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二炮說的這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小妖覺得簡直就是在聽一個懸疑小說,中間迷霧重重。 那副古畫到底什麽來頭,那個神秘的姓張的道士又是什麽人,小妖迫切想搞清楚,因為他敏感地覺得,這事兒鐵定和齊雲山有聯系,而且關系很大!
耿二炮站起身來,來到窗戶跟前,沉聲道:“這件事情,也是我偶然發現的。”
“再調查完真武觀之後,我就覺得這件事情的所有線索恐怕都斷了,結果意外發現了一份當年的報紙,上面報道的一件事情,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件事情之所以引起當年省城所有報紙的報道,甚至全國一些大報都做了報道,根本原因是這事兒太蹊蹺,還被推為民國廬城三大奇案之一。”
接下來,耿二炮的描述,可就讓一幫年輕人大跌眼鏡了。
說是廬城外有個小山村,村子不大,也就十幾戶人家。那年月兵荒馬亂,能活下來極為不容易,最根本的就是要填飽肚子。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裡人除了種些莊家,乾得最多的,就是打獵了。
這個村子,叫王莊,家家有**,家家男人都打獵。村裡有個叫王三叉的年輕人,槍法極準,幾乎是百發百中,這人膽子又大,別人不敢去的地方他敢去,所以收獲最多。
這一天早晨,王三叉像往常一樣背著**進山打獵,跑了一兩個小時毛也沒打到,索性一頭扎進了一處叫鬼頭峰的山裡。
這山藏在山谷之中,山勢險惡不說,當地老百姓還傳出鬧鬼的留言,一般人根本就不敢進去。
王三叉進山之後,果然是收獲頗豐,晃悠了一會就一身掛滿了獵物,正要回去,卻見前方樹林裡,跌跌撞撞跑出一個道士。那道士,年紀也在五六十歲,一身道袍看起來極為不凡,卻是滿身是血,一會哭一會笑,瘋子一般。
山裡人心好,王三叉拉住這道士詢問情況,可那道士完全神志不清,指著一片樹林鬼哭狼嚎,王三叉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就跑進林子去看,結果嚇得差點沒把手裡的**給扔了:林子裡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屍體,清一色都是道士,除了一個中年道士之外,其他的道士死得極慘,有的相互朝著對方差刀子,有的屍體細碎,有的腦瓜兒開瓢,有的四分五裂,林子裡殘肢斷腸到處都是,濃重的血腥味讓王三叉吐得昏天黑地。
一二十條性命,無論放在什麽時候也不是小事,王三叉把那個瘋瘋癲癲的道士帶回了村子之後,急急忙忙跑到了鎮上告訴了保安隊,在查看現場之後,保安隊也搞不定,案子層層上報,就痛到了廬城。
接到報告之後,廬城警局雞飛狗跳,立刻排出大隊人馬趕赴現場,將屍體連同那個瘋道士一同帶回連夜審訊。
經過取證,確定這一幫道士明顯分為兩夥人,死傷累累的那一幫從道服上判斷屬於茅山道士,而死去的那個中年道士乃是正一派。
茅山不在省內,故而警局將目光鎖定在了那個中年道士身上,真武觀是距離省城最近也是最大的一個道觀,而且距離事發現場不過五十裡山路,自然成了重點對象。但道觀裡的道士一口否認那中年道士來自觀中,警局也沒有在道觀人員的登記名錄上發現這個道士的記錄,所以這條線索也就斷了。
最後,那個瘋道士就成了本案的唯一突破口。
而接下來,就是這個奇案的高潮:警局半夜突擊審訊瘋道士,那道士早已經瘋掉,前言不搭後語,
讓警察們完全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就在審訊人員想暫停審訊拉回去看押的時候,那道士突然痛苦地大叫起來,接著五關扭曲,先是臉上的皮膚迅速變得焦黑,接著從張開的大嘴中噴出焦臭的煙氣,在眾目睽睽之下成為了一具焦屍! 一個大活人,突然之間自動焚燒,這樣的事情第二天迅速傳遍整個廬城,成為街頭巷尾的奇談。本來這事情就已經夠稀奇的了,而偏偏還是一幫道士,所以什麽說法都有,有說是道士之間相互鬥法,有的說是厲鬼上身,還有的是根本就是老天保佑,傳得沸沸揚揚。
社會輿論高漲,警局壓力更大,請了很多人前來協助調查,甚至請來了道士高人,就在摩拳擦掌的時候,一把大火將警局燒得片瓦不留,所有的屍體、證據一夜之間化為灰飛!
這案子,從此成為一個謎。
“這事兒,的確蹊蹺。”小妖聽罷,也是驚訝。
耿小草卻是不信:“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自動焚化呢?”
“這事兒不稀奇,我看過報道,國外也有自動焚化的例子。”山雞道。
小妖想了想,道:“其他的情況我不曉得,但這個瘋道士身上出現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怎麽講?”所有人異口同聲問道。
“道士修行的時候,很多門派都有煉丹吃丹的傳統,而這種傳統,茅山派最多。其實不難理解,茅山派和其他派別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們有一套奇特的驅邪除魔的本事,說白了,就是大部分的時間都面對著各種各樣的陰氣、邪氣、煞氣、屍氣,為了抵禦也為了保持道心不侵,吃丹就是很好的一個選擇。”
“據我所知,茅山派的丹丸中,朱砂、水銀、雄黃甚至白磷之類的東西,分量上遠遠大於其他各派,這個瘋道士肯定是吃丹能手,一般說來,吃丹之後只要按照本門的秘法修行排氣,極少出現這樣的問題,而他這次自動焚化,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在拚鬥之中,中了那個中年道人的道法,正一派中有很多秘法能讓人神志不清經脈紊亂,吃了丹,加上又中了道法,經脈大亂,體內大量的丹砂之物鬱結,加上真氣噴湧,自動焚化不是不可能。”
小妖這麽一解釋,大家都覺得合情合理。
“可是老爺子,你說了這麽多,怎麽就能判斷出那個中年道人就是你說的姓張的道士麽?”小妖沉聲道。
老爺子呵呵一笑:“因為我在清查的一份秘密檔案中發現,那晚警局的大火並不是自然發生,而是人為的,在這場大火中,丟了一幅古畫。”
“古畫被帶到警察局了?”小妖大驚。
耿老爺子點了點頭:“這幅古畫是從那個道士身上發現的,作為物證被帶回了警局,當時負責此案的隊長是個馬屁精,他的頂頭上司也就是警局的局長最喜歡古畫,就想私自扣下古畫送禮然後升官發財,那晚擺上酒宴親自宴請上司, 席間說了這事,局長果然十分高興,那隊長上樓取畫,許久不來,局長想要上樓的時候,樓上一聲慘叫,繼而大火衝天!”
“這事兒局長不敢隱埋,專門寫了一份報告向上匯報,說明原委,要求感激查辦,被上頭押了下來。
“這麽做,一是因為這案子影響太大,輿論嘩然,廬城早就焦頭爛額了,這麽一把大火反倒是幫了他們的忙,就說是自然火起燒了所有證據,自然無法查辦,算是借坡下驢。第二個原因,就是這事情顯然是道門內部互鬥,有道是三種人不能惹:乞丐、女人和僧道,那幫人就更不會碰了。”
“這麽說,那副古畫還是被人帶走了?”小妖失望至極。
耿二炮也是一聲長歎:“的確如此。這些年我動用了無數關系,始終在查這件事情,但再無結果,那副古畫從此繞無音訊。”
耿二炮將這事情說完,所有人都悵然若失,屋裡一片沉默。
倒是耿小草微微一笑:“爺爺,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那副古畫和咱們也沒關系,眼下最要緊的,是解了你體內的那什麽屍毒。”
言罷,對著小妖粲然一笑:“張小妖,我可是親眼所見你的本事,你們家那老奶奶你都能治好,只要再擺一個那樣的陣法,我爺爺也沒問題!”
小妖苦笑一聲,看著耿二炮道:“我要是用那陣法,估計老爺子不出七天就得開追悼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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