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爾大步的衝上前去,直接一腳踢在對方腿上,將這人踢倒,隨後將其製服在地。
反扭著對方的手臂,基爾將這個被白色閃光暫時晃瞎了眼睛的斯卡商會高層扭送到了克勞騎士的身旁。
普蘭特先生臉色難看的騎馬帶人走了過來:“這人我知道,是斯卡商會的高層,叫做維爾斯-科特!大半的商會打手都聽他的。”
被晃瞎眼睛的維爾斯-科特耳朵卻沒聾:“是普蘭特-古洛夫?我可¥#¥%的吧,你從哪裡叫來的這幫人?哈哈,我們商會不會放過你的!還有你那老不死的父親!”
基爾收回長劍,直接給這個叫囂復仇的家夥來了一巴掌。
鋼鐵的甲片手套沉重又堅硬,直接刮爛了對方的嘴唇和腮幫,還連帶著打下了兩個金銀的牙齒。
“閉嘴!”基爾跟著呵斥了一聲。
這個科特被一下子打蒙了,估計前半生還從未有人這樣羞辱於他。怔怔的亂了心神,倒是不再開口說話。
“謝了,基爾。這個家夥可不是個什麽好東西,鎮子上多起居民死傷都是他在背後指使的。”
克勞騎士覺得普蘭特說這些沒意義:“行了,基爾。將他交給普蘭特的人,你繼續帶人到剩余的斯卡商會店鋪中搜人,肯定還有人沒老實出來。我讓人堵住街道兩頭,你慢慢來,注意暗門和地窖之類的地方。”
克勞騎士指指一些尋歡作樂的地方,這些地方藏汙納垢,肯定還有人躲藏起來。
基爾領命,立即點了五個近戰民兵跟隨,太多人也沒必要,畢竟斯卡商會在這條街道上的主要力量剛才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
少許藏起來的家夥完全抵抗不了他。
其他人則按照克勞騎士的指令快速衝到了街道對面,兩頭一堵,除非翻牆越巷,不然走不出這裡。但這樣也不容易,因為為了防止有要錢不要命的盜賊從各個店鋪後院偷入店鋪偷盜,所以一般經營的店鋪除了面對街道的一側,其他地方都不會開窗戶,頂多加上一個壁爐排煙氣的石頭煙囪而已。
店鋪正面被堵住,不止斯卡商會的余孽走不脫,其他今晚在這裡娛樂的有錢人也被堵在了房子裡面。
基爾先朝著最近的一個斯卡商會所屬的店鋪衝了進去。
這是一個酒館,原本大廳用來喝酒的酒桌已經在剛才被拿出去用作木頭盾牌使了。所以此刻這裡的酒館大廳頗為寬闊。
許多喝酒的人都縮瑟在酒館大廳的牆邊,剛才的戰鬥他們有人全都看到了,知道基爾這幫不知來歷的士兵們是古洛夫家族叫來專門收拾斯卡商會的。
所以當基爾一進來後,這些酒客中較為清醒的家夥就高聲叫嚷著他們不是斯卡商會的人,只是今晚過來玩玩的,不能傷害他們。
基爾也無意傷害他們,啪的一下,幾卷繩索就撇在了酒館中間。
“這是繩子,自己把自己綁起來,等一下讓外面的普蘭特先生檢查一下身份,不是斯卡商會的人,今晚的事情跟他自然沒關系。如果是斯卡商會的人,乖乖投降。”
有人左右看看,然後立即撿了起來,自己截斷了一截繩索,然後套在手上。
“對,這樣就好,走出去找騎馬的普蘭特先生。”
但顯然酒館中不全是清醒的家夥。
一個醉醺醺的酒鬼啪的一下將木製酒杯摔在腳下:“你們算什麽東西?我是燃燒水草號的船長!敢讓我自縛雙手,哼,就不怕我叫來手下水手們點了你的房子?”
這人旁邊兩個用布巾抱著腦袋的寒酸水手拉著他們這個大放厥詞的同伴,
一人捂著嘴,一人趕緊解釋:“他不是船長,不是船長。我這就堵住他的嘴。” 但基爾見到酒館其他人一下子慢下來的動作,就知道這幫酒客還是不老實。
也不多說什麽,直接拔出長劍走了過去:“既然不想綁住自己的手,那就別要了。”
那喝多了的酒鬼也看出基爾來者不善,完全不顧兩者武裝的差距,覺得自己身高體重都佔優就一下子甩開同伴的牽製,直接氣呼呼的超基爾撲了過來。
但喝多了的人反應很慢,動作雖然看起來勢大力沉,卻都是假象。
基爾抬起一腳踹在這人的肚子上,直接將這個家夥踹倒在地,嘴裡不停的嘔著剛喝下的酒水和嚼碎的食物。
他的雙手慌張的在空中抓來撓去,基爾橫著揮動一劍,直接將這個家夥的雙手給砍了下來。
“你敢!”“住手!”
沒想到本來還製止同伴的兩個寒酸水手見基爾一劍砍斷了同伴的雙手,立即凶狠的從腰間拔出短刀,也不管基爾身上的鐵甲,就一左一右的殺了過來。
的確是水上討生活的水手,跟之前對付過的斯卡商會打手們不同,這兩個家夥知道自己的短刀很難對付基爾的盔甲,因此一左一右襲擊基爾只是幌子,真正目的是對付基爾身後的其他民兵。
但他們兩個卻算錯了,因為看起來剩余的民兵裝備跟基爾差很多,但這些年輕人並不是可以任人魚肉的魚腩。
被他們突然襲擊的兩個民兵直接揮動手裡的釘錘和砍刀立即還以顏色。跟水手手中的短刀比起來,不管是能開山劈木的鋒利砍刀,還是能碎骨斷肢的釘錘,體積長度和重量都遠遠超過。
兩相戰鬥後,兩個民兵只是對砍對拚幾下,就一刀割斷了一個水手的脖頸,一錘敲碎了水手持刀的胳膊,將胳膊打成了一個反折的形狀。
基爾遺憾的抿抿嘴:“胳膊斷了的綁了帶出去,另一個屍體拖出去。等一下。”基爾說一半,將手中長劍一劍劈下,砍碎了地面這個酒鬼的腦殼。
“這具屍體也拖出去。”
說完,基爾一邊看著同伴民兵們乾活,一邊看到酒館中其他人動作利索的將自己反綁雙手。
“很好。”
他仔細掃視了一下酒館,發現並未看到在吧台那裡售賣酒水的酒保。
“這人去哪裡了?”基爾朝其他人問著,酒客們搖頭表示不知道,剛才大家都跑到窗台大門旁看外面街道上的戰鬥去了,根本沒注意這人跑到哪裡去了。
基爾看向幾個領口露出很多胸口的長裙侍女,這幾個比他年紀大一些的小姐姐牙齒打顫的說著不知道,卻一邊用手指著吧台後面的地面。
基爾點點頭,揮手讓她們全都出去,隨後示意民兵看好吧台,他自己掀開酒館深處的布簾,在酒館廚房捉出來了一個想將自己藏進大籮筐中的一個廚子。
用一個掰斷的蘿卜塞住這人的嘴巴,基爾將其綁起來,送了出去。
他在酒館門口指著街道上蹲坐在一起的酒客們:“自己過去蹲著。”
廚子渾身發顫的看著街道中心遍地的屍體,腿軟,腳步踉蹌的走過去蹲下。
回到吧台這邊,一個民兵問向基爾:“基爾,吧台裡面有個能掀開的木板,下面肯定躲了一個人。怎麽辦?”
“我來,我先下去,製服了那個家夥,你們再下來。”
“行。”
基爾繞到吧台裡面,果然看到了一個吧台地面木板不僅顏色不一樣,而且還有個內凹的把手。
咚咚咚的踩在木板上走過去,基爾正要掀起木板,但愣了一下,想了想,還是將盾牌放在胸口,隨後再一把將木板掀起來。
嗖,叮!
剛掀開木板,底下就響起一道弓弦震顫的聲音,隨後基爾盾牌向後一震,盾牌表面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一個巴掌大的弩矢掉落在地。
“見鬼!我就知道!”基爾叫喊一聲,然後立即在同伴們的驚呼聲中一股腦的鑽進去。
木板底下是個傾斜的樓梯,樓梯盡頭正是一個中年人緊張的在給手中的手弩上弦裝箭。但基爾上半身在下,下半身在上的順著傾斜的木樓梯滑下,大大超乎了對方的預料。
“敢偷襲?嗯?”
基爾手腳並用,直接順著樓梯快速滑到了這人面前。
但這時這人正好手中的小弩箭裝填完畢,立即面色凶狠的將手中的手弩指向基爾。可借著從樓梯口傳來的亮光,這人才看到他的對手竟然是一個穿著全身盔甲的敵人?
“糟糕。”
“是挺糟糕的。”
基爾不懼對方手弩,直接用盾牌護住自己頭盔眼睛孔洞,隨後便是腹部一陣,發出同樣叮的一聲響。
“沒用!聽見了嗎?”基爾用右手的拳頭敲敲剛才被手弩箭命中的地方,發出邦邦的響聲。
“鐵甲,半指厚的鐵甲片,拿著鐵匠的鐵錘敲都沒事。”
基爾的話剛說完,這人就立即舉起雙手:“繞我一命,繞我一命。”
謹慎的用眼睛確認這人的確投降了,基爾這才一把奪過這家夥的武器,擺弄一陣,覺得不錯,就自己收下了。
這個酒保背後是一間沒有門遮擋的屋子,用長劍發光照了照,裡面沒人,全都是一小桶一小桶的酒水。
隨後基爾便將這個人押了出去。
普蘭特先生沒想到認識這人,這人雖然是斯卡商會的,但在酒水上造詣很高,整個松針鎮愛喝酒的人都跟他關系不錯。
哪怕是古洛夫家族的人也是。
基爾沒管這人之後怎麽被普蘭特先生處理,繼續帶人收拾其余的店鋪。
在這過程中,許多斯卡商會的家夥命都不要了的大膽想從店鋪屋頂逃走,但被目光敏銳的克勞騎士發現,直接指示民兵們齊射將想要逃走的人釘在了屋頂邊緣。
每一次的殺戮都引的道路中間蹲著的被看押人大呼小叫。一些與斯卡商會無關的人已經在普蘭特先生的辨認下驚慌的離開了此地,他們腳步飛快,一溜煙的就快步跑掉了,嘴裡還高聲連喊著古洛夫家族的恩情與普蘭特先生個人的恩情不敢忘記。
這倒是引的克勞騎士覺得好笑。
而旁邊的普蘭特先生也覺得尷尬,那些人背後不咒罵報復就算是好的了,根本不指望將他們放了,人家能認他的好。
至於與古洛夫家族的關系,既然已經決定依靠肯德爾郡的力量清除掉斯卡商會,相應在鎮子裡引起的反應與余波他們都做好了準備。
見識到了這場殺戮,相信他們會安靜下來的,安靜的繼續接受老古洛夫騎士的管理統治,畢竟,這裡的領地主人是古洛夫騎士,不是哪個外來的商會。
基爾接下來的遇到最大的麻煩則是一間被斯卡商會經營的紅房子,好幾個打手用不著片縷的姑娘們當做人牆,匕首架在雪白的脖頸上,聲稱放了他們幾個就不殺人。
基爾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雖說那些年輕女人跟他半點關系都沒有,但他看著那幾個躲藏在一張張哭泣臉龐後面的發紅發狠雙眼,知道這些人真的是敢用自己手下被奴役的姑娘為自己的生存盡最後一點用處。
想不出辦法,基爾隻好讓出裝飾曖昧的紅房子大廳,退出來詢問克勞騎士該怎麽辦。
克勞騎士詫異的看著基爾:“沒想到你年紀不大,還挺會憐惜女人的。”
“哪裡有!”基爾一張臉漲的通紅,顧不得周圍同伴們的嘲笑,立即反駁。
不過克勞騎士哈哈一笑,跳下馬來。
咚的一聲,沉重的靴子落在地上,不僅發出沉悶的聲響,更是震的靴子旁的小石子都飛了起來。
還有許多被壓在街道上的人這時候才注意到這位一直騎在馬上,被基爾這個穿著鐵甲殺人如麻的戰士,和古洛夫騎士小兒子普蘭特先生一直恭敬說話的家夥。
竟然是一位穿著騎士重甲的真正騎士。
那身能將一個人直接壓死的騎士重甲做不得假。
一些蹲在地上的人眼珠轉了起來,那人明顯聽說話聲音不是老邁的老古洛夫,那會是誰?
許多人都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在松針鎮消失多年的古洛夫家族的人。
老古洛夫最年長的,最厲害的,最優秀的大兒子。
那位聽說也是騎士。
難道是他回來了?不可能啊,古洛夫家族的人不是說那位在王國遙遠的東邊也憑自己的本事獲得了一塊領地?
難道是因為不堪斯卡商會的威脅,專門將這位請回來了?
那領地的未來誰來做領主?
老古洛夫還是小古洛夫?
一些腦補怪胡思亂想起來,但至少不再騷動了。
基爾和克勞騎士他們並不知道這些人的腦補。克勞騎士招招手,叫來幾個拿著弩弓的民兵,基爾頭皮發麻,也跟在克勞騎士與民兵們的身後跟進了紅房子。
紅房子只是一個概稱,並不是說房子真是紅色的,而是說跟其他各色店鋪比起來,紅房子內彩色的裝飾比較多,燈光一照,反射出窗口的光就不再是單純的明黃色。
多半會帶上其他顏色的光。
房子裡面一進來後,也不是大廳,得在前門轉上幾個彎,這才能正式走到大廳。
聽說這是為了防止被賣到這裡的年輕姑娘突然逃跑的舉措,也是給進來這裡的客人們提升興趣的一個過程。
進門後好多裝飾的畫作或者雕刻都充滿了原始的暗示衝動,基爾很不喜歡,剛才進來時都‘無意’的打碎了一些汙眼睛的東西。
比如一些掛在牆上的動物裝飾,只不過這裡的裝飾並非將動物的頭頸掛在牆上,而是讓人苦笑不得的將動物們的下半身故意裝在牆上,屁股衝著人。
當然,下面那玩意兒也經過了防腐,故意露了出來。
基爾很不喜歡。
統統砍落在地。
而當克勞騎士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到屋子大廳後,一下子就讓本就緊張的打手們更加緊張起來。
這些人看到剛才帶人殺過來的基爾站在克勞騎士的身後,就知道這人是能拿事的家夥,正要開口說話,克勞騎士卻先一步開口了。
“你們想說什麽,我都聽我的手下說過了。”
“但是。”克勞騎士低沉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一些躲藏在大廳各處的客人都偷偷看著這裡。
“但是,你們是什麽東西?敢跟我談條件求生?”
一個打手躲在赤裸的姑娘身後,用匕首在這個可憐人的肩膀使勁扎了一下,活生生的剜下了一塊肉。
“看到沒?你們這些士兵,快放我們幾個出去,不然就殺了她們!”
女人的哭嚎與亡命之徒的無理嚎叫響徹這間大廳。
克勞騎士扭頭看了基爾一眼,發現這個年輕人正咬牙切齒,手已經將長劍漸漸舉起來了。
長劍上纏繞著洶湧澎湃的扭動白光。
但騎士用手將基爾的長劍壓了下來:“無需因為他人的威脅舉動而憤怒。控制情緒,甚至冷血一些,這是成為騎士的基礎。”
基爾怔了一下。
然後就在基爾思考騎士說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時,克勞騎士衝著對面連放狠話的幾個打手嗤笑一聲:“民兵!”
“在!”被克勞騎士帶進來的幾個手拿弓弩的民兵立即應是。
“不管其他人,給我射死這幾個懦夫。”
克勞騎士冷酷的聲音響起。
“呃,是!”民兵們猶豫了一瞬,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舉起手中已經上弦搭箭的弩弓,這麽近的距離,直接略一瞄準,就砰砰砰扳動機關,射出了弩箭。
根據民兵訓練中的操作,射擊人形目標時,需要射擊敵人胸口。
於是,在一陣哀嚎聲中,那幾個打手和他們擋在身前的女子都被弩箭射穿了身體。
但旁邊和身後被打手製住的其他女性卻逃出升天,她們立即大叫著縮瑟在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