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不可能發生的事
忙活完火化的事已經是中午11點多了,南多功想:曾合衣這兩天可能就要走了,索性中午就一起在外邊吃一頓飯,也算是歡送一下這位為老爸連續服務了七八年的保姆吧!
兩個人坐進了南覺超開的那輛小轎車,南多功坐在副駕駛位,曾合衣坐在副駕駛位後邊,一起離開了火葬場。
南覺超開著車問:“咱們去哪?”
南多功沒有回答而是對曾合衣說:“合姨,這麽多年來您一直很辛苦,我們請您吃個飯表表心意。好吧?”他一直就是這麽個叫法,取名字合衣的諧音。
曾合衣很痛快:“好吧!也算是個分手飯唄!”她直起上身扶靠在前邊座椅靠背上繼續說,“我準備明天就走了。”
“您再多待兩天吧!在這待了七八年也沒怎麽好好玩過,不行就多待幾天,我帶您到處轉轉。”南多功客氣著。
“不用了!都這麽大歲數了,早就沒有玩心了。”曾合衣呵呵笑著,“我得趕緊回家抱孫子去嘍!”
南覺超開著車說:“爸,樓外樓快到了,在那行嗎?”
“合姨您看怎麽樣?”南多功問。
“在哪都行,什麽飯我都能吃。”曾合衣附和著。
車子停在了樓外樓飯店的停車場,三個人一起下了車走進了飯店,在一張小桌邊坐下來,一位女服務員走過來,南多功和曾合衣客氣著點了四個熱菜兩個涼菜,因為三個人都不喝酒,南多功就要了三罐杏仁露,三人一起邊吃邊喝隨意聊起來。
飯吃得差不多了,南多功又要了一大碗熱騰騰的肉絲面,還專門給曾合衣盛了一小碗,三個人又吃起面來。
南多功喝了一口面湯,然後說:“合姨,您明天走最後確定了嗎?”
“確定了,確定了!”曾合衣非常肯定,“我下午就去買火車票。”
“既然這樣,那我現在就把您這個月的工錢給結了,您好用著方便。”南多功拿出手機,“這個月雖然還差十來天,就給您滿月的工資,這5000塊錢就發到您的手機上,您用著方便。”
南多功操作手機:“行了。您看看收到了吧!”
一聲鈴響後,曾合衣說收到了。
南多功繼續說:“您這幾年對我爸的照顧的確很不錯,而且非常辛苦,為了表示我們的謝意,我再另外給您兩萬塊錢,就算是獎勵!這錢就直接打入您的工行帳號吧!”
“謝謝,謝謝!”曾合衣依然客氣著,接著又說了一句,“不過,兩萬好像少了點吧!”
少了點?南多功以為曾合衣是在開玩笑,可是再一想那口氣又不像是開玩笑。怎麽多給兩萬還有嫌少的呢!別忘了,這兩萬不給也是可以的。
事是這麽個事,可話卻不能這麽說。於是南多功就順著曾合衣的話茬半開玩笑似的往下說:“那您覺得再給您多少錢合適呢?”
曾合衣略微遲疑了一下:“應該是他所有資產的一半,最起碼也是三分之一吧!”
什麽?南多功懵了。他看了曾合衣一眼,那表情是很認真的,心裡琢磨:你還真敢開牙,你知道他的資產是多少呀就敢要一半,他的資產得有七八百萬呢!
不對!她為什麽敢這麽要錢呢?難道她抓到了巴有能的什麽把柄?可是老爸既沒有當官也沒有辦企業,能有什麽把柄被她抓到呢?
要不就是他受賄了?也不對呀!他沒有什麽可以受賄的資本呀!也就是說沒有人非得求他給辦事,
他受什麽賄呀! 那會是什麽呢?算了,別瞎想了,就直接問吧:“您憑什麽敢要老教授一半的資產呢?”
曾合衣不著急不著慌地一笑:“憑什麽?告訴你,我們倆是夫妻!”
轟——南多功的腦袋好像是爆炸了!他感到一陣眩暈,差點沒歪倒在桌子上。
他閉上眼睛安靜了片刻,腦袋瓜卻在不停地轉動:這個女人真夠歹毒的,在這個節骨眼上竟敢拿出女人救命的自衛武器展開進攻,真是小看她了。
南多功兩眼習慣性地一閉一睜轉換成了透視眼,盯住曾合衣的大腦使勁看,他想看看這個女人的大腦是不是鑽到錢眼裡去了。當然,她的大腦和別人的沒什麽兩樣,就是鑽進錢眼裡也看不出來。
南覺超插了一句:“你們有結婚證嗎?”
這話肯定是否定的,只不過南覺超想提醒一下曾合衣,這件事隻憑兩張嘴是沒有用的,要有法律文書才行。
曾合衣並沒有退縮,好像也懂點法律:“我們是事實婚姻。”
別拽了!南覺超並沒有被曾合衣的強攻所嚇倒,反駁道:“誰能證明你們是事實婚姻呢?你還可以說你們還有一個孩子呢,在哪呢?”
這句話讓曾合衣無言以對。是啊!你說你們是夫妻那就是夫妻了?你要做實這件事那是得有證明的,人證、物證、書證你有嗎?就算有那還得看看真偽呢!
曾合衣雖然一時無語,但是並沒有退卻,停頓了片刻又說:“反正我們每天都睡在一起,這事怎麽讓人證明。”
她說得似乎有點道理,這種事怎麽好取證呢!
南多功不想再聽下去了:“不管怎麽說,我們沒有聽到老教授說你們已經是事實夫妻了,也沒有看到你們成為事實夫妻的做派和依據,這起碼說明老教授沒有同意你是他的妻子,也沒有同意你們以夫妻相稱,所以你們不具備事實夫妻的條件。
這句話的分量相當重,也說得很委婉。如果直接說就是:就算你們有夫妻之實,那也是你一廂情願,老教授並不是這麽想的,最多也就是逢場作戲罷了。
曾合衣聽了這話也有點懵,半天沒有搭上腔。她大概是聽懂了南多功這句話的意思,最後說了一句:“反正我們做了夫妻,不能就這麽白白讓我走了。”
南多功聽出來了,這句話才是關鍵,那就是要錢唄!
其事,南多功根本就不相信這事是真的,也就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曾合衣來的時候已經小50歲了,基本上正處在更年期;而巴有能那個時候已經小90歲了, 也屬於超高齡老人了,夫妻之間的事是不可能有了,最多也就是逗逗悶子的事。
但是,南多功也明白,這也不是絕對的。
他知道跟隨人一生最長的意識就是性意識。從出生到死亡,性意識最早喚醒最晚消失,也就是人一出生就有了性意識,人到死亡時性意識才消失。性意識決定人的性活動,所以人從出生到死亡的整個一生都需要性活動。
根據這個原理,曾合衣所說的事情誰也不敢肯定就絕對沒有,從理論上說還是可以有的。
這事不管曾合衣怎麽說,南多功都是絕對不相信的。
人家老教授一輩子沒有結婚,就非得跟你這個老媽子成為夫妻嗎。好好想一想,人家青年時不碰女人、壯年時不碰女人、中年時不碰女人、初老年不碰女人、中老年不碰女人、老年不碰女人,非得在老老年時又想起碰女人了,這怎麽可能呢!
更何況人到老老年時,**望是處於生理成熟期後的最低谷。他別的時候不想碰女人,難道在欲望最低時又想起碰女人了,這說得通嗎!顯然是說不通的。
南多功吃完了碗裡剩余的面條湯,擦了一把嘴說:“這個事先不說了,合姨您也冷靜一下,咱們先回去吧!”
曾合衣放下了碗筷:“還有時間,回去再說。”說著便站了起來。
南覺超說了一句先去開車便跑出去了。
南多功和曾合衣一起往外走,南多功感到非常別扭。這個合姨好像已經不是以前的合姨了,很像個詐騙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