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閉室。
喜娃蹲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啜泣:“嗚……俺……俺娘要是知道俺連隊都沒下成就被趕回來,不得活活氣死……”
其他人也臉色陰鬱,沉默不語。
“哎呀,別哭了行不行!你這麽害怕當時還衝的這麽猛,也沒見你下手比我輕!”
莊焱被喜娃哭聲吵得心煩。
“俺不是見三班那群人把你圍起來了麽!當時一著急就……就沒多想……”
聽到喜娃這麽說,莊焱也沉默了,畢竟喜娃是為他擔心才動的手。
就在禁閉室內再度回歸死寂的時候,一道聲音從外面傳來。
“一個個的長本事了,學了功夫就在外邊欺負人?”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禁閉室內的八個人頓時站起身,激動的朝鐵柵欄外看去。
“班長!”
“陳班長!”
“怎回事兒啊你們!”陳霖看到幾個人確實沒有受多大的傷,頂多就是臉上青紫一塊,立刻放心不少。
他指著貓在人群後面的莊焱:“小莊!你,說說到底怎麽回事兒!是不是你小子挑的事兒!”
“不管我的事兒啊班長!”莊焱被點了名,也不好再裝沒事兒人,走到人群前跟陳霖倒苦水:
“都是三班那群人,見我們幾個在練班長你教的腿法,硬是說我們的功夫是歪把式,不中看也不中用。”
“然後我就說,不服來練練!之後就……”
莊焱的聲音越說越小,他也明白自己這次犯的事兒不小。
陳霖眼皮跳了一笑:“之後你們就跟三班練上了?還把人家一個班都給練到醫院去了?!”
楊浩火爆的性子依舊,他知道陳霖是自己這群人唯一的救命稻草,於是擠到鐵柵欄替莊焱開脫。
“班長!這確實不怪小莊啊,都是三班那群人實力又菜又愛裝逼!”
陳霖瞪了楊浩一眼,問道:“那石鵬呢,石班長是怎麽回事兒!你們怎麽把他也打了!”
“這更不關我們的事兒啊!”
一名新兵激動的說道,其他人紛紛附和。
楊浩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呸!那三班長最不是個東西!他見自己班的人不行了竟然跑過來助陣,班長你看我這熊貓眼,就是三班長打的!”
“還有我!我臉上這塊腫的也是三班長打的!”
“對,還有我胳膊上……”
“我肚子上也是!”
石鵬怎麽說也是當了好幾年兵的人,雖然陳霖手下的新兵學了十二路譚腿,可畢竟時間太短。
所以石鵬把這八人給揍了陳霖倒是不意外。
“最後……”楊浩撇了一眼莊焱,吞吞吐吐道:“最後我和喜娃抓了個空蕩,一起來了一招獅子雙戲水……”
莊焱撓撓頭,看著陳霖還挺自豪的說道:“我又跟他倆後邊,補了一招風擺荷葉腿,然後三班長就倒了,不過班長,你教的功夫是真的厲害啊!”
陳霖被這幾個家夥說相聲般的解釋給逗樂,笑罵道:“你這混小子,嚴肅點,知不知道你闖了多大禍!”
“不關他們的事,所有責任都往我身上推!反正打了三班班長,部隊肯定不會要我了。”莊焱說著又靠牆蹲著去了。
陳霖知道莊焱的倔勁兒又上來了,他趴在鐵柵欄上,看著莊焱:“哎,你這麽快就放棄了?”
“這事兒又由不得我,他是班長,我是個連隊都沒下的新兵,最後倒霉的肯定是我啊……”
“我就問你,
還想不想在部隊待了!” 莊焱看到了陳霖嚴肅的目光,他猶豫了一下,說道:
“我……其實挺喜歡跟兄弟們待在一起的,雖然總是吃苦受罪,但大家一起擔著就是覺得開心。”
“而且……陳班長,你人也挺好的,雖然總是壞笑著憋陰招,但對兄弟們都不錯……再說,咱倆不是還有場槍法比賽沒比呢麽,我是真不想這麽早就離開大家夥。”
聽了莊焱的話,其他七名新兵都沉默了。
共同生活了快一月,看著他們從繭逐漸蛻變為蝶。
要說陳霖跟他們八人沒有感情,那是假話。
“有你這句話就行了,你們在這好生待著別再生事,我去想想辦法。”
陳霖說完,在八人的目光中朝禁閉室外走去。
夜老虎偵察連,連長辦公室。
陳霖站在門外,整理一下衣裝後敲響了房門。
“進來!”
屋內,一道沉厚的聲音響起,陳霖打開門,見到苗連正在看文件。
苗連抬頭掃了陳霖一眼,說道:“你小子不好好帶新兵,跑到我這來幹什麽!”
“苗連,看您說的,我帶新兵不還是幫咱夜老虎偵察連培養人才麽!”
陳霖瞧見苗連桌上的杯子已經沒水了,趕忙端起杯子走到一旁到了一杯熱水。
苗連看著陳霖的舉動,嘴角含著一抹笑意:“你小子是遇到什麽事兒了吧, 有話說有屁放,別擱這無事獻殷勤!”
“嘿嘿!苗連,跟你匯報個好消息!”陳霖趕忙將手上的文件夾遞了上去:“您看看這幾個兵,各個都是偵察兵的苗子,其中有幾個我看有希望去衝一衝特種兵選拔賽!”
文件夾中,是陳霖這個班八名新人的個人信息和成績。
苗連隨意撇了一眼新兵們的近期成績,點點頭:“確實,都是好苗子,像這個莊焱、楊浩,更是不可多得的特種兵胚子!”
“不止如此,還有這個喜娃,這一個月進步很大,若是剩下兩個月能保持這個進步速度,不會比那個莊焱、楊浩差多少,也是個特種兵苗子!”
苗連又看了看喜娃的資料:“嗯,確實!所以呢,你想說什麽?”
見到苗連動了心,陳霖立刻趁熱打鐵,裝腔作勢道:“多好的幾個兵啊,嘖嘖嘖……可惜,可惜啊,怕是來不了您的夜老虎偵察連嘍。”
砰!
只聽苗連猛地一拍桌子,瞪著眼看向陳霖:“什麽意思?!有人要跟咱偵察連搶兵?”
“不是,連長,您聽我跟你說……”
陳霖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苗連說了一遍。
“要是莊焱這幾個小子打的是炮哥,那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兒?關鍵那石鵬不是咱們偵察連的人。”
“這事兒,難辦就難辦在他身上,他就是茅坑裡的青石板,又臭又硬!”
“您在咱團面子大,還得勞您想想辦法,找上面的領導談談,看能不能把這幾個小子給保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