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地圖收進系統背包裡,沈墨帶上黑色的戰術頭套,將兩把大威力勃朗寧手槍插在大腿兩側的槍套裡,起身走到門邊,拉下了燈繩。
房間裡面頓時一片漆黑。
看了下手上的腕表,指針已經即將指向零點。
這個時候,城中絕大多數的人的都已經進入了夢鄉。這個時候,可沒有二十一世紀那麽豐富的夜生活,更沒有網絡,沒幾個人會熬夜。
況且,這還是一座被鬼子佔領的城池,若是熬夜,會不會引來狐仙不知道,但是很有可能會引來城裡巡邏的日偽軍的注意。
沈墨打開後窗,從窗戶裡輕輕躍下,跳到了
窗戶自動彈了回去。
這也是沈墨選擇這家客棧的一個重要原因,後窗臨街而且能自動彈回。
沈墨站在原地貼著牆根靜聽了一會,沒有發現異常,這才隱入黑暗之中,順著街道向著警察署的方向悄然而去。
一身黑色的城市作戰服,讓他如同幽靈一般在夜幕中快速穿行。
吳州城的地圖跟他之前得到的那兩份地圖一樣,擁有電子版和紙質版兩種。
電子版還自帶導航功能。
靠著它,沈墨在吳州城裡輕車熟路一般沿著街巷快速精準地向著警察署而去。
城市裡雖然也有路燈,但是主要安裝在兩條主乾街道上,而去彼此之間距離很遠。
這樣的路燈顯得昏暗陰森。
至於那些小街小巷則是一片昏暗。
沈墨雖然沒有佩戴夜視儀,但是靠著電子地圖的精準導航,完全不用擔心迷路。
他非常的謹慎,每次到了拐角的時候都要停下來聽一聽看看有沒有巡邏隊。
很快就到了地圖上標注的警察署的位置。
沒錯,警察署的門臉還是很顯眼的,門前的燈很亮,看起來就像是這黑夜裡的一盞明燈。
但是此時這盞燈卻是在給惡人照亮道路,反而讓百姓走的路更黑了。
警察署的大門緊閉著,門前有一個崗亭,裡面有一個警察坐在裡面,腦袋如同小雞啄米一樣打著瞌睡。
沈墨在前門看了一會,又繞到了警察署的後門,貼著牆根仔細聽了一會,沒有聽見狗叫的聲音。
他不擔心那些警察,卻有點忌憚狗。
萬一裡面養著狗,那他的蹤跡很容易被發現。
還好,聽了一會,沒有聽見任何狗叫聲。
他本來打算翻牆從後門進入裡面的,但是沒想到牆上竟然有鐵絲網還插著玻璃碎片,這讓他只能放棄。
他手中可沒有破除這些障礙的工具。
雖然他可以使用暴力闖進去,但是那不符合他今夜的目的。
想了想,沈墨還是打算從正門進去。
他走到那個崗亭前面,看著裡面的那個值班的警察已經將腦袋擱在了台子上,打起了鼾。
倒是省事了。
沈墨走到大門前,試探性地用手輕輕一推,結果門竟然開了。
這讓他微微有些意外,但是想了想好像也挺合理。
警察署晚上有人要值班,一旦發現緊急情況肯定要出動,不可能從裡面關閉大門的。
沈墨沒有急著進去,而是走到牆根
靜靜等了一會,發現沒有人出來查看,裡面也沒有任何腳步聲,這才從陰影中走出來,從大門進入了警察署。
裡面非常安靜,左手邊有一排屋子,第一個屋子亮著燈。
再往裡面,是一棟三層的小樓,二樓也有一個屋子亮著燈。
沈墨走到第一個屋子前面,躲在牆邊,探頭從窗戶裡看去,一個人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口水都快將面前的值班表給淹沒了。
跟這個屋子挨著的其他屋子裡,
傳出了此起彼伏的鼾聲,顯然這一排都是警察的宿舍。沈墨沒有搭理他們,而是悄無聲息的隱藏在暗影中走向了那棟三層小樓。
小樓的門開著,沈墨毫無阻礙地走了進去,沿著樓梯直接進入了二樓,來到了那間亮著燈的房間。
顯然,能在二樓辦公的多少也是個警署的小頭目,晚上的值班領導。
沈墨走到門前,伸手推了推,門沒有動。
他輕輕敲了敲門,敲門聲在寂靜的夜裡聽起來非常的明顯。
裡面依然沒有動靜。
沈墨繼續敲,不疾不徐。
“霍宗標,你是不是想死?大半夜的敲什麽門啊,再敲老子弄死你!”
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有點氣急敗壞。
沈墨心道霍宗標應該就是樓下那個值班室的警察的名字,裡面的人以為是他來敲門了。
而且他好像還從裡面聽到了女人的聲音。
他抬頭看著頭頂的牌子:“偵訊科”,壓低嗓子故意道:“劉科長,署長來電話了,說是有急事找你。你辦公室電話打不通,隻好讓我來找你了。”
沈墨在剛才進入這棟樓的時候,在一樓的牆壁上看到了吳州警察署所有大小官員的姓名,其中偵訊科的科長叫做劉能。
沈墨對這個名字印象深刻,所以正好就對上了。
他說完後,裡面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看起來裡面的人頗為慌亂。
沈墨心中暗笑,卻好整以暇地繼續道:“劉科長,您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就不打擾了。我就跟署長說您正忙著,您看行嗎?”
“別別別!等一下,馬上就好!”
裡面的男人聲音沒有了剛才的氣急敗壞,反而顯得頗為慌亂,很甚至還帶著一絲哀求。
看來周金慶這個警察署長讓
門很快開了,一個頭髮凌亂,黑色製服上衣上的扣子還沒有系好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你是誰?”
這句話還沒說完,他的額頭上就被一個黑洞洞的冰冷槍口抵住了。
沈墨用槍抵著劉科長,慢慢走進了屋子裡面,順手關門,反鎖。
他掃視了一眼這間屋子,發現除了外面的辦公室,裡面還有一個門。
裡面應該是一個休息室之類的地方,此時應該還藏著一個女人。
“劉科長,不要害怕。我來找你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如果好好配合,我很快就會離開。如果你不打算配合,我就讓你和你房間裡面的女人做一對同命鴛鴦,你覺得如何?”
沈墨微笑著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但是他忘了自己還帶著黑色的戰術頭套,別人根本看不見他的微笑,看見的只有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再加上他這一身裝扮非常的另類,就更加給人一種深深的恐懼感了。
“好說,好說!只要你不殺我,一切都好說。”
“很好,在回答我的問題之前,先把裡面的女人帶出來。”
劉科長有點猶豫,但是感受到額頭前面的槍管力氣更大了一些之後,非常順從地推開門進入了內屋。
沈墨用槍頂著他,跟了進去。
裡面有一張床,床上有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
看見沈墨進來,女人發出了一聲尖叫,但是很快就閉上了嘴巴,一臉驚恐地看著沈墨,將自己緊緊地裹在了被子裡。
“她是什麽人?妓女還是你的姘頭?”沈墨問道。
劉科長猶豫了一下,低著頭道:“是我手下馬大壯的老婆。我安排他去外地出差了,今晚是我值班,就把他老婆叫過來陪我了。”
沈墨為這個叫馬大壯的哥們獻上了一秒鍾的同情,然後拔出另一支槍對著那個瑟瑟發抖的女人:“下床,走過來。”
女人戰戰兢兢地從被窩出來,下床後都沒有穿鞋,顫抖著走到沈墨面前。
沈墨:“張嘴。”
女人不明所以,哆哆嗦嗦地張開了嘴巴。
沈墨手中一晃,忽然多了一枚卵式手雷。
他拔掉插銷,將手雷塞進了女人嘴裡。
“你只要一松口,或者取下這枚手雷,它就會爆炸。這裡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內都會立刻粉身碎骨,變成一堆爛肉。怎麽樣?要不要試試?”
沈墨語氣輕松了地說著,好像在說著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但是聽在女人和劉科長的耳中,卻猶如惡魔的低語,兩人的臉色煞白,女人更是快要哭出來了。
可是感受著嘴裡的手雷,她只能拚命地強忍著。
沈墨看著劉科長:“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警察署署長周金慶以及吳州商會會長黎壽昌的宅子在哪裡?經常住的那個。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劉科長聞言松了口氣,急忙道:“我知道,我知道。”
聽著他報出的兩個地址,沈墨念叨了兩遍就記住了。
“很好。我喜歡你的表現。那下一個問題,黑岩死了之後,現在城中的鬼子最高指揮官是誰?鬼子有多少兵力?偽軍有多少兵力,警察署有多少警察?”
劉科長有心想要吐槽,你這一個問題有點多啊。
但是他也只能是想想,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沈墨又問他,警察署裡那些人都是周金慶的心腹,那些人不受待見,是真心想當好警察的。
劉科長也都一一如實回答。
其實沈墨本來隻想問問周金慶和黎壽昌的家的地址的,後面的問題其實都是臨時發揮的。
一來的確是想趁機多打聽一點情報,二來也是迷惑一下劉科長,讓他不知道沈墨真正想問的問題是哪些。
“好漢,你的問題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現在可以先把那個東西先拿出來嗎?”
劉科長小心翼翼地陪著笑乞求道。
“我可以拿出來,不過我擔心你會反手就告訴了周金慶和黎壽昌。”
沈墨看著他寒聲說道。
劉科長委屈道:“好漢,大俠,我是膽小怕死,可我不蠢啊。我要真敢那麽乾,周金慶和黎壽昌不僅不會領莪的情,反而會第一個乾掉我。而且你們軍統也不會放過我啊。”
沈墨沒想到這個家夥將他當成了軍統的人,顯然對方覺得八路軍的人沒有他身上的這些裝備。
不過他也沒打算解釋。
“你今天晚上說的這些,我們都會去一一驗證的。但凡發現你在騙我,那後果你應該知道。如果你說的都是真話,那今天的事情完全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我都意思你明白嗎?”
劉科長不迭點頭:“我明白,非常明白!今天的事情打死我都不會跟別人說一個字的。”
沈墨將手雷的插銷重新插了回去,然後將手雷從女人的嘴裡取了下來。
女人因為精神高度的緊張,一下子癱在了地上,裙下流出一灘水跡。
真嚇尿了。
沈墨將劉科長的配槍拿過來,取出了其中的子彈,並且將槍三下五除二的拆解成了零件扔在了桌子上,然後又將劉科長掛在旁邊的一套警服順便穿在身上,帽子帶上,搖身一變就成了一名警察。
他穿著警服下了樓,大搖大擺地從院子裡走了出去。
門口值班室的小警察霍宗標從桌子上抬起頭來擦了一下口水,朦朧中看到一個背影走了出去, 嘟囔了一句什麽後跟著出去查看。
結果走到門口,只看見了在大門外崗亭裡睡的正香的同僚,其他人影一個都沒看到。
”媽的,肯定是眼花了。”
他揉著眼睛繼續回到了值班室,坐在桌子前面沒多久就再次打起了瞌睡。
沈墨穿著一身警察製服大搖大擺地走街串巷,按照劉科長剛才說的地址,依靠系統導航順利地找到了吳州警察署署長周金慶的家。
這是一棟花園式別墅,周圍是高高的圍牆,裡面佇立著一棟三層小洋樓。
這種屋子在北方並不多見。
沈墨隱藏在暗處觀察了一會,發現周金慶這廝果然謹慎怕死,不僅門前屋後都安排有人巡邏,而且巡邏的人手中還牽著大狼狗。
不過人數也並不算多,加起來也就七八個人左右。
看到這個陣勢,沈墨知道這裡應該就是周金慶的家了,劉科長沒有騙他。
確定了這個消息後,他悄然離開,向著黎壽昌的家裡而去。
雖然系統給的地圖上非常詳細,但是標注的那些重要場所裡卻沒有這次要除掉的兩個大漢奸的家庭地址。
畢竟這屬於私人住宅,不可能出現在地圖上的。
所以他只能采用從警察署的人嘴裡詢問,再親自過來驗證這種笨辦法。
黎壽昌的家在吳州城的另一頭,跟許多有錢人一樣,他的宅子是一棟傳統的三進院落。
也有很多打手保護,而且也養了不少狗。
顯然這兩個大漢奸都很怕死,知道無論是八路軍的鋤奸隊還是軍統特務,對她們都是欲殺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