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天還沒完全黑下來，老四和水姑娘高高興興地並排往回走。水姑娘抓著老四的胳膊親切地說:“你還真行，一下治好了兩個人的病，王有業娘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那當然了！”老四也很高興，“大嬸女兒不下奶對孩子影響很大，孩子吃不足媽媽的奶，身體發育都會受到影響。她們為這個事也很發愁，找了幾個偏方也不管用，就差去找大夫了。”

　　“正好你來給她解決了。”水姑娘抬頭看了老四一眼，“他們真夠有福氣的，上一次生孩子胎位不正就是找的你，這一次不下奶又碰上了你，你真是他們家的大恩人呢！”

　　老四笑了笑:“上一次還真是有點懸，如果當時沒找到我，弄不好真是兩條人命沒了。”

　　“這一次也很重要啊！”水姑娘接過話茬，“你要是不給她治療，大人難受，孩子受罪，說不定還會引起什麽病，那也挺麻煩的！”

　　“是啊，這兩關她們總算是都闖過來了！”老四為她們感到慶幸。

　　水姑娘換了話題:“那個王有業可真是不怎麽樣，色迷瞪眼的，讓人看著就討厭。你看他不言不語的吧，可是屋裡沒人的時候立刻就歡實了，廢話連篇，動手動腳，兩個眼睛也不老實。要是你們不在裡屋，他還不知道幹什麽壞事呢！”

　　“這個人天生就這樣，很難改了！”老四似乎把他看透了，接著又問，“哎，怎麽一直都沒看見他爹呀?”

　　“他哪還有爹呀！”水姑娘似乎知道他家的底細，“他爹在十幾年前就跟著別的女人跑了。”

　　“還有這事?”老四毫無所知。

　　“王有業他爹以前在滄州做小買賣，後來不知怎麽跟旁邊另一個做小買賣的女人好了，結果扔下這一家子就跟著那個女的跑了，據說是跑到青島去了，反正一直沒回來。”

　　老四似乎看明白了:“這就難怪了，他從小就管教不嚴，再加上遺傳基因，所以王有業就變成這樣了。你呀，還是小心他點，這個人色大膽也大，乾壞事都不眨眼睛。”

　　“我覺得也是，他不是什麽好人。”水姑娘很煩他。

　　兩人說著就來到了水姑娘家門口，水姑娘說:“時間還早，到家裡坐會吧！”

　　老四笑著說:“不去了，這兩天事很多，得早點回去睡覺，明天一大早還得趕回去呢！”

　　“那行吧，你就趕緊回去吧！有時間過來。”水姑娘走進了家門。老四接著往前邊走去。

　　剛才，王有業和他娘送走了老四和水姑娘，回身關上了大門。

　　王有業娘對兒子說:“你看看人家老四對咱們多好啊！他跟咱們非親非故，可是竟給咱們幫忙。上次救了你姐和外甥不說，這次又給他們兩人治好了病，而且分文不取。這樣的人你不願意接近，那還願意接近什麽人呢?”

　　“我也知道他對咱家不錯，也知道他對咱家有恩，可是我實在是看不上他。你看他那個神靈活現的樣子，那不是瞪著眼在氣我嗎！我可忍受不了這個氣。”王有業瞪著眼睛說。

　　王有業娘用手指杵了兒子腦瓜一下:“你怎麽跟你爹一樣啊！竟耍小心眼，嫉妒心還那麽強，跟誰都沒法合作，對別人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沒有一個能看得上的，難道別人都不如你?”

　　“我也沒這麽說呀！”

　　王有業娘生氣地說:“這還用說呀！人家來了你理都不理。別忘了，老四和你都在查園，都是查東家的手下，人家能混那麽好，你怎麽就不行呢?你還比人家早去好幾年呢！”

　　“人家老四有絕活，查東家需要他的絕活;我有什麽呀，也就是能乾點雜活，這雜活誰都能乾，所以人家就比我強唄！”王有業心裡還是不服氣。

　　“你呀就是這樣，總是強調客觀。你應該多看看人家的優點，多學學人家的長處，這樣才能進步啊！”王有業娘有點恨鐵不成鋼。

　　“我也不是強調客觀，事實就在那擺著呢！我要是有他那兩下子，肯定比他乾得還好！”王有業又吹乎上了。

　　“我看也不一定！”王有業娘不同意兒子的觀點，“乾得好不好，不在於有沒有那兩下子，而在於你上不上心。你幹什麽事情都很上心，那就能乾好;你幹什麽事情都不上心，那就乾不好！”

　　“那我幹什麽事沒上心呢?”

　　“我不能說你沒上心，也不能說你確實上心了。你就看看人家老四，上次生孩子救了你姐之後，咱們以為沒事了，可是人家還記著呢！今天又來回訪了。這一來知道你姐不下奶，又看見了你外甥愛哭，人家二話不說就給看病治療，結果都給治好了。這才叫上心！”王有業娘看了王有業一眼，“這樣的事你有嗎?”

　　“這，這······”王有業沒話說了。

　　“可你是怎麽做的?”王有業娘好像知道他的所作所為，“有事不跟人家好好配合，還總是給人家找事;沒事不注意維護人家，還總是給人家說三道四。這也是上心，但不是上的好心。”

　　“我憑什麽對他好心?我對他好心了，那就是幫了他的忙，壞了我的事。”王有業才不願意對別人好呢！

　　“你對別人好，別人也會對你好;你幫助了別人，別人也會幫助你。 只有這樣互相幫助互相關照，才會對雙方都有好處。”王有業娘勸告說，“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嘛！”

　　王有業的姐姐推開了北屋門:“娘，你們聊什麽呢?孩子拉粑粑了，您快幫助給弄弄。”

　　“你放那吧，一會兒我弄。”王有業娘還想多說兩句，“我在勸你這個傻弟弟呢！”

　　王有業姐姐說:“我也想勸他兩句呢！有業，你是得跟人家老四好好學學，人家對咱們家多好啊！人家幫助咱們不但不收錢，還給咱們家帶東西，人家圖什麽呀！”

　　“誰知道他圖什麽，反正有的可圖。”王有業還是沒轉過彎來。

　　“要說圖什麽，那就有一條，”王有業娘心裡清楚，“那就是圖搞好你們倆的關系。你想想，你對人家什麽樣，人家對你什麽樣，凡是有良心的人都知道該怎麽做了。”

　　王有業姐姐接著說:“有業呀，我跟你說，不管你怎麽看人家，你都不能給人家使壞，都不能在背地裡搞陰謀詭計，要是那樣的話那真得天打五雷轟了。”

　　王有業娘繼續說:“俗話說，人在做，天在看。不管你平時作什麽，老天爺都看得清清楚楚。好事做多了，老天爺會感謝你;壞事做多了，老天爺也會懲罰你。所以，每一個人都要好自為之。”

　　王有業實在聽不下去了:怎麽家裡人都是向著他說話，真是被他的假情假意給蒙騙了。你們還有我了解老四啊！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是一個笑裡藏刀的陰謀家。他做的那些好事都是在騙人的，都是給自己撈資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