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鄧賢早早的完成了《正氣訣》的日常修煉,並成功打通了任脈的第三個穴道,而後便帶著迫不及待的朱同,著便裝來到位於一條小巷子裡的京城著名特殊娛樂場所,大名鼎鼎的教坊司。
鄧賢並不清楚酒香到底怕不怕巷子深,但美女身上的脂粉香氣肯定是不怕的。如果巷子不夠深,反倒會引起許多客人的不滿。
這教坊司坐落的位置可以說足夠隱蔽了,卻依舊無法阻止狂蜂浪蝶們尋花的熱情。兩個人一路走來,能看到不少富家翁打扮的中年人,以及那些自命不凡的文人身影。
不用問,這些人看起來溜光水滑的人,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麽偏僻的地方,肯定都是奔著教坊司裡面的花魁去的。
左右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朱同禁不住壓低聲音對鄧賢問道:“賢哥,這個教坊司居所是歸禮部管轄的。那麽在禮部任職的官員,在這裡消費是不是可以享受一些打折優惠?”
這個問題問得,讓鄧賢也有些犯難。略微沉默了幾秒之後,謹慎的說道:“理論上不行。”
朱同聞言,卻是立刻抓住問題的關鍵點:“那不按理論,實際上呢?”
鄧賢聳了聳肩:“可以免費。”
“臥槽!”胖子聞言頓時提高了幾分音量:“早知道如此,我們當初就應該報禮部的!”
這貨一嗓子,頓時引來附近一個同樣走向教坊司的書生白眼,鄧賢老臉一紅,禁不住狠狠的瞪了這貨一眼:“別丟人。你丫的就這點追求嗎?”
話說,禮部的待遇雖然好,咱靖夜司也不差啊!
禮部可以免費,靖夜司還能報銷呢。
話說,如果這五百兩銀子在教坊司裡花不了的話,剩下的部分是不是可以吃個回扣啥的?
帶著古怪的念頭,鄧賢步入了教坊司的大門。
立刻便有負責迎賓的龜公主動迎上前來,點頭哈腰的問道:“幾位大爺,是來找哪位相好的嗎?”
幾位?
鄧賢回頭一看,原來之前因為朱同的大嗓門瞪了他們一眼的青年書生,此刻也跟在兩人的身後。倒也並不是對方故意湊上來的,而是根據三者走路的速度不同,自然就趕到了這裡。
對方似乎對於朱同之前的表現十分鄙夷,在聽到龜公的詢問後,下意識向旁邊移開兩步,表示與兩人劃清界限。
而鄧賢也不想在這種地方交什麽新朋友,隨手取出一塊碎銀子丟給龜公說道:“我們兩個是慕暗香花魁之名而來的。”潛台詞是:至於那個誰誰誰是怎回事,我就不知道了,我們不是一起的!
那龜公自然也是一個人精,哪能聽不出鄧賢看那個白眼書生不爽?於是熱情的招呼道:“暗香姑娘就在冷香閣,兩位客官請隨我來。”說著,便不再理會那個白眼書生,徑自為鄧賢、朱同引路。
剛剛在打招呼的時候沒看清,現在那龜公已經認出來了。那個白眼書生姓何,自稱是國子監的一位監生,一直覬覦暗香花魁的美色,每隔半個月便要來上一次,就是為了一睹芳容。屈指算來,這家夥在冷香閣前前後後已經花掉百多兩銀子了,至今沒有機會成為暗香花魁的入幕之賓。
更主要的是,這家夥就隻舍得在冷香閣花錢而已,對於教坊司的其他下人摳門得很。
一邊是隨手撒幣的闊公子,一邊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龜公自然知道要逢迎哪個。
於是乎,現場就形成了這樣一幅畫面。
龜公在最前面低眉順眼給鄧賢和朱同引路,兩個人意氣風發的走在後面,不時朝周圍投去好奇的目光。這種略顯鄉巴佬的舉動,在龜公謙卑的襯托之下,反而顯出一種與眾不同的風度。 至於那個輕車熟路的何公子,因為之前已經表明了與鄧賢、朱同不是一路人,現在鄧賢和朱同越是風光,就讓他感覺到越是難堪。偏偏三個人的目標還完全一致,所以只能刻意放慢腳步,避免和兩人離得太近。而他又不敢走得太慢,生怕錯過了今天的打茶圍活動,因此只能悻悻的與兩人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默默跟隨,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不多時,兩人在龜公的帶領下來到一處燈火通明的小樓前。卻見樓前高掛著兩個大紅燈籠,將正門上方“冷香閣”三個大字照得分外通明,樓內隱隱有絲竹之聲傳來,顯然打茶圍已經開始。
在樓閣一層的圍牆邊上,有著一排小樹長得倒是枝繁葉茂,卻是無花無果,十分的奇特。
龜公很有眼色,見到金主對那排樹感興趣,主動開口解釋道:“這些都是梅花樹,每到冬天都會開滿一樹的梅花,可漂亮了。不過現在才過中秋,這梅樹看起來也和尋常樹木沒什麽區別。”
鄧賢點了點頭表示已經知道了,並禮貌的回以微笑。心中暗忖:這個花魁藝名暗香,住的地方叫冷香閣,兩個所指都是梅花,而在這棟樓的旁邊,更種了不少的梅花樹。
到底是因為她對梅花有什麽偏愛,亦或者只是因為她在來到這裡之前姓梅?
默默將這信息記下,鄧賢已經在龜公的引薦下交了他與朱同參與打茶圍的二十兩銀子。跟著,又隨手丟給龜公一塊碎銀子打賞,這次是足足一兩。這才與朱同一前一後,進入大廳之內。
大廳裡的燈光十分明亮,當二人進入之後,正見到一個妙齡女子在幾個舞姬的陪伴下翩翩起舞。一眼看去,這個少女的相貌絕對可以達到九十分以上,比起田欣來怕是也不遑多讓。
而不同的是,這少女此刻身著淺紅色紗衣,雪白的肌膚肉隱肉現,每一個動作都能將身上某一處誘人的地方彰顯到極致,誘惑力絕對要更勝鄧賢之前見過的任何一人。
偏偏她這種誘惑又十分的隱晦,並不會顯得太過露骨,矜持中更看得人心癢難耐。
鄧賢駐足看了兩眼,便已經對此女有了一個大致的評價:她可以輕易將欲拒還迎這四個字拿捏得恰到好處,顯然是很懂得如何撩撥男人的類型,可見能在教坊司這種地方混出頭來的女人,絕不是什麽易與之輩。
心裡這樣想著,鄧賢給一旁的朱同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並沒有出聲打擾其他人的興致,而是在圓桌旁兩個空著的座位上各自落座。緊跟著,那個白眼書生也跟了進來,坐在距離兩人相隔兩個座位的位置。
不過他們三個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其他客人的注意。
大家花銀子來這裡都是來看花魁的,誰有心情在其他客人身上浪費寶貴的時間?
鄧賢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