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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兵與冒險家》第160章,冰汛關-整理與藥膏慰問
  基爾在西蒙斯商會提供的一個屋子裡暫時休息。

  說是休息,其實他此刻毫無睡意,他將身上的盔甲卸下,然後問還在商會大廳裡說話的商會夥計們借了一盆清水。

  因為聽了基爾帶來的重大消息,商會裡的許多人都沒有了睡意,他們都聚在一起討論著小西蒙斯先生被綁後發生的一切事情。

  基爾對他們商會的事情沒有興趣,就直接返回自己的房子了。

  他用濕布仔細的開始擦拭卸下來的盔甲部件,擦拭好後,就用屋子裡的一塊乾布擦乾,擺放在屋子的空地上晾著。

  等到盔甲都處理完後,他再開始仔細的清洗武器裝備。

  之前在河邊摸黑清洗的不徹底,此時在屋內點著油燈仔細清洗起來。他的獵殺長劍,趙吉已經很熟悉了,因此快速的拆裝一番,清洗完畢後,再放在地上晾乾。

  防鏽的保養只能等明天白天了。

  趙吉將從老盜匪那裡得來的戰利品,一把非常厲害的戰刀取下仔細打量。

  他發現,在戰刀的金屬刀鞘上,有著一段刻劃在刀鞘表面的話語,不過被人用利刃刮花了一些。趙吉仔細辨認,發現上面寫著:“送給我的妻子,我願與你一同起舞。”

  趙吉咂摸著,估計這是這把戰刀的原主人送給他的妻子的武器,但經過變故後,這把武器落在了那個盜匪老頭領手裡。

  考慮到之前交戰時見識到的刀舞,不像是男人會使用的武藝,趙吉估計,這個戰刀的原主人估計是個女性,在被盜匪打劫的時候使用了那種刀舞。

  結局如何,趙吉也不知道,但這把戰刀卻是落在了那個老盜匪的手裡,然後對方模仿出了這種戰刀的使用方法。估計是當時見過戰刀的原主人施展過,所以才能認識到這種技法的威力,還有對於力量不足的使用者的低需求。

  畢竟對於正年輕力壯的趙吉來說,他使用這把戰刀,肯定不會去練習不久前才體會過的所謂‘刀舞’,而是將它當做一把正常的戰刀來使用。

  這把武器有一米多長,長度上比他的長劍還要更長一點點。相比於長劍,它的劈砍威力更強,同時加長的握柄也方便雙手握持使用。

  不同於上一世的日本刀,這把戰刀的刀刃顯得更寬大一些,這要求了使用者的力量更高,但整把武器的強度和韌性卻大大的超過上一世的同型製的類似武器。

  趙吉發現,這個世界的武器明顯都比上一世的武器更重,更大一些。估計是看似相似的人類,其實在內在構造上,並不一樣。

  至少,力量上就因為有超自然力量的存在,導致人們對更強的武器有了使用的能力。但這也不夠,不同的地方在於,這個世界的人類有著相比於上一世的人類有著更厲害的對手需要對抗。

  因此,各種超出需求的武器就因此出現。

  就比如趙吉現在面前的這把武器。相比於上一世的同類型的武器,它的重量更重,刀身更長一些,最重要的是戰刀的刀身更寬大。這是為了對抗更厲害的野獸和帶甲敵人所鍛造的武器。

  趙吉將戰刀拔出,拿在手上,向前空著的地方一個劈砍,寬大的刀刃揮過空氣,發出了一陣響亮的聲響。

  趙吉估摸著,如果由他來使用這把武器對抗他自己,估計他的那身盔甲,是根本就擋不住他自己的一刀劈砍的。

  他雙手使用,雖然沒有了那個老盜匪使用時的技巧老辣,靈巧連續。但趙吉使它卻更勢大力沉,

正面一個人如果沒有防禦,肉身抵擋的話,估計會直接被他劈成兩半。  簡單的試了試這把武器,趙吉檢查了一下這把戰刀的刀刃,發現因為與他的新盾牌相抗衡,這把戰刀的鋒刃有些磨損,需要磨鋒利一下。

  現在不行了,也只能等明天才行。

  收起這把武器,趙吉將他的盾牌也清洗乾淨,並用盾牌背面的破布,貼在盾牌的正面,然後想辦法用繩子箍緊,不讓這面盾牌顯得太過顯眼。

  他之後也沒有睡覺,而是把從盜匪身上搜來的錢幣用清水清洗乾淨。不清洗不行,畢竟沾染了太多的血漬在上面,沒正常人會接受帶血的錢幣來交易。

  趙吉還開了從普通盜匪的屋子搜出來的小木箱,用匕首撬開鎖扣後,發現裡面裝滿了銅幣和鐵幣。

  整體從盜匪那裡搜來多少錢幣,趙吉一時間也數不清,就將它們都裝在袋子裡,等有時間了,再將它們換成高面值的金銀幣保存。

  他還在盜匪頭領的身上和居所找到了一些銀幣,雖然對堂堂一個盜匪團隊的頭領之一竟然沒有隨身攜帶一些金幣在身上,感到摳唆之外,趙吉還在盜匪頭領身上找到了一些鑰匙。

  這些鑰匙的型製不一,有兩把明顯不是普通的鑰匙,而是精工製作出來的鑰匙。

  他估摸著使用這種鑰匙的地方肯定不是盜匪的老巢,而是一些其他的地方。只是他不清楚罷了。

  全都弄完後,基爾將向外一面全都是血的狼毛鬥篷浸在淡淡泛紅的木盆中清洗,很快,整個木盆都變成血紅色的了。

  沒辦法,他隻好出去,換了一盆清水,回到屋子後,他繼續揉搓鬥篷,勉強讓整個鬥篷可以使用。

  擰乾,在屋裡抖抖,甩乾沾染的水份。等到趙吉感到鬥篷半乾後,他才停下來。

  穿上晾乾的盔甲,趙吉將半乾的鬥篷也穿在身上,武器也佩戴好,就這麽坐在屋子內的床邊,半眯著眼睛假寐休息。

  ---

  第二天早上,一直等到外面的人有了活動後,基爾才整整身上,身上的鬥篷已經幹了,他抱著木盆出去,還給了西蒙斯商會。

  商會的大廳裡,明顯那些商會的人一晚都沒睡,他們一邊吃著早飯,一邊詢問著一早出門打聽消息,此刻才回來的商會夥計。

  “快活街那裡昨晚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鬥,死了好些人。不過經過士兵們的辨認,發現死掉的人都應該是盜匪,有兩個還是通緝犯呢。不過他們沒能找到另一方的人。”夥計一邊坐在下首喝著熱湯,一邊說著。

  基爾走來說道:“他們當然沒找到,我現在不是在這兒了麽。”基爾的話,讓商會的人都同時一震,從他們自己人打聽來的消息,他們才會相信昨晚這個年輕人真的一個人就打敗了那麽多凶殘的盜匪。

  也討來了一碗熱湯,基爾一邊小口喝著,一邊詢問外出打聽消息的夥計:“那你打聽到了那些士兵們是怎麽看待消滅盜匪的人的態度?”

  夥計喝口湯說道:“沒什麽態度,只是帶隊的士兵隊長被一起的那些收稅的書記官給罵了,罵他們竟然連盜匪躲藏在關卡中的地方都不知道,還被人給搶先找到,拿了他們的功勞。”

  基爾冷哼一聲,真讓那些沒用的士兵對付那些盜匪,那估計說不定會出了大醜,那些盜匪非常凶狠、難纏、亡命。

  而冰汛關的士兵不過是當差吃糧而已,真的敢拚命嗎?

  更不要說盜匪裡面還有一個非常厲害的老盜匪了。不過如果不是基爾循著新鮮的血腥味找到那些盜匪躲藏的地方,估計直到那些盜匪離開冰汛關,那些士兵都不知道冰汛關裡盜匪的窩點在哪裡。

  與基爾一同表示不屑的還有商會的其他人,大家都知道那些士兵維持維持治安還行,真的打起來,估計也就佔著一個人多而已了。

  基爾問明情況後,心裡稍微放心一些,只要不被大搖大擺的當著關卡管理人員的面職責他們,估計人家也不會把他怎麽了,暗地裡覺得基爾會惹出麻煩,給他穿小鞋是肯定的,但將他不分青紅皂白的抓緊牢裡,應該不會。

  想到這裡,基爾喝完熱湯後,告辭了小西蒙斯先生,感謝他昨晚的庇護,他表示得回去換下身上的裝備,然後去看看昨晚受傷的民眾。

  小西蒙斯先生雖然只在昨晚前半晚睡了半晚上,但此刻精神還不錯,估計是回到了家後身體和精神終於不再緊張,所以也表示馬上會去看看受傷的民眾。

  對此,基爾提醒小西蒙斯先生可以帶上一些煮過的白布,他之後會帶上一些傷藥,搭配著乾淨的白布可以有效的處理民眾們身上的傷口。

  告辭離開了西蒙斯商會,基爾將身上的鬥篷拉緊,同時卸下了頭盔放進背著的袋子裡,快步走向了他租住的旅館。

  --

  靠近財富之神教會的街道繁華卻很是安靜,繁華是因為教會的教士們消費都高,導致教會附近的店鋪都很不錯,安靜是因為不安靜的店鋪早就被教會給趕走了,畢竟教士們生活侍奉神明的地方,哪裡會跟工匠之神教會一樣,建立在嘈雜的工坊附近。

  基爾趁著旅店的店員打哈欠的時候,快步走了過去,隻讓對方看清他的臉,不看清他腳上穿著的帶甲靴子。

  等到打開門,進入屋子後,基爾終於放松了下來。

  他將身上的盔甲卸下,用盔甲箱內的一小瓶油脂擦拭在盔甲的金屬零件上,又給武器也上了油脂。

  放好盔甲、盾牌和繳獲來的錢幣與武器,基爾就這麽隻配上一把長劍,拿著手推車上詹姆拉給他的藥膏,出門了。

  到旅館的時候,旅館的大廳已經被清理乾淨了,保護的士兵們隨意的坐在大廳裡。除了他們,一位亡者之神教會的見習牧手也在大廳裡,正在檢查著放在一邊的民眾屍體。

  基爾先是上去後,將詹姆拉的藥膏交給沒有受傷的民眾,正好,小西蒙斯先生也在,他帶來了基爾說的乾淨白布。

  基爾取了一些白布,沾著藥膏給受傷的民眾換了包扎傷口的地方。

  詹姆拉的藥膏非常有效,本來還在痛苦呻吟的這個人,不一會兒就疲憊的睡著了。

  基爾知道藥膏裡含有麻痹和鎮痛的草藥,貼上去後清清涼涼的,又有青草香氣,很容易讓被傷勢折磨的民眾睡著。

  給大家做了示范,基爾就將藥膏交給了他們。

  雖然詹姆拉的藥膏不便宜,但基爾也不是舍不得這些錢的人,只是可惜了昨晚當場就死去了五位民眾了。

  看到大家開始各自換藥,基爾叫上小西蒙斯先生和其他兩三個經商的民眾,一起來到了樓下,跟那位亡者之神教會的見習牧手說起了死去民眾屍體的處理事項。

  屍體是肯定會要燒掉的,不過死去民眾中,有一人是有信仰的,因此在燒掉之前,需要將屍體交給那位民眾所信仰的教會舉行一個小小的靈魂歸向的儀式。

  現場並沒有那位民眾的親屬朋友,所以這個儀式的花銷,也只能由現場的幾人一同分擔了。

  這筆費用不多,三枚銀幣,主要是包含了請人家教士過來的往返費用,如果是本地信徒的話,自然是可以得到上門服務的,不過這個死去的民眾並不是。

  基爾掏了一枚銀幣,小西蒙斯先生也掏了一枚銀幣,剩下的費用則由其他幾位經商的民眾負責了。

  旅館的夥計在收了基爾的小費後,很願意乾這種事,畢竟他們旅館已經被包下了,閑著也是閑著,白賺一筆錢他當然願意。

  其他四位民眾的屍體則就被亡者之神教會的見習牧手叫人帶走了,他們倒是免費的處理無信仰的屍體,只是在這個世界,死後沒有神明庇護,來生好像也不會投生到信仰同樣神明的家庭裡。

  基爾有些不明白,為什麽要生生世世都忠誠的信仰同一種宗教呢。

  對於基爾的疑惑,小西蒙斯先生小聲的給他說解釋了一下。原來,面對人世間的各種壓迫和危險,只有信仰某個宗教,緊緊的團結在某個宗教的周圍,自然就比沒有宗教教會庇護的人要活的好。

  畢竟各個教會是又有組織,又有知識,又有力量,又有情報消息。同樣的商人,一個有信仰,一個沒有信仰,有信仰的可以放心的將商品在教會的聯系下,賣給其他的教徒信眾。而另一個商人,則需要為打聽哪裡有商品銷路而苦苦求人打聽,就這還得靠自己的經驗辨別虛假的消息和風險。

  當然,小西蒙斯先生也只是說了這一種比較現實的一方面。在精神層面上的好處也是非常多的,比如人生的來處,與此生的作為,與來生的歸處,神明與教會都會給忠誠的教徒信眾安排的明明白白。

  體會過生活艱辛的民眾,自然是希望生生世世都信仰神明了。

  基爾抿著嘴,問向小西蒙斯先生:“那如果世界上到處都是樂土,人人都能安全幸福的生活在大地上。那還需要信仰神明嗎?”

  小西蒙斯先生好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他拍拍基爾的肩頭:“年輕人,如果有那麽一個地方,請你到時候邀請我前去,我必定帶著全家人都過去,住在你說的那個樂土上,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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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在受傷的民眾這裡坐了一早上,中間他們打聽到,昨晚死掉的所有盜匪的屍體,都因為沒有哪個人出來認領殺死盜匪的功勞,那些屍體都被士兵們的各個隊長當做他們自己的功績,經過政務所宣傳了出去。

  對這個無恥的結果,基爾聳聳肩,冰汛關雖然看起來名義上是克勞騎士的領地,但看來似乎並不受克勞騎士直接管理。由此他也就沒有了興趣去刷一波本地聲望,間接提高他在克勞騎士那裡的友好。

  盜匪頭領的頭顱就作為領取賞金的物品,交給西蒙斯商會好了,反正人家知道那些盜匪是誰乾掉的就行了,相比於整體的聲望,他更希望之後能得到西蒙斯商會的友誼。

  而且現在大家都不知道是誰乾掉的那些盜匪,等之後西蒙斯商會的人宣傳出去他的名頭,相信與他們交好的其他商會會知道他整個人的。

  中午的時候,西蒙斯商會來了人,告訴小西蒙斯先生,肯多先生已經從肯德爾城回來了,現在正在商會中等他們。

  他們,當然是小西蒙斯先生和基爾兩人了。

  基爾知道,等他領取了肯多先生那裡的委托費用後,就會離開這裡了,接下來民眾們的事情,就得靠他們各自的幫襯了。

  不過他並不擔心,如今還活著的民眾們都是心智堅定,精神頑強的人了,並不需要他的幫助,他們自會想辦法復仇的。

  說道復仇,基爾覺得那些所謂落袋洞的盜匪們已經有些激怒了他,昨晚的殺戮只是緩解了他的怒火。

  他經過了昨晚的事情,真的覺得那些盜匪都是些膽大包天,凶殘無比,全都該死的家夥們。

  他得想個辦法,消滅掉那些盜匪。為了那些受傷的民眾,和民眾們死掉的夥伴和家人,還有許多許多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商道上的那些小型商隊和遷徙的民眾家庭。

  那麽往來的行人都死在了這些盜匪的刀下,必須有人替那些死去的民眾們報仇才行。

  心裡想著這些,基爾跟著小西蒙斯先生一起在吃了飯後,返回了西蒙斯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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