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與刑志兩人相伴在張諾身旁,兩人經過在水晶宮內,夯實根基,已達到化仙三境。
陳衛察覺到令符中,薑小浪所傳遞而來的危險信號。
第一時間察覺到張諾有問題,他與刑志二人僅僅只是一個眼神,彼此會意。
他們都是從劫靈部精挑細選出來,遇到危險都有雷霆手段來處理問題,對於同伴之間有著絕對的信任。
薑小浪既傳遞來危險的信號,那必然是與張諾有關。
來自人間獄的令符,就是讓他們在關鍵之時,情報互通,避免損失。
張諾還在等待飛慶傳來的好消息,然而在這一刻,陳衛與刑志兩人毫無預兆的動手。
根本不給他狡辯分說的機會。
於陳衛手中的五雷令旗中,吞吐狂暴雷威。
刑志體內氣血翻湧,一劍一拳,直擊張諾身上要害所在。
他們之間距離極近,難以閃躲,張諾在刹那間,察覺到前所未有的凶險,來自血脈深處的先祖法相被勾動,倉促抵擋住兩人的合擊。
哪怕他實實在在踏入了元神一境,可兩人的攻伐極為霸道,狂暴的雷光穿入張諾的體內,撕開他的腰眼,鋒芒的雷光穿透下,血肉模糊。
刑志一拳更是打得他的先祖法相潰散開來,元神一境,面對他們二人的突襲,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張諾知道事情已然敗露,哪怕自己對兩人有境界壓製,但自己謀劃之事必然會立即傳開,此刻不逃的話,後面就沒有機會了。
他取出一道符籙,護住身軀,下一刻,一隻金蟬裹住全身。
刺目的金光一閃而過。
片刻之後,張諾已橫渡出數百裡外,這是來自道家的金蟬遁符。
他的面色蒼白如紙,明明自己已經機關算盡,為何薑小浪還能夠發現?甚至連飛慶給自己傳訊的機會都沒有?
身在信仰之界,他知道自己只能夠活下去,尋求時機,聯系徐劫。
陳衛也好,刑志也罷,明明只是化仙境,可一個照面下來,他突然發現哪怕是單打獨鬥,自己也無法與他們分庭抗禮。
實力差距太大,根本竟不是對手,要不是有金蟬遁符,只怕會當場斃命。
陳衛與刑志二人見張諾逃遁,不知其方向,沒有盲目去追,而是第一時間返回得仙酒樓,接應薑小浪。
此刻,在養心閣。
來自徐劫所派遣的十名半神死士都已經橫屍當場,飛慶則是被薑小浪踩在腳底下。
“飛慶,是誰派遣你們來的?”薑小浪心中已有了猜測。
畢竟自己乃是陳更一脈,人和府內鬥派系,無非就是主戰與主和。
想來自己崛起,影響到徐劫這一位大外交官的利益,故而派遣人來暗殺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有天機瞳,讓對方得了先機,還真有點小麻煩。
“薑小浪,你殺我外甥飛旋,我來殺你,再正常不過,何須他人指使。”
“如果不是你到了人和府,有靈司護著你,我早就將你千刀萬剮,還能夠等到這個時候?”飛慶在關鍵時刻,卻也沒有出賣徐劫,張諾等人。
他知道自己一家老小,都掌握在被他們手中,若是自己供出的話,家人必死無疑。
薑小浪有些恍惚,飛旋這件事,他都快給忘了。
不過他覺得區區一個飛慶,不可能讓張諾以及十名半神境界的人對自己布局出手,必有人從背後指使。
這個時候,
令符中傳遞來刑志與陳衛二人平安無事。 他之所以沒有斬殺飛慶,是生怕兩人萬一出現什麽意外,手裡還有談判的籌碼。
看起來飛慶應該是張諾的心腹,關系親近,見兩人平安歸來,薑小浪也就沒了顧及。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送你上路。”薑小浪沒有與之廢話。
直接將其引入到體內的通天祭壇中,將其直接活祭。
飛慶沒想到,薑小浪體內竟還有這番天地,難道這就是他異軍突起的原因?
下一刻,他的身體當空潰散,化為光點,遊離在祭壇之內。
“天寶道人,你來汲取他的生命精華,從他的記憶中找尋答案。”薑小浪沒有猶豫,開啟風嬌留在自己識海之內的牢籠,解除對天寶道人的鎮壓。
“……”天寶道人覺得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要知道自己可是妄圖奪舍薑小浪的存在,此刻哪怕薑小浪的力量已經凌駕於他之上。
可自己終究是在他體內,是一個不小的隱患。
薑小浪卻能夠釋放自己,是信任?還是他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
下一刻,天寶道人汲取飛慶的生命本源,養潤自身當日奪舍薑小浪所受到的部分損傷。
“徐劫獲得孔雀王族給與的六千童男童女,突破到聖法境。”
“孔雀城主與之做交易,讓他從人族內部將你斬殺。”
“事成之後,有更大的獲利,徐劫礙於自己的身份太過顯眼,便讓張諾與飛慶以構建人族根據地為理由,來接近你,進行刺殺。”
天寶道人梳理飛慶的記憶碎片,做出回應。
“果然。”薑小浪覺得,徐劫此人簡直是人和府的一大毒瘤,如果不清除的話,對人族來講,日後必貽害無窮。
只是對方如今已踏入聖法境,雖然讓人刺殺自己,可眼下卻沒有切實的證據,自己煉化飛慶這等事情,也不能對外說,會讓人對自己有提防。
“你瘋了嗎?一點教訓都不吸取,把我放出來,不怕我再度奪舍你?”天寶道人見薑小浪沒有對自己說其他的,自己先忍不住了。
“反正我掌握了,如果被奪舍,就引爆自身的手段,你總不會乾一些同歸於盡的事情來吧?”薑小浪漫不經心道。
“他娘的,我還是不懂,不殺我也就算了,為什麽還要把對我的桎梏,給撤掉。”天寶道人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被顛覆了。
被薑小浪的天真所顛覆,他從來都只相信成王敗寇。
原本內心深處都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那就是這一生永遠被壓製,永遠無法翻身,為薑小浪所利用。
可結果這才多久,薑小浪竟然做出這樣的舉動。
“以前你是生怕遇到大元戰帝一樣的人,畢生被壓製,不得解脫。”
“所以才會起心動念想要奪舍我,現在既然已經答應你,你也相信我會給你找一具合適的法身。”
“你就沒有奪舍我的理由,合則雙贏的局面,你這麽聰明應該不會冒著再度被鎮壓的危險吧?”薑小浪心道。
“……”天寶道人一時間,竟無言以對,的確不管從哪個角度上來講,他都沒有奪舍薑小浪的理由了。
“這麽多年,在無盡的黑暗中,沒有朋友,沒有人說話,很可憐吧。”
“在這種環境下,內心陰暗點,想一想也是正常的。”
“不管出於什麽樣的目的,你曾經多次相幫,這也是理由之一吧。”薑小浪輕歎。
“天真,太天真了,反正我是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你自己最好小心點。”天寶道人已經氣得不想跟薑小浪說話了,簡直不長記性。
這時,陳衛與刑志回來。
“張諾逃了。”
“媽的,那老小子跑得可快了,刹那間就反應過來,身上還有護命的手段,沒有將其留下。”刑志罵罵咧咧,很是不爽,早知道自己多蓄力了,倉促之手,讓對方有脫身的機會。
“無妨,以後找到他,就是人證。”薑小浪清楚,徐劫此人特別在乎自己的名聲。
想要在人族名留青史,他與王族部眾和談,帶來安定,有不少黎民百姓對他極為推崇,感恩戴德,如果自己憑借一面之詞,就讓府主,司主對他進行定罪,只怕會有百姓不服,影響不好。
如果想要把徐劫拉下馬,還得有真憑實據。
此人面善心狠,居然能夠對六千人族孩童下手,進行血祭,以讓自己突破聖法境,此等行徑令人發指。
哪怕這些孩童,來自被孔雀王族所佔領的地盤,並非是人和府的子民,但那也是自己的族群,是血肉同胞,他竟能夠做到這一步,絕對不能饒恕。
“回去紅塵客棧,此事要徹查到底。”薑小浪心中思忖。
得仙酒樓的小二顯然也發現事情不對,看到養心閣內躺著諸多屍體,渾身瑟瑟發抖,道:“客官,這是怎麽回事?”
“在你們家酒樓的客人,無端對我出手,罷了,罷了,此事不與你們計較。”
“只不過我今日這樣也無法會客,走了。”薑小浪擺了擺手,帶著刑志與陳衛二人轉身離去。
他本想要用通天祭壇,獻祭這些半神存在,但想一想這些存在被自己獻祭的資格都沒有,體內血脈駁雜不純,也就算了,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覺得得仙酒樓有強大的存在已經被驚動。
雖然這種事情平時也有發生,但在得仙酒樓相對較少。
小二知道這是酒樓本身的原因,且薑小浪一人就能夠斬殺十名擁有半神氣息之人,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他也不敢多說。
只能夠任他們離去,片刻後,一名老者出現在養心閣,看著這些半神,沉吟半晌,都是一擊斃命。
薑小浪明明只是通靈境,卻有這等戰力,必來歷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