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
看到這個神秘身影的真實身份,佐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它臉上露出了明顯的笑容,語氣興奮說道:“沒想到竟然又有一條人魚來了,我想沙曼萊爾和艾莉西亞知道這個消息後肯定會高興的!”
“你剛才說了又?難道這裡還有其他的人魚嗎?”黃尾巴人魚直視著佐羅的眼睛,表情疑惑地問道。
“是啊。”佐羅點頭,肯定地說道:“有一對人魚母子在半個多月前就抵達了北極!”
“不過他們目前不在這裡,而是在別的地方,如果你要和你的同族們見面的話,可能要等幾天了。”
“真神奇…除了我以外竟然還有別的人魚來這裡,而且還是一位帶著孩子的母親。”聽到佐羅的回答,這條人魚臉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人魚母親在帶孩子的時候可是出了名的小心謹慎,會特地跑到這麽寒冷的地方,難道是出了什麽意外嗎?
想到這裡,黃尾巴的人魚忍不住問了一句:“他們為什麽來這裡?”
“呋呋呋呋~”聽到這個問題,佐羅嘴裡發出了一陣驕傲的笑聲,說道:“因為我的弟子普朗克是他們的好朋友,正好他這次也收到了交流大會的邀請,就帶著兩位朋友一起來參加了。”
說完這句話,它又將目光重新轉向了這條人魚,問道:“請問閣下…也是藥劑師嗎?”
人魚的記憶力不太好,這件事不算什麽秘密,和這個族群接觸過的生物都知道。
在佐羅看來,沙曼萊爾的記性已經是人魚當中超凡的存在了,所以才能夠成為藥劑師,要找出和他一樣記性好的人魚來,真的很難的啦!
果不其然,這個問題讓黃尾巴的人魚臉上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他沉吟了一下,才說道:“我目前…正在認真學習當中!”
“是這樣啊,那我能看一看你的邀請函嗎?”佐羅又問了一句。
藥劑師交流大會到今年,已經是第六屆了。
最開始的時候,只是佐羅和幾個朋友的交流研討會,既不正式,也不隆重,只能算是湊在一起閑聊而已。
在一次討論中,它們因為某個魔藥的配比問題產生了分歧,吵得不可開交。
這場學術辯論持續了將近一天一夜,然而誰也沒說服誰,於是就有一位朋友提出要請外援,讓其他藥劑師來評判。
這個提議得到了一致讚同,然後這些各持己見的藥劑師們就請來了各自的其他朋友,舉辦了第一次的藥劑師交流大會。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在和其他藥劑師們交流過後,佐羅感覺自己的思路開放了很多,於是決定將交流會的事兒當成一個正式活動發展起來。
一開始這個交流會只是北極圈內的活動,後來逐漸向外擴散。
直到上一屆,佐羅想出了分發邀請函的想法。
它一次性製作了大概六十份邀請函,送給了自己最親近的幾位藥劑師,讓它們選擇想要邀請的對象。
就這樣朋友傳朋友,佐羅的邀請函就這麽被流傳到了大海的各個角落。
雖然這樣做會導致參加交流會的藥劑師水平參差不齊,但佐羅卻覺得很有新意,可以借此機會見識到來自世界各地的藥劑師們,吸收新的知識。
由於上一屆交流會舉辦得很成功,所以這一次佐羅也采用了同樣的方式,甚至還增加了邀請函的分發數量,今年總共發出去了一百多張。
會有一些不認識的藥劑師來北極是正常現象,佐羅也不會在意自己的邀請函落到了陌生的藥劑師手裡,它只是想知道…到底是哪個朋友背著自己認識了人魚的?
竟然不帶帶它?
要不是普朗克那家夥爭氣,它現在還是個第一次見人魚的土包子呢!
“邀請函我有!”一聽佐羅需要看邀請函,這條人魚便在身上摸索了起來。
在袍子的右側口袋裡,他翻出了那個黑色的信封。
“佐羅先生,這是我的邀請函。”
“謝謝。”接過信封,佐羅拆開閱覽著裡面的信件。
略過那些它自己寫的一長串話,佐羅直接將目光投在了落款處。
如果是它直接發出去的邀請函,比如說給普朗克的那一封,落款就只有它自己的名字。
但如果是由朋友轉達的,落款處除了佐羅的簽名以外,還應該有那位朋友的簽名。
在信紙上摩挲了兩下,果不其然,佐羅在落款處找到了另一個名字。
“莉莉安娜·卡爾佩…”輕聲念出這個名字,佐羅臉上露出了一個了然的笑容。
它將邀請函還給了黃尾巴人魚,說道:“我就應該想到是她,莉莉安娜最喜歡的就是認識新朋友了,尤其是那些長得好看的生物們。”
莉莉安娜也是一隻企鵝,不過和佐羅不是一個部落的,而是隔壁跳跳企鵝部落的成員。
它和北極的其他企鵝不一樣,不喜歡一成不變的生活,而是喜歡詩和遠方,經常離開北極滿世界冒險。
最重要的是,它還是個顏控。
對於那些長得好看的患者,莉莉安娜會和顏悅色關懷備至,對於那些醜的嘛…反正治不死就行。
對於它的這種行為,佐羅稍微有些不滿,對它進行多次抗議,但人家就是不改,就是任性,就連佐羅也沒有什麽辦法。
“莉莉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嗎?”佐羅好奇地問道。
黃尾巴人魚搖了搖頭,有些抱歉地答道:“很遺憾佐羅先生,其實我也不知道莉莉小姐現在在哪裡,自從給我這個邀請函之後沒多久,它就到別的地方去旅行了…”
對於這個回答,佐羅倒是一點都沒意外,而是了然地點頭,說道:“這也正常,莉莉經常這樣乾,我和它認識了幾十年,至今都沒有搞清楚它那小腦瓜裡到底藏著多少奇妙的想法。”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佐羅用鰭拍了下腦袋,對黃尾巴人魚說道:“差點忘了,說了這麽久我還沒請教閣下的名字呢!”
“凱撒,我的名字叫做凱撒·斯丹德·派波克塔·瑞德克瑟。”黃尾巴人魚一本正經地介紹道。
“哦~原來是凱撒先生!”聽到這一長串名字,佐羅下意識地省略了後面的部分,就記了前面一個詞。
它笑著對凱撒點了點頭,語氣鄭重地說了一句,“歡迎你來到北極,凱撒先生!”
“謝謝!”
凱撒也禮貌地點了點頭,隨後便披上了佐羅剛送來的毛毯,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窩在角落裡取暖。
和凱撒聊得差不多了,佐羅又到其他幾位訪客面前轉了一圈。
在了解了所有訪客的信息後,他便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我去叫我們的同族們過來給你們做衣服,你們稍等一下!”
……
在佐羅接待訪客期間,沙曼萊爾和普朗克也已經完成了今天的最後一次出診,正在往普朗克的冰屋走去。
“沙曼萊爾,我感覺你這些天似乎變得更敏銳了,很多連我都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的問題,你一下就看出來了。”
“我能問一下你是怎麽做到的嗎?”普朗克一邊走著,一邊對沙曼萊爾問道。
在這幾天內,他們一起診治了至少四十隻海豹。
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小毛病,普朗克只能檢查個大概,但沙曼萊爾卻能一下子指出病患具體有哪裡不舒服。
這樣精準的判斷,讓普朗克感覺十分驚奇。
聽到普朗克的疑問,沙曼萊爾臉上露出了糾結的表情。
他怎麽做到的,當然是直接看出來的!
在現在的他眼裡,包括花草樹木在內所有活著的生物體表都籠罩著一層生命精氣,它們會像霧氣一樣纏在在生物體表,而且有濃有薄,分布並不完全均勻。
對於那些生病的生物,哪裡出現問題,哪裡的氣就會變薄,甚至會從綠色變成灰色,沙曼萊爾只需要瞟一眼,就能察覺到問題所在。
就比如說現在,他就看到普朗克右手腕上的綠氣比其他地方薄一些,應該是這些天熬藥太多導致的手腕酸痛。
注意到沙曼萊爾的眼神一直在自己的右手腕上飄,普朗克心裡微驚,問道:“小魚,你不會是注意到我的手腕不舒服了吧?”
“唔…”沙曼萊爾稍微沉吟了一下,說道:“沒錯,我感覺到了。”
聽到沙曼萊爾承認,普朗克臉上驚訝的表情更明顯了,就差把“我不理解”這句話寫在臉上。
“這到底怎麽看出來的呢?”
面對普朗克的疑慮,沙曼萊爾只能這麽解釋道:“我覺得…我可能是要覺醒什麽新技能了!”
“新技能?”普朗克表情一愣,追問道:“你不是剛領會【龍息】技能沒多久嗎?竟然又覺醒了一個新技能?”
“這樣會不會對你身體不好啊?你最近感覺有哪裡不舒服嗎?”
對於還處在成長期的人魚來說,每過五到十年便會覺醒新技能,能力往上升一個台階。
到了八,九十歲的時候,它們差不多也就達到自然成長的極限,也就是【序列7】的程度。
在這之後,想要變得更強就只能靠自己努力鍛煉,才能夠突破種族極限,覺醒更多技能。
沙曼萊爾學會龍息也才幾個月的時間,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竟然又要覺醒新技能,普朗克但心他的身體會不會出什麽問題了。
沙曼萊爾沒想到普朗克第一反應不是思考他有沒有撒謊,而是關心自己的身體,他臉上露出了有些心虛的表情,說道:“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原因,最近忽然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從其他生物身上傳來的生物波,所以猜測應該是要覺醒新技能了。”
“這樣啊…”聽到沙曼萊爾的話,普朗克稍微思考了一下,說道:“回去我給你好好檢查一下吧,不管是不是要覺醒新技能,身體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你說的對!”沙曼萊爾讚同地點頭,跟著普朗克一起加快速度往冰屋的方向走去。
“噠噠噠噠…”
就在他們兩個快走到冰屋的時候,前方忽然蹦來了一隻小叫獸。
這種生物的繁殖能力極強,在被引入北極後的短短幾十年裡數量就增長了數十萬倍,從之前的寥寥幾隻,變成了現在的遍布全北極。
這還是其他北極生物拿它們當口糧的結果。
據不完全統計,每年被吃掉的小叫獸至少有十萬隻,但即使這樣,它們的種群數量還在一直快速增長,幾乎快要泛濫成災。
見到自己面前有小叫獸經過,普朗克和沙曼萊爾都見怪不怪。
他們稍微停頓了一下腳步,準備等這隻小叫獸跳過去再走。
小叫獸的肉質沒有魚肉鮮嫩,甚至還有點柴,不在普朗克和沙曼萊爾的食譜上。
他們不吃,也不想招惹它,怕小叫獸又哇哇亂叫。
“噠噠噠噠…”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這隻小叫獸竟然沒有跳走,而是再普朗克面前停下來了。
圍繞著普朗克來回蹦噠,小叫獸不停地嗅著周圍的空氣,像是在確定什麽東西一樣。
“怎麽了嗎?”普朗克疑惑地看著這隻小叫獸,不知道它是什麽意思。
“啊啊~~!”忽然,小叫獸眼中冒出了睿智的光,張開嘴巴大叫了起來。
它低著頭,用力地搓著自己的肚子。
“yue…”小叫獸嘴裡發出了一聲嘔吐聲,把自己的胃囊吐了出來!
別看小叫獸的體型不大,體內卻足足有三個胃,一個用來儲存糧食和水,兩個用來消化。
就像海參在遇到威脅的時候會把自己的內髒吐出來一樣,小叫獸們在遇到威脅的時候也會吐一兩個胃囊出來迷惑獵食者,或著減輕身體重量方便逃命。
不過,這隻小叫獸把胃囊吐出來的目的可不是為了逃命,而是要給普朗克送東西。
“啊啊——!”指了指那個被自己吐出來的胃囊,小叫獸對著普朗克叫喚了兩聲,便一蹦一跳地跑走了。
看著雪地上那團還冒著熱氣的紅色肉塊, 普朗克疑惑地眨了眨眼,還是彎腰把它撿起來了。
“嘰咕嘰咕…”
將手指伸進胃囊當中,普朗克在裡面翻出了一個信封。
“佐羅?”
見到信封上面的字跡,普朗克一下就認出了送信者的身份。
“佐羅先生給你寄信了?”聽到普朗克嘴裡說出了佐羅的名字,沙曼萊爾也有些意外。
這北極的郵差可不好當啊,送一次信就要丟掉一個胃,也不知道以後還長不長得出來。
“也不知道要告訴我什麽事情,回去再好好看吧。”
普朗克有些嫌棄地擦了擦信封上的血跡,帶著它走進了自己的冰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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