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轟隆轟隆的雷鳴閃電中,佟老大離開了查家墳地。他似乎還有點不放心多次回頭查看,的確沒有人跟蹤,這才完全放下心來:自己真的是自由了!
對於自己被釋放這件事,佟老大還真是不太明白:自己是查園慘案的主謀,又被查家從山丘小路給抓了回來,怎麽在圈了五天之後又被放了呢?
如果為了這個結果,他們還特意抓我幹什麽,難道就是為了削掉我的那個長辮子?這似乎也說不通啊!
佟老大怎麽也想不通這是為什麽!
甭管怎麽說,自己的確是被釋放了。從理論上說,這幾年什麽事也沒有,只有等五年後再看查園怎麽辦了。說是五年以後再執行死刑,其實到了年頭還會再減刑的,只要自己不犯什麽大事就行。
轟隆轟隆的雷聲和閃電已經移到了頭頂上,眼看著就要下雨了。得趕緊走,到前邊的村子去避避雨。佟老大加快了腳步往前邊趕去。
在一陣雷聲和閃電之後,瓢潑大雨傾盆而下。瞬間,佟老大就遍體淋濕了。
他在大雨中艱難地行進著,邊走邊想:查東家沒有殺自己,老天爺都不幹了,非得給自己一個厲害看看。
看就看吧!反正大雨也淋不死我!最多就是一個感冒發燒,那也比死強多了!但是他也知道,就憑自己的身體素質,就算被大雨澆透也不會有事。
在大雨中行進了大約一個小時後,他走進了一個村莊,在一個村民家裡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雨過天晴,他走出家門繼續趕路,終於在傍晚時分趕到了喝不渴茶店。
當佟老大走進茶店的時候,茶店老板都沒有認出他來,只是看見一個滿身泥濘、步履艱難的人走進了茶店。
佟老大叫了一聲何老板後,茶店老板才仔細端詳走進來的這個髒兮兮的人:“你是佟老大呀!失敬,失敬,我都沒看出來你。”
佟老大搖搖頭:“我這副德行誰還認的出來呀!”
何老板趕緊叫老板娘過來:“你去給佟老大弄點飯吃,我看他是又累又餓呀!”老板娘趕緊做飯去了,何老板給佟老大倒了一杯茶又問,“聽說你不是被人給抓走了嗎?”
佟老大喝完了這杯茶說:“沒錯!那天走的時候就是從你們家門前過去的,有一幫人護著馬車,還在你這喝了點水,就急匆匆走了。”佟老大說著六天前的事。
“噢,好像是有那麽一群人,拿著刀槍什麽的,好像還帶著兩撥人在附近護衛,他們都是在這喝的水。”何老板又給佟老大的杯子裡續了點茶。
“你當時真應該給他們下藥,毒死他們!”佟老大惡狠狠地說。
“我知道那夥人,他們前兩次來的時候,我們是給他們下藥了,可是他們這群人裡有一個懂行的人,能辨別出水裡有沒有毒,看了我們的毒水一下子就明白了,而且也不翻臉,只是暗示我們不愛喝這個水,我們隻得給他們換了水。”
“這幫小子還真是厲害,什麽都懂!”
“那你怎麽又跑出來了?”店老板問。
“他們圈了我好幾天,我趁他們不備昨天晚上下雨的時候跑了出來,你看這滿身泥土。
“哎呦,你還真是命大呦!被抓好幾天還能跑出來,不簡單!”店老板感到很神奇,“這幫人是什麽人呀?”
佟老大一激靈:還不能實話實說,於是說:“我的眼睛始終被黑布蒙著,到最後我也沒認出來他們是誰?”
“這是什麽人非要抓你呢?”何老板又問。
“我琢磨可能是前些日子,他們送貨經過這條路,我們劫了他們,但是沒有搶到東西,讓他們給跑了。這一次他們是報復我,所以就專門過來給我抓走了。那些人還是挺厲害的,一個個都有兩下子,所以我們打不過他們。”
“呵,他們還挺能個的嘛!”店老板小看他們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們鬥不過他們。”佟老大過去好像沒有這麽認過慫,現在也學乖了。
店老板又問:“那你打算怎麽辦呢?”
“我今天就在你這歇著了,明天一早我就趕回家,然後再去找黑熊,我跟他們聯合起來找那幫人算帳去!”
“你們人手夠嗎?要不我再幫你們聯絡點人?”
“到時候看黑熊的意思吧!如果需要我再找你。”佟老大謝過何老板。
老板娘端上了來一大碗熱面條,上邊還有兩個荷包蛋,放在佟老大面前:“佟老大,你快吃吧!不夠鍋裡還有。”
佟老大謝過老板娘,然後夾住一個雞蛋放進嘴裡嚼了幾口,又喝了一口湯。接著又夾了一個雞蛋放進嘴裡再嚼幾口,又喝了一口湯,兩個荷包蛋一下子就報銷了。然後他夾起面條大口地吃起來。
店老板勸道:“慢點吃,別著急!”
“老板娘做的面條真好吃,比我昨天那頓絕命餐都香。”佟老大似乎說漏了嘴。
“什麽,你都吃了絕命餐了?”店老板問。
“昨天他們說要殺了我,給我做了四菜一湯的絕命餐,還有滄州老酒呢!我狠狠地吃了一頓飽飯, 然後趁他們不備,乾掉了門衛跑了出來。”佟老大胡編。
很快佟老大就吃完了一大碗熱面條,然後舉著碗說:“再給我來半碗。我兩天一夜沒吃飯了。”
老板娘接過他手中的碗又去廚房,很快又給他端上來多半碗熱面條,又放在他面前。他呼嚕呼嚕三下五除二又給吃完了。
佟老大用手抹了一把嘴:“這回吃飽了!”
何老板說:“你呀趕緊去睡個覺吧!我看你是夠累的了。”
佟老大也不客氣:“行,那我先去客房睡覺,說完便跟著老板娘去客房了。
他這一睡又是整整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睡醒,一身的疲勞一掃而光。在這吃了早飯後便急匆匆地往家趕。
當他回到自家的那個大院子時,頓時感覺冷清了不少,院子裡沒什麽人,而且也很安靜,他估計自己的這支隊伍怕是散夥了。
“大壯,大壯!大壯!”佟老大連喊三聲。
這時,西廂房的一個門開了,大壯從裡邊走了出來,一眼就看見了佟老大,趕緊跑了過來:“大哥,你還活著!”
佟老大沒有回答,而是接著問:“俺們的隊伍是不是散夥了?”
大壯答道:“走了一半,還有十來個人。”
佟老大緩了一口氣:“還不錯,沒有全走光。”
這時,又從各房間裡走出了十來個人一起圍過來。佟老大大聲說:“各位都是好樣的,回頭我獎勵你們,每個人一錠銀子。好不好?”
十來個人一起高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