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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兵與冒險家》第164章,肯德爾城-瓦魯的訓練與盔甲新進展
  基爾將木杆柱在地上,抿抿嘴,突然感覺有很深的挫敗感。

  果然不愧是所有衛兵都認為最具有長槍天賦的人,這份敏銳的距離感,和大膽的自信心,是基爾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

  “來啊。咱們繼續?”瓦魯後退幾步,拉開與基爾的距離問道。

  “好!咱們繼續!”基爾重提信心,雖然他在天賦上可能很不如對方,但他相信自己優秀的學習能力,能給他帶來飛快的進步的。

  兩人打在一起,木杆與木杆的交鋒撞擊聲啪啪作響。

  這一回,基爾不再做大幅度的進攻與突擊了,他穩守架勢,讓瓦魯寸步難進。基爾覺得,相比進攻,他得先掌握長槍使用的防守技巧。

  瓦魯的進攻在基爾的防守上遇了難關,但依舊樂呵呵的,對他而言,只是這樣打來打去,跟平時的訓練也無區別的話,那這個錢就太好掙了。

  他們家來肯德爾城比較晚,沒能獲得肯德爾城附近的優良土地,而家裡人又不願意遠離城鎮,跑到離城市有段距離的農莊去生活。

  這樣,他家裡父親每天得跑到很遠的一塊家裡的地裡忙活,母親則得在家裡製作一些木頭和布做的小飾物賺點錢。

  家裡的孩子們中,就他的年紀最大,身為長男,就得肩抗家裡的重擔了。

  幸好,前些年民兵訓練的時候,在地裡綁人清除石頭的時候,看到了民兵們當時亂糟糟的訓練,覺得也不過如此的他,出聲嘲諷了那些民兵。

  著可是惹惱了當時從各個村子過來訓練的成年民兵,起了衝突,最後只能讓他跟那些被羞辱了的民兵們進行模擬戰鬥。

  本來想教訓教訓他的民兵們,結果被他這個剛剛成年的小子給揍了個鼻青臉腫,也引起了主持訓練的克勞騎士的注意。

  克勞騎士用一枚金幣跟他打賭,能贏他手下的一個城鎮衛兵,就能從他這裡贏來一枚金幣,如果敗了,就得給被他打敗的民兵們下跪道歉,並且之後不能再接近民兵訓練的附近。

  結果當天,克勞騎士不得不派人去城裡再取來了一袋金幣才能支付賭注的賠付。

  而原本全家都擠在一個租住的房間裡的瓦魯家,則幾天后就搬進了富人區邊緣的一幢小房子裡。當天贏來的金幣,在他們家長輩的安排下,除了購買了一幢夠全家人居住的房子,還購買了一批城市附近的上等好田。

  按理說,那個時候,他們家有了這筆錢應該算是小有資產了,結果瓦魯的父親被人盯上。城裡的黑幫們聽說了這件聽起來讓人稱奇的消息,花言巧語中,三兩下就落入了城裡賭館的圈套中。

  等到第二天早上,他父親就將家裡除了房子和新買的土地之外的其他錢幣都在賭桌上給輸的一乾二淨。

  就這樣,瓦魯家又得老老實實的種地工作來維生。

  瓦魯自己則加入了一直在招攬他的肯德爾城衛兵裡,這裡不愁吃喝,工作也清閑,每月份的薪資也可以。

  -

  基爾熟悉瓦魯的基礎進攻套路之後,讓瓦魯防守,而他自己則試著將剛學來的進攻套路用在瓦魯這邊。

  一來可以熟悉瓦魯這些更厲害的進攻套路,二來,他也可以看看瓦魯是怎麽防守他自己的招數的。

  基爾將木杆沿著地面前衝,拉近距離後,他將木杆向上猛地打去,瓦魯則輕巧的側身躲過這一擊,然後他手中的木杆在基爾的木杆提到最高處後,壓了下來,將基爾的後續攻勢給直接掐斷。

  基爾將木杆握住中段,接近瓦魯後,順著身子旋轉甩動木杆,逼得瓦魯不得不後退。

  不過瓦魯隻稍微後退了兩步,稍微拉開一個合適的攻擊距離後,就立即將手中的木杆前伸一送,目標直指基爾的胸口正中。

  本來基爾不想抵擋的,但他隱約覺得瓦魯的這一招有些奇怪,就還是在穩妥的情況下,一邊腳步後撤,一邊停下在周身揮舞旋轉的木杆,格擋開瓦魯的這一擊。

  沒想到當基爾輕巧的蕩開這一擊後,卻發現瓦魯的這一擊只是一個幌子,對面的瓦魯笑的很是開心:“基爾!你怕了!哈哈。”

  這一句話讓基爾立即認識到,他在練習中,一直將自己放在了比瓦魯底一級的地方,下意識就認為自己打不過瓦魯,果然在剛才的交鋒中,對方只是毫無花哨的一個異常舉動,就讓基爾這邊認為瓦魯必定是藏著絕招,主動放棄了攻勢優勢。

  想明白這點,基爾再度前衝,還是剛才的老套路,木杆在手掌和手腕的甩動揮舞之下,快速的接近瓦魯的周身。

  這招只要他自己的動作不失誤,同時突進的夠快,不給對方施展招數的進攻空間,他這邊就會佔據上風。

  而且這次,他再也不上瓦魯的當了,對方除非是真的破了這個招數,不然其他的虛實招數就再也派不上用場。

  沒想到,瓦魯這邊一改剛才的舉動,他也不拉開與逼近過來的基爾距離,直接半蹲下來,手中的木杆一端撐地,一端直對著自己靠過來的基爾。

  不住甩動揮舞手中木杆的基爾不好停下,就這樣一下子撞在了瓦魯的木杆上。結果瓦魯的木杆由於一端撐地,有著非常穩固的受力點,在與基爾手中的木杆撞擊下,穩穩當當的沒有發生搖晃。反而基爾這邊的木杆在撞擊之下,脫手飛了出去。

  甩出的木杆轉著圈子落到了後院的驢圈裡,惹得一些好奇看著這邊的驢子們大驚小怪的,叫了起來。

  基爾不得不跑過去安撫受驚的驢子,還好平常早上他過來練習的時候,有時覺得順手,就會給驢子們的石槽裡添水給驢子們喝。

  這些驢子們知道基爾,還都認識基爾。所以對於基爾的安撫情緒,它們還算是比較接受,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旁邊商會的樓上,一些看基爾和瓦魯教學訓練的商會夥計們都哈哈大笑起來,最近總聽到基爾的各種故事,都是基爾打敗各個對手,沒想到今天在後院裡,卻是接二連三的敗給城門衛兵。

  有聽過前幾年克勞騎士賭局輸給一個平民小子一大筆錢故事的商會管事,認出了瓦魯這個在長槍上非常有天分的年輕人,趕緊將這個故事分享給其他不知道的商會夥計們。

  大家這才了解,不是基爾不厲害,而是他的對手,衛兵瓦魯,在長槍上是厲害的過了頭才對。

  之後一段時間,基爾與瓦魯各作為攻守互換。瓦魯這邊是很久沒人跟他對打了,這一練習,就讓他開心的過了頭。基爾這邊是在一次次的對練中,不斷的糾正著自己在戰鬥中犯下的各種小錯誤,同時飛快的學習著瓦魯的各種進攻防守的套路,至於瓦魯的戰鬥思維和意識,這就是基爾難以掌握的了。

  畢竟他並不是用長槍作為主攻武器的。有了那面新盾牌,他的戰鬥中心得放在劍盾上了,畢竟劍盾的戰鬥優勢是應對各種情況都很有力,非常適合他這種經常要出去冒險的人。

  而長槍的戰鬥優勢則是在排除投射武器之外,攻擊距離和范圍最高的武器了。面對各種野獸和怪物,都有著先手和安全的優勢。

  畢竟野獸和怪物們都很少有比長槍還要遠的攻擊方式。它們大多都是依靠各自的身體和本能來戰鬥的。

  很快,時間就到了中午。

  基爾是累的沒有了力氣,瓦魯也是。他雖然不管在之前的所有戰鬥中都佔據優勢,但畢竟體力是實打實的消耗了。

  相比於同樣將體力消耗一空的瓦魯,基爾在靠坐在後院的台階上休息了一會兒,就很快的回復了精力。

  看看日頭不早了,基爾跟瓦魯結束了這次的武藝練習。

  將準備好的銅幣袋子交給瓦魯,瓦魯顛了顛袋子,高高興興的回家了。

  天上的日頭雖然是中午,但冬季的地面卻一丁點的暖和都沒有。饑腸轆轆的基爾收起練習的防具的兩根木杆,在餐廳大吃一頓後,就返回了自己的屋子睡了一會兒。

  下午,他在之前訂做狼毛鬥篷的裁縫鋪裡又訂做了兩套貼身的軟羊皮盔甲內甲。相比硬牛皮的盔甲,鐵甲的重量更重,而且堅硬的金屬表面也對他穿在盔甲內部的衣服產生了很大的磨損危害。

  不想穿一次盔甲,就被盔甲磨壞一身衣服,基爾也只能買上兩套這種東西了。

  裁縫鋪的老板對基爾訂做的東西倒是很感興趣,上一回基爾在他這裡加工製作好多套狼毛鬥篷,已經讓他小有名氣。因為他的朋友們都看到他這裡製作出來的狼毛鬥篷穿在了城門衛兵的身上。

  城門衛兵平常只要是出城的人都會看到,這麽一來二去,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這裡可以製作出這種實用的冬天穿在衣服外面的保暖鬥篷。

  只是這種鬥篷的原材料不好搞。畢竟冬季的荒野狼,那是非常凶殘的存在。沒人敢在野外跟那些群居的野獸碰面,更不要說去獵殺它們了。畢竟就連城裡的那位女騎士和她手下的獵人隊伍都乾不掉肆虐在烏米湖村附近的大批野狼群。

  退而求其次,大家把主意打在了家養的牲畜上面。

  家犬的體型太小,幾塊拚在一起做個褥子還行,做鬥篷就得用一整塊皮才好,顯得正宗一些。

  所以,家裡有人需要整天在房子外面活動的家庭,都紛紛選擇了羊皮作為替代品。

  一頭老羊的話,差不多正好可以將人的主要軀乾遮住,如果差一點,那就得靠裁縫們精湛的縫製技藝,將一些其他獸皮或者布料精巧的填補上去。

  基爾和裁縫鋪的老板一邊喝著泡的乾花飲品,一邊在圖紙上畫出軟羊皮內甲的樣子。

  看著圖紙上的內甲圖形,基爾突然有了點子,他或許可以在內甲之外,在弄上一套專門與鐵甲搭配的框架式承載衣。

  基爾一邊讓裁縫老板給他量著記錄著身體的各處寬窄,一邊思考著這個想法的可能性。

  “那麽老板,這東西什麽時候能弄出來?”基爾看老板量完了數據,將他的身高腿長臂長腰圍胳膊粗細都記錄在了內甲的圖紙上,然後問道。

  一口氣將所有數據記完,裁縫老板這才回復基爾的提問:“如果有材料的話,我明天就可以找人開始弄了,不過最近的羊皮比較緊俏,我得去城外的農莊裡收點才行,至少得等到我回來之後才能開始試製了。”

  “那行,這是訂金,你收好。既然不會那麽快,我就過一段時間再過來取。那麽告辭了。”

  “你慢走啊,我這邊肯定盡早完成。”

  --

  告辭離開了裁縫鋪,基爾趕緊來到甘納這邊的防具工坊。

  甘納已經開始在打造頭盔的面甲了,相比前一個面甲是用鐵做的,這一個面甲他采用了性能更好的鋼鐵來製作。

  敲出個面甲的雛形,甘納這才將另一塊金屬材料放進爐膛內加熱,轉過身來跟基爾說話。

  基爾將他剛才想出來的方法告訴甘納,甘納雖然眼前一亮,但還是犯了難。

  畢竟他只是個出入防具製作的年輕工匠,他的師傅雖然很有經驗,但卻只是敷衍的履行跟肯德爾男爵的約定,最近已經不怎麽過來了。

  一切都得甘納自己來摸索。

  對於基爾提出的這個方法,甘納雖然覺得不錯,卻一時間不知道行不行,而且具體怎麽做,他沒有一個樣本,怎麽開始也不知道弄點啥。

  基爾聽到甘納的困惑,直接拿出圖紙,取出炭筆將他考慮的一個大致圖形畫在上面。

  先是之前訂做的軟羊皮內甲,然後則是新盔甲的部件,再然後,則是他想出來的帶有一定框架感的承載衣。

  所謂框架感,就是之後鐵甲的部件將會直接連在這個框架上,而這個框架則通過可以收緊的皮帶一類的東西固定在羊皮內甲上。

  這樣一套互相分開,卻又連接在一起的幾套東西,雖然看著麻煩,但確是將盔甲直接接觸身體的一些弊端給免去了。

  這樣一來,盔甲的連接部分就可以做的粗糙一些,容錯的可能性也放寬了。

  哪怕甘納沒有經驗,搞出來的簡單鐵甲連接結構不方便,也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更多的阻礙。而且盔甲的重量也可以通過這個東西層層分解讓身體更多的地方接觸上。

  甘納看了基爾畫出的圖紙,和基爾討論很久,思索一陣,也提出了自己的一些改進方案。基爾讓開圖紙前的位子,讓甘納坐著,他來聽聽看他的這個工匠朋友的改進方案。

  “首先麽,我覺得你說的這個內甲的方法可以,但它跟這個承載衣的連接部分不能用皮帶連接。”甘納點著圖紙上基爾畫出的兩個連接的地方說道。

  “為什麽?”基爾好奇的問,他覺得用皮帶就可以了嘛。

  “你想沒想過,先穿內甲,再傳承載衣,然後在承載衣上加裝盔甲部件,是不是有些太麻煩了?”甘納彎曲著指頭說道,他每說一個,就彎曲一根指頭。

  基爾笑了笑,這麽一看,是挺麻煩的。然後他靈光一閃:“你的意思是,可以將這個承載衣與內甲連接在一起?做成一個衣服?”

  甘納點頭,他是這個意思。

  “其次,這樣搞的話,這個承載衣和內甲的組合體就可以算是半個盔甲了,它要不要一些防護?”

  對於這個問題,基爾思考了一陣,覺得沒必要,但內甲的整體強度加強卻是必須的了。

  不然穿了整身盔甲後,他一動作,內部的內甲就扯裂開,就不好了。

  之後,基爾和甘納各自想了一些構想,解決了盔甲部件之間連接的問題。既然每個盔甲部件主要的重量都分擔在內甲上,那麽各個盔甲部件之間的防護連接,就不用再考慮承重的問題,它們相互之間隻用提供封閉的保護就行了。

  基爾的畫畫能力還行,他將預想的東西畫出來,先不考慮鐵甲部件的事情,主要的有承載力的內甲形狀,就在新一張圖紙上出現。

  看著這個新的內甲樣子, 基爾讓甘納就照這個東西先打造皮布之外的一些金屬件的製造,他得去找之前的裁縫鋪子,讓人家按照他的這個新的圖紙來打造內甲。

  基爾又照著這個圖紙重新抄了一份出來,並且在圖紙上的空白處用文字寫上這個新內甲的各個要注意的地方。

  告辭甘納後,基爾趁著天還沒黑,趕緊跑到了貧民區野葡萄市場裡的那家裁縫鋪。

  “基爾,怎麽了?有什麽地方要修改的嗎?”裁縫鋪的老板正在看著之前的圖紙,結果就看到基爾這會兒又回來了。

  “嘿嘿,剛才跟朋友商量了一下,之前的那個軟羊皮內甲全都推翻重做了一遍。你看看,這個是我們新畫出來的樣式圖案。”基爾將原來的內甲圖紙卷起,放在一邊,將他新畫出來的圖紙在桌子上攤開。

  裁縫鋪老板看著這個大變樣的內甲,臉色先是驚訝,然後是無奈,他點著內甲上的各個金屬部件和高強度的硬皮子部分說道:“我這裡可做不了這些東西啊。你得去找工匠區的那些人。”

  基爾一笑:“沒事兒。相關的部分我會去找相關的工匠來處理,你只需要完成這上面容易處理縫製的軟羊皮材料的部分就行了。”

  裁縫鋪老板看了看新的圖紙,覺得這新的圖紙雖然複雜,但他這邊需要處理的東西反而變少了一些,就點了點頭,收起了新的圖紙。

  看裁縫老板同意了新的圖紙方案,基爾就告辭離開。

  明天,他就打算出去看看那個在肯德爾城西部道路上屢屢致人失蹤的東西,到底是人是鬼還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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