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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時代造反實錄》第248章 既當又立的讀書人
“帝國時代造反實錄 ()”

對於嶽文季的想法,寇良才一開始很驚愕,但是很快就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讀書人自古一來就是最矛盾的一個群體,既可以很剛烈,也可以很懦弱。

剛烈者青史留名,怯懦者苟活一生。有人從剛烈到懦弱,從被人稱頌的英雄墮落成被萬世唾棄的國賊。

有人卻本以怯懦示人,但是在大義面前,卻終究選擇了剛烈,用命和血完成了生命的升華。

他們既咒罵鄙視強權,但是又不得不依附強權,深得既當又立的精髓。

而這個詞也基本上就是為讀書人所創造的。

嶽文季這個辦法,雖然手段上不光彩,但是如果配合得當,效果會相當的好。

普通人面對功利的誘惑,表現的態度會更直接一些。但是這些讀書人,明明貪圖名利,卻偏偏還要故作矜持的矯情一番。

寇良才了解這些,嶽文季這個性格狷介的狂生則看的更通透。

“寇兄,我們江西的讀書人是最不安分的,從前明中葉到現在,參與過造反的士子可是天下最多的。能造反的,除了少數幾個真正胸懷大志的,其他哪個不是為了功名利祿?滿清昔日攻佔江西的時候,多少人的先祖都以身殉國了,可是依然不妨礙這些人出仕滿清啊。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這些人能給滿清當官,難道就不能給志在驅逐韃虜恢復中華的沈總鎮當官?這個官當的豈不是更堂堂正正,問心無愧?”

嶽文季嘴角噙著一絲看透人心的冷笑說道。

寇良才苦笑,因為嶽文季說的很有道理。

只是他還是有一點猶豫,道:“老嶽,如果這些人日後知道了這是你老嶽設的局,你就不怕他們罵你?”

嶽文季輕哼一聲道:“這些人跟女人一樣,明明心裡想要的不行不行,但是嘴上卻總要哼哼唧唧一番。罵我?恐怕到時候一個個穿著新朝的官服時,都得排著隊來感激我!哪個不知好歹的敢罵我,我就讓他們知道我老嶽這雙拳頭的滋味。”

“要我說呀,寇兄你是想太多了,難怪人家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昔日張獻忠那麽凶殘好殺,刀架子脖子山逼著四川的讀書人來當官。那些人明知道當張獻忠的官可能朝不保夕,但是張獻忠開科取士的時候還不是前赴後繼?明太祖吏治更是酷烈,動不動就殺官,可是手下缺了當官的人嗎?”

“沈總鎮志向遠大,又如你所言睿智英明,給這些人官做,給他們出人頭地,一展所學的機會,他們應該對沈總鎮感恩戴德才對,要是還敢心生怨言,那才是真正的不知好歹。難道覺得滿清的刀能殺人,沈總鎮的刀就殺不了人嗎?”

嶽文季一番後說的寇良才慚愧不已。

雖然這位老兄說話不太好聽,但是他娘的說的太有道理了。

自己的確是顧慮的有點多了。

自己跑來根本就是給江西這些讀書人發福利送溫暖來了,這些人應該感激自己才對啊。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他精神一震,感慨道:“你老嶽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讓我這一趟沒有白跑啊。”

嶽文季卻道:“既然想明白了,那就拿來吧。”

寇良才一愣,不解問道:“什麽?”

“銀子啊,你看我這一身窮酸樣。這要辦詩會也得花錢啊。總不能那位程將軍讓你空口白牙兩手空空就過來吧?”

寇良才明白過來,大笑道:“放心吧,銀錢少不了你的,要多少有多少。“

……

看著眼前桌上這張紙上面的名單,嶽文季這才明白過來。

“寇兄啊,

合著你老兄所說的辦法就是找這些鄉紳商賈打秋風啊?”嶽文季在城外租住的宅子院子裡的石桌上放著筆墨紙硯,一張紙上寫著十幾個名字。

這些名字都是嶽文季根據寇良才的要求寫的,上面的人都是萬安縣有名的鄉紳富賈。

嶽文季在萬安縣戶房當過書吏,所以對這些事情都是門清。

就算不想知道,天天聽其他那些書吏閑聊都能灌一耳朵,想不知道都難。

寇良才手指彈著那張紙笑道:“怎麽能叫打秋風呢?用你老嶽的話說,是給他們一個從龍的機會,他們要感激我才對。”

嶽文季不以為然道:“你就這麽有信心能從這些人手中弄到銀子?萬一人家表面答應,反手就去報官,你老兄可就麻煩了。”

寇良才笑道:“雖然沒有十成的把握,但是七八成還是有的。商人重利,做事情最懂得權衡利弊。我讓你寫的這張名單上人都有兩個共同點,要麽是其家業主要靠經商所得,要麽是名聲還算良善,沒有太多欺壓百姓的惡行。就憑著兩點,我去找他們,他們都不太會去報官的。”

嶽文季略微沉吟一下立刻明白過來,恍然道:“沈總鎮重視商事,善待商賈,商稅很輕,如今湖南易主,正是商事大興的好時機,這些商賈如果能跟沈總鎮搭上線,對他們來說不僅是一次擴大事業的極好機會,而且說不定還能因此飛黃騰達。而那些名聲良善的鄉紳,也不用擔心沈總鎮懲奸除惡的政策,不用擔心被押上那個什麽公審大會的刑場處決,所以他們如果能提前賣好,對他們來說便是套上了一層護身符。”

寇良才大笑道:“老嶽果然是老嶽,一點就透。就是這麽個道理。而且我所需不多,每家籌借少許即可。況且,沈總鎮馭下嚴格,早有規矩不許部下文武隨意勒索地方。我上門拜訪,也是借款,借的多少都會立下字據的。並非依仗武力強行索要。日後等大軍過來之後,都會一一償還的。”

嶽文季顯然是不信的,隻覺得所謂的字據也只是一個形式罷了,他不相信沈墨的軍隊會還的。

別說還了,只要不隨意搶掠,在嶽文季看來都已經是一支仁義之師了。

看嶽文季的表情,寇良才就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麽。

其實他投效程凱時間也不久,對於日後這些借款到底會不會真的償還,他也不是很有信心。

畢竟這種事情聞所未聞,自古到今的軍隊,別說蕩寇軍這種被朝廷以“反賊”相稱的叛軍武裝了,就是朝廷的官軍,肆意搶掠百姓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搶的少都算是仁義之師,不亂殺人都算是軍紀嚴格了。

如嶽家軍那樣的軍隊之所以被人念念不忘,青史留名,就是因為實在太少了,簡直就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沈墨的蕩寇軍雖然軍紀嚴明,從來不騷擾百姓,但是因為之前殺的鄉紳官員太多,導致外界流傳的名聲基本上都是偏向於負面的。

雖然殺的那些基本上都是平時作惡多端的,或者是主動對抗的,都是該死的。

但是在清廷的官府鄉紳基層的刻意渲染下,蕩寇軍就變成了殘忍好殺的一支虎狼之師。

嶽文季雖然不是個容易被流言裹挾的人,但是卻也並不相信寇良才所說的會償還的話。

寇良才現在也沒法解釋,兩人默契的對這件事閉口不提。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時間會證明很多事情。

隨後,寇良才派長隨寇三帶著自己親筆寫的拜帖給這些鄉紳富賈們一一送去。

然後就在嶽文季的家中安坐等待。

果然,第二天就開始陸續有人上門,來的都是之前送去拜帖的那些鄉紳富賈的心腹家奴,甚至還有人派管家乃至兒子上門送上請帖,請寇良才過府赴宴的。

等到了第二天黃昏時分,寇良才看著手中的十二封請帖,眉頭微微一皺,看向了一旁的長隨寇三問道:“我讓你送出去十四封拜帖,你都送到了嗎?”

寇三道:“都送到了。”

一旁的嶽文季伸手接過寇良才手中的一遝請帖,翻看了一番後道:“少了兩家,一家是城東的鄒家,一家是城南的仇家。這兩家沒有送來請帖,其實也不奇怪。”

寇良才看向嶽文季道:“老嶽你知道原因?”

嶽文季道:“先說鄒家。鄒家的家主叫做鄒世吉,是做絲綢生意起家的。他的生意做得很大,據說整個江西都有他的綢緞鋪子,甚至都鋪到隔壁的福建去了。除了做絲綢生意,鄒家還涉及漕運,糧食以及造紙等生意,可以說是萬安縣乃至吉安府第一富豪。聽說此人生意能做這麽大,其實背後是有江西巡撫陶文心作為依仗。有這種背景,看不上你寇兄其實也是正常的。”

寇良才點點頭又問道:“那仇家又是什麽情況?”

嶽文季道:“仇家表面上是做糧食和當鋪生意的,但是有傳言說整個吉安府的打行其實背後都有仇家的影子。只是仇家向來低調,又經常做些修路架橋,接濟孤寡的善舉,所以沒幾個人相信罷了。但是以我的判斷,這件事並非空穴來風。而且聽說仇家有子弟在福建水師之中當官,經常有從東瀛乃至呂宋來的貨物在仇家出現。如果是真的,這其中的貓膩可想而知。”

聽到這裡,寇良才明白過來,道:“所以說,如果蕩寇軍進入萬安縣,對這兩家來說利益損失是最大的。再加上他們背景,其實已經注定了他們的立場。”

嶽文季道:“是這個道理。你老兄現在應該開始擔心這兩家會捉你去報官了。”

寇良才卻搖搖頭道:“如果這兩家真的報官,萬安縣衙的人早就應該來了。只能說這兩家要麽在觀望,要麽是不屑一顧。既然如此,那就先放一放,我明日去拜訪其他家。”

嶽文季皺著眉頭看著他道:“你老兄難道就真的這篤定他們不會報官?要是你被下了大牢,我老嶽的前途功名不就沒著落了嗎?”

寇良才笑道:“放心,別說這兩家不會報官,就算真的報官,萬安知縣呂玨宗也不敢害我的。這個人我打聽過了,膽小怕事,又貪財好色,最是惜命。就算他抓了我,也不敢殺我,免得回頭程將軍打下萬安找他算帳的。”

嶽文季歎道:“你老兄還真是有心啊,這呂玨宗還真是如你所說的膽小惜命。這樣的人都能當上知縣,我老嶽一身本事卻偏偏淪落為一介小吏,真是可悲可歎啊!”

寇良選道:“你老嶽要是這張嘴上掛把鎖也不至於混成這樣了。等我大楚立國之後,以你的才能,日後六部尚書都大有希望,又何必惺惺作態羨慕一個小小知縣,而且還是一個即將失位的知縣呢?”

嶽文季摸著自己腦後的小辮子,咂咂嘴,看著寇良才頭頂的短發茬,歎道:“我老嶽現在就盼著程將軍趕緊帶兵打過來,也好早日剪掉這根難看的豬尾巴。娘的,以前雖然覺得難看,但是也還罷了。但是現在看著你,就越發覺得這根豬尾巴惡心了。”

寇良才安慰道:“再忍幾天,十日之內,定讓你一嘗所願。”

……

第二天吃過早飯,寇良才就帶著長隨寇三拿著請帖一一上門拜訪。

每一家進去待的時間不超過半個時辰,等到黃昏時,所有送來請帖的人家都拜訪完畢。

這一天拜訪下來,寇良才籌集了六百兩銀子,每家隻取五十兩。

而且臨走的時候還留下了借據,借據上的印章則是程凱的私印。

在寇良才臨行之前,程凱就給了寇良才二十章蓋著私印的空白便箋,讓他便宜行事。

既可以用來籌集經費,也可以用來做一些必要的承諾。

每一家在送寇良才出門的時候,都是家主親自送出門,表現的很是恭敬。

知道看不見寇良才的背影后才回轉。

對於寇良才留下的那張借據,這些人跟嶽文季的想法一樣,都不認為這五十兩銀子會還回來。

五十兩銀子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筆巨款,但是對他們這些大戶來說其實算不了什麽。

甚至他們還覺得寇良才要的少了,希望他能多要一些。

但是寇良才卻堅持只要五十兩,這反而讓他們內心有些惶恐。

至於擔心會不會是騙子,自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但是一來寧遠縣寇家的名聲也算不小,也有人見過寇良才,知道他的為人和品行,也知道寧遠縣如今已經是沈墨的地盤。

二來就算是騙子,他們也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萬一是真的,那得罪了如狼似虎的蕩寇軍可就麻煩了。

在拿到六百兩銀子的經費之後,寇良才雇了一艘船,跟嶽文季一起沿著贛江向吉安府的治所廬陵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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