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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兵與冒險家》第262章,血牙斯特的3次經商與他的良心
  “農神讓我專心救出長麥村的信徒與村民,而伯力斯法城的事情,嗯。”巴塔爾教士歎了口氣:“祂讓我不要插手進去。”

  “為什麽?相比於長麥村幾十個信徒,幾百人的村民,還是作為本地教區的大城市,相對更重要一些吧?是不是這個道理。”

  基爾疑惑的問道。

  “我也是這個想法,但農神對此自有安排,而且祂說那裡猶如沼澤,容易陷進去,無法逃離。”巴塔爾教士說到這裡的時候,一臉無奈,一雙手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

  基爾這時候倒是寬慰巴塔爾教士:“別想太多,既然你的神明這樣安排,那咱們就這麽去做。要知道有時候在山中的人是無法看清前路與周圍情況的,因為本身位置的高低,以及山中的人被樹林與山本身遮擋的視線。只有爬到山頂上,才能看清情況。”

  聳聳肩,基爾說道:“不用說,神明自然是比我們一介凡人要看得清事情的。你既然是祂的教士,就要無條件的相信你的神明,不是麽?”

  巴塔爾教士沉默片刻,嘴裡低聲的叨念了一句:“伯力斯法,我的故鄉,哎……”

  教士將手掌蓋在臉上,久久的都沒有說話。

  看教士沉默下來,基爾站起身朗聲說道:“後天早上,咱們就繼續出發上路,方向。嗯,朝著長麥村的方向走,不會靠近伯力斯法城的。”

  教士沒有反應,血牙斯特聳聳肩:“我聽基爾的。”

  -

  到了當天晚上的時候,營帳雜貨鋪又送來了更多的簡易營帳過來。

  基爾很好奇對方是如何在這麽短時間內製作出這麽多新的營帳出來的。雖然是簡易的營帳,省去了許多必要不必要的工序與組成,但趕製數百人使用的足夠營帳,依舊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而同樣是下午,雨具也被大批量的送了過來,這讓巴福特先生一個人忙到飛起,基爾不得不也上手幫忙,這才讓送東西的店鋪夥計沒有等很久。

  事後基爾找到了解救出來的那些商人,希望他們能出手幫一幫忙。

  那個老商人倒是願意幫忙,只是人老了體力跟不上,而且在盜匪老巢中受到的折磨,讓他精力不濟,愛莫能助。另外幾個年輕或者中年商人,身體上倒是沒有大礙,一些受虐待時的傷,在獲救的這些天裡也逐漸好了。

  但這些人的精神就完全不行了。

  基爾過去要他們幫忙,嘴上答應的痛快,紛紛點頭應是,但等基爾一走,這幾個人還是圍坐在火堆旁,對著煮著麥粥的鐵鍋發呆。

  這讓基爾有氣又發不出來,這幾個人的精神已經完蛋了,他讓血牙斯特過去幫著打探聊一聊,這才知道這幾個人完全深陷在個人的經商失敗之中,無法自拔。

  他們嘴裡念叨著此次經商失敗後,家裡欠下的債務,或者注定要被收走的土地或者房屋財產,算著他們在被盜匪俘虜的這些天日子裡,每一筆借款的利息和注定還不上的欠款。

  幾個人有些神經的還相互給對方計算借款應付利息的利息,以及如果當時沒被盜匪劫掠俘虜,自己此時可能的情況。

  他們幾個有時候甚至會為跟著一起出來的夥計和朋友死去應不應付賠償金而吵成一團,因為如果不算這份錢的話,幾個欠債較少的人或許還有一絲希望。而如果要付死在盜匪砍刀利斧下的夥計和朋友們的賠償撫恤金,那他們欠下的錢,也就更多了。

  晚上的時候聽血牙斯特給他說這些打聽來的事情,

基爾也頗為無語。  想來在這些人徹底認清自己的失敗和振作之前,這幾個商人是半點用處都派不上了。

  也是奇怪,都是差不多的自身形勢,巴福特先生卻振作的格外快,幾乎是被解救的當天晚上,就開始幫著基爾處理民眾身上的各種事務,例如分配物資,每個人搬運東西的種類和重量,或者組織人去辦基爾交代的事情,等等。

  這位就很快振作起來,似乎之前的失敗只是一次意外而已,與他自己本人的能力無關。運氣不好栽倒了,就直接爬起再找機會前進。

  “要是其他人都這麽樣就好了。”基爾如此感歎著。

  “想什麽呢?基爾。不是每個人都能這麽快振作起來的。大多數人,哦,絕大多數人只要失敗一次,就會徹底失去自信與行動力,包括我自己也是一樣。”

  血牙斯特跟基爾坐在火堆邊,手裡正攪動著小鐵鍋中沉沉浮浮的好幾種豆子,昨天大家白得了一大批費涅雅女士讚助的各式豆子,此時便將豆子混著飽滿的麥粒,熬煮成香濃的豆子粥。

  “我在做商隊護衛的頭幾年,攢了一筆錢,便想學著商人們那樣,在我做護衛走熟的幾條商路上跑跑商。你知道的,就是計算各地的常用貨物價格,然後將一個地方低價的商品運到另一個高價的地方。”

  基爾有怪物肉干,不怎麽需要吃額外東西,尤其是中午還吃了好幾份肉排的情況下。他撥弄一下火堆的木柴,讓火焰更平穩,燃燒的時間更長:“聽著挺容易的。所以,你是怎麽搞砸的?”

  血牙斯特凝視著鐵鍋中的各式豆子,它們一些容易熬製的已經掙開了豆子外殼,露出了裡面的豆子本體,而一些堅固頑強的家夥,這時候還只是吸飽了水份,圓鼓鼓的:“事情都是辦起來遠比說起來難。做護衛的時候,看著雇主商人只是簡單寫寫算算,吃吃喝喝,便能將手裡的貨物在當地賣掉。而輪到我自己的時候,才發現遠不是那麽容易。”

  “我前後一共試了三回!”

  他比劃出一個數字三的手勢,並解釋他這三回都是怎麽搞砸的:“第一回,我知道一個較為偏僻的地方,那裡的鐵製工具一直很缺,價格比其他地方高一些,有的賺。所以我就租了一輛馬車,花錢買了幾大箱鐵釘。”

  基爾想了想,這一筆生意應該能做啊?是怎麽搞砸的?

  “路上碰到了盜匪?不,西部行省的話,是馬匪?”

  血牙斯特搖搖頭:“第一次跑商,當然會在路上格外謹慎,事實上這幾回,沒一次是因為盜匪馬匪這些事情失敗的。”

  “那我就搞不明白了?你是怎麽搞砸的?”

  看到基爾一臉好奇,血牙斯特松松肩,無奈的說道:“我沒料到還有其他人跟我一個想法,你知道的,我能打聽到,別的商人自然能打聽到這件事。有個商會正好跟當地人在之前簽訂好了一筆交易,每年固定給那裡運輸一批鐵製品。”

  他頓了一下:“所以當我繞行開一些商路上危險的路段,跑到地方後,發現當地的鐵製品價格被狠狠地砍了一刀!我那幾箱子鐵釘,不僅沒有賺到錢,而且購買的價格都比當地賣出的價格還要高。雖然當地也歡迎我運過去一批新的鐵釘。”

  他搖搖頭:“我如果不想虧的更多,比如將好不容易運過去的鐵釘再運回來,就隻好在當地以虧損的價格將它賣掉。”

  基爾笑了一下:“裡外一算,還是虧了是吧?不過還好,只是小虧一點浮動的價格,小虧就不算虧。算是積累見識經驗了吧。”

  血牙斯特嘟囔了一聲,隨後說起了第二筆失敗的跑商。

  “後來過了幾個月,我這回吸取了經驗,不搞跟商會辦事相撞的事情來。畢竟我只有自己一個人,運力小,貨物數量少,價格也沒有多少優勢。所以我就看準了機會,行省北部一個城鎮裡的教會,要新修建一批環繞牆壁上的宗教牆壁畫作。這就需要不少的彩色石料與畫作的顏料,因為這事兒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所以不會有跟商會一同撞車的可能。”

  “所以呢?發生了什麽問題?”

  血牙斯特一臉難看的表情:“好幾桶可以使用在牆壁上的顏料,被我妥善的運過去了。但問題是,人家當地教會不收來路不明的顏料,只會接受從其他地方教會派人送來的顏料。”

  “那你這些東西不就砸在手裡了麽?最後怎麽解決的?”

  “我在那地方賴了好些日子,不管怎麽說,人家教會就是不收我這來路不明的顏料。沒辦法,我隻好再趕著租來的車,跑到相鄰的一個城鎮去,將這些顏料賣給這個城鎮的教會。”

  “這裡的人就收你的貨了?”

  “收了,價格也很公道,是略高於市價的。”

  “你這不是賺了嘛!怎麽就失敗了?”基爾疑惑的問道。

  血牙斯特吐口氣:“看起來是賺了,其實最後一算帳,還是虧了呀。多出的日子,租用的馬車也是要算錢的,而且還有我自己以及拉車的馬匹的食物費用,先前在教會纏著人家的時候,停放馬車和我租住的旅館的費用,這些都是額外的支出。這些之前沒料到的導致拖延的日子,導致最後東西賣出去,賺的錢也不夠開銷的。”

  基爾點評一句:“你這生意太小了啊,稍微耽擱有些麻煩,不能按照你跑商之前預想的來,你經手的商品,就沒有賺頭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倒也能小賺點錢,但。”他聳聳肩。

  “大家都知道,當一件事情不在你完全的控制之中時,那麽情況只要有可能變壞,那麽它就一定會變壞。好運之所以大家喜歡,就是因為它不常見。不好不壞與壞事,才是事物可能性的大部分。”

  “你說的對,基爾,你說的對。”

  “那麽第三個呢?快說說吧。”

  看基爾一臉聽故事的模樣,血牙斯特撇撇嘴,回憶了一下,然後說出:“第二次失敗後,我又沉寂了半年,主要是一邊做商隊護衛,一邊跟你說的一樣,尋找一個能賺大錢的經商機會。”

  “然後,第二年的春天,我的機會就來了。夥計,那是一個有大賺頭的機會。行省東部靠近中部行省的山脈腳下,那裡突然鬧起了魔獸。聽說是很厲害的好幾頭魔獸,當地的貴族帶領騎士們都對付不了,隻好拖延時間,讓當地的民眾們撤離,以及等待我們伯爵大人派騎士和軍隊過來支援。”

  “這種混亂的時候,正是能發大財的機會!我護衛的那個商人,直接放棄了當時手上的一筆交易,直接投入了大筆錢款,去支援民眾撤離。你知道的,人們逃難的時候,以往的東西價格就不一樣了,值錢的東西,變得又沉又沒用,而一些逃難的必需品,則價格一天一變,跟爬山一樣價格不停上漲。”

  “所以呢,你都做了什麽?”基爾問道。

  “我看準機會,解除了手頭上護衛的工作,哪怕對方提價挽留我。隨後我則單人騎馬快速到其他沒出事的地方,將手頭上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除了租用馬車,還盡量收購能長時間存放的大塊麵包,以及禦寒的毯子,適合長途行走的舒適靴子,還有好運在草藥商人那裡買到的數組治療藥水。”

  “治療藥水?”基爾第一次聽到這東西,於是發出疑問。

  “不是,你不知道麽?”血牙斯特看到基爾不清楚什麽是治療藥水,也是非常驚奇。

  基爾眼睛一轉,就解釋道:“我們肯德爾郡習慣使用治療藥膏,而且我們那裡教會鋪的挺開的,教士們治療的神術在信徒身上也很普遍。藥水這倒是第一次聽到。”

  血牙斯特對這個解釋稍感意外:“看來一個地方跟一個地方果然都不一樣。我們西部行省民眾居住都很分散,教會力量也不是很足。至於這個治療藥水,就是一種裝在密封起來的瓶子裡的草藥水,種類很多,治什麽的都有。從便宜的治療蚊蟲叮咬,到喝下能快速修補傷勢的都叫治療藥水,只是往往會按照作用,進行一個細分。”

  “那你當時都買到了什麽細分的治療藥水?”

  “讓我想想啊,我記得當時草藥商給我推薦特別昂貴的損傷治療藥水,但我全部的財產也就只能買一兩瓶那東西,當然沒買這個。我買了好幾組治療失溫和感冒發熱的治療藥水。一組就是六個,這些治療常見疾病的藥水,價格倒是不貴。”

  “隨後我就帶著全部身家換到的各種貨物,急忙往那個出事的地方趕去。總算是這回好運,及時提前趕到了。”

  基爾眯著眼睛看著血牙斯特,用幸災樂禍的語氣問道:“所以,你是怎麽搞砸的?”

  沒想到,血牙斯特深吸了一口氣,抬頭望了望漆黑的夜空。

  天穹之上,繁星點點,兩輪月亮一個正從群山的遮擋中升起,另一個則正準備落入地平線之下。

  代表神明的奇特天體則軌跡飄忽的巡天而行,天體表面的神明徽記審視著每一個抬頭看天的凡人。

  兩人都沒說話,基爾躺倒在自己的新披風上,用手支著頭,側著身子等待同伴的回答。木柴的劈啪聲響起,喚回了血牙斯特,中年前商隊護衛用手扣了扣自己的胡子,用輕松的話語說道:“到了地方後,我才明白一件事。”

  “哦?你明白了什麽?”

  “嗯,我看到逃難的每一個驚恐的人們,這時候我才明白,我做不來用手裡的便宜東西,高價換取那些可憐人身上僅存的全部身家。”

  基爾一愣,重新打量起來他的這個有著過命交情的同伴:“那你都做了什麽?”

  “我趕著馬車,在逃難民眾必經之路上來回巡邏著。將吃的給饑餓的人,將禦寒的毯子送到因春天凍雨而發抖的人,將趕路用的舒適靴子送到蹣跚趕路的赤腳之人手上。以及,將最值錢的治療藥水,親自喂給了每一個染病之人嘴裡。”

  “你一無所有了,斯特先生。”

  沒想到,血牙斯特哈哈大笑一聲,衝著基爾伸出了左手,炫耀似的比劃著手指上的一枚斑駁銅戒:“不,基爾,不。”

  銅戒指斑駁陳舊,樣式簡單,上面甚至還有不少劃痕。

  但他是血牙斯特的寶物。

  “你瞧,我因此認識了我的妻子一家人,因為我用治療藥水治好了她的母親。 那位老人因為趕路淋雨,早已生病並因此成了當時她一家人落後同村其他人逃難的重要因素。”

  基爾嘴角也微微翹起,他對著血牙斯特豎起右手大拇指:“你是個有良心的人,斯特先生,並非一無所有。”

  “哈,是的,是的。雖然那次是個大賺一筆的絕好機會,哎,我之後就放棄了跑商賺錢,而是用馬車載著我妻子一家人,提早離開了騎士們和軍隊與數頭魔獸廝殺的戰場。”

  “聽說後來當地全毀了,騎士們和損傷慘重的軍隊殺死了全部的強大魔獸,但沒能及時從當地逃走的人,以及帶有僥幸不想舍棄財產的人,都死在了那裡。直到現在,我妻子的故鄉都還沒從那次戰鬥中恢復過來。”

  基爾想了想,說到:“對付魔獸,並不是人越多越好。至少在我們那裡,對付魔獸都是騎士帶領少數的精銳獵人,用近乎糾纏不給魔獸恢復機會的方法,逐步削弱魔獸,最後爆發殺死它們。人數的優勢,恰恰對魔獸來說,是一件好事。因為它們可以通過捕食戰鬥力普通無法反抗傷害到它們的人,來快速恢復體力和身體傷勢。”

  聽到基爾的話,血牙斯特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看來還是你們那裡的人更善於對付魔獸。基爾,你有跟魔獸戰鬥過嗎?”

  “我沒給你說過嗎?哈,快叫來巴塔爾教士,我今晚給你們好好說說,我是怎麽跟拉妮莎騎士一起打敗兩個強大魔獸的!”

  基爾興奮起來,準備開始吹牛。

  可惜就是沒酒,這讓他有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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