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有業和三姨太一起喝酒吃飯的時候，老四也回到了盤清鎮。他提著一兜子鴨梨和小棗直接來到水姑娘家。

　　在售賣窗口，老四見到了正在賣燒餅的水姑娘，老四喊著說:“水姑娘，你看我給你帶什麽來了?”

　　水姑娘見到老四很高興，看了一眼老四手中的兜子:“肯定是大鴨梨唄！對了，還有小棗，對不對?”說著打開了售賣窗口旁邊的小門。

　　老四走進門:“你說得不錯，你再看看是什麽小棗?”老四把一兜子東西放在了地上，並扒開了兜口。

　　水姑娘往兜子裡看了看:“這不就是普通的小棗嘛！”

　　老四嘿嘿一笑:“這是無核小棗，你嘗嘗。”

　　水姑娘很驚訝:“真的沒核嗎?”說著拿起了一個小棗擦了擦放進了嘴裡，嘎嘣嘎嘣地嚼起來，“真好吃！又脆又甜。”

　　“我們查園裡就有這麽兩棵樹結這個無核小棗，很珍貴的，待會兒你拿給叔和嬸嘗嘗。”老四囑咐說。

　　水姑娘點頭答應著，又問:“你吃飯了嗎?”

　　“吃了，我每次回來都是吃完晚飯才回來，省得回家還得吃。”老四一邊說一邊把那一兜子大鴨梨和小棗放到了牆邊。

　　水姑娘拿了八個燒餅用紙包好說:“一會兒你走的時候拿走幾個燒餅，今天有富余。”

　　老四答應著，又問:“這幾天沒什麽事吧?”

　　“沒什麽大事。”水姑娘答道。

　　老四愣了一下:“那就是還有小事了?”

　　水姑娘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我剛才看見王有業從街上過去了，你看看他在哪呢?”

　　老四變換成千裡眼往王有業家看了看:“他好像沒在家。”

　　“你再看看他在不在三姨太那?”

　　老四又往香風院方向瞭望，一邊望一邊說:“他好像沒在那裡，”又望了一下，“好，看見了，他正和三姨太一起喝酒呢！”

　　“那就對了！”水姑娘好像得出了一個結論。

　　“對什麽了?”老四還沒明白。

　　水姑娘微微一笑:“看來這兩個人現在經常在一起造謠生事，要不然怎麽還在一起喝酒呢！”

　　老四看著水姑娘問:“怎麽了，他們找你了?”

　　“昨天，三姨太就來買燒餅，她先在集市我娘那買了幾個燒餅，還打聽我。接著又到窗口買燒餅，還跟我閑聊兩句，看見我爹在屋沒多說就走了。你說她是想幹什麽?”水姑娘問

　　老四毫不猶豫地說:“很明顯啊，她這是想找你說幾句話呀！”

　　“沒錯！可是她昨天沒有說出來。”水姑娘繼續敘述，“今天上午，她又過來了，當時就我一個人在這個屋，她買了燒餅就跟我聊起來。”

　　“都聊什麽了?”

　　水姑娘看著老四:“說的都是你的壞話！”

　　老四冷笑一聲:“我有什麽壞事讓她說呀?”

　　“你好好想想，你做了什麽壞事?”水姑娘故意繃起臉看著老四，想看看他到底怎麽回答。

　　老四抬起上眼皮想了想:“我還能做什麽壞事呀?”突然想起來了，“對了，我給王有業告狀了，嗨，那也不是我給他告狀呀，那是查東家問我，我才如實說的。”

　　“什麽事呀?”

　　“就是去苟園的時候，王有業沒事挑逗苟少爺，最後他們組織了比武，結果零比三全輸。後來查東家問我為什麽要比武呢，我才說出王有業挑事。就這麽一檔子事！”

　　你還挺實誠！一問就招，

一點隱匿都沒有。　　水姑娘呵呵一笑:“你說的這件事，她還真沒說。看來他們還不知道這件事，否則也得給你抖摟出來。”

　　“那他們還能說我什麽壞話，我也沒做什麽壞事呀！”老四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出來了。

　　水姑娘雙眼逼看著老四:“你再好好想想，到底還幹了什麽壞事，你要不乾，人家怎麽會說你的壞話呢?”

　　老四繼續回想:哎呀，不會是三姨太說她勾搭我的事吧，那些事如果添油加醋還真能說出一大堆壞話來。可是又一想，三姨太不應該說這些話呀，她說了這些話對她自己更沒有一丁點好處呀！這些事都是只能做不能說的，誰說誰就是找死。

　　那還有什麽事呢?老四實在想不起來了。

　　老四搖搖頭:“我什麽壞事也沒做，如果他們說出來了，肯定是瞎編的，那就是有意謀害我！”

　　水姑娘看到老四實在想不起來了，於是說:“那好，我給你個提示，你再順著提示想一想，看看還做了什麽壞事?”

　　“那好吧！你提示一下。”

　　水姑娘很神秘地緩慢地說出了三個字:“查——小——姐！”

　　老四好像更糊塗了:“查小姐?查小姐怎麽了?她沒什麽事呀！”

　　“你先別著急說，先好好想想，你們到底有沒有什麽事?”水姑娘這一把拿的很結實。

　　“噢，你是說我和查小姐有沒有什麽事?”老四似乎這才弄明白， 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安，接著說，“我和查小姐有什麽事呀！我們就是在一起訓練唄！”

　　當老四說出“在一起”的時候，好像感覺到了這個問題的核心，這就是想利用正常的男女關系挑事，從而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真是何其毒也！

　　水姑娘呵呵呵地笑起來，這個笑聲很爽朗、很天真、很透徹，沒有一絲邪意，然後說:“你太不敏感了，他們找我說事還能說什麽事，肯定是說你男女關系的事唄，好讓我吃醋找你算帳。”

　　“這些人還真夠壞的，沒事挑事，他們想幹什麽呀?”這時候老四已經完全明白了。

　　“咱們先不說他們想幹什麽，你先說說你有什麽事讓他們抓住了，肯定還是有些事讓他們知道了唄！”水姑娘還是想知道這些事的真假。

　　老四想了想說:“那好，我就跟你說說我和查小姐的事。這些事都是很平常的事，都是很正常的事，都是不算事的事。”

　　水姑娘立即作出反應:“照你這麽說，你們倆根本就沒事了唄！”接著歎了一口氣，“那怎麽還讓他們發現了，還把它當成不好的事四處亂說呢?”

　　老四又想了想:“這裡的關鍵就是人心，人心不正，好事也被說成壞事;人心正之，什麽事也沒有！”

　　水姑娘點著頭:“這句話說得好，就跟經典似的。關鍵就是看事的角度，角度正則事正，角度斜則事斜;角度全則事全，角度偏則事偏。這麽說怎麽樣?”

　　老四鼓掌並伸出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