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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兵與冒險家》番外《太陽神的滅世台座》第12章
  戒備森嚴的城內堡壘中,一間位於中心位置的抗魔指揮室。

  “不可能!”老邁的將軍壘拳砸在書桌之上。

  他從背對手下的狀態轉過身來,老邁但囧囧有神的銳利眼睛緊盯著他面前的那位精銳士兵大隊長:“我不管哪裡來的法師組織會長作保,公然在貴族音樂聚會上進行行刺,這不是賣他一個面子就能解決得了的事情!”

  士兵大隊長一臉為難:“將軍,那真的不是人類能對抗的手段啊。你可以詢問我的手下們,他們都一同經歷了之前的情況,真的超出了想像。”

  老將軍逼近他的手下們,看著一隊士兵類似精神受創後的模樣:“你們被魔法師們的手段給嚇唬住了。你是騎士階的軍官,你應該知道所謂的法師們總是躲藏在重重保護之後,並且往往都是言過其實。”

  說完,不給手下爭辯的機會:“你留下,其他人都滾回軍營裡,什麽時候心裡面重塑勇氣,再出來執行任務,不要給我丟人現眼!”

  士兵們將頭低下,羞愧的依次走出了這個屋子。

  等到屋子裡留下的都是親近的高級軍官後,老將軍繞著留在原地的士兵大隊長轉了一圈:“說實話,我聽說過那個什麽北方魔力學會,也聽說他們是個龐大的組織。”

  “但是!”他著重的說了一下但是這個詞匯的音量。

  “這裡是法拉半島!是塔圖隆斯!世代統治這裡的老舊貴族家族在這裡說了不算,強大的帝國人在這裡也說了不算,他一個遠方魔法師組織的首領突然介入如今的現狀,說是偶然為之,就連沙漠裡最低賤的捕蟻人都不會信。”

  他看了看抗魔指揮室裡其他的軍官,向他們問道:“告訴我,在這裡,到底是誰說了算?”

  士兵大隊長立即說道:“是偉大的太陽之環,是。”

  他還想再說,卻被老將軍給製止了:“沒讓你開口,閉嘴。”

  其他軍官這時候才開口說道:“是偉大的太陽之環,是同樣偉大的教會大首牧和其拯救萬民的追隨者們。”

  老將軍緊盯士兵大隊長:“不要被魔法所恐嚇,它們都是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不算多了不起。唯有太陽之環才是真正的偉大之存在。”

  “這裡不是什麽魔法師就能迷惑眾人的地方,堅定你的信仰。你先回去休息,我會再派其他軍官去處理這件事的。希望下次,不要再出現這種言論和行為。”

  說完,他返回自己的位子,正要坐下說些加強搜捕的命令時,抗魔指揮室的進門鈴聲響了起來。

  叮叮叮。

  三聲連接在厚實抗魔石門旁的機械鈴聲突然響起,這是外面有人申請進來。

  一名負責指揮室安全的衛兵通過金屬鈴旁的鏡子拐彎鏡看到來著身份:“將軍,外面是教區教長的副手。”

  “請他進來。”老將軍一揮手說道,本來坐下的屁股也重新站了起來。

  衛兵扳動機關,沉重的抗魔石門側向拉開,才剛關閉不久的石門又一次開啟了。

  “‘湛藍天光’牧師晚安。”指揮室裡的軍官們都撫肩行禮。

  這位有著獨特稱號的太陽之環牧師一一給這些軍官們回禮。

  他手裡拿著本地教長的隨身神杖,之見這來頭,老將軍就覺得不妙,皺起了眉頭。他揮了揮手,讓包括衛兵在內的所有人都退出去。

  牧師也跟著對身後跟隨的手下們示意,讓他們也暫時退出去。

  等到指揮室裡沒人後,

牧師朝著抗魔石門擺了擺手,身上白光一閃即逝。不遠處門口的控制機關就自行扳動,關閉了抗魔石門。  屋子裡沒其他人了後,老將軍深吸一口氣問道。

  “出了什麽事情?要拿上教長的隨身神杖?”

  牧師沉默了一下後,將神杖交付到老將軍手裡:“很抱歉,教長的命令:從接受命令即時起,收回進行搜捕的軍隊,並且準備跟教長一起前往那位北方魔法學會會長所在的旅館。”

  “什麽?在這個局勢?我們發現了不少前貴族們隱藏起來的力量,也有證據證明他們一直受到帝國的暗中資助。”

  頓了一下,老將軍眉毛立起:“他們要陰謀推翻我們!不只是塔圖隆斯!索維爾大綠洲、大燈塔海港城這些靠近法拉半島西側的城市都是他們陰謀施展的地區!我有被逮捕的間諜為證!還有一大堆前貴族們的信物和書信為證!”

  沒想到,老將軍鄭重的發言並不受到牧師的重視:“這樣啊,那大家乾的不錯。不過你還是得跟我走一趟,得去到那位法師學會會長跟前與牽扯進刺殺事件的法師講和。”

  說道這裡,牧師看著滿臉不情願的老將軍,他點了點額頭:“別急著說些什麽,我已經知道了那位所謂的‘刺客’,並不是如你所說。”

  “?”

  “你跟他是舊識不是嗎?雖然那位法師行為怪異,我們懷疑他有著操控人心的險惡法術,但對於相關的消息也不是一無所知。將軍,帝國和那些壓迫者們可能是在計劃著什麽,但太陽之環不在乎。你對此在最近有些過於緊張了。”

  牧師說道這裡,他背著手在不大不小的指揮室裡走了一圈,他邊走邊說:“你可能不了解。”

  “不了解什麽?”老將軍有些疑惑,既然教長並不在乎那些暗地裡的陰謀者們,卻為何授權他讓士兵們進城。

  “許多。”

  “我聽不明白。不要瞞著我,我一心向著太陽之環!你知道的,我從年輕時就反抗權貴者們的暴政,他們壓迫,我就反抗!而太陽之環則是我前半生期盼來的最好 結果!”說道這裡,老將軍提高了聲音,並且擲地有聲!

  牧師一邊在指揮室裡慢慢踱步,一邊看著指揮室裡的陳設。

  掛在牆邊的大幅塔圖隆斯海港城的拚接羊皮地圖,附近海域的地圖,附近荒漠的地圖,沙漠的地圖。在此工作的軍官們的書桌,上面有著厚厚的記事本與一卷卷的羊皮卷,還有照明用的教會祝福發光石燈座,書寫用的紙筆,各式的精致水壺與茶杯。

  點點頭,‘湛藍天光’覺得老將軍的管理還是很好的,不說多年前戰爭時期的勝績,就說這些年對於塔圖隆斯及其附近的軍事穩定,也多虧了對方的殫精竭慮。

  他輕咳一聲,看向一眨不眨緊盯著他的老將軍:“將軍,你是主優秀的信徒。”

  “這是當然的,如今的法拉半島,除了那些被驅趕進沙漠深處的前貴族們,哪裡還有人不覺得太陽之環做的好。人口繁育,城市發展,軍隊專業而聽令。所以?”

  牧師走進老將軍:“那位魔法師,你知道他麽?”

  “魔法師不就是魔法師嗎?如果你說他是北方魔力學會的會長的話,那我知道。不過是一個魔法師結社的首領罷了,法拉半島上每年不都得剿滅一兩個胡來的法師結社麽。”

  老將軍不服氣的說道。

  沒想到這位牧師則無奈的笑了起來:“你所說的被剿滅的法師結社規模怎樣?”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老將軍不情不願的說道:“少則三五人,多則不到十人。你知道的,沙漠裡總有一些前人留下的東西,它們不僅吸引著南來北往的零星法師,還偶爾會給沙漠居民們傳授魔法知識。”

  點點頭,牧師輕聲說著:“北方魔力學會去年在編正式法師數目,在一千三百三十人。”

  “多少?”老將軍聲音提了不止一個調子。

  牧師聲音更輕了,但身為高階騎士的老將軍還是能清楚聽到:“一千三百三十位正式魔法師。”

  老將軍的臉色變了又變,他最後梗著嗓子說道:“也沒人告訴我。”

  “將軍,現在你知道這件事了。”

  老將軍將手上的教長隨身神杖拿到眼前看看,一會兒後,他抬頭說道:“太陽之環怕了麽?”

  “當然沒有。你不了解,北方魔力學會本身就是很久之前從帝國逃出來的魔法師建立的組織。他們懼怕帝國,而我們對抗帝國。太陽之環會怕他們麽?”

  “那你給我說這些。”老將軍有些不滿。

  “因為。”

  “因為什麽?”

  牧師露出了一個微笑,他雙手高舉過頭,手掌張開做捧物狀:“主親自下諭,祂有所安排。”

  老將軍呼吸停滯了一下,思索了一陣後,也跟著笑了起來。

  “是時候了嗎?”

  “或許是,或許不是。不論結果,都得試試不是嗎?”

  -

  老法師將幾位貓咪法師派了出去,找回多尼拉法法師跟本地權力者和解。

  這些事情在他看來不是什麽大事,他對多尼拉法法師引起事件的背景故事也不感興趣,畢竟他是那麽的忙。

  看的見的,他要在科尼的幫助下檢視學會傳過來的各種文件。

  情報消息、實驗申請、財務審核、高層邀請、處理意見等等等等,這些事情佔用了他大量明面的時間。只有每當他休息的時候,他才能好好的放松一下。

  一小撮從異世界冒險得來的美味煙草,一杯清甜可口的提神飲料,這就是他簡單的放松方式了。他突然覺得少了些什麽,琢磨一陣,他打了個響指,從身旁打開了一個圓形的空間通道,飛出了一隻小小的華麗小妖精。

  只有手掌大的極美妖精喜滋滋的在老法師面前空中旋轉飛舞,老法師撫摸著自己長長的白胡子覺得感覺不對。

  就又將妖精推回了空間通道中。

  他再雙手一展,一幅碩大的畫作從空中突然拍開空氣從虛空中出現。

  這幅畫作懸掛在空中,穩穩的保持不動。畫作內容輝煌而壯麗,描述的是一副壯麗的戰場。稍有見識的人能從繁複的畫作細節中看出,這不是世界上曾發生過的哪一場戰爭。

  但在所有畫作底部如臨大敵的各個軍隊攻擊的地方,只有空無一物。

  不對,仔細看去,似乎在看似什麽都沒有的地方,被無以計數的軍隊所包圍的地方,空中似乎被畫上了一個漆黑如墨的小圓點。

  老法師打量了一陣畫作後,覺得不太滿意,嘴裡咕噥著:“哪裡有那麽大又顯眼來著?”

  揮手讓畫作虛化消失,老法師在原地背著手琢磨了一陣,突然心血來潮的在法袍袖子裡咂摸尋找起來。

  “不是這個,也不是這個,咿?這東西還有不少呢啊,不過也不是。”找了好一陣,他終於滿意的從法袍袖子裡拿出了一隻海盜鸚鵡。

  這隻海盜鸚鵡從袖子裡一拿出來就滿嘴水手們常說的汙言穢語,但老法師卻覺得很開心,他將鸚鵡放在頭頂,覺得不對又將鸚鵡拿在手上。

  感覺似乎也不太對。

  海盜鸚鵡看不下去了:“船長!船長!肩膀肩膀!”

  老法師恍然大悟,他松開手掌,放平胳膊後,讓鸚鵡自己小跳著來到他的肩膀上。

  “嘿嘿,這才對味。”他自言自語著,不過他又糾正了一下肩膀上的小動物:“是艦長,要叫我艦長。”

  這隻海盜鸚鵡非常聰明,智力不低於普通人:“是的艦長!船?船在哪兒?”鸚鵡從屋子的玻璃窗戶看到了遠處的大海,它倒是沒問海在哪裡這種問題。

  “船?它不在這裡。它有很多工作要做,哎,我已經很久沒開它了,不知道它有沒有想它的艦長。”老法師歎息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科尼法師打開門走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老師肩膀上的鸚鵡,想了一下想起這個陪伴了他們穿過海洋的小動物。

  “老師,到用餐的時候了。”科尼有些不情願的說著。

  老法師摸了摸乖巧立在他肩膀上的鸚鵡:“是啊,你正在長身體,得多吃些富含營養的食物才行。我看看啊,啊,來了。”

  說完,老法師一指餐廳,隔壁的餐廳就傳來東西落在餐桌上的聲音。

  “去吧,多吃一些,請不要挑食!”瞪了一眼總是挑食的學生科尼,老法師開始逗弄海盜鸚鵡。

  科尼法師不情不願的去餐廳吃飯,富含魔法元素的餐品是哈勞法師製作好的,然後由老法師通過空間魔法從哈勞法師那裡傳送過來。

  這對外人來說是天方夜譚,但對使用空間魔法跟養狗一樣簡單的老法師來說,這不過是隨手為之而已。

  就在他稍稍休息逗弄小動物的時候,書房裡的跨空間遠程信息交流系統-即空間信件箱發出了一聲叮的聲音。

  老法師挑挑眉毛,一般的公務文件那東西是不會發出聲音的,只會接受到文件後,自己施法將文件放到一邊書桌上堆疊。

  他只在一些重要文件或者好友發信過來時設置過發出聲響提醒。

  熟知學會情況的他知道學會根本沒有什麽重要事物,而他最近可能接收回信的情況,自然只有他之前寫給好友的信件回信了。

  對他們這些老不死的家夥來說,基本上好幾年都不會相互聯絡,他之前寄了信,這時的響動,肯定是身為南方魔力學會會長的好友給他的回信了。

  “哈哈,好運的鸚鵡!”老法師滿意的摸了摸肩膀上鸚鵡的羽毛,然後手指間變出一個小袋子,指揮著倒扣在鸚鵡頭上,將它的視線遮住。

  “別動,這是為了你好,小家夥。”

  做到椅子上,老法師拿過東西,果然,從信封上傳出的蓬勃魔力來看,的確是他的好友寫的回信。

  -

  尊貴的法師閣下:

  你同樣‘尊貴’的朋友奈英羅姆-薩爾斯多羅在這裡像你我同時問好,祝彼此的魔法進取之心依舊如往昔澄澈璀璨。

  我很久之前就注意到了你之前信件中所說的問題了。對於此,我與你保持著大致相同的看法:學生們,同僚們,同僚們的學生們,他們身上正發生著幾百年前我們曾當時碰見的那種情況。

  即對權力地位的習慣與追逐。

  他們或許是搞錯了一件事情,帶來權力與地位的不是權力與地位本身,而是魔法!

  真是可悲。許多事情。

  好朋友,關於你所說的那些失去了進取心的膽怯法師們,很可惜,我這裡也正在大規模的出現同樣的事情。

  他們不再試圖嘗試前人未曾發現的魔法新事物,而是空碌無為的飽嘗權力地位帶給他們的虛假蜜糖,並且在壽命耗盡後,轉而使用沒有風險的方式變成,在我看來,癡呆的半亡靈生物。

  這或許可以讓他們多活一些日子,但又能怎麽樣呢?整日跟同樣的人一起追逐權力與地位。可笑!我與你不同,你太過害羞了,這樣不行。我直接訓斥他們,可一張張化作亡靈枯槁的面孔隻流露出少許的慚愧,然後沉默。

  他們在反抗,或許是忌憚我的力量,或許只是他們沒有準備好將我推翻的計劃?

  我能怎麽樣呢?

  學會最近二百多年發展快速,在幾十年前還給了自大的帝國狠狠的一擊。辦到此事的還是他們,都是些好小夥子。

  至少曾經是好小夥子。

  對此,我將不合我心意的法師們調走,雖然不願意,但他們還是走了,眼不見為淨,真的,這樣我輕松許多,雖然我知道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們只會將學習魔法的麥苗們培養成跟他們一模一樣的魔法貴族。

  這是他們曾經打擊的帝國魔法師的身份。

  你的來信提到過日光領主的事情,好運的是,我這裡每年都能兩次看到日光精靈們的飛行城市。真是浪漫啊,那強大的精靈魔法,還有永生追逐陽光的勇氣與堅定。

  可惜他們的城市飛的太快,出現時機也不固定,每當手下們匯報時,我都只能坐在高塔之上望著劃過天際的遠去陰影。

  我之前想,總不能為了跟他們打個招呼,就專門抽上幾天時間等待不知何時才會劃過天際的城市。

  不過,你提到了你高等精靈朋友的說法,關於其中的精靈們如何挺過我們如今面臨危機的消息情報,我倒是很感興趣。

  或許,我是說或許,我可以專門抽出幾天時間,去等一等日光精靈的飛行城市。

  希望你的消息靠譜,如果不靠譜,那我就太傻了,做了傻事了。

  到時候你得過來一趟,為我證明我所做的傻事是有著一種他們看不懂的神秘意味在其中。(不要告訴他們真相!)

  雖然可能會帶偏一些學徒法師,但每年抽幾天時間什麽事情都不做,其實也是一種魔法修行!!!

  算算日子,今年他們路過我這裡,也就是這些天了。

  收到信後,隨時等候我的消息。

  信件閱讀後記得銷毀!

  你的老朋友。

  奈英羅姆-薩爾斯多羅

  整日與海風作伴的南方魔力學會會長

  -

  看過信後,老法師將信件一抖,整個用高等精靈文字書寫的信件就坍縮為一個點,隨後泯滅為純粹的爆裂能量。

  這些能量被他用空間魔法轉移到了不知何處的空間裡,並未對他所在的書房造成一丁點的影響。

  “好了,你可以將頭上的袋子拿掉了。”老法師笑呵呵的說著。

  早已經忍耐不了袋子的海盜鸚鵡用爪子將遮住頭部的小袋子拿掉,它左右看看,沒發現跟之前有什麽不一樣。

  “船長!船長!咱們的船呢?”鸚鵡裝著傻。

  “叫我艦長。艦船不在這個世界,它忙著呢。”老法師開始整理著公務文件,但他的心思則並不在文件上。

  當然,思維能分散的他,並不會在思考一件事的時候,做不了另一件事。這是許多魔法師都能做到的,畢竟許多大型魔法很難一人完成,但人手只有自己的時候怎麽辦呢,還是只能依靠開發自己一人來完成。

  科尼法師吃完飯回來了,他臉上滿是對於食物的不滿意。

  “呵呵,哈勞的手藝可是世界上的頂尖水平,你哪裡有不滿意的?多少國王貴族整天求著他給他們做一頓飯都求不來呢。而且還是對身體有益的富含魔力的食物。”老法師看著科尼的樣子就這麽說道。

  聽到批評,科尼臉色更不好了,他吐槽道:“老師,平常就算了,不知道今天他在城裡又弄來了什麽新的食材,太怪異了。”

  “哦, 是什麽食材?能讓咱們的小美食家不滿意?”老法師打趣道。

  科尼比劃了一陣,心煩意亂的找了個筆在一封公務文件的背後畫了起來。

  小時候在家裡受到過專業畫師的指導,他簡單幾筆就畫出了他剛才所吃的食物樣子。那是一個比餐盤稍小一些的大螞蟻。

  肩膀上的鸚鵡看到科尼畫出來的東西後,就高聲叫著:“螞蟻!螞蟻!救命!救命!”

  “就是這東西了,很大的一隻螞蟻。嘗起來味道,呃,有些發酸,還有著充足的大地與風與生命的魔力,真是難為他了,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東西。”科尼吐槽到。

  老法師摸摸胡子,手伸進法袍袖子裡尋找,翻了好一陣,才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看著挺新的書。

  “瞧瞧,多尼拉法法師在半個世紀前出版的遊記!我讀過這個遊記當做消遣,裡面好像有說過這個東西的。我看看啊。”說著,老法師將厚實的遊記用手指展開快速撥動過了一遍,接著稍閉眼睛,準確的找到了一頁。

  “看看這裡。沙漠編織蟻,體型巨大,高等的沙漠編織蟻是一種魔法生物,是一種珍惜的寶藏!”看了看科尼怪異的臉色,老法師尷尬的咳嗽一聲:“好吧,書上或許是誇張了一些,不過哈勞讓你能吃到寶藏的味道,想必也是費了一番心血。這是好意啊。”

  “誰知道那東西是他從哪裡弄來的?哎呦。”科尼坐回他的位子,無精打采的。

  老法師敲了敲桌子:“打起精神來吧,貓咪們回來了,還有我們的多尼拉法法師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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