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認藍衣女子已經沒了呼吸後,李東陽收回了自己的飛劍,隨既又將掉落在地的白色紙傘撿了起來。
此次戰鬥不僅使李東陽無傷的解決了十余位大商練氣期修士,更讓李東陽測試了自己新獲得的能力。
對於這樣的結果,李東陽感到十分滿意。
看著下方的人群已經突破了大商士兵的防線,衝到了城門口,李東陽解除了融合狀態。
與幻獸的融合狀態雖然可以持續半個時辰,但持續的時間越長,解除融合後也就越虛弱。
既然已經解決了敵人,李東陽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維持融合的狀態。
經此一戰,李東陽也對自己的融合狀態有了足夠的了解。
在融合狀態下,他可以動用幻獸的力量,也可以使用幻獸的天賦法術,實力顯著的得到了增強。
但伴隨著力量提升,他的情緒也會變得極為暴躁,戰鬥起來很難留手。
此時的李東陽才終於明白,為何與大商修士激戰的血煞宗築基期修士,大多不選擇與幻獸融合。
這種狀態隻適合拚死相搏,卻不利於見勢不妙,拔腿就跑。
對於時刻將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的血煞宗修士而言,這樣混亂的戰場,屬實不是使用融合狀態的好時機。
看著從南城門湧出的百姓,眾多大商築基期修士目眥欲裂,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在確定局勢已經無法挽回後,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率先說道:“諸位,咱們都已經盡力了,眼下大陣將破,再守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還是先撤吧!”
作為一個年過半百,才達到築基期後期的修士,白發老者對於耀陽宗的情感,只有對於資源分配不公的憤怒,絕沒有一絲一毫的忠心。
早已絕了更進一步之路的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培養家族的後輩,讓自己的家族能夠在耀陽宗站穩腳跟。
在他的家族裡,只有他一位築基期修士,所以他絕不能死,只有他活著回去,家族的地位才能延續。
沒有人應和白發老者的話,並不是每一位大商築基期修士都像白發老者一樣貪生怕死,受到過愛國愛宗教育的他們,大多數還是愛著大商和耀陽宗的。
就算心中有著恐懼,身為築基期修士的尊嚴,也使得他們做不到率先應和逃跑。
一位紫衣青年開口反駁道:“哼,不守下去怎麽辦,咱們現在撤了,其他幾面守軍的後背就暴露給了大夏修士。
為了自己活命就出賣同門,豈是我等正派修士所為,若是我們做出此等卑劣之事,就算僥幸逃離,又哪裡有顏面苟活於世。”
聽了紫衣青年的話,白發老者在心中破口大罵。
在白發老者看來,紫衣青年不過三十有余,就被宗門的資源,培養到了築基期中期,他當然應該回報宗門。
可他身為宗門的邊緣人物,年近六旬才達到了築基期後期,終生都無望成就金丹。
作為被宗門培養出的底層勞力和炮灰,他沒有因此心懷怨恨報復宗門,反而在這次戰爭中出力,已經足夠對得起耀陽宗了。
紫衣青年竟然還要他與其一起為宗門去死,簡直是不知廉恥為何物。
雖然在心中腹誹不已,但白發老者在表面上,卻完全是另一套說辭。
他語重心長地說道:“師弟呀!為國家和宗門而死,固然是我們的最高榮耀,但我們不能為了自己的榮耀,至宗門和國家的大局於不顧啊!
師弟,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一旦在此地戰死,就沒人能將大陣將破的消息傳達給歐陽師兄。 不知情的歐陽師兄絕不會料到大陣將破,一旦被從大陣中脫困的魔門修士偷襲,恐怕難有命在,沒了歐陽師兄,我們分散在其他地方的同門,也難逃戰死的命運。
若是為了我們的一時快意,就讓同門全軍覆沒,還要讓未來能夠成為金丹期修士甚至元嬰期修士的歐陽師兄隕落於此,我們才是真正的十惡不赦。
我認為,我們此時最應該做的是忍辱負重,立刻前去北城通知歐陽師兄,並協助歐陽師兄突圍出城。
只要歐陽師兄這樣的宗門未來不死,丟失一座城池對於我們來說並不算什麽大的損失。 ”
聽了白發老者的話,紫衣青年一時間無言以對。
他雖然覺得白發老者提出此等建議更多的是為了求生,卻也不得不承認白發老者說的很有道理。
沒有人真的想死,眾多大商修士之前之所以不願逃離,是因為長期受到的教育和內心的尊嚴,不允許他們臨陣脫逃。
此時聽了白發老者的話,有了一個既能活命又能對得起國家和宗門的理由,大多數的修士立刻開始支持撤退。
“田師兄說的極是,凡俗的城池對我等修士無用,丟了便丟了。
只要歐陽師兄能帶領我們突圍出去,此次不過是一場小敗罷了。若是我們集體戰死在這裡,才是真正的大敗虧輸。”
“沒錯,對於宗門來說,能夠突破到金丹期甚至元嬰期的歐陽師兄才是真正寶貴的財富。
與之相比,一座凡俗的城市又能算得了什麽,我們若是為了保住一座城市,就陷歐陽師兄於死地,才是真的對不起宗門!”
……
隨著眾多修士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撤退很快成為了主流意見,就連計劃也很快就定了下來。
很快,一股由於陣法自爆而出現的強大衝擊波開始肆虐南城,眾多大商修士借此機會,悄然向北城撤去。
看著煙霧消散後,空空如野的南城,李東陽駕馭飛劍,急行到雪熊軍士兵的頭頂,高聲喊道:“敵人跑了,破城!”
與此同時,眾多血煞宗築基期修士望著李東陽的背影,眼神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