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付蔡匡義的邀約夏炎楓一下班就急急忙忙的除了投資部,沒想到下至底樓大堂卻看到侯婧雪在這裡堵自己。心裡早就清楚了對方的底細,所以乾脆把今晚的局和她說了下。自己主要是想看看侯婧雪到底有沒有這個膽子跟自己去‘同福麻將館’,沒想到她不過是聽過後稍一躊躇就答應跟著去了。
當然夏炎楓自然是給她安了個蹭飯的理由,到了那邊見到蔡匡義後似乎這小子也認識侯婧雪。但礙於自己的面子也是裝作不認識。
三人來到了‘同福麻將館’樓上的管理室,這邊蔡匡義早就安排好了飯局等著自己了。原本還以為馬耀手會來,但坐下來聊過才知道今天似乎他沒空。而且今天的局也有一半是馬耀手借蔡匡義和自己打聲招呼。關於周三晚上的麻將局,自己沒有大開殺戒給他留足了面子。至於他的徒弟當時也沒有料到是自己會去所以掙了點活,這一點他馬耀手算是讓師弟來打聲招呼了。
二人談的話題忽明忽暗,侯婧雪一時半會也無法搞懂內中的確切意思。她今次是吵著要來的,見到蔡匡義後也沒有多話只是耐著性子坐在一邊靜靜聽著。實在忍不住了才會開口問問,但夏炎楓和蔡匡義都是話裡話外達成默契,很多事點到即止便可無需多囉嗦下去。
稍後想起秦振雄上周六曾邀請過自己去他的局,但那次夏炎楓也是嫌他那邊太無趣,隨意應付了幾句也沒有確準自己去還是不去。可看看眼前的蔡匡義估計他應該是會到場的,想罷還是試探性的問道:“上周六秦振雄那邊的麻將局你去過了麽?”
蔡匡義聽罷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道:“我聽老秦說了,中午見過你。本想著你去了就沒我什麽事,好彩你那天沒來,我一個人大殺三方贏了不少。”
“看來你這是吃了塊肥肉了,”夏炎楓笑道:“對了我真想不通秦振雄這小子不是一向喜歡玩大的麽,怎麽也會打麻將了?”
“楓哥你有所不知,這個家夥就是好名聲,”蔡匡義解釋道:“不過他表弟的女朋友向玉婷似乎也是個好手,我贏她也是花了點功夫。”
說到向玉婷的名字蔡匡義還轉過頭來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下面前的侯婧雪,臉上那樣子似乎是在示威又或是在調侃。後者聽罷眼中不經意間閃過一絲怒色隨後便裝作沒事一般手裡筷子也是加快了速度夾著菜往碗裡放,似乎對於二人的話題沒有什麽興致。
“聽你說的輕巧,那你怎麽會輸給她姐姐向玉珊的?”夏炎楓笑著問道。
“這人有失誤,馬有失蹄的,那次是我太大意了,”蔡匡義繞繞頭道:“對了,楓哥這次‘四幫聚鬥’你有沒有聽說過?”
這‘四幫聚鬥’上次還是從玲姐嘴裡獲悉的但自己也不過是了解了個毛皮,對於裡面真實情況卻是一知半解的。想罷轉過頭來看看侯婧雪只見她此時正專心的乾飯呢,對於二人的話題似乎完全都不在意。只是眉頭不經意間皺起似乎告知了自己她好像也知道這事。
想罷夏炎楓則是裝作饒有興致的樣子問道:“怎麽回事?說來聽聽。”
看到自己的樣子蔡匡義似乎意識到自己尚未被卷進來,當即松了口氣道:“其實就是我們神都城背面四大幫派約定的賭局。”
“等等,你說的神都城北面四大幫派,那是不是還有其他地方也有相應的勢力呢?”夏炎楓試問道。
“楓哥你是局外人我也不想說太多,反正你了解下就可以了,
”蔡匡義笑道:“其實神都城這邊有好多勢力,但是總體上還是依照地界分成南北兩塊。這次是我們背面的四家坐下來談生意的。” “那為什麽要搞個‘四幫聚鬥’呢,聽上去像是黑社會打架啊,”夏炎楓不解的問道。
蔡匡義卻是撇撇嘴道:“這種事情早在二十幾年前就有了,不過現在我們可是文明多了。大家都是文明人,打打殺殺的年代早就過去了,所以有事還是要坐在台面上講道理解決。”
夏炎楓卻是不懈的笑了起來道:“這個你們講道理恐怕不是通常意義上的那樣吧?”
“當然不是了,”蔡匡義擺擺手道:“這次‘四幫聚鬥’是每個幫派派出三名選手打麻將,總共六圈每人打兩圈。”
“這樣做還是挺文明的,總比打架鬥毆的好,”夏炎楓接口道。
“說起來這麻將局也是要排名次的,當然結果會直接影響到某些利益的劃分,”蔡匡義解釋道。
“那看來你這邊是志在必得了,”夏炎楓調侃道:“三個人的話那你肯定上場了?”
“我,師哥還是師父三人都是內定好的參賽人,”蔡匡義撇撇嘴道:“而且這場‘四幫聚鬥’還會遇上不少老熟人,正好新帳老帳一起算了。”
“那你知不知道對手情況?”夏炎楓又問道。
“王哥那邊聽說是找了兩個代打,我去摸過底了一個叫Jacky張,一個叫梁建軍聽說都是好手,”蔡匡義唏噓道:“我有信心贏過前者,但是那個梁建軍聽說是和我師父一輩的人,實力也是非常強。”
“有時候實力強也未必是不可戰勝的,只要你找到對方的弱的就行了,”夏炎楓淡淡的回道。
點了點頭蔡匡義繼續道:“玲姐這邊聽說是王強尼帶隊,老唐還有和叫盧勇的,他們才是最強的一組。”
“是麽,那還有最後一隊呢?”夏炎楓饒有興致的問道。
蔡匡義目光掃了下面前的侯婧雪後才緩緩說道:“聽說王強尼有個師妹叫毛婼曼最近被‘江北幫’招攬了過去頂替了‘斑斕虎’鬱正弘的位子,她帶了幾個徒弟一起上場,其中就有我的死對頭向玉珊了。”
“那你這次不是正好可以一雪前恥了,”夏炎楓附和道。
“我當然是有這樣的想法,但也要看對方給不給機會才是,”蔡匡義笑道:“要是讓我遇上了肯定不會讓她有好果子吃的。”
“你也未必見得一定能穩贏啊,”久未開口的侯婧雪突然說道。
夏炎楓眉頭微微一挑急忙開口問道:“怎麽難道你也認識這個向玉珊?”
自知語失的侯婧雪急忙尷尬的笑著掩飾了下臉上的尷尬道:“其實也不是了,但我想既然對方如小蔡說的那麽厲害,也沒有十足十把握那話說得太滿似乎也要閃了舌頭啊。”
夏炎楓卻是一臉遲疑的問道:“婧雪你之前就認識小蔡麽,怎麽這麽了解他?”
“哦,我不認識,但聽你們說得起勁也是來了興致,”侯婧雪急忙回復道:“你們繼續說我在這聽著就是了。”
蔡匡義看破不說破隨後也不理她轉過頭來道:“其實我聽說那個毛婼曼雖然是女人可實力卻是不比男的差多少。而且教了不止兩個徒弟,據說最厲害的一個平日裡很少露面,我看有機會還是要去會會她才好。”
“我說小蔡有心是好事,但你還是要把自己的實力提升上去才好,如果夠實力直接去挑那個毛婼曼不就行了麽,”夏炎楓不屑的道。
蔡匡義聽罷臉上滿是幽怨之色,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要說對付毛婼曼的幾個徒弟還行,可對手像鬱正弘那般級別的對手不嚇到尿褲子就已經很好了。隨即尷尬的笑了笑道:“好了,不說那麽多了,反正楓哥你就等著聽我的好消息吧。”
“是麽,這個‘四幫聚鬥’什麽時候開始?”夏炎楓追問道。
“九月初吧,應該是第一個星期六的晚上,”蔡匡義說道:“這次的公證人除了找潮汕幫的‘盧會長’外還有另外一個白道上的人。”
“怎麽你們這種事竟然會牽連那麽廣?”夏炎楓面帶詫異之色問道:“那些白道上的人也會卷入這樣的紛爭麽?”
“不是卷入,人家只是過來做個見證,”蔡匡義解釋道:“而且能夠來做見證的也不是普通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據說和潮汕商會關系不錯,人家也是看在‘盧會長’的面子上才會過來的。”
“看來這次的排場可真是不小,可惜我只是圈外人沒法親眼目睹這場盛事,”夏炎楓唏噓道。
“我勸你還是不要被卷進來得好,”蔡匡義說道:“又是我還是挺羨慕你這樣子的。”
“你賺錢的時候怎麽不想到我,”夏炎楓調侃道:“我們這些工薪階層每天不都是起早摸黑的麽,而且都說工字不出頭出頭入了土,辛辛苦苦一輩到頭來只能混個溫飽吧。”
“人各有志不是麽,”蔡匡義急忙打岔道:“對了秦振雄那邊可能還會有麻將局,你要是有空的話下次跟我去。”
“一副麻將四個人打,我和你一起去了加上秦振雄還有他表弟就滿了,”夏炎楓說道:“這樣的牌局有什麽意思。”
蔡匡義急忙解釋道:“下次不一樣,秦振雄這邊應該會開兩三桌吧,你和我還有秦振雄肯定做不到一張台子上的。”
“是麽,哪來那麽多人啊?”夏炎楓歎了口氣道。
“石家兩個,秦振雄加他表弟還是向玉婷這不就五個人了,加上我還有趙凱旋九十七個人,如果再來幾人妥妥的開三桌了,”蔡匡義說道:“對了楓哥你帶上你女朋友不就可以了?”
說完蔡匡義則是饒有興致轉過頭來打量起侯婧雪來,後者似乎也是絲毫不讓瞪了他一眼不再囉嗦。夏炎楓則是面色大變急忙辯解道:“小蔡你不要誤會了婧雪是我同事,我有女朋友了。”
“哦,是麽,我又沒有見過?”蔡匡義聽罷卻是追問道。
“第一次在石樂達家裡你就應該見過了,”夏炎楓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也不能慫,如果稍一退讓就給了侯婧雪機會。想罷還是硬著頭皮將上官若男搬出來的好,只是面子上可以鎮住蔡匡義這小子免得他又話多了。
只見他似乎是意識到誰了,隨即笑道:“原來是她啊,這也難怪了,不過楓哥我可要勸你句,那位大小姐不好惹,即便是秦振雄看到她也是不敢造次的。”
“怎麽小蔡你知道楓哥的女朋友是誰麽?”侯婧雪面色一緊急忙問道。
“人家是上官家的大小姐,”蔡匡義撇撇嘴道:“我看你這邊是沒什麽機會了,懸。”
說罷末了還不忘落井下石,一句話懟的侯婧雪也是頗感無奈,只能白白眼瞪了下稍後卻是轉過頭來問道:“喲,楓哥你倒是真人不露相啊?”
“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了,”夏炎楓卻是一副輕描淡寫的回道,實則心中卻是顫的發慌,可臉上卻是絲毫不敢表露出什麽來。
自己早就找了上官若男來幫忙,原本是想將侯婧雪比下去好讓她知難而退的。現在雖然還沒有正式照面可看看對方的樣子似乎氣勢上沒有之前那麽強了。
見她吃癟夏炎楓心中好笑臉上卻不敢有絲毫顯露出來,接著繼續和蔡匡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突然隔壁房間傳來一聲慘叫聲,把原本融洽的飯局氣氛給打破了。夏炎楓眉頭微微皺起隨後只見蔡匡義也是面有難色,站起身來走了出去查看下情況。
不過三五分鍾就看到他匆匆返回,夏炎楓則是開口問道:“怎麽回事?”
“有個家夥在麻將台上出千被抓到了,現在師兄正在隔壁教訓他呢,”蔡匡義不屑的道。
“怎麽還會有這樣的事?”夏炎楓不解的問道。
“都是些爛賭鬼,輸紅了眼要翻本,”蔡匡義解釋道。
二人說話的時候房門也沒關系,此時幾個身影從一邊略過,夏炎楓看到其中一個頭上滿是淤青的,應該正是蔡匡義所說的那個爛賭鬼吧。
可下一刻只聽那人突然衝到門口叫道:“你是小夏麽?夏炎楓是麽?”
微微一愣,夏炎楓頓時整個人覺得有點發蒙,怎麽對方會認識自己。可定睛一看那人被打的像個豬頭一樣自己一時半會也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