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李東陽並沒有慌亂。
無數的暗殺經驗讓李東陽在面對襲擊時,有著足夠冷靜的頭腦和敏銳的判斷。
在發現已經來不及啟動妖盾炎魔後,李東陽立刻將真元注入腳下的飛劍中。
作為法寶的飛劍青羽在李東陽真元全力灌輸的情況下,速度猛然暴長,很快就與身後追擊的飛劍拉開了距離。
有了安全距離的李東陽毫不猶豫地激活了妖盾炎魔,巨大的炎魔軀體再一次出現,將李東陽包裹在其中。
一擊未果的飛劍在李東陽身前,劃過一條弧線,毫不猶豫地飛向了遠方。
“轟!”
就在飛劍折返的途中,李東陽身旁的百目射出數道血色的光柱,與疾馳的飛劍撞在了一起。
隨著一陣爆炸聲響起,劍光四散,一柄樸素的黑色長劍,徑直從空中掉落在地。
沒有了耀眼劍光的遮掩,李東陽一眼就認出了這柄黑色長劍是黑袍修士使用的飛劍。
看著再次發出光芒,遁向遠方的飛劍,李東陽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雖然早就知道血煞宗的弟子同門之情淡薄,但李東陽屬實沒有想到,與自己素無愁怨的黑袍男子會來劫殺自己。
剛剛加入宗門,就獲得了三件法寶的李東陽,對於法寶的珍貴,沒有過於清晰的認識。
他沒有想到,血煞宗築基期修士竟會為了法寶,暗殺金丹期巔峰長老的弟子。
看著飛劍逐漸遠去,李東陽立刻召喚出空間戒指中的血色小鏡,打算將自己被黑袍男子刺殺的消息傳遞給師父雷志楷。
但想了想後,他又將血色小鏡收回了空間戒指。
在壓下心中的衝動,仔細思考後,李東陽覺得此時就向師父雷志楷傳訊十分不妥。
首先,他拿不出證據證明此次襲擊是黑袍修士動的手,若是平時,仗著師父雷志楷金丹期巔峰的實力,他也許並不需要證據,就能定黑袍修士的罪。
但此時是大戰之時,正是用人之際。
因為一位長老弟子毫無證據的指控,就給一位築基期修士定罪,會寒了其余修士的心。
其次,就連李東陽自己也不能肯定,此次動手的一定是黑袍修士。
飛劍畢竟是可以被搶奪和借取的,現在就判定此事一定是黑袍修士動的手,有些太過於武斷了。
心中有了決斷後,李東陽收回了妖盾炎魔,駕馭著飛劍鑽入了小巷。
李東陽的消失,並沒有降低雪熊軍的士氣,在確定大商的守軍已經撤退後,他們爭先恐後地衝入了霜寒城內。
說到底,雪熊軍只是訓練有素,紀律卻並不嚴明。
他們在作戰時可以衝鋒在前,卻做不到在戰後秋毫無犯。
在衝入城中後,肅清了殘敵的雪熊軍士兵開始大肆劫掠,霜林行省的省會霜寒城,至此徹底被大夏軍佔領。
一位站在羅盤之上,從空中掠過的俊朗青年見此情景,忍不住對身旁的中年修士說道:“師兄,城內的百姓正在遭受劫掠呀!我們真的就這麽走了嗎?
我以前一直以為只有魔門的修士才會強取豪奪,卻沒想到大夏的凡俗軍隊也是如此,當真是一群強盜!”
中年修士對俊朗青年憤怒不以為然,在早已了解到修行本質的他看來,身為正派宗門的耀陽宗,並不比身為魔門的血煞宗高尚到哪裡去。
這世界上所有的修士,都是靠著榨取弱者,逐步地走向至強之路。
正派宗門只不過是在敲骨吸髓的同時,掩飾的更好而已。
雖然心中早有了定論,但中年修士卻並不打算告訴俊朗青年真相。
修行界的真相雖然對大多數的修士都不是秘密,但正派宗門一直否認這樣的說法,堅持虛構出天地靈氣,掩飾精氣的存在。
中年修士很清楚,宗門的高層之所以如此說,是為了讓俊朗青年這樣只能得到少量資源的邊緣人物以為自己只是天資不夠,從而保持對宗門的忠心。
能夠在得知真相後,依舊堅持修煉的中年修士,自認為不是好人。
他並不想為了告訴俊朗青年真相,與宗門的高層作對。
再次增加了灌入羅盤的真元,使羅盤加速後,他開口說道:“小子,魔門修士和大夏士兵自然可恨,可我們不能為了一時義氣,就平白地丟掉自己的性命。
只有我們活著,才能在將來的戰爭中為受害的百姓討回公道,若是我們毫無意義的戰死在這裡,就什麽都做不了了。”
俊朗青年雙拳緊握,牙齒咬得吱吱作響,但終究沒有再多說什麽。
就在二人乘坐羅盤加速離開霜寒城時,刺殺失敗的黑袍男子也回到了同行幾人的隊伍中。
看著黑袍男子陰沉的臉色,陳依涵問道:“端木師兄,進展不順利嗎?”
黑袍男子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都小看那位李師弟了,他不知何時已經突破到了築基期。
而且他的那柄飛劍也很有可能是一件法寶,那小子不過才築基初期,就能靠著那把飛劍媲美築基期巔峰的禦劍速度。”
聞言,陳依涵的臉色閃過一抹震驚。
“雷長老竟然給了他兩件法寶,還真是大手筆呀!”
一旁,臉上布滿血色紋路的男子,有些興奮地說道:“也就是說,我們只要刺殺成功,就能繳獲兩件築基期可以使用的特殊法寶,這個險值得一冒。”
正在暢談的三人並不知道,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座民房中,李東陽正依靠一張擴音符,竊聽他們的對話。
在確定了三個人都想殺自己後,李東陽的殺心再無動搖,小人報仇,從不隔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