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清廷永州府的兩位文物主官互相甩鍋,暫時顧不上沈墨這個罪魁禍首。
沈墨這邊卻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應對著清軍可能到來的反撲。
鐵牛帶著蕩寇營很快將照莊的形勢穩定下來,從村裡以及後山搜出了數十名的賽呂布的嘍囉以及永州綠營潰兵。
尤其是賽呂布的潰兵,村裡許多人家都被他們禍害過。
經過村裡百姓的指認,凡是禍害過百姓的,無論是殺人搶劫還是侮辱婦女的全部被判了死刑,而且還是斬首。
永州綠營潰兵雖然沒有禍害百姓,但是並不是說他們軍紀有多好,而是沒有時間禍害,一進村就遇上了賽呂布等人。
剛殺散賽呂布,猝不及防之下菊花又不蕩寇軍給捅了,主帥被人家一槍乾掉,根本就沒時間去禍害。
否則的話,他們禍害起百姓來絕對不會比流寇仁慈的,甚至更加酷烈。
所以這些綠營潰兵也被判處了死刑,罪名則是漢奸罪。
並不是說所有給韃子效力過的人都要被沈墨處死,如果那樣的話,整個天下大多數人都是沈墨的敵人了。
另一個時空中,偉大的為什麽能夠迅速壯大,從幾十萬軍隊迅速壯大到幾百萬軍隊,就是吸收了大量的解放戰士(原果軍士兵)。
這些解放戰士原來在反動派的陣營中表現拉垮,可是加入了人民軍隊之後表現卻猶如脫胎換骨一般。
這其中的關鍵就在於人民軍隊對於這些解放戰士的成功改造。
降兵能不能用,要看實際,也要看他們的是什麽樣的降兵。
永州綠營兵許多人真的算得上是三姓家奴了,堪比呂奉先。
最早的時候他們可能是前明隆武帝或者永歷帝的手下,吳三桂來了後他們有投降成了吳三桂的兵。
後來吳三桂敗亡之後,他們又投降了滿清,成了韃子的走狗。
雖然大多數人都是隨波逐流,跟著主將走,但是這也無法構成他們脫罪的理由。
除了漢奸罪,這些人幾乎手裡都佔著抗清義軍以及普通百姓的血,這樣的豺狼之輩自然更不能留。
具體什麽樣的人可用,什麽樣的人限制使用,什麽樣的人堅決不用,什麽樣的人堅決該殺,還是要看具體情況的。
偉人說過,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為我們所用。
偉人還說,什麽是政治,就是要把我們的朋友弄得多多的,我們的敵人弄得少少的,那我們就贏了。
沈墨明白這一點,所以也要踐行這一點。
只是如何踐行,具體則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具體對待。
公審大會的時候,當這些流寇余孽和清軍潰兵被五花大綁排著隊推出來之後,還沒等李彪宣讀判決書,圍觀的照莊百姓許多人直接紅眼了。
尤其是一個面容嬌好的年輕女人,直接對著一個排在最前面流寇衝了過去,一邊哭一邊罵,死命地往那流寇的臉上招呼,又踢又打,狀若瘋虎。
那流寇雖然盡力躲閃,但是很快臉上就被抓的血肉模糊。
李彪拿著判決書愣住了,押著流寇的士兵也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處置了,隻好控制著那流寇讓那女人繼續撕打,回頭看著李彪等待他的命令。
旁邊一個人湊過來道:“這是任秀齊的三兒媳許小娘子,讀過書,對人也好。之前被那賽呂布給糟蹋了。”
李彪明白過來,那被許氏踢打的流寇雖然不是賽呂布,但是卻是賽呂布的一個心腹跟班。
許氏受辱的時候這廝肯定也有份,所以許氏才會對他這般憤恨。
圍觀的百姓看著李彪沒有製止許氏的意思,有人發一聲喊,一大群人衝著那些潰兵衝了過去,拳腳齊上。
有人是報仇,有人是趁機起哄。
一開始主要是那些流寇遭殃,再然後因為湧進來的村民太多,流寇不夠分。
所以後面的綠營潰兵也跟著遭了秧,被村民們撲倒在地一頓暴打。
維持秩序的蕩寇營的士兵得到李彪的命令站在一旁,不讓這些憤怒的村民衝擊到主席台。
那些俘虜被打的慘嚎連連,此起彼伏。
外面擠不進去的村民也都伸長脖子躍躍欲試,實在擠不進去了就在外面呐喊助威。
聽到傳出來的聲音越來越小,李彪這才下令讓士兵們將那些村民推開。
人群散開,露出裡一地橫七豎八的俘虜。
基本上沒幾個能看的。
李彪讓人檢查了一下,當場被村民們打死的就有十七八個,剩下的也基本上奄奄一息了。
這種情況,雖然說起來不合規矩,但是這些人本來就是要死的,能用他們多爭取一點民心也是一件很劃算的事情。
宣讀完判決書後,甭管是已經被打死的還是還有一口氣的,被被全部砍了腦袋。
看著那滾了一地的猙獰人頭,村民們剛才狂熱的情緒冷靜了許多。
李彪趁機宣布:“以後再有殺人,搶劫侮辱婦女者,皆同罪!”
原本時空裡八九十年代的時候,社會治安一度很差,各種刑事案件頻發。
後來國家組織了好幾次嚴打,才讓治安逐漸好轉起來。
那時候,公審大會在各地普遍舉辦,甚至給犯人執行死刑的時候都允許百姓圍觀。
目的就在於震懾那些潛在的犯罪分子,不要犯罪,犯罪了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沈墨每次佔領一個新村子,舉辦公審大會就兩個目的。
一個是爭取民心,第二個就是震懾犯罪,趁機定下規矩。
血淋淋的榜樣在這裡,誰要是不遵守規矩,那下場就很清楚了。
一堂生動的普法課就完美的產生了。
比啥道理都好使。
公審大會結束之前,負責民政的李志遠又上台宣布清查人口,要重新丈量土地,然後給大家分田發糧。
剛才被滾滾人口嚇得有的失聲的百姓在驚愕過後一下子歡呼起來。
甚至有人對著主席台磕頭,被旁邊維持秩序的士兵急忙製止。
有人趁機問道:“這位官老爺,是不是朝廷又要變天了?你們都是新朝廷的官老爺?現在不知道又是哪位皇爺做了龍庭?韃子是不是都被趕出了中原?”
在這些百姓眼裡,只有官府才有資格乾這些事情,所以他才會有此一問。
李志遠和李彪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