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天梯世界”裡,武者的修煉有著不同的品階和層次,其實力天差地別。兵器、裝備乃至於一些丹藥之類的東西,也同樣如此。
便拿最常見的兵器來舉例,從低到高可以分為普通兵器、利器、寶器、名器(不要想歪了)等多個品階……
自利器以上,每一個等級的裝備,又分為上、中、下三品。
如鄧賢之前所用的牛尾長刀,以及黑衣人老大所使的鐵槍,都只能算是普通兵器。但兩者之間的質量差距依舊十分巨大,如果正面碰撞,牛尾長刀崩碎,黑衣人老大的鐵槍上,卻頂多留下一些淺痕。
可再如何堅硬的普通兵器,一旦遇到利器,都將變得不堪一擊。
即便如黑衣人老大手中那把粗重異常的鐵槍,恐怕也禁不住利器之鋒,數次交鋒之內,便會被當場斬成兩截,淪為一堆廢鐵!
如果之前在動用“外力符”的時候,鄧賢手裡有這一把利器級別的寶刀,那一擊絕對可以將接天吊橋上的所有鐵索一並斬斷,其中所蘊含的力量甚至都不會被耗光。
寶刀本身更不會如之前那般,在一擊之後,便碎成一地的鐵渣!
情不自禁的來到牆角,伸出手來撫摸一下刀身,甚至可以感覺到刀身之上散發出來的冰寒銳意。
還真是好東西啊!
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又隨之落在桌上被油燈壓著的一張白紙上面。
紙上用粗略的手法,畫著一幅簡略的地圖。仔細一看,鄧賢立刻在上面找到了斷天崖、接天吊橋等標志性的位置,甚至在圖上,還可以判斷出他現在所處這個小木屋的大致方位。
這裡距離接天吊橋僅有不足一裡,是一座位於林間的獨棟木屋,應是山中獵戶在狩獵季節臨時用來居住的處所。
從木屋離開,有著兩條隱藏的山路。
其中一條通向接天吊橋,另一條則是直通山下,比起他們之前所走的官道,還要更近上許多。
地圖上的墨跡很新,看起來應該是剛剛被畫出來不久。
鄧賢見了禁不住心頭一動,暗忖這是不是房屋的主人刻意留給自己的,讓自己醒來之後可以直接按地圖上標注的自行離開?
這麽說,救他的人,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那掛在牆角處的這把寶刀……
想到這裡,鄧賢立刻開門出屋,眼看著四周一片寂靜,當即高聲喊道:“晚輩青陽學院進京趕考學子鄧賢,感謝恩公救命大恩,還請恩公現身一見!”
聲音在山林之間回蕩許久,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鄧賢不甘心之下又是連喊了數聲,依舊只有回音在山林之間不住的回蕩,配合著無邊的夜色,聽起來略感瘮人。
看來,房屋的主人當真已經離開了,短時間內恐怕也不會回來了。
搖了搖頭,鄧賢只能放棄。
轉回屋中,拿起掛在牆上的那把寶刀,又仔細查看了一下那張地圖,確認上面的路線和參照物等重要信息已經完全被記住,這才吹熄了油燈,再度走出房屋,直奔接天吊橋方向而去。
他的身形才剛剛消失在路口,立刻便有一個黑影從樹蔭下緩步走出。看了一眼牆上原本掛著寶刀的位置,平靜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厲,不過在確認一下他離開的方向之後,這份冷厲又緩和下來幾分。
下一刻,這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夜色之下,從頭到尾,都沒有發出半點聲息。
穿插在山林之間的小路很不好走,
在夜晚的時候尤其如此。好在今晚月色正好,皎白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射下來,倒也能讓人勉強看清道路。 一路磕磕絆絆的行了裡許,終於走出了密林,來至官道之上。轉回頭向左邊,腦海之中再度回憶起地圖的標注,鄧賢順勢轉頭向著左邊望去,遠遠的瞧見了接天吊橋末端那兩根高聳的石柱。
呼,總算是走出來了。
振作了一下精神,鄧賢當即加快腳步,直奔吊橋方向而去。前方被山坡遮擋的視線變得逐漸清晰,很快,鄧賢便見到在吊橋的一側,堆砌著十幾根粗大的圓木,橫七豎八,將官路給擋了個嚴嚴實實。
一匹高頭大馬被拴在最右邊一根圓木上,正低頭啃食著青草。在圓木堆的上面,則是呆愣愣的坐著一個胖乎乎的身影,面朝吊橋。
雖然此人背對著自己,鄧賢還是一眼便通過那熟悉的背影,認出了此人的身份:“朱同!”
聽到鄧賢的聲音,肥胖的身形明顯一顫,有些難以置信的轉回頭來,借月光看清了來人的確是鄧賢之後,激動得一下子從圓木上跳了起來,一個健步衝上前來,就是一個熊抱。
一邊使勁敲著鄧賢的後背,朱同帶著哭腔說道:“賢哥!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鄧賢也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然後從其懷抱之中掙脫出來:“趕緊松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取向有問題呢。”
朱同嘿然一笑:“這話讓你說的,取向有問題的人,能去勾欄聽曲嗎?”說著,似乎想到了某些不愉快的事情,連忙改口:“貌似,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你不提這茬,我們還是好朋友。
鄧賢老臉一黑,立刻轉移話題反問道:“你不是和其他人一起行動嗎,怎麽自己跑回來了?”
“我這不是放心不下賢哥你嘛。”
說著,朱同將分別之後的經過,簡單和鄧賢講述了一下。
在鄧賢下車之後,其他同學在傷感之余,也馬上探討起了該讓人去雲台劍派求援的事情。 最終,還是提出這個計劃的湯鄂余提議抽簽決定,並最終抽到了那根幸運簽,獨自騎著一匹馬走小路趕往雲台劍派。
而其他同學,則是如之前商量的那樣,舍棄馬車橫穿蒼藍山。
朱同因為放心不下鄧賢,便沒有與其他人一起同行。又從馬車上借出另一匹馬,轉回頭來接應鄧賢。
只是當他趕到這裡的時候,一切早已經塵埃落定。
但他堅信鄧賢並不會輕易死去,便決定留下來等上一天。直到,鄧賢的出現。
鄧賢聽到這個膽小的家夥,因為擔心自己,竟然不惜離隊單獨行動,也要趕回來接應,也不由暗自感動。之前在青陽學院的時候,他們兩個的關系便是極好,只是沒想到這個膽小的胖子,居然可以為了他做到這種地步。
聽朱同說這些圓木,是他趕到的時候就已經存在的,鄧賢頓時放心了不少。當即一躍跳上其中最高的一根,朝著懸崖對岸看去,果然見到對岸的橋頭,也同樣被圓木堆砌出來的“路障”給封住了。
而這時,朱同也終於發現了那口被鄧賢掛在腰間的寶刀,當即瞪大了眼睛說道:“哇靠,賢哥,你身上這把刀不錯啊,能讓我瞧瞧嗎?”
“不能!”
鄧賢一臉嚴肅的從圓木之上跳下,解釋道:“這把刀是別人的,我必須馬上把它還回去才行。”
“哦?”這時,一個厚重的聲音突兀的在鄧賢之前所站立的那根圓木方向響起,輕飄飄傳入二人耳中:“既然要還回去,之前你為什麽要不問自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