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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時代造反實錄》第209章 聲東擊西?
“大將軍,你說那沈墨會不會聲東擊西,故意答應跟咱們決戰,到時候去從其他方向搞偷襲?”

 在安排決戰事宜的時候,一個將領忽然問道。

 勒爾錦定睛一看,認出這人是一個漢八旗之中正白旗的將領,叫做劉世倫。

 這個劉世倫他爹還是一個明朝總兵,在清軍入關沒多久就帶著手下投降了,後來立了一下功勞後被編入了漢八旗之中。

 他爹死後,劉世倫接了他爹的班,也在京營之中效力,目前擔任的是一個參將。

 勒爾錦在滿洲將領裡雖然算是比較有頭腦的那種,但是身上卻也少不了那種對於喊漢人的輕視和傲慢,尤其是三藩之亂後這種傲慢方案就更加明顯了。

 看見是劉世倫,頓時冷哼一聲罵道:

 “蠢貨,你能想到的問題我能想不到?那沈墨手下烏合之眾甚多,稱得上精銳的絕對不會超過一萬。老子手下三四萬精兵,就算用兩萬人出城跟沈墨決戰,城中至少也能留下一萬多人守城,那沈墨哪裡還有多余的兵力來偷襲?他要是真敢聲東擊西這一招,老子就順勢吃掉他的主力,讓他徹底完蛋。不要想著在本王面前顯擺,你那點小心思還是盡早收起來的好。”

 其他將領也向劉世倫投來了各種嘲諷的眼神。

 劉世倫臉色漲紅,本想開口分辨,但是最終還是忍著,拱了拱手,退在了一邊。

 也許自己的擔憂真是多余的。畢竟按照現在帳面上的實力,沈墨就算有那個偷襲的心,也沒有那個實力。

 城中一萬多大軍守軍,城外兩萬大軍決戰,沈墨能夠保住自己的主力不被吃掉都算是好的了,要說他還還有余力偷城,而且還要在清軍主力反應過來之前破城,顯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不過饒是如此,劉世倫還是對於勒爾錦的傲慢態度很是不爽。

 但是不爽歸不爽,漢軍旗雖然也屬於八旗,但是畢竟屬於後娘養的,別說勒爾錦只是罵他兩句,就是用鞭子抽他他也得忍著。

 不過勒爾錦卻沒打算放過他,看著劉世倫不吭聲了,又把他拎出來道:“既然你覺得沈墨會偷城,那本王就把北城交給你防守,給你撥五千綠營兵。要是丟了城門,本王第一個砍你腦袋。”

 劉世倫心中憤恨,知道這是勒爾錦故意打壓惡心自己。既然都認定了沈墨沒有余力搞偷襲,讓自己守北門那根本就屬於閑置。

 到時候打了勝仗,他是沒有功勞的。但是如果萬一,萬一沈墨派人偷城,自己守住了,那是人家主帥料事如神,他只有苦勞沒有功勞。

 可若是守不住,那就是背黑鍋的。

 但是就算明知勒而錦的心思,劉世倫也不能抗命,只能忍著怒氣接令。

 勒爾錦最後掃視一圈眾人,信心滿滿地道:“諸位,這大清的天下還得我們八旗爺們來守護。這一次,一定要讓沈墨那個小雜碎吃不了兜著走。仗打起來後,你們都給本王好哈表現,等平定了沈墨,本王給你們在皇上面前請功!”

 “多謝郡王爺!我等一定努力殺賊,讓那些賊兵好好看看咱們八旗爺們的威風!”

 下面響起了一堆鬧哄哄的聲音,眾將領拍著胸脯鬥志昂揚的。

 看見這一幕,長著一張馬臉的勒爾錦捋著胡須很是滿意。

 軍心可用啊!

 ……

 孫祥帶著五千正兵,在夜色降臨之後,悄無聲息的沿著江岸出發了。

 給他們帶領做向導的是情報處發展的外圍人員,是衡陽城外,湘江東安的一個小地主的家的兒子,叫做許世衡。

 這哥們在讀了一本從商人手裡得到的《蕩寇集》之後,心裡面就燃起了一團火,也沒心思讀書了,更沒有心思跟他老子一樣天天收租子當地主了,心心念念的就是想跟著沈墨一起造反,建立一個書中描繪的那種理想國度。

 戴文勝早就安排情報處的人在衡陽發展外圍人員,結果正好遇上了這位。經過一番考驗後,當地的情報站負責人認為這位不是心血來潮,而是真的想造反,所以就給舉薦成為了情報處的外圍人員。

 這一次讓他來當向導,既是因為他家就在湘江對岸,熟悉地形。二來也是順便對他進行一個考驗。

 這次如果順利通過考驗,就可以更進一層了。

 許世衡之前只是知道自己實在為蕩寇軍辦事,但是一直都沒有被啟用,心中也有點擔心是不是蕩寇軍看不上自己。

 其實這也是戴文勝定下的規矩,新發展的外圍人員,一般都有一個觀察期,看你這個人是不是可靠,是不是清廷的探子。

 過了觀察期之後,才會正式啟用,給他分配任務,當做一次正式考驗。

 如果這個人在任務當中有所異動,第一時間就會被處理掉。

 許世衡三天前就接到了聯絡他的人送來的密信,然後按照密信上約定的時間到達指點的地點後,等了一個時辰後,才見到了情報處的人。

 其實情報處負責跟他聯絡的人早都到了,只不過一直沒有現身,是在觀察他身後有沒有跟著清廷官府的探子。

 確定了安全之後才會現身。

 然後才把他蒙著眼睛帶到了軍營之中,吃喝奉上,但是卻限制行動,不許隨意走動。

 知道今天黃昏時分才解除限制,告訴了他這次的任務內容。

 許世衡看著面前這個年輕挺拔的將軍,再看看他身後那密密麻麻成千上萬,身形同樣挺拔,軍容嚴整,神情肅殺的士兵,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感覺雙腿顫抖個不停。

 這就是蕩寇軍的精兵嗎?

 果然一看都是精銳啊!

 “許兄弟,我叫孫翔,這次就辛苦你了。”

 孫翔微笑著對許世衡道。

 “不辛苦,舉手之勞。若是這次能立下些許微功,那才是我的幸運。”許世衡看著和氣的孫翔,心神穩定了許多,急忙表態道。

 “好,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天亮之前一定要到達指定地點。”

 許世衡急忙點點頭,帶頭前行。

 孫翔帶著五千士兵跟在他身後。

 走了大約小半個時辰,許世衡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五千蕩寇軍依然是除了沙沙的腳步聲,再沒有一絲多余的聲音,這讓他心中大為震撼。

 沈天王果然是沈天王,這練兵的本事當真厲害啊!

 感慨過來更堅定了他要跟著沈墨造反的決心,腳下的步子變得更穩更快了。

 許世衡的確對於這附近的地形了如指掌,挑的路都是最平穩最快的路。

 而五千蕩寇軍也一直緊緊跟著,沒有一個人掉隊。

 一晚上也只是中途休息了一次,還是孫翔看許世衡有點堅持不住了,主動提出來的。

 要是沒有許世衡,連夜行軍一個晚上都沒問題的。

 許世衡在休息的時候看著那些坐在地上靜悄悄啃著乾糧,補充水分,沒有一個人說話喧嘩的士兵,又看著遠處警戒的哨兵黑乎乎的身影,心中又是一番感慨。

 此等強軍,竟然是一個比自己還要年輕的少年訓練出來的,這簡直讓他感覺不可思議,但是反過來又對沈墨更加欽佩,甚至生出一絲崇拜來。

 雖然又累又困,但是許世衡看到蕩寇軍士兵一個個依然保持著充沛的體力,也不好多休息,休息了片刻後又繼續帶路了。

 甚至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還不停地掐著自己的大腿,用清水澆在頭頂。

 終於在天亮的時候,孫翔帶著五千正兵趕到了沈墨制定的渡河地點。

 這裡是湘江東岸的一處淺灘,湘江在這裡分出一個叉,走了一個幾字彎,形成了一道天然的河灣。但是因為地處偏僻,有沒有在主河道上,所以平時來的人很少。

 而此時,這個小小的河灣裡,已經停泊著上百艘的大小船隻,是鄭雲龍早就安排好的。

 到了此處,許世衡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孫翔來到許世衡面前微笑道:“許兄弟,這一夜辛苦了。你表現的很好,希望咱們有緣再見。”

 說完就帶著人去登船準備渡江了。

 許世衡愣子原地,看著蕩寇軍的士兵們有條不紊的登船,心中有點失落,又有點羨慕。

 這時一個人從人群之中走出來,走到了許世衡面前,抬起頭來看著他。

 “恭喜你,通過考驗了。等這一戰結束後,戴老板會見你的。”

 看著這個跟那些蕩寇軍士兵一樣黑盔黑甲的人那張熟悉的臉,許世衡愣了一下後立刻明白過來。

 因為這個人就是之前一直跟自己單線聯絡的那個人。原來他一直混在蕩寇軍的隊伍當中,這一路一直在觀察監視他。

 如果自己稍微有點不對勁,恐怕這位就會毫不猶豫地出手解決了自己。

 這讓許世衡背後不由地滲出一層冷汗來。

 但是驚恐過後又安心了許多。

 就應該這樣,謹慎周密,這才是做大事的組織該有的樣子。

 聽到可以見到戴老板,許世衡心中又興奮起來了。

 戴老板啊,聽說那可是沈天王麾下最神秘的一位大佬。如果能得到戴老板的欣賞,那自己在蕩寇軍的地位肯定會上升的更快的。

 “接下來,我該做什麽?”許世衡平複了一下複雜的心情後,沉聲問道。

 “什麽也不用做,回家好好待著。規矩你都懂的,如果有任何風聲泄露出去,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有事情我會再聯絡你的。這是你這次的辛苦費。”

 那人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塞到了許世衡手裡,然後轉身離去。

 許世衡聞言心中凜然,知道這是例行警告。看著手中的錦囊,顛了顛,感覺到其中的分量不輕。

 蕩寇軍對於真心做事的人都不會虧待,但是如果有其他的心思,恐怕全家人都會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孫翔帶著五千正兵渡江之後,順利地來到湘江西岸。

 為了保密,登陸點選擇的也很遠,足足距離衡陽城北門大概五十裡之外。

 登陸之後,孫翔帶著人來到水師早就偵查好的一處山坳裡,派出警戒後,下令全軍休息。

 連夜行軍,就算是真的鐵軍,也熬不住的。

 話說,清軍參將劉世倫被勒爾錦委任鎮守衡陽北門之後,生性謹慎的他立刻召集麾下的軍官們議事。

 劉世倫再一次的提出蕩寇軍有可能會來一招聲東擊西的時候,手下的那些遊擊守備,千總把總們依然不以為然。

 但是劉世倫對著勒爾錦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對手下這些人卻不會慣著,揪住兩個刺頭讓人打了一頓軍棍之後,其他人神態立刻恭敬了許多。

 “蠢貨,有備無患的道理不懂嗎?甭管賊軍會不會趁機偷襲北門,我們也要做好萬全的準備。萬一北門有失,順承郡王怪罪下來,別說我的腦袋保不住,你們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得給老子陪葬。這次老子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誰要是敢抗命不尊,那就別怪老子手中的刀不講情面。”

 劉世倫一番威脅後,看著眾將老實了許多,開始分配任務。

 從五千人之中抽調了一千人出來,分成十支搜索隊,對北門附近二十裡范圍進行搜索。

 劉世倫是一個很相信自己直覺的人。

 雖然從理性上來看,沈墨根本沒有余力玩什麽聲東擊西,但是劉世倫卻總覺得心驚肉跳的。

 更重要的是他從掌握的沈墨的種種信息上來看,沈墨顯然不是一個能按常理猜度的人。

 這樣的人做出什麽樣的事情好像都是正常的。

 在這種前提下,他把自己代入沈墨,使勁思考自己如果是沈墨的話,會怎麽實施聲東擊西的戰術。

 想到沈墨將決戰的時間定在了三天之後,他幾乎可以斷定沈墨要在這三天之內做文章。

 但是要做什麽文章呢?

 想來想去,能做的就是在這三天之內派出一支精兵潛伏在北門附近,等到決戰開始的時候,再突然攻打北門,以形成猝不及防之勢。

 從邏輯上這樣是沒問題的,能做到的。

 但是這樣做的話,雖然的確能打清軍一個措手不及。

 但是從客觀上來講,決戰那日,就算勒爾錦帶出去兩萬人,城內可還有一萬五千人。

 而且光北門這塊就有自己帶著的這五千人。

 眾所周知,攻城之戰,攻方的兵力至少要是守軍的數倍才能有成功的可能。而且衡陽城城池堅固,沈墨哪裡來的信心會在短短時間內破城呢?

 劉世倫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心中的不安卻一直縈繞其中,讓他又不得不謹慎行事。

 沈墨啊沈墨,你到底打的什麽算盤呢?

 站在衡陽城北門的城樓上,看著自己派出去的搜索隊向著周圍的山嶺行去,劉世倫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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