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老四便匆匆出了門,直奔邱家莊。
邱家莊在盤清鎮正東,兩地相距十五裡路,正常情況下步行要走一個半小時。
老四大步流星往前走,早晨天氣比較涼快,加上老四走得也快,一小時十五分鍾就趕到了邱家莊。他看到在村口有一塊窩頭狀的大石頭,上邊書寫著三個隸書紅色大字——邱家莊。
老四第一次來邱家莊,對這地方人生地不熟,於是在村邊想找人打聽一下水姑娘姥姥家的位置。
可是村口很安靜,見不到行人,老四便走進了村。他看見村邊一條小河,又聽見河邊有女子說話的聲音傳來,於是便沿著小河邊往前走。
突然有人大喊救命,老四覺著這個聲音很熟悉,很像是水姑娘的聲音,於是趕緊往前跑。在小河拐彎處,他果然見到了正在大喊的水姑娘。
水姑娘腳下放著兩笸籮衣服,一個女子正在河裡掙扎,並且被河水往前衝出了三米遠。
老四邊跑邊喊:“水姑娘,把笸籮扔倒河裡去!”
水姑娘看見老四來了,心中一喜,顧不上跟老四說話,趕緊把一笸籮衣服倒在另一個笸籮裡,然後把那個笸籮扔給子正在水裡掙扎的女子。
那女子看見了水姑娘扔過來的笸籮,但是好像沒有力氣去抓笸籮了,正在一點點下沉。
這時候,老四一邊脫著衣服一邊跑了過來,然後又脫掉了褲子,一個猛子就扎進了河裡。
這條河並不寬,大約有二十多米寬。現在那個女子已經被衝到了河中間,整個頭已經被河水淹沒,可以說是危在旦夕。
老四奮力遊到女子身邊,一手拖住了女子腋下,讓她的頭露出水面;一手抓住了飄在水上的笸籮,然後把笸籮塞在了女子懷裡。
那個女子雙手緊緊抱住笸籮,確保身體漂浮在水面上。老四用手拖住了女子的脖子一點點遊回岸邊。
老四抱起落水女子走上河坡,又讓水姑娘拿過來那個笸籮扣在地上,然後把女子肚子壓在了笸籮上,接著又在女子後背按壓,那女子一連吐了好幾口水。
老四又按住了女子手腕上的脈搏,感覺出了脈動,這才松了一口氣:人還活著!
接著,老四又給被淹的女子發功,再次幫助他吐出了幾口水。老四又轉換成透視眼觀察女子肚子裡和氣管裡的情況,並無大礙,這才說:“沒事了,一會兒就會醒過來。”
水姑娘很感激地看著老四:“幸虧你來了,要不然就危險了!”
“我剛過來就聽到你的喊聲,所以趕緊跑過來了。過來的還算及時。”老四解釋著,又問,“這是誰呀?”
“是我小姨!”水姑娘答道。
“她怎麽掉水裡啦?”
“我們倆洗完衣服正準備走,剛站起來,她腳下一滑就掉河裡了。”水姑娘介紹著剛才的情況。
落水女子開始呻吟。老四趕緊把她抱起來放在了一棵大樹邊背靠著大樹坐下。
水姑娘推著女子的肩膀喊道:“小姨,小姨!”
那個女子長出一口氣,緩慢地睜開眼睛,斷斷續續地說:“我、沒,死啊!”
水姑娘又喊:“你被救上來了,還活著!”說著抓住了小姨的手,“是四哥救你上來的!”
“謝、謝,四哥!”落水女子順嘴一說。
水姑娘笑了:“你不叫四哥,他是你外甥。”
小姨沒有表情:“我們、不論輩分,我是、你的小姨,不是、他的小姨,
還是叫、四哥吧!叫四哥、好聽。”她現在已經緩過勁來了。 水姑娘對老四說:“小姨名叫邱豐媛,今年十九歲,比你小一歲,叫你四哥也行吧?”
老四也不知道怎麽叫好,隨口說:“都聽她的,愛叫啥就叫啥吧!反正我們也不是親戚。”
水姑娘的小姨邱豐媛又說話了:“你救了我的命,我只能尊稱你為四哥了,你說是不是?”
老四答應著:“是,是!”然後又問,“你是不是覺得有點涼啊?”邱豐媛點點頭,老四趕緊跑下河坡撿回自己的衣服和褲子又趕回來,把衣服交給了邱豐媛。
水姑娘對老四說:“你去換上褲子吧!”
老四往附近看了看,然後走到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邊,脫下了濕漉漉的褲衩,穿上了外褲。然後又走到河邊,把褲衩在河水裡投了幾把又擰乾,這才走回來,並把褲衩扔在了笸籮裡。
水姑娘也幫助小姨換好了上衣,然後問:“小姨, 你現在有什麽不好的感覺嗎?”
邱豐媛搖搖頭:“就是有點餓。”
老四接著說:“剛才她在水裡撲騰半天,消耗體力很大,肯定是餓了。哪有賣東西吃的,我去給她買點。”
邱豐媛趕緊說:“不用買了,一會兒我回家再吃。”
水姑娘指著村口方向:“那就有一家小商店,裡邊有吃的東西。”
“你們等著,我過去看看。”老四轉身向小商店跑去。
過了一會兒,老四買回了三斤蛋糕和兩瓶蜜桃汁高高興興地跑了回來,把蛋糕交給水姑娘,接著又把一瓶蜜桃汁蓋打開交給邱豐媛:“趕緊吃點東西吧!”
邱豐媛一手拿著水姑娘給的蛋糕一手拿著蜜桃汁說:“四哥,你還買這麽多東西,哪吃得了啊!”
老四笑笑說:“我這是給你家裡老人買的,待會兒都拿回家就行了。”
“你還真有心,謝謝了啊!”邱豐媛已經完全緩過來了,她兩口就吃了一塊蛋糕,接著又吃了兩塊,最後又喝了幾口蜜桃汁。
吃飽了的邱豐媛立刻來了精神勁:“走,到我家去!”
老四趕緊說:“我背著你走吧!”說著就接過來邱豐媛手裡的蛋糕和蜜桃汁。
“不用,我現在能走了!”邱豐媛說著就站起來,水姑娘趕緊摻上她一起往村裡走。
老四一手拿著蛋糕和蜜桃汁一手拿著兩笸籮衣服跟在他們後邊,邊走邊問:“家裡都有什麽人啊?”
水姑娘介紹說:“一共就四口人。有姥爺和姥姥,還有小舅和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