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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風險就對了》第三十九章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指紋?”

  這一次,焦春是真的有些慌了,連忙否認道:“什麽指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知道嗎?那就讓我們來給你科普一下。”鄧賢說著輕拍了一下田欣的香肩,後者會意,立刻說道:“事實上,每一個人手掌上的紋路,都是各不相同的,絕對不會存在兩個指紋一模一樣的手掌。這也是為什麽按手印,可以作為憑證的關鍵。”

  在簡單的科普了一下指紋的特殊性之後,田欣又將目光落在手裡的精鋼匕首之上,繼續說道:“你之前持刀殺人,自以為身上並沒有沾到血,就真的沒有證據留下了?簡直天真!”

  現在的田欣,自我感覺十分之良好。

  雖然這些話都是鄧賢教她說的,她只是一個幫鄧賢傳聲的工具人。不過能在這麽多官差面前,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講解破案理論,終究還是很爽的一件事情。

  “事實上,一個人的手就算洗得再乾淨,只要過了一會,總是會沾到一些東西的,表皮之上也會分泌出一些汗水和油脂。當你觸碰到某些乾淨的東西時,自然就會留下痕跡的。”

  “這樣的痕跡憑肉眼很難察覺,如果不注意的話,更是發現不了。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沒有辦法讓它顯形,變得清晰明了,甚至可以分辨出究竟是誰的手印!”

  說到這裡,田欣輕輕一笑,宛如迎風盛開的桃花:“其實想要將無色的指印變成有色的指印,也很簡單。只需要將毛筆晾乾之後蘸少許的石墨粉,然後輕彈筆杆,使粉末均勻地散落在指印上。之後再抖掉或用筆尖輕輕拂去多余粉末,無色指印便可變成有色手印。”

  說到這裡,田欣的目光在供詞與凶器之上掃過,而後繼續說道:“根據剛剛的核對,現在已經可以確認,這把匕首上面留下的指紋,與你左手的指紋完全吻合。”

  “所以,你在殺人的時候,應該是左手反手握刀,先割開了劉寡婦的喉嚨,而後又刺進了劉強的心臟!”

  說著,田欣還像模像樣的比劃了一下,就好像手裡真的握著一把刀似的,動作十分逼真。

  似乎被田欣侃侃而談的氣氛所感染,另一邊的朱同這時也同樣看向焦春,聲音嚴肅的呵斥道:“焦春,現在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呵呵,這個嘛……”

  焦春呵呵一笑,隨之就見她手腕猛地一抖,三道寒芒已經脫手而出,徑直射向鄧賢、田欣與朱同三人。

  她出手極快,而且暗器的落點也並不是三個人身上的要害,但若他們其中任何一人被擊中,其鮮血都極有可能會噴灑在眼前的這把匕首的刀柄之上,將指紋破壞掉。

  不得不說,這焦春的應變能力與魄力,都可以稱得上是佼佼者。

  她這一次偷襲如果得手,固然要添加一條在官府惡意襲擊他人的罪名,但之前那起殺人案留下的唯一證據,也要被抹去。想要全身而退很難,卻可以將死罪變成活罪。

  站在焦春的角度來考慮這件事情的話,這的確是面對當前局面時,唯一的最優解。

  能夠在轉瞬之間想清楚個中厲害,並果斷的付諸行動,足可見這個女人的厲害之處!

  然而,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早已經不是她賭上一把,就可以翻盤的了。

  就在焦春偷襲出手的下一刻,站在另一邊的王朝卻是猛地大手一揮,一道掌風卷起,直接將那三枚暗器一並掃落,掉在地上發出“叮!叮!叮!”的三聲清響,

卻是三支寒光閃閃的飛鏢。  “鏘!”

  緊跟著,便是一聲利刃出鞘的聲音響徹這個班房,刹那之間,一把鋒利的鋼刀便已經壓在了焦春白皙的脖頸之上。

  馬漢的聲音,隨之自她身後傳來:“就憑你一個練氣中期的武者,也妄圖在長河府衙內出手傷人?就憑你的舉動,在原罪的基礎上,還要加上一條藐視公堂,企圖暴力抗法的罪名!”

  兔起鶻落之間,出手偷襲的焦春便被徹底製服。

  這讓鄧賢眼前一亮的同時,也禁不住對這兩位朝夕相處了好幾天的老大哥,刮目相看起來。

  果然,能在長河府這個天子腳下的第一公堂當上捕頭的人,絕對不會只是普通的武夫。

  看了一眼被馬漢徹底製服的焦春,王朝的眼中也禁不住閃過一絲輕蔑的冷笑。隨之,聲音變得嚴厲,沉聲問道:“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認罪伏法嗎?”

  焦春沉默數秒之後,終於還是無力的垂下了頭。

  這時,一旁的朱同方才後知後覺的擦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冷汗,心有余悸的說道:“好險。剛剛如果不是王朝、馬漢兩位大哥出手的話,恐怕我們三個真要被她傷到,濺出鮮血,破壞掉這唯一能夠指認她的證據了。”

  鄧賢揉了揉鼻子,給了一旁的田欣一個眼色,後者立刻會意。隨之說道:“其實說到能夠指認焦春的證據,其實還有一個,就是被她偷走的那口名刀‘紅袖’。”

  “只不過,那把刀究竟被藏在什麽地方,我們並不知道,也沒有相關線索。”

  “想要在大考第一場結束之前將其找出來,恐怕機會不大。”

  “名刀‘紅袖’你們當然找不到。因為,這把刀一直都在我這裡。”說話間,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俊秀男子,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班房門口,身後兩個童子, 正不緊不慢的推著他進入班房。

  而在此之前,鄧賢三人竟然全都沒有察覺到這三個人的存在!

  來人正是大考第一場的主考官余盛崖。他的手裡,正在把玩著一口短刀。這把刀的刀刃為淺紅色,刀身薄如蟬翼,距離老遠,便可以隱隱感覺到刀鋒之上散發出來的陣陣寒氣。

  這絕對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刀!

  而從余盛崖剛剛的話語之中分析的話……鄧賢不禁在心裡暗暗叫苦。

  原來,在案發之後,靖夜司早就已經查明了這件事情的真相,並掌握了足以指證凶手的關鍵性證據。

  在這個大前提下,如果反推一下之前包大人對他的縱容,以及很多看似不合理的事情,一切就都變得清晰起來了。

  在大考期間發生這種惡性事件,誰也不想。因為這件事本身對於靖夜司和長河府來說,便有著極其不利的影響。可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無法改變,何不趁此機會,讓它發揮出一些對官府有利的作用來呢?

  便比如,給與之相關的考生臨時添加一道考題。

  反正靖夜司已經查明了真相,掌握了證據,想要定罪結案隨時都可以,也不差這三五天的時間。

  等等!

  猛地,鄧賢意識到了一件很不妙的事情。

  如果按照這個邏輯繼續分析下去的話,豈不是說,余盛崖早就已經注意到自己了?

  這可與自己一向保持低調,絕不招惹朝廷的初衷嚴重不符啊喂!

  話說,我都已經表現成這個樣子了,你到底是怎麽注意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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