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召開集會的行動,在月城的人們尚未蘇醒之時就開始了。
唯物局的突然聯系,讓許多在維持火種點的超凡組織,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
世界某處。
鴉國火種點中,女皇看著遠處自地球停轉之日開始就凝聚不散的風暴,對身邊一個同樣蒼老,蓄著八字胡須的男人問道:
“館長,緊急讓你過來,是因為唯物局的事情,他們要召開聯合會議。”
在鴉國,唯有普魯士博物館的館長,能夠讓女皇平等直視。
這位老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此刻停了女皇的話,他眼中精芒一閃而逝,點點頭後,安靜的坐在女王旁邊,沉默不語。
很快,畫面接通,燃燒的秘儀形成甚至可以跨越大陸的穩定畫面,照出了其中那位國字臉的男人。
看清他身後之物的瞬間,無論是女皇還是普魯士博物館現任館長都不覺挺直了腰背。
“神樹......”
這時,畫面中突然傳來了一個高高在上的聲音。
那是一位穿著華麗衣袍,手中拿著法杖,帶著黃金面具和冠飾的男人,他是來自埃國,古老源流的當代法老。
“神樹原來在炎國,汝等是想要進獻嗎?”
雖然語言不同,但是在場之人何等強大,僅憑透過畫面蔓延的情緒沉澱,便可知道對方的意思。
龍此刻冷哼一聲道:“你也配!”
男人並未發怒,深深的看著他道:
“炎國若非進獻,又有何目的呢?”
說完,他在空中掃視一圈後,皺眉道:“為何鷹國不在?他們那些財閥公司真就分裂的如此徹底嗎?”
這是地球停轉以來,眾國第一次集會,鷹國卻無人參與,這讓許多人都皺起了眉。
櫻皇則冷著臉,對唯物局要說的事情,已經有了預料。
無非就是和異星有關。
換做他們,就絕不會告知其他超凡組織。
畢竟這時候,神樹很可能就是唯一能夠抵擋異星侵蝕的存在,櫻花國提前行動,就能佔的先機。
可恨提前被他們發現了!
只是,他們恐怕也沒時間遷移火種點吧?這種時候告知其他國度,又有什麽好處呢?
櫻皇眼中思緒閃爍,這也是他會參加會議的原因,他直覺,唯物局還知道許多隱秘。
甚至,他們要說的隱秘,很可能跟神樹有關。
龍看了一眼一直冷著臉的櫻皇,淡淡道:“好了,長話短說,這一次是為了給各位分享消息,不願參加的,便隨他去吧。”
說著,龍退後一步,讓凌徹站到了面前。
知道是要談正事了,眾人暗中提起了注意。
“各位,我們在之前,和神樹取得了聯絡.......”
凌徹的第一句話,就讓會場中的人心頭一驚。
能夠取得聯絡,只能說明神樹具有意識!
這件事,本身就已經是天大的秘密。
隨著凌徹的講解,深潛者、異星,以及地球活化的事件徐徐展開,場中漸漸充滿了窒息的氣氛,即便是提前知曉異星存在的櫻皇,也不覺眼中出現驚駭,挺直了背脊,呼吸漸漸粗重。
深潛者,以及地球活化這兩件事,同樣是他不知道的隱秘,而且絕不比異星的威脅小!
鴉國。
女孩端著的茶杯久久僵在半空。
“陛下。”
她回過了神,看向身邊的博物館館長,鴉國最睿智的超凡者之一。
她的語氣忍不住帶著一絲祈求,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道:
“館長,這是真的嗎?”
“沒有質疑的必要,唯物局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
女皇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地球停轉,本身就已經殺死了鴉國的數千萬人,他們好不容易遷移了子民,保住兩個火種點,如今又迎來新的考驗。
人類,還有希望嗎?
她看著杯中的紅茶,隻覺得往日優美的茶香,再沒有一絲色彩。
館長歎息一聲,看向了畫面中的那個國字臉男人。
“唯物局的人,是否已經進入神樹?”
龍搖了搖頭:“我們剛開始遷徙!”
他就不怕我等阻止炎國的遷徙嗎?
館長深深的看著那個男人,他親眼見過了異星和深潛者,一個是來自天外的詭秘,一個背靠神明,所以人類無法抵擋這些災難,這便是他的判斷嗎?
那麽這一次會議,他的目的,是想凝聚所有人的力量?
所以才沒有偷跑?
真是好大的氣魄!
畫面中,龍開口了:“各位,你們中許多阻止存在的時間比唯物局更長,有時間和手段去確認情報,我給你們七十二小時,七十二小時後,我等可以在神樹之下面議,這是神樹的位置坐標.......。”
話音一頓,龍補充道:“各位,神樹拒接一切超凡者的進入,除非擁有護符,我勸你們最好不要貿然靠近。”
說完之後,龍終結了畫面。
世界各國的超凡組織話事人,都在第一時間行動了起來,向著炎國匯聚。
但這鴉國,普魯士博物館的館長,卻沒有動身的意思,而是派出了副館長前往炎國,獨自站在窗前,向鴉國的故土注視了許久後,才深深的道:
“陛下,我的直覺突然傳來提示,艾克拉姆隱修院很可能也出現了問題,我得去看看。”
提到這個禁忌的名字,鴉國女皇不由的睜大了眼。
“不可能!德拉普爾家族的人已經滅亡了,那些邪惡的祭祀已經斷絕千年,【牆中之鼠】的模因也被我們封印,撤離的時候我們也留下了人手,如果出問題的話早就匯報上來了,那裡不該,不該.......”
說到後面,女皇逐漸沉默,歎息一聲後道:“去吧,希望我等是在杞人憂天。”
館長點了點頭,身子瞬息消失在了此處,跨越汪洋大海和那永聚不散的風暴,重新回到了已經風暴中化作雨澤的故土。
他無需任何錨定,準確的便找到了艾克拉姆隱修院的位置,來到那座立於矮山的城堡,這裡竟然還燃著燈火。
院長用獨有的手段聯絡了一下院中的人,卻發現根本沒有回應。
他的臉色一沉,警惕的靠近了其中,卻發現這裡早已人去樓空。
絲毫沒有生命的氣息。
館長凝重的檢查起了房間,卻聞到了一鍋正在散發焦糊味的濃湯。
碗和刀叉整齊的擺放在一旁的餐桌上,就像是有人前一刻還在準備今日的夥食,然後便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