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多穿裙子嘛,你自己平日裡穿得都沒有女人味,哪裡會有男人看得上你?”
初二上午十點多,吳嵐準備出門了。穿著黑色絨面質感長裙,精心化了妝、戴了亮銀色耳墜的她,在換鞋的時候,便得到了母親的稱讚。
倒不是說平時在公司吳嵐就不化妝了,畢竟是在娛樂行業,個人形象還是比較講究的,她一直都有化妝,而且有時候還會讓公司的化妝師化比較正式的妝容。
但也跟母親說的那樣,她很少穿裙子,最多是一條很商務風的半身裙,但更多時候都是褲子、西裝,一副女強人的架勢,確實是不怎麽有女人味。
今天她穿了這身猶如綢緞一般絲滑、又如同絲絨一般有柔軟的長裙,算是一次非常大的突破了!
不僅如此,在回來通州之前,吳嵐也讓公司的髮型師好好地整理了一下她的頭髮。
原本談不上什麽美感的齊耳短發,經過公司女托尼老師的妙手,不僅發梢細碎、微卷,變得有幾分慵懶的風情,而且中分的頭髮,一邊被撩起夾在耳後,露出精致的耳垂和耳墜,一邊輕輕蕩漾在臉頰上,給人的感覺竟然也多了幾分嫵媚。
這些詞,原本都是跟吳嵐無緣的呀!
當然,吳嵐對嫵媚的駕馭還是不太習慣,準備出門的時候,她還是披上了一件灰色的小西裝,袖子一卷,放手一抓那個紅色的手包,原本瀟灑隨性的女強人姿態又回來了。
“加油,爭取今天來個開門紅!”
母親將她送出去,竟然有些迷信地覺得她那個紅色的手包是個不錯的兆頭。
......
大世界購物廣場的星巴巴,吳嵐算是第二次來了,她輕車熟路地把車停在了地下停車場,然後乘坐電梯上來。
也不知道那個“何總”來了沒有。
進入星巴巴的吳嵐,先是環視一圈,看一下正坐在裡面,而且是形單影隻的男性生物。
她習慣提前過來,約好的十一點,吳嵐十點半不到就到了星巴巴。
當然,十一點也差不多是飯點了。
昨晚母親問她為什麽選在星巴巴,而不是在某個飯店或者西餐廳?
吳嵐的回應是,在星巴巴先見上一面,簡單地聊聊,相互了解一下。
如果感覺還不錯,那就繼續吃飯繼續聊,如果感覺不行,沒興趣了,吳嵐也不想浪費時間,都是成年人了,而且也差不多算是中年人了,彼此的時間都很寶貴......
“何總”,當然,這個男人並不是自稱何總。
他的原名叫何景明,四十五歲,比吳嵐倒沒有大很多,而且之所以被吳嵐稱之為“何總”,是因為他的身份是一家玩具工廠的老板,雖然達不到什麽上億身家那麽誇張,但還算得上有錢有地位的。
這樣有錢的男人,按理說找老婆不會找像吳嵐這樣年紀大了的女人。
但何景明不是第一次結婚了,準確的說,他有過兩段婚姻。
第一個老婆給他生了一個女孩,但兩個人因為性格不合,很早就離了婚。
後來,何景明潛心做生意,把玩具廠做大了,四十歲左右才重新在朋友的介紹下,和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女博士走到一起。
但終究還是性格不合,何景明這段婚姻持續不到兩年也散了。
現在何景明就不再考慮什麽年輕貌美了,他隻想找一個歲數相彷、沒有代溝的好女人,平平澹澹地過完下半生。
當然,這是媒人介紹、跟何景明在微訊上自個兒說的,吳嵐可不是沒有什麽社會經驗、容易被人忽悠的女人,她對這些信息,都持保留意見。
鑒於何景明在微訊上的談吐還算禮貌,吳嵐決定給這位候選人一次機會,親自見一見真人!
線上說得天花亂墜也沒有用,線下是不是渣男,吳嵐還是有這個自信可以辨別出來的。
看了一圈,“何總”沒見到,吳嵐倒是很意外地見到了大年三十那天借給她耳機的那位男士!
讓吳嵐更加感到意外的是,今天他沒有跟上次一樣,抱著電腦呆呆地坐在那裡,也沒有繼續不修邊幅、油膩邋遢。
他居然把胡子刮乾淨了,頭髮也打理得井井有條。
再加上穿了灰色的襯衫、戴了褐色表帶的手表,整個人看起來不僅像是一位成功的商務人士,氣質也變得沉穩內斂許多。
當然,臉上的油光也洗掉了,只是微微有些圓潤的臉龐,還是給人莫名的喜感。
“額,你好......”
就在吳嵐準備收回視線的時候,對方正好也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碰撞到了一起。
吳嵐能明顯看到他眼裡閃過的驚訝和驚豔。
是因為自己今天穿得很好看嗎?
“你好,又見面了。”
吳嵐跟他微微一笑。
這大方得體的回應,讓這個似乎沒什麽自信的男人更加感到壓力了。
“對啊,居然又見面了。那個,那個,你該不會,今天是來......額,你不會是約了人在這裡見面的吧?”
他本來想表現得鎮定一些,但說話又擔心用詞過於直白、唐突,糾結了一下,就顯得更加結巴了。
“是啊,今天是約了人在這裡見面。”
吳嵐其實能看得出來,對方似乎是誤會了什麽。
但她看著對方有些緊張的圓臉,心裡覺得有趣,便也沒有捅破。
“是沒見過的人?還是約了朋友?”
他還在試探著。
“沒見過的人,其實就是相親!這大過年的,不走親訪友,還跑來這裡見一個陌生人,不就是為了相親麽?”
吳嵐有點忍不住想笑了。
“啊, 真的是相親啊!”
只見對方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喜意,但又很快地收斂起來,似乎是怕吳嵐覺得他太激動。
“是的,真的是巧啊!”
吳嵐笑呵呵地說道。
她這個巧,有些意味深長。
對方顯然也是來相親的。
要不然,怎麽會打扮得這麽正式?
吳嵐看得出來,他似乎不習慣穿襯衫,也不習慣穿西裝,抬手摸鼻子的動作,都被手肘部位不太合身的袖子給扯住。
男人放下手後,就更加緊張,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擱,但眼睛裡還是驚喜交加,然後滿是期盼地問道:
“是啊,真的很巧,你不會是叫馬潔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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