斥聲。
看到趙吉他們七個人來到製皮鋪子門口,裡面的學徒們都停下了手上的活,看著他們。趙吉與托德看到普尼卡工匠便向他走去。
“嗯,是你們,有什麽事嗎?粘液怪的事兒?”普尼卡工匠對著趙吉說道。
“是的。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我在城南沼澤狩獵了好多粘液怪,想麻煩普尼卡工匠帶上兩個學徒跟我們一起走一趟,把粘液怪的屍體清點一下,之後還要麻煩你們處理了。那些粘液怪有點多,還得準備至少兩個獨輪車來運輸,要是有麻袋來裝就更好了。”趙吉小聲的對著普尼卡工匠說道。
“有點多?兩個車子才能裝下?這是個玩笑嗎?”普尼卡工匠皺著眉頭,表示不信。
“我實話給您說了吧,一共六十四隻粘液怪,您別吃驚,也別發怒,我沒說謊。真的有這麽多,你看我們這麽多人,沒必要拿您尋開心,這也不是惡作劇。您最好去看看,那些粘液怪有大有小的,不好分辨統計啊。您要是不信的話,我們一會兒還得把那些粘液怪運到您這鋪子裡,不過這麽多的粘液怪堆在一起,我就是怕把它們給弄壞了,包膜不好做。”趙吉對著托德和普尼卡工匠小聲的說著。
托德一臉驚訝,普尼卡工匠則沒有什麽表情,聽完趙吉的話,連皺著的眉頭也沒有了。
吸了口氣,普尼卡工匠對趙吉說道:“就信你一回,跟你走一趟。如果你拿我尋開心,你這輩子就別想來我這兒處理皮子了。”
說完,就招呼著兩個身強力壯的學徒去木匠工坊那裡借兩台獨輪車來,再借幾個大麻袋一起到城門口來。
“走吧,讓他們先去借東西,我們先去城門口等它們。肯尼,你帶著其他人在鋪子裡等著,我們出去一趟,中午前就回來。你們幾個把昨天弄髒的剝皮架子洗刷乾淨,要是我回來之前弄不乾淨,今天就別吃飯了。”
交代好製皮學徒們工作,趙吉一行人便向城門口走去。
路上,趙吉對著仍然不敢相信的托德說道:“等一下得麻煩你一下了。”
“什麽事情?”
“就是那個我和鐵匠學徒莫爾的狩獵粘液怪賭局,你得把他叫著跟咱們一起來看看。我不太方便去叫,要不然朋友都沒得做了。你是賭局的見證人,還是麻煩你一下了。”趙吉擠眉弄眼的對著托德求道。
“哈哈哈哈,你要是真的狩獵了那麽多的粘液怪,不知道那個鐵匠學徒一會兒是什麽表情。那好,我去叫他,他在哪兒?”托德也起了捉弄的心思,哈哈笑著跟趙吉說著。
“我剛看見他在城門廣場邊上的雜貨鋪裡呢,這幾天應該是他值班雜貨鋪,你務必把他叫來啊,可以找個人先替他一會兒,中午前就能回來。”趙吉說道。
托德點點頭:“好的,你們稍等我一下啊,我馬上回來。”
說著幾人走到了城門廣場,托德左拐進了雜貨鋪裡。
剛才的對話普尼卡工匠都聽見了,他摸摸胡子,向身邊的一個酒客詢問著這個有關粘液怪的賭局是個什麽情況。
這位酒客便給普尼卡工匠說起前兩天的那個有關外鄉人基爾和鐵匠學徒莫爾的粘液怪賭局來。事情不複雜,前前後後就那麽些事情,幾句話的功夫就說完了。
趙吉不好意思的聽著酒客們對他的吹噓,不過一想到昨天晚上的激戰,他又挺起胸膛,不謙虛的把這些吹噓全收下了啊。
兩位製皮學徒的動作還是挺快的,可能是怕他們的師傅在城門口多等。趙吉他們幾人沒在城門口等多久,兩位學徒就一人推著一架獨輪車快步走了過來。
兩個獨輪車上各架了幾個大的麻袋,還用繩索固定住了。
兩位學徒向普尼卡工匠說明他們借車的經過,普尼卡工匠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時候,城門口的衛兵一人走了過來。是那位身背雙手大劍的中年衛兵,他一過來就對著趙吉表示想跟著趙吉去看看他是不是在昨晚狩獵了許多粘液怪。
趙吉點點頭同意了,人越多越好,越雜越好。他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