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
“明叔!”
大寶和小鬼斜視哭喊,雙膝跪地,周身猩紅勒令的紋路不斷閃爍,令其動彈不得。
那位一直以來填補他們父親位置的明叔,就這樣在他們面前活生生的被殺死了。
憤怒!
哭喊!
無能為力!
茅山明乾癟的屍體從陸豐指尖軟趴趴的滑落在地,啪嗒一聲撞在濕漉的渡口甲板。
飄浮在空中的青銅面具回轉,重新戴在陸豐臉上,將他那恐怖的傷疤給遮掩起來。
陸豐伸出腳踩在茅山明黯淡的頭顱上,緊接著腿部陡然使勁,茅山明的頭顱嘭的一下好似西瓜般炸裂開來,碎肉腦漿滿地。
陸豐是銅甲屍。
經由他吸血的人若不徹底將其毀滅,恐怕不出幾天就會徹底產生屍變而變成僵屍。
他自然是該將茅山明徹底毀屍滅跡。
“你殺了我吧!”
“現在明叔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小寶雙膝跪地,淒厲哭喊,稚嫩的臉上滿是哭容,但身為鬼的它卻連眼淚都沒有。
大寶同樣雙膝跪地,周身猩紅勒令紋路隱隱抖動不止,它斜視的眼眸滿是悲傷。
“你要殺就殺我吧,小寶還小,做鬼也沒有多久,你殺了它是沒有多少陰氣的。”
“我做鬼已經很久了,算得上是陳年老鬼了,陰氣不僅足還量大,只求你放過小寶。”
正所謂,患難見真情。
此刻,這大寶小寶倆兄可謂兄弟情深。
陸豐聽到這鬼兄弟的話語,內心沒有絲毫波動,只是眼神冷漠的邁步走向它們。
什麽兄弟情深?什麽患難見真惰?
這些都是弱者為自己尋找的慰藉罷了。
眼下這種情況,不論先前如何言語,最終的結果卻是只有一個——死!
所以,說這些話語有什麽用?
為了激發施暴者的殘暴心理,亦或者為了安慰自己,坦然去面對即將而來的死亡?
種種原因,旁人不得而知。
但現在。
江畔霧雨茫茫,蘆葦萋萋。
面對大寶和小寶這倆鬼兄弟爭相為它們赴死的話語,陸豐卻只是覺得可憐、可笑。
這爭吵的話語,似乎讓它們忘記了,這裡面能決定它們命運究竟是誰。
轟~
陸豐手臂陡然暴漲一圈,青筋纏繞,肌肉虯結如龍,猛然朝大寶的腦袋砸去。
“大寶!!!”
小寶聲音淒厲哭喊,雙膝跪地,劇烈的掙扎著想要從渡口甲板上起身。
只可惜。
它周身猩紅勒令紋路愈發猩紅,密密麻麻好似無數紅繩,狠狠的勒進它肉裡,引得它周身陰氣彌漫,隱隱有魂體潰敗的征兆。
不論它如何掙扎,都絕望的動彈不得。
“你……”
大寶雙眼圓瞪,滿是驚恐,心中無限的恐懼湧上心頭,以至於身軀都微微顫抖。
它想要起身避開這一擊。
可是,它身上的勒令愈發猩紅,令它不能動彈分毫,只能眼睜睜的、驚恐的看著。
陸豐青銅面具的眼神沒有絲毫波瀾,握掌成拳,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中重重砸下。
砰~
大寶隻覺顱定好似被鑿開一個大洞,風聲、細雨、霧氣……一股腦的湧了進來。
“好……好冷。”
大寶隻得出奇的冷,緊接著視線便歸於黑暗,原本凝實際的魂體驟然潰敗。
嗤嗤嗤~
無數陰氣傾斜彌漫。
大寶消失不見,原地唯有一團無比純粹的陰氣留在生滿苔蘚的渡口甲板上面。
“大寶!!!”
小寶在旁雙膝跪地,哭喊聲此起彼伏。
陸豐沒有加以理會,鼻翼煽動間,陰氣化作一股股細流不斷湧入他的口鼻。
“屍氣+10”
“屍氣+10”
潺潺細流般的陰氣被轉化成屍氣,流淌到他臉上,促使臉上傷疤的肉芽蠕動幾下,那駭人聽聞的傷勢得以恢復了一點點。
陸豐回過神來,將目光看向淒厲哭喊的小寶,依舊如同對付大寶般對其如法炮製。
轟~
他那條青筋纏繞,肌肉虯結如龍的手臂如同蒼鷹撲兔般,朝著小寶的腦袋抓去。
小寶周身猩紅勒令紋路密密麻麻,好似無數根紅繩,狠狠的勒進它的肉裡,引得它周身陰氣彌漫,隱隱有魂體潰敗的征兆。
不論它如何掙扎,都絕望的動彈不得。
“明叔、大寶,我來找你們了~”
陸豐青銅面具的眼神沒有絲毫波瀾,鷹爪般的攻擊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中重重鑿下。
砰~
小寶的頭顱在陸豐的爪擊下,炸裂成一縷縷陰氣飄起,緊接著瘦小的身體潰敗。
嗤嗤嗤~
無數陰氣傾斜彌漫。
小寶哭聲戛然而止,原地唯有一團無比純粹的陰氣留在生滿苔蘚的渡口甲板上面。
“嘶~”
陸豐再度煽動鼻翼,那團留在渡口甲板的陰氣化作一股股細流不斷湧入他的口鼻。
“屍氣+5”
“屍氣+5”
系統提示音結束。
霧雨茫茫,蘆葦萋萋的江畔渡口,除了茅山明的那具無頭屍體,就只有陸豐獨立。
他看了看自己胸口幾乎被撕成破布條的白色西裝,又看向無頭屍體上的杏黃道袍。
沒有多想。
陸豐控物技能使用出來,就見他身上的白色西裝好似人被拉扯般驟然炸裂開來。
同時。
茅山明的無頭屍體身上穿著的杏黃道袍緩緩飄浮而起,一件件的套在陸豐的身上。
至於茅山明那原本搭在肩膀上的布袋,則被陸豐將裡面的物件都倒在渡口甲板上。
毛筆、黃紙、狗血、蠟燭、元寶……一應物件都層層疊疊的堆在渡口的甲板上。
陸豐使用控物技能,將這些物件翻得亂七八糟,最終隻拿了一柄款式較好的紙傘。
黑底黃面,八卦外罩。
這是原本茅山明用以裝鬼養鬼的紙傘,也是大寶小寶這倆鬼兄弟的居所。
不過,現在這紙傘變成陸豐的了。
陸豐心念再起,渡口甲板上的茅山明的無頭屍體和著除了布袋和紙傘以外的東西紛紛飄蕩而起,接二連三的落進江水之中。
毀屍滅跡!
做完這些,陸豐這才將布袋搭在肩膀上面,將紙傘隨手斜插在肩後的布袋裡。
不多時。
一位穿著杏黃道袍,肩搭布袋,臉上戴著青銅面具的古怪道人便在渡口嶄新出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