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配置成功一次魔藥之後,沙曼萊爾又主動請纓,在沒有普朗克的指導下自己完成了兩次。
這兩次的成果和第一次都差不多,能發光,但沒有五彩斑斕的光。
本來沙曼萊爾還想多做幾次,幫助普朗克減輕負擔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做的魔藥沒普朗克的好,還是暫時作罷,不浪費鯨魚砂了。
畢竟莫尼也不是天天能接到給鯨魚清理藤壺的活兒,幾十年才遇到那麽一次,這些魚粑粑還是挺寶貴的。
“一塊拳頭大小的鯨魚砂能夠熬一鍋,一鍋能裝十五管,每一管都能製出一瓶魔藥,一瓶魔藥五十金幣…”沙曼萊爾掰著手指計算這些鯨魚砂的價值。
“莫尼得到的兩大坨鯨魚砂大概能分割出一千個拳頭…所以…等到所有魔藥製成,他大概能夠賺七十五萬枚金幣!”
“拋去所有成本,怎麽著也有六十萬金幣。”
“所…以…呢?”普朗克有些疑惑,不明白沙曼萊爾計算這個幹嘛。
“所以他狂賺七十五萬金幣,卻不給你分一個銅幣!”沙曼萊爾表情忿忿地說道。
“這些魔藥明明都是你做的,要把這麽多鯨魚砂用完,你不眠不休也得乾一個月!”
“每天都被魚粑粑的味道包圍著,都會醃入味的!”
沙曼萊爾將手搭在普朗克肩膀上,表情嚴肅得看著他,大聲說道:“付出了這麽多的辛苦,最後卻一個銅幣都得不到,這公平嗎!”
聽到沙曼萊爾的話,普朗克眉頭一皺,似乎也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是啊,莫尼不能這麽壓榨他!
每次都是他勞心勞力地配魔藥,莫尼啥也不乾,還要怪他速度慢,有時候出了一點錯還會怪他浪費材料。
黑心!這條龍實在是太黑心了!
海豹也有豹權,普朗克想要爭取自己的權利。
“走!我們現在莫尼的房間等他,我們要抗議,要打倒無良資本家!”
沙曼萊爾拉著普朗克的手就往莫尼地房間走。
“可…是,我…今…天…才…做…了…幾…十…瓶,莫…尼…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回…來,現…在…去…找…他…會…不…會…耽…誤…時…間,完…不…成…今…天…的…指…標…啊?”
普朗克依舊有所顧慮。
莫尼想要他越快把鯨魚砂用完越好,所以定了一個每天至少做三百瓶魔藥的指標。
普朗克擔心今天完不成指標,會被莫尼責怪。
“普朗克!”沙曼萊爾發出一聲振聾發聵的大喊,大聲斥責道:“你這個想法是錯誤的!”
“他都一分錢不付給你,憑什麽要對他言聽計從,完成他的指標?”
“勞動和報酬是如影隨形的!沒有報酬,憑什麽要你付出勞動!”
“你只是跟他打賭打輸了,不是賣命給他了!他沒有權利對你下達這麽嚴苛的命令,而你也沒有必要遵守!”
“覺醒吧,普朗克!讓我們一起反抗萬惡的資本家!”沙曼萊爾拉住了普朗克的手,眼神堅定地看著他。
“我一定會為你爭取到你該有的那一份報酬的!”
聽到沙曼萊爾這樣鏗鏘有力的話,普朗克眼睛亮了起來。
“奮起吧,普朗克!你是一條自由的海豹!沒有任何人能夠支配你!”沙曼萊爾給他澆上最後一把火。
這一把火迅速點亮了普朗克的熱情,他一拍自己厚實的胸脯,大喊道:“我們…走!”
這一聲響亮而堅定。
一個自由的靈魂在此刻覺醒了!
“好,我們走!”
看到自己又忽悠…哦不,是勸服了一個,沙曼萊爾很興奮。
他急匆匆地普朗克一起走向莫尼的房間,坐在椅子上等待莫尼回歸。
……
傍晚。
“吼~”
一聲響亮的龍吟響徹在莫尼號的上空。
莫尼帶著愉快的笑容降落到了甲板上,手上還一左一右地抓剛從海裡撈出來的兩條星輝斑。
他今天和船匠的商談很順利,新船的設計基本不需要什麽大改,而且雕刻所需的價格也比他預想的低。
現在他已經預付了一半的定金,只需要等一個月之後提船就好了。
“哼哼哼~噠噠噠噠~”莫尼嘴裡哼著輕快的曲調,一路快步走向他的房間。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房門是半掩的,當時還愣了一下。
不過,很快莫尼就反應過來,臉上掛起愉快的笑容,大聲說道:“我親愛的沙曼萊爾,你在裡面嗎?”
“今天的魚是星輝斑哦~這可是我特地在海裡找了好久給你抓回來的!”一邊說著,莫尼一邊推開了門。
然而,在開門之後,他看到了意外的情況。
沙曼萊爾和普朗克竟然正襟危坐地坐在了他房間裡。
不光如此,在他們面前還放了一張空椅子,似乎是在等待著誰坐上去一樣。
看到莫尼回來了,沙曼萊爾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說道:
“莫尼,你坐啊。”
莫尼覺得有古怪,他不想坐。
然而沙曼萊爾目光灼灼地注視著他,這讓莫尼不好拒絕。
他走到椅子前,一屁股坐下,隨後,又指了指沙曼萊爾和普朗克,問道:“所以…你們兩個是在等我嗎?”
“對!我們在等你!”沙曼萊爾點頭。
“那麽…是為了什麽呢?”莫尼又問道。
“討薪!”
聽到沙曼萊爾嘴裡吐出了這個詞兒,莫尼一愣。
這個詞對他來說很陌生,因為他從來沒有拖欠過船員的薪水。
雖然有時候會扣一點,但從來都是按時發的。
看了看沙曼萊爾,又看了看在一旁一動不動坐著的普朗克,莫尼明白了。
他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我親愛的沙曼萊爾,你是想給普朗克討薪?”
“對啊!”沙曼萊爾點頭。
普朗克也跟著一起點頭。
“可是,他和我並不是雇傭關系,我們之間也沒有簽訂任何合約,我沒有理由付他的薪水。”
“要知道,我的每一個船員,都是白紙黑字簽下了合約的,每個月付多少錢,什麽時候付,犯了什麽錯誤扣多少,都是有嚴格規定的!”莫尼攤手,有些無賴地說道。
“那你就是打算讓他給你打白工咯?”沙曼萊爾又問道。
“誰讓他賭輸了,輸了就要遵守賭約,這是世間真理。”莫尼笑著說道。
“這並不是一個公平的賭約,他只是需要你的一點血,而你克扣了他十年!這根本就不應該成立!”
“而且,你之前說不付他薪水,是因為你們沒有簽合約,對吧?那麽你們的賭約也沒有簽合同,所以我是不是也可以認為…這個約定不作數呢!”
沙曼萊爾直勾勾地看著莫尼,表情嚴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